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生死轮回，未央情 第二十四章：孟钰
倾城不过未亡人 作者:慕容以泽
第四卷：生死轮回，未央情 第二十四章：孟钰
倾城不过未亡人 作者:慕容以泽
第四卷：生死轮回，未央情 第二十四章：孟钰的绝望
没有人知道慕珩是从何处弄到那么一批匠人，只是听从慕珩吩咐专门设了一个房间，为他们做工具房，将一些不知是什么的东西运进去，然后时常能听到从那里面传来各种轰鸣声。当然偶尔那一片会突然爆炸，那些匠人在众人惊骇的神情中，从各个角落跑出来。
而那段时间里，那些匠人时常的去慕将军那处，嘴中说着众人听不懂的话，慕珩便会在桌上列了一堆的竖式、公式，然后和他们激烈地讨论着什么。
孟钰到达战场上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中间有大奉的士兵伏击，只是都被孟钰轻松化解。有时候有些人的脑力那是相似的，而这先天的王者们，天生就会为了争夺某些东西而交锋。
“慕将军，孟大人带着十万援兵赶到了。”一武官走进来，向着慕珩抱拳，然后脸上是忽视不了的惊喜。
投石机他们已经做好了，慕珩已经准备将其作为下一次攻城的利器。本来还在纸卷上划来划去，突然听到援军到，慕珩微微一愣，然后站起来。之前便有信使将此次援军的名字告诉了慕珩，他想了一下，孟钰此人也的确是个人才，只是他对他不是特别相信，总觉得他深不可露在隐藏着些什么东西，因此有些东西需得遮掩着点。
“立马迎接！”慕珩将面前的纸卷叠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袖子中，然后随着那武官走出。
孟钰穿着一身白衣，乌发束起，站在众人之间就好像是天上下凡的仙人，他的面容似乎是一点也没有变化，还是那样，让人一看便移不开眼睛。那双浩海般的眼眸里面是让人琢磨不透的情绪。
松了马绳，孟钰对着慕珩作揖：“慕将军。”他垂下眸子，蝉翼般的睫毛也随之垂下，像一柄刷子，浓密乌黑，顶端还是微翘。
“孟大人不必多礼，这一路来并不太平，孟大人还能携着这十万士兵安全到达此地就说明了孟大人的谋略是极高。现今月国需要你样的人才。”慕珩和孟钰两人打着太极，说着恭维话，旁人自然是看不懂他们之间有些不悦地相交。可是陈屌站在一边的角落里，看着两人，眼神冷冰冰的。
“慕将军抬举。”孟钰始终是温温和和不多说其他话。
这一边的慕珩似乎也不是很想再继续客套了，叹了口气：“孟大人，我知道你远道而来辛苦了，只是后日我们便打算攻城，半个时辰后就要举行会议......”
“慕将军不用管我，随便给臣安排一个帐篷就是，半个时辰后我便来。绝不耽误。”孟钰说完，慕珩指了一个小兵，让他将孟钰带到已经准备好的帐篷。孟钰颔首，就退下了。
半个时辰后，慕珩坐在主座上面，周围是那群将士，他们看着慕珩都有些踟蹰。李盼和曾老将军坐在一边，表情很严肃。这两人是慕珩第一次请到讨论桌上，还是坐在慕珩的下方，不禁让众人浮想联翩。
李盼已经感受到这些人的不善目光，只是坦然的站起身，对着众人行礼：“我等绝对没有其他心思，是听从慕将军的。”
慕珩举起手示意李盼不用解释：“李将军，你只管说，这一场战争你大奉到底能支援出多少人马。还有给他们分析一下现在的形势。”这是他救下的人，当初慕珩便劝他不要再留在朝堂上，只是在朝堂有事再回去，这里并不太平。他信了，在新皇登基那日便从整个大奉消失，众人寻他不得，其实是隐藏在东山之中。
“两年前，大奉内乱，兵力人力财力都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尤其是那一年多的大旱。所以即便是有两年多时间，且先皇和现在的皇帝整治了很大一番大奉也是外强中干。如今许墨派遣了十五万士兵，那几乎是整个大奉的最后兵力，只是还有三万狼兵......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过。而一个狼兵便可单挑十个普通士兵，所以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许墨手中的狼兵。”李盼冷了目光，显然是有些纠结。
“李将军请坐。”慕珩微笑，站起身，将李盼请下座位，李盼颔首，拖了凳子坐下，“大家听了李将军的话想必对大奉军队有了深层了解。这一次李将军和曾将军来投靠我们携了他们手里的十万士兵，再加上这两位武功高强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大将。我月国此番对阵大燕和大奉又多了助力。我吩咐做的武器已经做好了，后日攻城，诸位自己心里明亮着点。”
“敢问慕将军，您一直让那群工匠捣鼓的到底是什么，我等皆没看懂。”一人忍不住，被好奇心驱动开口问道。
听到问话慕珩只是微笑：“后日一切便可知。各位稍安勿躁。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晚上的时间想想如何对付李将军说的那个狼兵。明日方案给我呈上来，每人都要。”说完后慕珩轻轻挥手，“今日到此为止，除了李将军、曾将军还有钟将军，其余都退下。”
“是。”众人不敢忤逆慕珩，也看不透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就退下了。
孟钰回到营帐的时候杨麒轩正在给他整理床铺，见到孟钰走进来，注意到他的表情很奇怪，便放下手中的被褥走到孟钰身边：“大人？”
心中想着事情，孟钰感受了一下周围没有人，他拿起杨麒轩给他备好的茶水，轻轻地吹了一下，浅尝一口，孟钰皱了眉。只是在这种地方他也不挑剔地再说杨麒轩了：“麒轩，有没有查出慕珩做的是什么东西？”
“回大人，不知道，查不到。现场连图纸都没有，而且那处十分的严格，我们的人也没法子混进去。”杨麒轩看了孟钰的脸，还是那样没什么变化。
孟钰想了想：“算了，一切后日便知晓了，看看那武器攻击力度如何。慕珩让写出计划，其实我觉得他心中已经想到了什么，这一次只是一个考验。而且考验的对象还是我。”孟钰阴了眸子，放回茶杯，转头，“麒轩，你父亲已经被杀了。”
“我早就知道了大人，您放心，我与杨家早就没什么牵扯。杨岩溶的死是为了大王，我是为了您。服务对象不一样，自然向心就不一样。我不会为了给他报仇而破坏大人您的计划的。”杨麒轩低着头，周身的气息很平稳，孟钰看着他叹了口气。
“也罢，你自小就跟在我身边，与杨家人关系不亲近这我也是理解了。”孟钰走到床铺旁边，脱下外衣，杨麒轩愣了愣脸蛋连同脖子都红了起来。孟钰见他反应很大忍不住笑了，那眉眼中是柔柔的情意，他弯起的眉眼就像是一抹月牙照进了杨麒轩的心里。他连忙低下头，就像是连小腿都红了。
被这反应逗乐了的孟钰，他无奈摇头：“麒轩，你照顾我多年，我们且都是男子，你这个模样是做什么。”
“对不住啊大人！”杨麒轩低着头，眼睛望着泥土地，有些尴尬。然后他的鼻腔里面竟然流出了鲜血，
“！？”孟钰彻底的呆了，看着杨麒轩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子，他从袖中取出一块方帕，上面绣有白梅花。他伸手将那块方帕递给杨麒轩，白玉一般的手拿着那张方帕十分的好看。杨麒轩立马接过，背过身，拿起方帕将鼻血擦干净。
“大人，我我我......属下洗了再还您。”杨麒轩有些口齿不清，十分的慌张，眼睛四处瞧着却是不敢望着孟钰。
今日的杨麒轩有些奇怪，孟钰也没想去深究，只是看着他觉得很逗乐。走到一边将外袍搭在屏风上面：“下去吧。”
“嗯！”杨麒轩的眼睛一直盯着地上，在孟钰说了下去以后脚下如风地跑了出去。孟钰看着那个慌张的背影忍不住笑了。
两日后，燕国将领守在城墙上面，看着远处如海潮般的人涌，有些严肃。上一会杨岩溶率领众将死在了那种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上面，而黑耀门又传来消息说是慕珩又研制出了新的攻城利器，今日便要使用。这么想来说不紧张简直就是不可能的。
慕珩看着那城墙上面满排得弓箭手忍不住笑了。他看着周围一干将领，唇边是势在必得的微笑。他挥手，身边的一个工匠便举起螺号吹起，有好多人就推着看不清面目的东西从人群中出来。
不过五架，慕珩看着他们颔首，工匠将物件上面的布拉扯开，一个巨大的投石器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他们从未见过这个物件，也不清楚这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又有一些人拿出两个盒子，里面装满了炸药。慕珩微笑：“今日攻城，就用此物，诸位可看清楚。”
“慕将军......这是何物？”他们看着这个东西眼睛里都有好奇。慕珩的眼角扫过孟钰，见他正在打量着这个投石器还有一旁的火药。脑中突然想起昨日他们交给他的关于对付狼兵的办法。孟钰想的不错，慕珩说这个就是为了考验他，不过不是忠诚度，而是孟钰的脑力。
那日孟钰交来的回复上面只有两个字：连弩。
对付狼兵本就不可能拿士兵们去搏，那么只有在武器上面下功夫。在当时，士兵们的武器除了剑、长戟、大刀就是箭了。近身搏斗普通士兵的身体素质自然是不肯能与狼兵相比，那么必然是在远程作战上面了。孟钰想的和慕珩是不谋而合，他已经秘密让天机门的人在制作连弩了。
回过神来，慕珩很绅士，他下了马，走到投石机面前：“此为投石器，也会是日后的攻城利器。至于效果和使用方法，你们立马就会见到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眼角微微上扬，完全狐狸的姿态。
对面城墙上的将士看到五台奇怪的东西出现在那里，擦了擦眼睛喃喃自语：“那便是信函中所说的武器吗？能干什么？”
“出！”慕珩喊了一声，那几个工匠就将投石机推出，放置在军队前面。他们矫正了位置，确定了距离，然后看着慕珩，示意可以了。
周遭的人都没见过此物，全是屛住了呼吸看着慕珩指挥。连孟钰都感觉到了一股冰冷的寒意从那物身上散发出来。慕珩瞳孔放大：“投石！”
工匠们将弹夹中的火弹放进投石机中，然后一人控制，五台投石机同时动作。“轰”五道黑色的影子直直射入王城之中，而后更大的轰鸣声就在城内爆出，乱石纷飞，士兵的残肢四处弹落，城墙顶端竟然被砸出一个小口子。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时候，慕珩眼里却是更加艳红，他不断的呼出指令。
“投石！”
“投石！”
“投石！”
.............
那城墙上面，除了炸药造成的黑色烟雾以外，众人能看到的便是红色，漫天的红色喷洒在那城墙之上。那状况简直是不次于修罗场，本来在城墙上阻击月国军队的五百名士兵全部阵亡，炸药飞进城内造成的其他人员伤亡不得而知。
“攻城！”慕珩大喊，举起战旗，身后的士兵被慕珩声音鼓舞立刻冲出，震耳欲聋的喊叫声，让整个城池都颤抖起来。前锋军没费什么力气就将城门撞开，然后士兵们冲进去，不过一个时辰，守在城中还未来得及撤走的一万燕军被活捉。
孟钰看着慕珩，那个男人的背影挺拔而坚毅，他微微蹙眉，这样一个人在未来绝对会是他的强劲对手，必须除掉。还有那些武器......他得好好的调查一番。
攻下城池后，慕珩没有率领大军进驻，而是让人仔细查探了一下周遭的情况才允许进去。这一次几乎就是不费一兵一卒就攻下了整座城，不得不让这些将士们心服口服。
“慕将军，抓住燕军一万人，要如何处理。”一个武官走到慕珩身边，抱拳声音带着十足的恭敬开口问道。
慕珩脱了头盔，眼珠子转了一轮，然后转向看着孟钰：“孟大人认为该如何？”
似乎是早就料到了慕珩会将话头转向自己，孟钰笑笑：“杀。”
“杀？”那武官心惊，不自觉的将头转向慕珩，“将军，一万人，他们都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还是要杀吗？”
“他们即便是没有抵抗能力也还是燕军。若是不杀，待到燕军大部队前来，这一群人就会成为我们的一个潜伏威胁。战场上你若是不想死就要杀死别人，”孟钰平淡开口，说出这些话的模样就像是在讨论吃饭这类简单的问题一般，极为普通。
慕珩看着孟钰，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边的武官被孟钰说得全身冰冷，那是真理，只是......他在等着慕珩说话，慕珩笑了笑：“就按照孟大人所说，杀了。”
“可是将军......”
“孟大人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我们若是不想死，他们就得死。”慕珩没有看那个士兵，只是望着孟钰，他试图从孟钰的眼睛里面得到一点信息，只是可惜的孟钰眼睛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或许可以说是平静无波。
“是...将军。”那武官说了话以后直接退出了主营帐。
孟钰望了望周围的人，还是那个清冷脱俗世外的人，仿佛刚才那么杀意四泄的话不是他说出来的一般：“慕将军，燕军退往了康城，我们是否要乘胜追击？”
“孟大人觉得如何？”慕珩就是不说话，就是让孟钰说。
被这么问了，孟钰笑：“将军完全是抬举孟某了，这战场上您的经验可是比孟某多。孟钰只是靠着在书上多看了些兵法才说那些话，不敢再在将军面前卖弄。”他看着李盼，眉目中有几分光耀闪过，连李盼看着孟钰的模样都突然的失了神，“慕将军何不问问李盼将军如何看？”
孟钰的太极打得妙，慕珩也不好太过明显的多加刁难孟钰，这样明眼人一看都可以知道他待孟钰的不正常了。
“既然孟大人都说李将军了，那李将军便谈谈你的看法。”慕珩坐回座位，翘着二郎脚看起来有些流氓，只是他眉宇之间的英气却是一点也不被那流氓的动作所掩盖。
李盼看着两人知晓中间有些猫腻，只是危急时刻他也不深想。被慕珩这个投石器的威力所吓到他想了想：“我认为可以乘胜追击。现今燕军被将军的投石器吓破了胆，正是出于军心涣散的时刻，又是夹带着恐惧。而反观我军战士现在皆是信心满满，这士气之差一对比，立即显出优劣，若是此刻乘胜追击，那么必然能重创对方。”
“嗯......李将军说得有道理。”慕珩思考着，然后看向孟钰，“孟大人，你虽是刚才月都赶来，但是一路上已经遭遇危险无数，想必现在率领军队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没有问题。”孟钰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
“那就请孟大人带领五万士兵追寻燕军残余在周围的势力，将其歼灭。不知道孟大人敢是不敢？”慕珩这话说得就有些考究。孟钰只是站起身冲着众位抱拳就离开了。
回到营帐换了铠甲，孟钰看着杨麒轩：“传令黑耀门，让剩下的士兵分头走，将大奉的士兵推出来。”
“我知道了大人。”杨麒轩拱手，立马着手去做。
这时候孟钰带了那五万士兵追击着燕军。他倒是不怕打仗，只是不想燕国白白的损失那么多的士兵。约莫追了一个下午还是没有什么情况。
“大人。”士兵们原本的斗志都有些退了，现在皆是有些疲惫。
远处，天空有些泛红，周遭是了无生机的荒漠。孟钰看着这天色隐隐有些不安。于是他勒转马头：“立马回营。”
“是！转向回营！”那士兵高喊，众人开始调转。只是似乎为了验证孟钰的猜想，一大群骑兵突兀地出现在了这荒漠里面。那人数估计是孟钰此行的一倍。
这是怎么回事？孟钰奇怪的望着这一群突然出现的人，有些不可思议。他明明通知了让他们四散，为何这是燕国的军队，而且率领在前端的人是燕国的一个重将。孟钰觉得脑袋有点发昏，他看着对方的将领，没有说话。
只是对方却是有些想笑，在见到孟钰那张脸的时候狠狠的惊艳了一把。他们并没有人见过黑耀门少主的真容，所以也是没有认出孟钰。
“你便是月国龙骑卫长孟钰？那个传说中容貌冠绝天下的第一冠世美人？”那大将说出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面还有淫秽之色。
孟钰此生最讨厌别人拿他的容貌做文章，即便那是大燕的人也不可以。他的目光完全的冷了下去，他出声，不再是那如清泉一般迷惑人的声音，是一种杀神冰凉的金属味道：“什么人指使你的。”他只问最关心的事情。
“呵。”许是被慕珩的反应取悦到，那大将笑了笑，“我王让我取你性命。”
“？！”孟钰一愣，看着那大将，有些不确定的开口，“燕王亲自下令要你杀了我？”
那大将应当是还有些垂涎孟钰的容貌，吹了口哨：“现在你们离主战区也远了，慕珩也不可能再来救你们，我也就让你死的明白。我燕王亲口旨意，杀了月国龙骑卫卫长孟钰，带回你的头颅。”
有一片冰凉从孟钰的心里一点点的蔓延开，孟钰垂下眸子，他的手已经捏在了一起，指甲狠狠嵌进了骨肉里面，燕王竟然要杀他......燕王竟然要杀他！！他要杀他？那么他自己做的这些事情到底是为了谁？是他阻到谁的路了吗？！为何......燕王明明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在月国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他多想做好这一切，回去看到他一个温和的笑，夸奖自己一句，只是这一切......这一切似乎都不再可能了！
那大将以为孟钰是被吓傻了所以低了头，还叹息了一下，那么美的一个人竟然是个男子，男子不说还是大王指定要杀的人。虽说黑耀门的命令很重要，只是大王的命令也很重要。
“今日遇到我就当是你的不幸吧。”那大将说完，却看到孟钰缓缓地抬起头来。
那双眼睛里面是沉淀了万千年的悲恸，加上了绝望，孟钰望着他，那大将后背发麻。然后他们看到孟钰笑了，笑得美绝山河，笑得让人心里不住的发毛。
许久，他停住了大笑，缓缓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他慢慢勾起唇角，可是眼睛里面是望不到一丝笑意的模样，他开口，声音如清泉撞击石子，滑过人们的心头，被牵引：“我的不幸？今日遇到我，那是你们的不幸。在场的所有燕兵，带着我的痛全部去死吧。”他的眼角滑过泪水，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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