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二醉酒躲值夜,永宁镇大雨终放晴
唐家四大天后 作者:杨斯年
唐老二醉酒躲值夜,永宁镇大雨终放晴
如果一定要在唐家寻一个男人做丈夫,那么唐老二一定是最佳人选。唐老爹太装,周捕头太花心,唐老大太老实,唐老三又有些笨。而和唐老大唐老三一同胞的唐老二却能蝉联永宁镇最佳夫婿金银铜铁奖。也许是被范红叶欺负到做饭洗涮都学会,也可能是天使然,反正唐老二屋里的家务基本都是他在做。范红叶从一起床连袜子都要唐老二给穿好,随后铜盆打水、澡豆粉洗脸、绒巾擦脸甚至有时候范红叶装病不去正房吃饭开小灶都是唐老二在伺候。唐老二在屋内被范红叶使唤,在外却是一副大男人的做派,时常在家人面前斥责范红叶。范红叶怕公婆责怪也惯于装小服软,但其实满镇都知道唐老二是个怕老婆的男人。只是对女子来说,能嫁一个像唐老二这样又会赚钱又疼老婆的男人,仍旧为上上之选。
唐老二因为时常给范红叶做小灶,练就了一手不次于李巧娘的好手艺。这土豆在火里烤的叫一个外焦里嫩,香甜可口。再拌上加了青椒炸成的酱,更是这逃难之际难得的佳肴。隔间里的唐家兴本就没睡熟,香味一飘彻底就醒了,站在隔间的缝隙边,眯缝着眼睛想到唐老二身边蹭一个土豆来吃,奈何唐老二平日管教儿子十分严格,唐家兴咽了口水偷瞄吃得正香的爹不敢上前,却发现洞口有些不对劲,于是将隔间的床单彻底撩起预备看个究竟。唐老二听到响动立马起了身,走至唐家兴身边低声道:“全家人都睡了,你怎么不睡?以为到了山洞里就可以不听话?看老子不用鞋底子扇你。”唐家兴最是看不起爹爹在自己面前逞威风的样子,心中暗道你跟娘亲怎么就不敢得瑟啊,可是爹毕竟是爹啊,唐家兴挨骂之后只得乖乖地放下帘子回去睡了。
唐老二骂骂咧咧地回到火堆边,端起碗预备再吃几口,却发现碗空了。
唐老二此刻已经半醉了,却不至于醉到连自己吃了多少剩下多少都不记得,想掀起帘子进隔间去问唐家兴是不是偷吃,怎奈儿子和嫂子姐姐住在一个隔间里。又一想唐家兴一直就在自己视线内,不可能有机会过来偷吃。唐老二环顾四周,唐家男人们的鼾声震天,洞里除了火堆的噼啪声再没有别的声响,不禁有些背脊发凉。也不知这山洞有过多少野兽过夜,是否有过路人被野兽在这山洞里吃掉过,又或者是洞中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唐老二想着想着不觉身上毛孔大开,洞外风声呼啸,夹杂雨声凄悲,吓得唐老二忙去踹醒了唐老三。
“老三,该你值夜了。”
洞中没有时辰,都是看月亮辨别时间,此刻乌云密布月亮有半个月都没探出头来,前一日值夜周捕头都是估计着肯定过了半夜才把唐老大叫醒。唐老三睡梦中醒来也不知是个什么时辰,迷迷糊糊披着毯子到了火堆边,唐老二跐溜一下钻进了被里连头都没敢露出来,不一会儿酒劲上来便睡熟了。唐老三梦中被唤醒本就没没醒透,少顷便靠在石壁上打了瞌睡。火堆微熄,暗洞口处那双绿莹莹的眼再次出现……
第二日一早,唐老二和唐老三是被嫂子弟媳和大姐的惊呼声吵醒的。
唐连枝:“我放在石头的腊怎么不见了?”
李巧娘:“酱罐子怎么就剩一个满的了其余的都碎了”
石真真:“谁把米袋子弄撒了,还把锅碗瓢盆翻得这么乱?”
三个愤怒的女人直直将口对向唐老三,本该值夜的唐老三直到妇人们发现洞内狼籍一片时才醒过来,没有认真值夜的证据昭然若揭。唐老三是被人责备惯了的,笨嘴拙舌地说不出话来。石真真一向直到自己的男人不靠谱,却没想到洞中有火外面也许有野兽的这样危险情况下,唐老三竟然还能一觉睡到大天亮,回想起自己家道中落偏又嫁给这样的男人,不禁悲从心生,嚎啕大哭起来。唐老三虽然有些笨,却视媳妇为珍宝一般,眼见媳妇哭了自己才敢辩白:
“我都不知何时就被二哥喊起来了,本想着上半夜睡一觉好好值夜,可怎么觉得就睡了一会儿便醒了。所以不知不觉就睡了。”
唐老二听弟弟提到自己,不禁心虚,唐家人不到日落便预备睡了,日落后唐老二不过烤了几个土豆,怎么想也离子时恐怕也有两个时辰,也就是说唐老三其实是值了一整夜。可唐老二绝对不愿意承认自己没有值夜这个真相,于是跳出来正欲辩驳,就听见身后响起个声音。
“人睡着了自然就不觉时间过得快,你当然只觉得睡了一会儿便醒了。怎么就说是我相公提前喊你起来呢?老三平时就不怎么机灵,值夜不出错才叫不正常呢。你这样贪睡,招来了贼都不知道。我看今日你再值夜吧,算是罚你,看你下回还敢不敢睡。”
这般刁蛮跋扈的腔调唐老二不用看也知道来源于自己媳妇,身后一阵响动,果然是范红叶穿着朱红底白枫叶对襟小袄加天蓝褶裙自隔间里走出。范红叶早知洞中艰苦,定是缺衣少食,于是从店里带来了许多绿豆糕、干、蚕豆等吃食,每日藏在枕头边上趁着别人睡熟了才敢吃,昨夜范红叶明明就在偷吃完用白棉布包好放到枕头边,早上再看却只有几粒蚕豆了。范红叶开始怀疑是唐玉字,转念一想唐玉字从来是嗜睡如命不起夜的,她都醒了唐玉字还得再睡一个时辰呢。范红叶复又疑心是洞中别人,可身边只有石真真和自己的儿子唐家兴,儿子是肯定没嫌疑了,想吃天上的月亮范红叶也敢变成天狗去捉,石真真就更不可能了,她如此爱干净肯定宁可饿死也不吃别人剩下的,这样看来铁定是进来了外贼。
隔间外边的嘈杂金老太早听在耳里,唐老二有多奸诈唐老三有多老实再没有比金老太更了解了,是是非非都是自家儿子,长辈为人处世的艺术许多时候就是和稀泥,因此金老太只得任门外吵闹视而不见。这也是周捕头和唐连枝一向较真此刻却不说话的道理,可是范红叶一说话这事就大了,二嫂子在弟妹嚎啕大哭之时没有劝阻反倒指责弟弟,金老太若再不说话看就没道理了。
里间金老太清了清嗓子,唐玉字忙掀起隔间的帘子扶出来,唐老太一出来便见到了火堆边、堆粮处等各个地方杂乱无章像是被翻检过,再看火堆中木柴燃尽已经有了些许时候,心中便了然,随即道:“老二,昨夜你几时睡的啊?”
金老太的眼中不揉沙子远近闻名,别说唐老二,当年周捕头的妈在世之时身为县官夫人也要礼让三分。唐老二心知被娘看出了破绽,只得低头道:“儿子昨日吃了些酒,也记不得了,只是怕吃醉误事因此将弟弟叫醒替儿子一夜,儿子想今夜再多值一夜就得了。大概是话没和弟弟说清楚,大家别责怪老三了。”唐老二以进为退,心里盼望避开纷争,谁知范红叶不忍让丈夫再值夜,阳怪气道:“我们家老二就是懂事,什么黑锅都自己抗。”
金老太本无心责怪唐老二,男人贪酒也不是个多大毛病,毕竟唐老二还记得叫弟弟来守着。可是范红叶这一句话彻底把金老太惹火了,范红叶自打逃难后基本上就没做过饭,洗衣也只是挑自家三口人的洗,金老太看在眼里恨在心上,然而眼下大家都吃苦头金老太也不忍多加责罚,哪想到范红叶如此得寸进尺,多加口舌。金老太瞄了一眼唐连枝,唐连枝是金老太一手□出来的,自然和母亲心连心,随即道:“要我说,这事谁都无法怪,老二老三也都累得够呛了,不如咱把值夜的办法改改。”
范红叶心中一喜,以为不用她男人值夜改做别的差事,可是唐老二却没媳妇心大。长姊是个什么子他太明白了,唐连枝自幼被金老太教导管家,又为嫁到县官家做媳妇而训练多年,心眼多得能当漏勺使,粘上毛就是个女猴,和她斗心眼,十个男人得死五对。唐连枝见众人都不说话,便把这值夜的办法说了,果然没出唐老二所料,唐连枝的办法是——由男人值夜改为妇人值夜。
金老太的本意是由男子值夜改为夫妇值夜,这样的话一家肯定有一个心疼对方的让对方睡而自己守着,这就可以保证肯定有一个人是醒着的,其实和之前的男子值夜是一样的,因为各家男子都一定会心疼媳妇而替媳妇值夜,男子值夜若偷懒金老太当娘的不好意思说,但是如果改为夫妇一起值夜如果哪家偷懒那么她就可以大大方方地斥责媳妇,以此作伐。此刻唐连枝突然改为了妇人值夜,金老太立马觉得有些不妥当,洞中无甚伙计可干,有的不过是做饭洗衣织布等女人的活儿,男人们不过就是睡觉吃酒,如今女子白天干活晚上还要熬夜,不是生生地把身子弄坏了吗?更何况虽然洞中尚显安全,但山中猛兽也不一定就没有,金老太仔细查看地上痕迹,酱罐子虽然碎了但酱却没有洒在地上而只剩下一些舔舐的痕迹,明显是有动物进来过偷吃了酱,金老太想到这里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得亏这野兽找到了酱吃饱了没有害人,若是进了隔间伤了孩子可如何是好。
唐连枝眼看妯娌几个脸色一变,范红叶干脆张嘴要吵架,眯缝着眼睛笑到:“妇人值夜,晚上还可以织布准备饭食,因此肯定是很神的。男人值夜只是无聊,一无聊便要吃酒,我看老二带过来好几坛子酒恐怕洪水退了都不见得会吃没。两个妇人值夜,另两个就负责白天的家务。也不见得会有多累。再说你们男人若晚上不睡足了,白天要如何干活啊?”
范红叶是最反对让女人值夜的,于是第一个辩驳道:“大姐这话不对,要说值夜为相公分忧这本来是我们女人应该的,可是女人们有多大力气,若真有个猛兽土匪冲进来,我们如何能抵挡的了?再说了,现在外面大雨下得就跟天漏了一样,男人哪里有什么伙计可干?”
唐连枝静待范红叶叉着腰啰嗦完事,才平静答道:“要说女人没力气,这话没错。可是若真有个山贼或猛虎冲进来,一个男人又顶什么用?我们说值夜,不过是留一双眼睛,遇到危险后将咱们喊起来。再说了,天下雨时男人们在洞中歇息,如今还不开始干活了?”唐连枝手指指洞外,众人的目光便都移向山洞口那一块天壁,只见洞外虽仍旧沉却不见雨丝飘落,范红叶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冲出去以手接雨,惊喜道:“雨竟然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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