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段九陪灵儿出行的第二天。

    昨天段九带灵儿逛了布料行，请裁缝给她订做了两套新衣服，还去了小茶楼，听了一下午说书先生讲故事，晚上看了皮影戏，回客栈时顺便逛了夜行街。

    段九的买车太招摇了，朱红色的车厢配雪白的骏马，人群里一眼就能认出来，所以他不便把自己的马车驾出来，便雇用了架普通的马车，带灵儿到天凤城的城中心去。

    天凤城的城中心，行人和门铺更多了，当然，最吸引人的是这里每天都有人在街头举行大型的杂技表演和幻术表演。特别是幻术表演，能产出许多人们没见过的古怪事物，让人仿佛致于梦中一样。这样新奇的表演每次都能吸引一大堆人驻足围观，灵儿更是对幻术喜爱的不得了。

    “哥哥，你看，是凤凰！”灵儿扯着段九的衣裳指着天上飞舞着的金红色凤凰惊呼道。

    飞舞的凤凰向空中长嘶一声，又迅速俯冲而下，扁长的嘴喷出红色的烈火。人们吓得急忙用手遮住了头，害怕烈火真的会伤到自己，但凤凰瞬间变幻化成一匹白虎，盘踞在人群中央那表演者的身旁。

    他轻轻抚了抚那白虎的头，却不料那白虎突然愤怒地大吼一声，张开倾盆大口，露出尖锐锋利的牙齿，想要一口把那表演者给吞了。这一场景又吓得胆小的人都捂上了眼睛。

    结果这白虎刚一咬下，又骤然成了白烟飘起，在空中聚成了一团云，这云越滚越乌，最后发出了阵阵雷声和刺眼的闪电。人们看的出了神，盼着这云会下起一场大雨来。

    结果最后一声闷雷，从云中爬出了一条金色的长龙，长龙在云中上下舞动。云间穿梭了一会，那龙果然吐出了倾盆大雨，这雨水如洪水一般涌下来，人们又吓得要逃跑起来。

    灵儿看的入了迷，也误以为那是真的，拉着段九撒腿要跑。结果她这小腿刚迈，天上竟突然飘起了樱花，灵儿被这美丽的幻象一下子又吸引住了，停下脚步，伸出小手来接着樱花，惊喜道：“哥，好漂亮！”

    “啪啪啪……”

    人群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好，好，好！”的赞美之词不绝于耳，看来这一场幻术表演的很成功。

    表演者笑了笑，向观众鞠了个躬，拿出一个小盆子向人群走来。人们也配合，纷纷中兜里掏出一些铜币投了进去。

    “哥哥，给我一个银子。”

    灵儿向段九掏了银子，拉着他亲自去投了钱，依依不舍的走开了。

    而后还有杂技表演，是一群人在表演“喷火”“空中走红绳”“徒手碎大刀”……灵儿似乎并不喜欢看，看了几眼便拖段九去看隔壁的老爷爷吹糖人。

    这时突然听到吵闹的争吵声，那表演杂技的钢刀“嗖”的一下全向那争吵声的方向飞去，其中一把给段九直接接了下来，街上的行人慌张的四处逃跑。

    “你个臭不要脸的小王八蛋，让我给你瞧瞧什么叫真的驭术！”

    只见吵闹声处两对人在对峙，站左边的一身灰衣，站右边的一身蓝衣，那飞过去的钢刀悬挂在灰衣一边最前的人头上，而穿蓝衣那一对站最前的人旁边则放着个大水缸。

    段九不喜欢瞧热闹，想拉着灵儿离开，免得两人对战伤了她，不想灵儿不但不害怕，还一脸“我要看嘛，我要看嘛”的表情。

    段九无奈，拉着灵儿站在一旁，街上逃开一些距离的人都在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围观着。

    “好啊，小毛孩，吃我一招“群刀乱舞”吧！”那灰衣的小头儿怒吼道。

    说罢，那头上的刀如离弦之箭一般向那灰衣人头儿冲去，这灰衣人头儿旁边的水缸猛的冲出一条“水龙”，水龙将那飞刀瞬间缠住。那飞刀似要逃离，这水龙便跟着缠绕。于是乎仿佛变成了一条水龙带着钢刀铁剑在围着自己飞舞，像极了那杂技表演的人在“抛飞刀”。

    “哥哥，那是驭水术，灰衣人是一名五品驭师吗？”灵儿好奇地问道。

    显然，她看出来了“三品驭钢”“五品驭水”的法则，心中方才有了这三品驭师怎会跟五品驭师打成平手的疑惑。

    段九解释道：“灵儿看出来了？这确实是驭水术，可却不见的蓝衣这边的达到了虚灵境。如若非要谈两人的灵元境界，这灰衣一方或许要比这蓝衣一方高上一层，都在越灵境三层上下。”

    “那为什么，他可以驭水呢？”灵儿歪着头问道。

    “灵儿难道第一次听说五行驭师吗？哥哥有给你讲过哦，你难道忘了吗？”段九温柔地反问道。

    灵儿两双大眼睛咕噜咕噜地转，恍然大悟道：“哦，灵儿记起来了，灵儿真笨，那大哥哥是名五行驭师！”

    站在灵儿后面的一名大叔似乎听到了灵儿和段九的谈话，插嘴道：“可不是嘛，五行驭师跟八极驭师又争起来了！依我看啊，这五行驭师要站上风一点。”

    灵儿听到这大叔的言论，转过头来望着他，刚要追问，突然听得那两个对战的地方传来一声“啊”的惨叫声，灵儿遂又砖头望去，看见那驭钢的灰衣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想必是方才那蓝衣人更胜一筹，来了个“反水推舟”，那水龙带着钢刀一起汹涌得冲向了灰衣人，把他冲出了三尺远。

    “哥哥，五行驭师赢了吗？”灵儿有些失落，一来是她错过了刚才那精彩的一幕，二来是她心里更希望八极驭师能获胜。

    “未必，没有绝对的压制，对手都有可能绝地反击。”段九解释道。

    果然，只见那灰衣人站起身来拍了拍湿漉漉的衣服，做了个向前推的手势，那掉满地的钢刀迅速飞起来悬在半空，等着下一轮攻击。

    那蓝衣人所料不及，以为方才那一招足够致命了，却忽略了这钢刀在水中，不但不会增加他水的冲击力，反而会给对方从中控制，抵挡住一部分的冲击。

    那蓝衣人想迅速将那水吸起来，却不想水早已渗透入土地，要将水吸起来，非但要耗费大量灵气，而且还要大量的时间，而对手的武器早已整装待发了。

    “混蛋，失算了！”那蓝衣人丧气的怒骂了一声。

    灰衣人得意地笑了笑，道：“接招吧！你个混蛋，摔我摔的这么疼，我让你也试试这滋味。”

    说完，这钢刀便如枪一般向对手刺去，蓝衣人不敢直视，却也不逃跑，只是把脸侧了过去，一副要了然就义的样子。

    “嘭！”

    一股水流突然打在了那飞刀之上，水流像泥浆一样把飞刀粘绑起来，挡在了那蓝衣人面前。

    “师兄别怕，还有我们在！”

    蓝衣人回过头来，看见背后一群蓝衣人正向着他微笑，他们把旁边卖鱼的水源驾驭了过来。

    “你们耍赖，说好的一对一呢？你们润下殿输了，还想人多欺负人少不成，五行驭师就是不及八极驭师，你们都是废物。”灰衣的人群也站上前来指责道。

    “我们师兄只有越灵境二层，你们派出的却是越灵境三层，这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比赛。”蓝衣那边争执道。

    “哟，真会找借口，输了就是输了，我们师兄还没使出越灵境三层的实力，已经让他一层了。”灰衣人嘲讽道。

    “放屁，他明明已经尽全力了，他还摔了一跤，我们师兄没有，明显我们师兄赢了一招。”蓝衣人狡辩道。

    ……

    两队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争吵了起来，这小孩子吵架的方式引的旁人哈哈大笑。两队人突然听得别人在嘲笑自己，仿佛才发现彼此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便都觉得不好意思的撇了撇嘴，彼此收了声，转身分两头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