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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真相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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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溪桥取了纸笔坐在了林眷娘身边,为林眷娘写状纸。

    林眷娘喝了水,身子还有些摇晃。李鸣蝉拿了个沈溪桥的坐垫垫在她身后,让她靠在了墙上。

    “我是林岸府上次女林眷娘。

    前天我娘带了我与姐姐以及庶弟林长青三姨娘,五人一起从外婆家往家走。途中经过我家一个庄子,我娘便带我们过去吃了午饭。

    下午,我与庶弟在庄子那里玩耍,见那附近山水甚好,便央求我娘再住一晚。我娘正想查一查庄子里的账,便应了我。

    昨天白天,我娘把那附近庄子的管事都叫了去,一边查账,一边看地里的庄稼。我与庶弟三姨娘则是一同游玩。

    三姨娘是我表姨母,我们感情一向甚笃。昨夜歹人行凶时,就是她拼死护着让我逃了一命。她却……她却……”

    林眷娘说着说着眼睛又是赤红一片。她伸手捂住了眼睛:“她却在我面前被歹人轮番糟蹋了。”

    李鸣蝉一听“轮番糟蹋”便有些悚然,那女子肯定是活不成了。

    “我娘一直觉得那片庄子有猫腻,我们这次出门就带了很少的护院。那些歹人,为了贪图我家钱财,害了我娘亲性命。

    我姐姐和我娘被困在了大火里,庶弟被他们用刀砍死……”

    林眷娘说着受不住了,抬手捂住了脸开始嚎啕大哭:“都怨我啊!要不是我非要去那庄子里玩,在那里过夜,我娘她们也不会遭到歹人的杀害……”

    沈溪桥听着那惨状也十分动容。他迅速地写好了状纸,然后让王氏烧水给林眷娘洗漱。

    “劳烦婶子了。”沈溪桥对王氏道。

    “不妨事不妨事。”王氏摆摆手,“我看这林小姐也是很久不吃东西了,不若给她熬点菜粥吧。”

    沈溪桥道了声谢。然后回屋帮助李鸣蝉二丫安抚林眷娘了。

    李存富是个大老爷们,起不上什么作用,所以就跟着王氏到了厨屋。

    王氏忙活着烧水,李存富就在一边站着。

    “孩子他娘,那小姐说的她家的那事儿,听起来怪瘆人的。”李存富一个庄稼汉子,轻易没听说过死那么多人的事情。乍一听说,觉得自己的三观都有点被刷新了。

    王氏闻言叹口气:“谁说不是呢。那人是多狠呢,自己做了坏事怕被人发现,便干脆将人祸害了。”

    “还活活烧死……”

    夫妻俩都觉得有钱人的日子过起来可真不安全。

    半月借了牛车,里正跟着他一起到了李存富家。

    沈溪桥将状纸递给半月,叫他连夜去县衙报官。

    里正看天色黑了,觉得有些不安全,便提议道:“小公子啊,这天色已晚,不如我叫几个青壮年陪半月一起回去吧。”

    沈溪桥觉得可行,便允了。里正又匆匆忙忙去安排。

    李鸣蝉看一行人要出发了,心里老觉得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是怎么回事来。她跑回屋子点了点自己的炸药,选了几块信子比较长的递给了沈溪桥。

    “我觉得这事好像有点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我又说不上来。你把这个让半月带着,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好歹救救急。”

    沈溪桥应了,然后悄没声地将半月拉到一个角落里,将手里的炸药塞给了他,并且告诉他怎么用。

    半月握着火药和打火石,眼睛亮晶晶的。

    “公子,莫不是这就是您找到的大公子说的龙王显灵的怪石头?”

    看着半月有些兴奋的样子,沈溪桥觉得半月脑瓜子灵活了也不好。

    “差不多吧。不过你回去别多嘴,这东西用不上正好,用上了也别多说。现在我还没找到做这个的老师傅,如果现在说出去,恐怕要招祸。”

    “公子放心吧,我半月这张嘴您还不知道吗?那是从来都只有出的没进的。”

    沈溪桥拍了拍他的脊背:“注意安全,如果真遇到危险,保命为上。”

    半月听他那话有些摸不着头脑:“瞧您说的,不就是往县衙送状纸嘛,能有什么危险。”

    沈溪桥觉得自己可能是被李鸣蝉营造的氛围感染了,他轻咳一声掩饰了尴尬。

    “不管怎么说,你明天还要接着回来嘛,当然要注意安全。”

    “公子放心吧。”

    半月拍着胸脯打了保票,然后和两个青年一起挑着火把上了路。

    大家还都没有吃晚饭,等看林眷娘吃完饭洗漱了,一家人才落座吃饭。

    沈溪桥也跟他们在一起吃饭。因为半月和王奶娘都不在。

    沈溪桥一向贯彻食不言,所以桌子上一时鸦雀无声。

    李鸣蝉看沈溪桥和自己挨着吃饭,心里的怪异感突然明了。

    王奶娘和半月都不在,岂不是这夜里沈溪桥自己一个人睡?然后家里还来了个林妹妹。怎么想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

    李鸣蝉微微倾身伏在了沈溪桥耳边:“待会儿我去你屋子帮你安装个东西。你把恭桶拿屋里去,半夜就不要出门了,等早上我叫你。”

    沈溪桥觉得有些纳闷,便回问她:“你要做什么?”

    “王奶娘和半月都不在嘛,我觉得你自己在那屋里睡可能不安全。我去给你布置个机关。”

    看李鸣蝉一脸认真地说要布置机关,沈溪桥扑哧笑了。

    李鸣蝉看他那样子知道他没往心里去,气愤地伸手拧了一把他的大腿:“我说的认真的。”

    沈溪桥疼得嘶了一声,抬眼一看,哟,王氏李存富二丫都在盯着自己呢。

    李鸣蝉也发现了,也不再和沈溪桥咬耳朵。

    吃过饭,等沈溪桥洗漱好了,李鸣蝉看着他安放好恭桶,一切就位后,便在门口紧贴门槛的地方挖了洞,埋了几颗小地雷。

    沈溪桥看着她折腾,觉得很新奇。

    “小鸣蝉也可以这么用吗?”沈溪桥问。

    “嗯。”李鸣蝉头也不抬地将地雷埋好,然后准备关门。

    沈溪桥看她要锁门,想起了她的香皂。

    “鸣蝉,你那香皂卖的挺好的,我家里用的也不错。所以我差工匠开始大量做了。”

    李明蝉听他这么说很开心,但又有些意外。

    “你这足不出村的怎么知道的啊?”

    沈溪桥摸摸脑袋:“之前圆月有来信,然后我差奶娘回去帮忙打理了。”

    “哦。”李鸣蝉应着将门关上了,然后在上面别了一个手雷。

    手雷的信子刚好在门鼻那里。打开门一拉的时候就会受到牵引,然后爆炸。这是为了防止地雷被人越过去的情况发生。

    手雷威力太小,顶多是吓吓人,根本起不到什么伤害作用。

    林小姐歇在了王奶娘那边,李鸣蝉白天钻得一身草一身土的,晚上便用自己的大木盆洗澡。

    入夏了以后,洗起澡来格外方便。

    再过几日应该天气就会很热了,因为马上就到盛夏了。

    收拾好便上炕睡觉了,李鸣蝉想到已经给沈溪桥做好保护措施了,便安心入睡了。

    然而,半夜里她还是被一连串的爆炸声惊醒了。

    “嘭!轰!啪!”一连串的声音惊醒了一个村子的人。

    大家纷纷穿上衣服循着声音跑到了李鸣蝉家。

    而李鸣蝉一家则是聚在一起看着躺在地上打滚的男人。他已经炸得有些不成样子了。

    李鸣蝉怕沈溪桥要出门,便赶紧去排雷。等她扒拉了一下土才发现,所有炸药都爆了。怪不得屋子都坏了那么多呢。

    沈溪桥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李鸣蝉站在门口喊他:“出来吧!”

    沈溪桥定定神依言走了出去。

    沈溪桥看着地上的男人有些气愤,再看地上那明晃晃的长刀,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十分感激李鸣蝉为自己设置的陷阱。正是那些小鸣蝉救了他一命。

    一伙人谁也没敢动地上痛苦的人,因为那人炸得有点严重,看起来像是碰一碰就要死过去了。

    沈溪桥安抚地摸了下李鸣蝉的脑袋,然后看着地上的歹人身板笔直。

    “什么人派你来的?”

    沈溪桥声音听起来十分淡定,但也有一些威压。李鸣蝉看着他那样子心里给他点了个赞。

    男人在地上“嗬嗬”喘着气,痛苦地说不出话。

    李鸣蝉看二丫吓坏了,她伸手捂住了二丫的眼睛。王氏和李存富也吓坏了,血人一般的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呢。看着就心里吓得慌。

    沈溪桥淡定地审问男人,威逼利诱,男人就是不说话。沈溪桥吐了口气:“算了,既然你这样我就不问你了,再给你点料尝尝。”

    沈溪桥迈开长腿进了厨房,拿出了一把盐,然后伸手在男人身上的伤口处撒了下去。

    男人痛得“哀嚎”一声,然后用在场人听不懂的话说了句什么。

    沈溪桥听了那话脸色大变,这分明是……

    林眷娘自始至终没有出现,在村民们赶到李鸣蝉家的时候,沈溪桥捡起了地上的长刀。

    院子那一角已经炸的七零八落的了,村民们拍打着叫门的时候一些人就往那边走了过去。

    沈溪桥看着地上的男人手起刀落,将正挣扎在生死边缘的他毙命于刀下。

    王氏和李存富都被吓得“嗬”了一声,然后倒退了几步。

    李鸣蝉放下了捂着二丫的手,将她拉到了沈溪桥身后,然后叮嘱她不要看地上的人,继而伸手拉了沈溪桥。

    沈溪桥手有些抖,看得出来他很害怕。

    李鸣蝉拉紧了他的手,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背:“别怕,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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