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这么算！干了活当然得拿工钱！小书说得对，这钱给谁不是给，当初我们家里穷，小孩都吃不饱，亏着你没事就给小书块馒填肚子，你把他当亲孙子待，现在小书有了本事，回来孝顺你，有什么不对？”
    老太太苦口婆心，说到急处忍不住都开骂了：“给你钱还不要！把你当骡马用呢，还能不喂两把草？少嗷嗷了！”
    没办法，亲戚间的生意就是这样，推辞来推辞去，几块钱的事都能让半天。
    “要是一天两天，亲戚门口帮帮忙，管顿饭也就算了。可这天天从早到晚的，哪能不开工钱？”
    好说歹说，总算劝好了老徐太太。
    伸手把二小包的月牙饺子紧成元宝形，倒进热气腾腾的水锅里，直到一碗碗水饺端到桌子上，老徐太太吃了口热气腾腾的肉饺子，心里这才终于安定下来，甚至有些想哭。
    在原本的未来设想中，老徐太太觉得自己可能再活个几年，有病也没人管，哪天在床上孤独地病死了，可能外人都不知道。
    因此，她每天都会出门在村子里转一圈，希望哪天自己不出门时，别人能想到她，能到她家里看上一眼，把消息告诉自己在镇上的儿女……
    来秦书家烧火，她甚至因为能帮上忙而欢喜不已，每天同老姐们绊绊嘴，逗逗乖巧的二小，已经是她最高兴的事了，那一顿午饭，对于一个经历几十年风雨的老人来讲，又算得了什么？
    秦书的安排，让她感觉自己活着有了意义，不再像棵野草，可有可无。
    因此，在吃饭时，老徐太太就各种想办法：“柴火不够用了没事，我那还有垛棒子垛呢！家里也有那枯树枝子，先搬来烧着，别急着买煤，省点钱……”
    “这卖红绳、塑料布的我认识，下回再买，我也跟着去，多砍点价……”
    “……”
    老太太也不拒绝，乐呵呵点着头，只是时不时把醋盏往前推点，示意她饺子醮醋吃。
    晚饭后，二小如往常一样送老太太回家。
    只不过今天的秦小欢很疑惑，站在老徐太太身边走的他，总是感觉脸上被一滴滴水滴中，老太太揽自己肩膀的手，力气也有点大。
    但抬头瞧瞧，天上月亮虽然被云遮掩，可又没下雨！
    他不知道，身边的老徐太太，刚一出自家家门，就已经是泪流满面……
    ……
    粉碎机送回家后，产量一下子暴增了一倍。
    给老徐太太的工钱、给二骡子的顺风车钱、给孙琳琳、房东阿姨的提成钱，在账本上快速增加。
    旁边的初中，秦书原本想着让临屋的龚姓妹子“发展下线”，喂饱了她，绝了她偷书卖钱的心，自己也能少担精手啪。
    什么？
    妹子偷书还让她赚钱？
    反正又没偷自己的书……
    而且，秦书反而觉得女生只要长得还行，没事偷自己点东西挺好。
    到时找到点证据，趁着二楼没人，直接把妹子叫到自己屋，门关上，开门见山：
    “你是自己脱衣服，还是要我把证据抖出去？”
    那场景，一定很有趣……
    但房东阿姨却是捷足先登，直接联系上了里面的几个老师，卖给老师几瓶后，又直接在中学门口摆摊卖！
    孙琳琳每天轻轻松松，就卖出好几十瓶的现实，让她意识到学校，才是最集中的市场。
    经过两三天的辛苦，确实有十几个初中生各买了一瓶，而且每天新买的人，还一直增长着。
    亏得家里供货及时，否则还真应付不了这么多的销路。
    这些事情，秦书都分包了出去，自己每天只要看书、码字、收钱就好。
    可以说，辣椒酱生意，已经度过了最初艰难的时光，只要这样稳定下去，自己绝不再售卖情况。
    当然了，现实也不是全都是好事。
    比如说，刘义龙挨打后，秦书还时不时地想着对方父亲，也就是水镇一霸“刘海龙”的报复，但等了几天，也不见动静。
    对方不是个莽夫，这分明是去查自己底，安排自己了！
    这点不用在意，一个混混头，敢来找自己麻烦，艹他一顿就老实了。
    ……
    再比如说，张猛被拘留了些天，终于又回到学校了。
    上次，庞福忠因为骗学生钱，被秦书打个半死。
    因为一句“我大哥是张猛”，他记恨上了张猛，晚上找麻烦时，两拨人被警察包了圆，全都一人一副银手镯，拘留了十天左右。
    在里面，估计两伙人也对过话，很快就知道秦书在两拨人中间的位置，一个个愤怒如狂，张猛、庞福忠，都想收拾秦书一顿。
    不过，刚出来，都不敢再找事，估计也是想等过几天，把秦书打一顿。
    对于这两拔人，秦书只希望他们来打自己时，身上多带点钱。
    ……
    至于第三件坏事，就是云娜了。
    这个裴婉兰的漂亮女儿，自小家境优沃的“白富美”，原本是不喜欢和秦书这种“low逼”一块玩，甚至一听到秦书在做小生意，就表现了强烈的鄙视，自此不再往来的样子。
    但秦书打了刘义龙后，旁边看到后的云娜，就几乎是180度的态度大变，当天晚自习，就又“路过”三21班，站在窗口瞧秦书。
    不像其他女生那么遮遮掩掩，就那么站在窗户跟前，看着班里男生下巴都掉了，浑然不明白，前两天还姿态高绝的“校花”，怎么现在这么亲近秦书。
    一开始瞧见了，秦书还很不以为意，只当对方闲得蛋疼，来看自己的盛世美颜。
    但第二天下午，云娜就拎了袋水果过来。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前两天我说错了话，请你吃水果赔赔罪……”
    秦书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她。
    原本落落大方的云娜，在秦书的直视目光下，似乎特别地沉不住气，没过一分钟，就脸色发红地转身离开。
    秦书做事求个自在随意，性格里还带着些偏激执拗，心里不喜欢一个人，就连句话都懒得同对方说。
    哪怕对方是个漂亮妹子，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拔鸟无情。
    原以为，这样事情也就算过去了。
    但……
    刚刚在操场跑了一圈，就见云娜一身修长的白色运动装，扎了个清爽的马尾，额头还戴了个蓝纹抹额丝巾，跑到了秦书跑前，并排齐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