无妄的美人鱼（十九）真凶就是你

    真相迫近之时，是幻灭，是破碎，是不可挽回的过往。是你已经知道，却不愿意承认的事实。至少对汉斯来说只这样。

    “真凶是谁？”米加的声音在彭休的后方，大大咧咧的问起。

    但除了日影和彭休，其他几人的脸上更多的是犹豫。

    “不可能吧？怎么可能是他呢？”梅尔森问。“他怎么可能办到这一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们到底说的是谁？”米加再次问道。

    “你这个白痴，是凯文，凯文啦。”米健爆栗一击。

    “啊？不会吧。那个娘娘腔的小伙子是凶手，你们搞错了吧。”

    “你会搞错，老大和影哥会搞错吗？”米健又是一击。

    “我肯定是你敲笨的。”米加摸摸自己的脑袋，看向依旧望着汉斯的日影问道。“是他吗影哥？”

    日影点点头。问向汉斯。“镇公所的人全部都在这里，但是没有凯文。若是说他因事没有来而错过了，但现在镇里其他老者都来了，他依旧没有来，而且，他是你的朋友，你不想认为是他做的对吗？”

    汉斯悲伤的点了点头。

    “是凯文啊，汉斯。一切都是他做的，包括哪些失踪的少女。他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你我们所有的人。”

    汉斯惊讶的睁了睁本就因变异而凸凹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日影，急忙着摇头。

    “你怎么到现在还相信他啊，你都变成这样了。”梅尔森白了一眼摇头汉斯，看出了他的反驳，忍不住为其不争吐槽。“你都变成鱼了，好吧。那家伙，把很多人剁成各种块，各种人体实验了，还把那些漂亮的女孩子都变成了丑人鱼！而且还是死人鱼好吧！是个十足的变态，就这样的人还值得你把他当朋友，还值得你信任，还值得你包庇他吗？你真是笨到极点了好吗。”

    即使汉斯的脸色变异的不成样子，众人还是从他的脸色看出了震惊和难以抑制的愤怒与悲伤。他知道了眼前的众人没有理由欺骗他，那么那些说的残忍话题，便都是真的。虽然他是这么的不愿相信。

    “影哥，你早就知道了是凯文是不是？”莫特没有阻止梅尔森的对汉斯的打击，而是问向了沉默的日影。

    日影点点头。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他的？”莫特疑惑的问道，直到他们听见汉斯与日影的对话，以及彭休的解释，他们才开始猜测，凶手是明显和汉斯十分熟悉的的人，他们这丹凤镇，知道与汉斯熟悉，又是镇公所的人也只有凯文。但看日影的神情，明显早就知道了，并且丝毫不犹疑。

    “从他引导我们去见镇长开始。”日影淡淡的回到道，没注意到莫特他们的眼神又多么惊讶。

    “你是说镇长也是，他……”莫特问道。

    日影点点头，摆摆手阻止了莫特继续问下的意图。“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他。”

    莫特点点头。

    日影再次看向汉斯。他没有给太多时间给汉斯去接受这一切，而是直接再次问起。“是他怂恿镇长去找我们的吗？”

    汉斯有些木然的点点头。

    “是有人指引的镇长，还是有人指引的凯文？镇长举起右手，凯文举起左手，不知道就摇头。”

    汉斯想了想，摇头。

    “凯文真的有妹妹吗？”日影突然问道。

    汉斯点点头，又再次摇摇头。

    众人不解，汉斯的表达，也不解，为什么日影问这个。但日影继续问道。

    “凯文是收养的，他有个妹妹，但妹妹不是亲生的是吗？”

    汉斯点点头。

    “你知道他会去哪里吗？”日影问。

    汉斯摇摇头。

    “你休息一下吧。我们会救你的，但我们要先找他。等着我们。”日影语气平淡，但眼眸中满是坚定和认真。

    “我要去凯文家里。”日影望向彭休，似乎是在询问意见和分配。

    “罗伯特再去矿脉看看有什么能治疗他们身上这个的办法，幽灵陪着去吧。幽灵现在应该在旅馆，矿脉他肯定想去。米加和米健，梅尔森和莫特，你们去找两个向导，看看这附近哪里有水源，去探探路。”彭休指挥道。

    “那老大你咧？”米加耿直的问道。

    “你这不是废话，老大当然陪着影哥去凯文家里！就你问题多，就你问题多。”米健再次爆栗。

    “你最近是不是吃错药了。这么暴躁，你在打头我跟你翻脸，你行不行……”米加边被拖着往外走，边抱怨的说道。

    “你还能翻脸，那赶紧打起来。正好我们先找到向导。”梅尔森起哄的说道，边说，也加快脚步出去了。

    “那老大，影哥，我们去了啊。你们自己小心啊。”莫特和罗伯特打好招呼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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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文的房间，比想象中的更狭窄一些，是一幢红顶二层的精致可爱的房子的阁楼，阳光能透过一扇窗，洒满整个房间。布置却和想象中的很相似，严谨而又简练，深蓝色的被子被仔细的折出了棱角，枕头正中有个睡塌下去的坑，似乎这个枕头的主人睡觉从来没有变换位置。书桌上，整齐的放着一些艰涩难懂画着一些人体结构的书，还有一沓工作草图，被密密麻麻的写着，还与一株和旅馆中很相似的花，放在透明的花瓶中，因为无人打理而没有精神的垂下了头。

    “你们为什么来找哥哥？是不是很镇公所的事情有关？”一个白衣少年坐在楼梯口问他们。

    “乔治！不要问那么多。”他的母亲，在下面严厉的阻止了他。“你给下来。”

    但乔治没有听话，而是干脆走了上来，直接关上锁扣了门。

    “是不是很镇里发生的事情都有关？”乔治再次问道。

    “你真想知道？”彭休挑眉问道。

    乔治用力的点点头。

    “知道了可能会改变整个人生观，可能会每天都在噩梦里，你也想知道吗？你有这样的觉悟吗？”彭休有些不屑少年的天真，但还是认真的问道。

    “他和我看起来差不多，他是你弟弟吗？他都能参加，他都能有觉悟，我自己的哥哥，我为什么没有？”乔治指向正在认真翻阅桌上的笔记的日影说道。

    哈哈哈……彭休忍不住大笑出声。“小影，你听他说了吗？他说他和你一样。”

    日影皱皱眉看向笑的直不起的彭休，转头又看向了少年。

    那是一双深邃的眼眸，有着冰冷和坚毅的眼神，还闪烁着智慧的火花，什么都没有说，却又能穿透一切的眼睛。只是一个眼神，这么叫乔治的少年就自觉败下阵来。这个外表看起来似乎和他一样稚嫩瘦弱的少年，和他之前其实是天差地别。他已经可以行走在这广阔的世界，而他还困在这一方小镇。

    但他还是不甘心的继续说道。“我想要知道，他是我的哥哥。”

    “你和他感情好吗？”日影淡淡的问道，语气却很温和，仿佛是朋友间的聊天。

    乔治老实的摇摇头。“不太好。他平时不太爱搭理我，但他对妹妹很好。基本大部分时间都用在照顾妹妹身上了。”

    “妹妹身体不好？”日影问。

    “恩，是的。小时候因为一次意外，一直就身体没再太好过了，医生说可能熬不过今年。”乔治说道这里，也有几分悲戚，三兄妹，如今只有他一个人。另外两人都不知所踪，而妹妹还随时可能死去。

    “所以说就算镇公所发生的那些不好的事情是哥哥干的，也不代表女孩子们的失踪是哥哥干的对不对？因为哥哥是不可能对妹妹做什么事情的。他那么疼妹妹。”乔治不死心的说道。

    “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但是各种迹象都表明，是他做的。”日影坦诚的说道。

    “这不可能。”乔治还是摇头。

    “他平日会时常消失一阵吗？”日影平淡的问道。

    真相往往只是一些细节，它已经在你的眼前，却不去串联，不是不够聪明，是不愿去联想。

    日影确认的眼神和问话，暂时停止了那些不甘愿，乔治眼前闪现的是他曾几何时不知觉发现的那些奇怪的时间空白，那些诡异的对话，那些诡异的事件，还有哥哥笑得苍白的脸，像在哭一样。

    乔治没有言语的点点头。

    “他从什么开始看这些书的？”日影问。

    “很多年了。但具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那他从什么开始让你觉得他有什么变化的？”彭休此时也插入话题，开拓话题。

    “哥哥一直都是那样的人啊。”乔治摇头说道。

    “好好回忆一下，一定会有什么事情让你觉得他和平常的什么不一样，获取不是什么事情，只是一种感觉。”彭休引导性的说道。

    “本来哥哥是和我一个房间的。但是有一天，他突然在家说他需要一个房间。爸爸妈妈本来也没有想要他睡在阁楼里的，但他自愿来了阁楼。我当时还是小孩子，当时有点失落，但更多的是高兴，有自己的空间。我以为哥哥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想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便和我之间有了隔膜，原本不太亲密的关系就更加生疏。”

    “是什么时候呢？”彭休问。

    “很多年了。不太记得清到底是什么时候，只是那个时候有些失落的感情还记得。也不知道那是时候是不是有变化的。”乔治摇摇头说道。

    “是十年前吗？”日影问的很确切，他们都有疑惑的望去。只见日影手中拿着一幅画，一张巴掌大的素描，原本夹在一本厚厚的大辞典中，词典的边页上都是磨损，但画却崭新，可以想象，看画人是多么小心翼翼的害怕磨损，从而只反复翻开词典，却从不触碰。

    见他们看到素描依旧疑惑，日影想起他们两位没有见过这张类似的素描，这张素描和阿道尔的收藏的非常相似，几乎可以确实是同一个人。

    “这张画，阿道尔也有一张。”日影提示道。彭休立刻就懂了。毕竟他只是凭借罗伯特补充的资料里推断的凶手，细节还有确实，但依旧够他秒懂了。

    日影问向乔治。“你见过这个人吗？”

    “看着很眼熟，感觉很小的时候见过。她和我哥什么关系吗？她和我哥不带眼镜的样子很像。恩，还有几分像你。”乔治认真看了看照片，耿直的说道。

    “眼神真不好的小鬼。哪里像了。”彭休挑眉说道，又岔开话题问道，“你知道你哥会去哪里吗？”

    “我知道。”日影翻着一本日记说道。

    日记那一夜，用黑色的笔细致的描绘着一些晦涩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