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第7部分阅读
公子风流 作者:禁忌书屋
公子风流第7部分阅读
书,都会那么一点半点,姿色身材也算是上等,不过你既然有了身孕,就不该来做这等皮肉买卖了。”
杏儿顿时慌了,咬着唇不吭声。
温氏竖起眉来:“没有的事。”
郝风楼却是恬然道:“有没有,大家自己清楚,矢口否认没有用。”
温氏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又见杏儿慌乱,心知瞒不住,只得道:“公子,还有这如花”
如花就是杏儿身边的一个女子,这如花倒也放肆,顿时吃吃的笑,妩媚的要拉郝风楼的手,道:“公子,我没有身孕。”
郝风楼板着脸道:“你更可恶,你xiong根本就不大,却偏偏还要挤出来,穿了衣衫的时候是波涛汹涌,脱了衣裙就一马平川,你这叫欺诈”
如花顿时捂住自己xiong,连退几步。
温氏眼都绿了,其实她很想发作,可是郝风楼却仿佛是里的老鸨子,对粉头们了若指掌,一个个细数她们的缺点,而且字字都有根据,虽然算是来砸场子,可是人家的话天衣无缝,让人既下不来台,又无计可施。
陈东家一听,起先还觉得郝风楼多事,可是一个个漏洞点出来,顿时让他索然无趣,毕竟开头觉得千好万好,可是一旦被人指出了缺点,心里便有了障碍,于是忙道:“不好,不好,再换一批,再换一批。”
温氏无奈,只得悻悻然的领着粉头们走了。
可是这里却是鸡飞狗跳起来。
来这里的客人本就是寻乐子,现在听说有客人闹事,一个个虎躯一震,纷纷凑上来。
另一处房里,某个三旬上下皮肤保养极好,一身华服的家伙听了随从的耳语,忍不住道:“有这样的事,还有人敢来这里捣乱,莫非不晓得,这背后是谁”
随从解释道:“人家不是捣乱,是评鉴,而且个个皆准,老鸨子都说不出话来,人家虽然说出了缺憾,可终究还是给了面子,说了一些长处。”
这华服之人顿时兴致勃勃,道:“走,我们也瞧瞧去。”
此人便是李景隆,李景隆是个人渣,可是偏偏这样的人渣居然还深受朝廷信任,他率五十万大军征讨北平,结果大败而归,朝廷也不责怪,非但如此,还让他负责南京几处城门的防务,而这位曹国公呢,却是醉生梦死,虽然有御史弹劾,不过他老子是李文忠,大明朝一等一的名将,内阁的几位阁老似乎总觉得有李文忠的光环,这南京城才能固若金汤,因此对这些弹劾的奏疏都是置之不理,天不收地不管,李公爷当然更加肆无忌惮,白日便是睡觉,一到夜里就是通宵达旦的寻欢作乐。
李景隆确实来了兴趣,像他这种人属于无风也要卷起三尺浪,现如今听到有这么个乐子,也不客气,立即匆匆往事发之地赶了。
郝风楼的厢房里很是热闹,如今里三层外三层都围满了人,公子哥和巨贾们纷纷七嘴八舌的凑趣,这个道:“要来了,要来了,老鸨子要使出杀手锏了。”
“多半是要请天香姑娘来镇场子,天香姑娘一出场,看他还能挑出什么刺来。”
李景隆看的有趣,挤到前头,见出风头的是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又听边上人说:“这少年不过弱冠之年,竟是慧眼如炬,深谙此道,我辈纵横hun场二十年,却不如他,惭愧,惭愧。”
果然,这时候温氏终于引来了个姑娘,这姑娘亭亭玉立,宛如莲花一般出尘,两边有两个没梳头的小丫头拱卫着,公子哥和巨贾们一见,竟是一个个收起邪笑,纷纷打招呼:“是天香,天香姑娘。”
天香姑娘面无表情,有人搬来个锦墩来,她款款坐下,也不吭声,只是嘴角勾起一丝微笑,顿时艳煞全场。
温氏眉飞色舞的道:“这便是本院头牌天香姑娘,公子这么有眼力劲儿,倒是给天香姑娘挑挑刺。”
众人起哄。
郝风楼面带微笑,看向天香道:“姑娘既是头牌,想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了”
天香道:“不敢。”
郝风楼淡淡道:“会弹筝吗”
天香犹豫了一下,道:“请嬷嬷来筝来。”
郝风楼冷笑:“不必装了,你不会弹筝。”
天香哑然。
众人顿时吸了口冷气,这家伙是如何晓得的
郝风楼心里想:“要弹的一手好筝,就要下功夫苦练,而弹筝和弹琴不同,弹琴是用手,弹筝却是戴着扳指或是拨片,一个习惯了戴扳指的人,手指肯定会有痕迹,她没有痕迹,自然是极少练习。”
温氏脸色青一块红一块,一眼就被郝风楼识破,面子上实在过不去,她不由道:“就算不会弹筝又如何总不能样样齐全,天香的书法不错,弹琴也好,又精通棋艺,样样精通四字也不算吹嘘。”
众人有纷纷起哄,道:“是啊,是啊,这不算,这不算。”
第二十三章:大事业
郝风楼叹口气,道:“既然如此,那么学生就只好撕破脸皮了,天香姑娘什么都好,唯独有一样却是不好,就是天香姑娘早有意中之人了,若是我猜的没错,天香姑娘的相好身家也是不菲,过不了多久,就要过门了吧。”
满场哗然。
温氏脸色变了,道:“胡说。”
天香面如土色。
郝风楼平淡道:“事实就是事实,其实早就开始物色取代天香的人选了,我说的对不对不过这男人对天香姑娘颇好,又是家财万贯,对天香姑娘来说,这倒是一个好归宿。”
本来这个事,温氏一直藏着掖着,结果捅了出来,若是现在矢口否认,将来天香出了,肯定有无数人骂睁眼说瞎话,可是承认,似乎又有不妥。
可是不需要她承认,但看她和天香的脸色大家便知了。
郝风楼又淡淡笑道:“有些话本来不好说,不过权当是笑话来听吧,天香姑娘的腰功很是了得,尤其是这颠倒阴阳的手法,天下无出右者。”
公子哥们纷纷叫好,混迹在这里的老油条大多数都是哗众取宠之辈,见郝风楼一个个品评,竟都是不离十,一个个目瞪口呆,佩服不已。于是无数人涌上前来,拱手道:“敢问兄台名讳。”“尊驾仙乡何处”“公子哪里学来的本事”“我辈楷模啊”
郝风楼谦虚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贱名不足挂齿,若是诸位看得起,就唤我贼眉鼠眼吧。”
已经上过一次当,因此是个败家子,所以有各种流言,甚至连得花柳病的都有,郝风楼现在怎么肯轻易透露自己名讳。
贼眉鼠眼
众人恍然,这时候流行别号,人家既然不愿道出本名,可见一定是有什么顾虑,因此有人散了,也有人不肯走,这个道:“贼兄,这是我的名帖,不知贼兄下榻何处”“有空能否一叙。”
许多人语气诚恳,都有讨教的意思。
郝风楼一一婉拒,至于名帖,按着这时代的规矩,先是再三说不敢,最后收下。
李景隆则是摸着自己下巴的一小瞥胡须眯着眼打量郝风楼,对身边的小厮耳语几句,随即便回自己的房里去了。
“贼公子,我家老爷想请公子去坐一坐”
郝风楼虽然品鉴一番之后觉得痛快,可是现在也觉得索然无味。他之所以能一眼看穿粉头的优点和缺点,靠的是两世为人的经验,前世师傅教自己如何观察,而从前那个郝风楼的记忆里统统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两相结合一起,就成了一门人人称羡的本事。
凌雪早已习惯了郝风楼各种惊人之举,倒也从容,只是那陈东家却是一脸诧异。
郝风楼看着来人,微微笑道:“你家老爷是谁”
来人生怕郝风楼不肯来,道:“我家老爷姓李,曹国公。”
曹国公就是李景隆,其实郝风楼并没有十成把握这李景隆寻上自己,不过可能性却是极大,根据李景隆的种种事迹,这个人是个穷极无聊的人,很是不甘寂寞,他每日来这寻欢作乐,与其说是好色,还不如说是不甘寂寞,到了他这种地步的人什么都已经腻歪了,但凡有点新鲜事,都足以让他打起精神。
郝风楼也不扭捏,淡淡道:“是吗既然曹国公相请,学生自然却之不恭了。”给凌雪使了个眼色,便随这小厮出去。
进到一个房间,李景隆已是静候多时,贼眉鼠眼,这个人倒是颇为有趣,李景隆不爱和那些之乎者也的书呆子打交道,他喜欢结交各种江湖奇人,就比如他率五十万大军征北平的时候,就带了很多门客,有的吹唢喇吹的好,有的能拿乌龟壳占卜,虽然碰了一鼻子回来,期间还把建文帝的家底败了个精光,可是李国公是个很执着的人,他依旧不改初衷。而今日见到的这个青年,简直就是奇人中的奇人,本国公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天上飞的,陆上走的,水里游得,阅女无数,怎么就没有这个眼力劲呢,他得问明白。
郝风楼进来,他倒是没有起身相迎,而是端着那么点儿架子,不过倒也和颜悦色,道:“贼老弟,请坐。”
郝风楼不客气,径直坐下。
李景隆先是夸奖了几句郝风楼的眼力,旋即道:“贼老弟仙乡何处,为何进京”
他听郝风楼的口音,不像是南京人,故此一问。
郝风楼道:“学生是松江人,此番入京,是做一番大事业。”
原本下一句,李景隆迫不及待的想问郝风楼的阅女之术到底是什么名堂,可是一听郝风楼口称要做大事业,顿时来了兴趣。
好大的口气,老子混吃等死了半辈子,也不敢说大事业,亏得你一个青年说的出口。
可是郝风楼也有自己的心思,他现在其实就是钓鱼,眼下在李景隆眼里,自己不过是个奇人,相对于一个国公来说,充其量也就是个门客清客的兴致,朋友还远远谈不上,而二人毕竟是地位悬殊,想要拉关系,单凭方才一鸣惊人的表现却还差的远了,这就如里的某些名人一样,想要得到别人的时刻关注,就得大言不惭的大放厥词,不显出自己的与众不同,如何扬名立万。
果然,李景隆上钩了,忍不住问:“你要做什么大事业”
郝风楼微微一笑:“既然公爷问起,学生说来也无妨,其实学生是来做买卖的。”
做买卖李景隆笑了。
郝风楼却装糊涂:“公爷何故发笑”
身为南京城里的极品人渣,李景隆有些不太高兴了,老子什么时候连笑一笑都不许了,好在李公爷今日兴致好,所以打算以德服人,于是耐着性子道:“你要做什么买卖”
郝风楼道:“要做自然是大买卖,一年没有十几万两银子入账,这种买卖学生是不做的。”
李景隆笑不出来了,他感觉眼前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个疯子。
一年十几万两银子的买卖,李景隆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就说眼下朝廷,一年的赋税满打满算,也不过两百万两不到,当然,这没有计入盐铁的税负,而大明朝的税负大多以征实物为主,虽然征来的主要是粮食布匹以及一些供物,可是整个朝廷一年的白银就这么多,可是姓徐的好大的口气,居然开口就是十几万两纹银。
李景隆冷笑:“本公爷诚心待你,你竟拿本公爷开涮,怎么,当本公爷是傻子嘛”
郝风楼道:“学生并没有戏耍公爷的意思,这买卖学生已经计划了很久,绝不会有问题。”
“那好。”李景隆道:“我来问你,你有多少本金。”
郝风楼一摊手:“身无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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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看少爷手段如何
李景隆这下子怒了,这是把人当傻子啊,莫非本公爷这么蠢,连这样的常识都不懂他正要发作,郝风楼却道:“公爷不信”
信了就是真傻,李景隆冷笑:“你认为本公爷会信吗”
郝风楼微笑:“那么不如打个赌吧。”
打赌这倒是颇对李景隆的胃口,但凡喜欢寻欢作乐之人都是好赌,李景隆道:“怎么个赌法”
郝风楼道:“一月为限,学生先赚一万两纹银。”
李景隆呆住了,他突然发觉,自己其实并不傻,傻的好像是眼前这个呆子。
郝风楼道:“不过在此之前,公爷得先借五百两银子的本钱给我,若是我赢了,这五百两银子自是归学生所有,可是若是我输了,任凭公爷处置。”
李景隆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起郝风楼起来,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亏本买卖,因为对方压根就是空手套白狼,这家伙一无所有,赢了就赚自己的银子,输了任凭自己处置,莫非把这厮拿了,抓去剥了皮炸了油自己就能得什么好处
不过李景隆明知道这是赔钱的买卖,可是对方拿自己的xing命做赌注,还真让他有点好奇,他心里认定,眼前这个人不是疯子,就一定有什么通天的手段,联想方才他的表现,再看现在又如此信誓旦旦,倒是让李景隆很想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想凭什么有这个信心打这个赌。
当然,郝风楼那一副你敢还是不敢的表情让李景隆只能硬着头皮一条道走到黑,李景隆可怜的自尊心受到了挑衅,若是不答应,倒像是示弱。
没有片刻沉吟,李景隆应下:“好,本公爷就和你赌。”
见李景隆答应,郝风楼起身,他不能和李景隆说太多,必须保持一定的神秘感,这便是人xing,就好像获得女子芳心一样,万万不可过于炙热,点到即止即可,给对方留有一点想象空间,往往能事半功倍。
郝风楼心里叫苦,师傅教的手段,如今对付的却是李景隆这种人渣,天知道师傅在天之灵,会如何作想。
郝风楼告辞而去,李景隆眯着眼,似乎还在想着什么心事。
这个人太奇怪,可是不得不说,此人留给了李景隆许多的悬念,李景隆不由喃喃道:“这个人,有点意思,只是”沉吟一下,李景隆似乎在思咐什么,又补上一句:“他当真有什么办法”
然后,李景隆发现,这个家伙居然没有将自己的下榻地址留下,李景隆又不由想:他是料定了本公爷会派人打探他的下榻之处,还是一时疏忽。
李景隆可怜的智商想不明白,好在蠢人有蠢人的办法,他淡淡道:“来人。”
一个随扈连忙进来,躬身道:“公爷有何吩咐”
李景隆淡淡道:“派人盯着这个人,查一查他住在哪里,还有,明ri清早送五百两银子过去,以后他无论做什么举动,都盯牢他,别让他拿了本公爷的银子跑了。”
随扈点点头,匆匆去了。
回到客栈已是夜半三更,凌雪满腹的疑惑:“你和李景隆说了些什么他怎么说”
郝风楼并不相瞒,将前因后果都说了。
凌雪蹙眉:“做买卖,一月之内挣来纹银万两你”
郝风楼叹口气:“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李景隆这种人虽是见风使舵之辈,可越是这样的人,想要获得他的信任,就要展现出自己的手段,唯有让他叹服,到时我们才能说服他。其二嘛,想要和这种人推心置腹,单凭几句好话是不成的,只有彼此有了利益牵涉,他才会愿意和你平等对话,对你产生信赖感,我想来想去,以他的身份,其他手段都不足以吸引他,此人贪婪,以我们的条件,也只能靠白花花的银子了。”
凌雪道:“可是一月一万两银子的买卖,这”
郝风楼笑了:“我会想办法。”
当夜无话,二人各自回房睡下,第二ri清早却是有人来拍郝风楼的房门,却是小二道:“下头有应天府的差官,请外来的客官都要下楼接受盘查。”
郝风楼心知凌雪放出去的消息有了效果,连忙穿衣下去,出了房门,连忙下楼,果然已有一队差官明火执仗的等候多时了,此时正在盘问一个客商。
其实盘查细作之事,本是五城兵马司来管,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朝廷隐秘的密探,锦衣卫虽然暂时撤除,可是一些达官贵人依旧暗中给予资助,毕竟有些事,还需要他们去查办。
可是流言大行其道,到处都说有燕军的细作混进了城里,原本想要暗查的朝廷大员们也坐不住了,不得不摆点样子出来,改暗查为明访,这是态度的问题,若是应天府官员对外头的流言无动于衷,将来一旦真出了什么事可就担待不起。
明访其实对郝风楼和凌雪有利,与其让贼惦记着,还不如让他们盘查一次,只要能消除掉戒心,反而对郝风楼有好处。
一个差官上前,盘问郝风楼几句,郝风楼一一答了,对方见郝风楼一口南人口音,而且郝风楼早有应对之词,天衣无缝,疑心已经尽去,官差又道:“据说你们是两个人,另一个是女子是吗”
郝风楼点头。
差官道:“为何不让她下来相见。”
“不便相见。”郝风楼回答倒是老实,现在虽是明初,女子还不至于一辈子闭门不出,不过这男女之防却很是紧要。
差官淡淡一笑,道:“这个嘛,还是要见见的好,上官下令严查,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他虽这样说,却屹立不动,郝风楼明白,非要惊扰女眷是假,借机揩油才是真。
正说着,却有人进来,道:“哪个是贼公子。”
郝风楼微微一笑,道:“我便是。”
这人青衣小帽,一看就是某个府里的小厮,笑吟吟的上前,对郝风楼行礼,道:“我家公爷送银子来了,还请公子笑纳。”
青衣小帽的人一面说,一面拿出了一沓银票。
明初时朝廷就发行了银票,甚至朝廷许多官俸都是银票发放,可惜这东西并不保值,那些王公贵人还有官员们拿了银票之后yu哭无泪,第一时间就是将银票去换成粮食,不过李景隆还算厚道,没有当真送来五百两的银票,而是足足给了一千一百两,按照眼下的市价,倒也确实和五百两纹银的购买力相当。
郝风楼接了,微微一笑:“代我向曹国公问好,还有,告诉他,银子已经收到,一个月之后,见个真章。”
那小厮点点头,飞快去了。
郝风楼旋即又向差官道:“诸位既然秉公严查”
“不,不,不”差官们面面相觑,能拿出这么一笔银票的人,肯定是贵人,而那家丁都如此彬彬有礼,可见必定是大户人家调教出来的,再加上他们谈话之中多次谈及了公爷二字,这就说明,来给郝风楼送银子的乃是某位国公爷,这样的人物莫说是他们,便是应天府府尹都未必招惹的起,几个差官本想从郝风楼身上榨出点银子,这个念头立即烟消云散,有人赔笑道:“公子,多有得罪,小的们告辞。”
捏了一把汗,一干差役几乎是夺门而出,众人聚在外头一商量:“此人必定是什么重要人物,或是什么贵宾,往后不得再来滋扰,省的吃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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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忧国忧民
来福客栈。
张辅和他的仆役便下榻于此,自住进这里,张辅深居简出,不敢随意抛头露面,他还要打探一下风声。倒是他的小厮,出去打探了一下消息,清早才赶回来,禀告道:“大人”
张辅紧张的道:“不要叫大人,要叫少爷。”
“是,少爷。”仆役道:“谷王这几ri都是闭门不出,倒是前几ri,和庆成郡主见了一面。”
张辅激动的道:“庆成郡主半月前曾去我们北军大营拜谒燕王,代表朝廷和殿下求和,这才刚刚回到京师,谷王见她做什么”
他不敢轻易断言。
仆役又道:“公爷不是让小人盯着姓徐的那小子吗小人打听了一下,昨天夜里他去了怡红院,这是南京最出名的青楼,据闻他在里头还出了大大的风头,自称是贼眉鼠眼,无数人对他趋之若鹜呢。”
张辅冷笑:“早说这个人靠不住,你看,咱们进南京是来策反,掩藏行踪都来不及,他还四处出风头,果然是个蠢货。”
仆役也跟着道:“对,愚不可及。”
张辅心里舒畅了,燕王殿下误信jiān人,不过不打紧,南京城还有自己,自己只要把谷王的事办妥即可。
这时候外头吵吵闹闹,却又掌柜来拍门:“应天府差役巡查城中细作,请客官下楼。”
张辅一惊,随即又冷静下来,朝仆役道:“下去看看。”
下头早有差官守候,前来盘问张辅,张辅镇静自若的说了,可是几个差官却是冷笑,其中一个道:“我瞧你是北方的口音,你莫不是北平人吧”
张辅道:“我是山东人。”
几个差官笑的更冷:“哼,总之就有嫌疑,走,跟我们去衙门里走一趟。”
张辅不肯,正要打算动手,他的仆役倒是看出了蹊跷,这些差官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盘查是假,想索要贿赂倒是真的,于是仆役连忙笑嘻嘻的道:“几位官爷”说罢从衣里掏出了一块碎银子奉上。
一个差官收了,显得满意,不过另一个差官却是贪婪的看着这仆役的百宝袋子,上前道:“还要搜一搜。”直接拽出一个钱袋子来,打开钱袋子,里头有银票若干,又有许多碎银,并无他物,差官掂量掂量,笑嘻嘻的道:“走。”
张辅要追上去,他的仆役却是连忙拦住:“少爷大局为重。”
张辅脸sè铁青,重重叹口气,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少爷,我们没银子了,银子都在”仆役安慰了张辅一句,之后道出了眼下的难题。
张辅却是道:“本少爷担心的不是这个,我们遭受了盘查,那姓郝的也必定了遭受了盘查,这姓郝的如此愚蠢,多半要露馅,一旦被官差拿了,严刑拷打之下,难保不会将我们供出来。”
说罢,张辅背负着手,忧国忧民的感慨:“跟这般猪一样的人混入南京,不是燕王之福啊。”
挣银子,似乎比想象中要难得多,大明朝并不崇商,所以南京城虽然商贾云集,可是能涉足的买卖却是少的可怜,但凡是暴利的行业,没有深厚的背景更是休想。
为此,凌雪很是担心,既然买卖关系到了李景隆,那么能不能策反李景隆,这买卖已经成了至关重要的问题。
可是到底做什么买卖呢
郝风楼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她,次ri夜里,郝风楼一头扎进了另一家青楼,名曰时花馆,随身还带着百两银子足额的银票,一宿未归。
第三天也同样如此,这一次郝风楼的目标乃是秦淮河,十里秦淮河上,画舫如织,无数的舟船川流不息,挂着各sè灯笼的楼船灯火通明,到处都是一掷千金的豪客和虚情假意的烟尘女子,郝风楼如今渐渐已有了些名气,甚至他一进某处画舫或是青楼,许多人闻风而动,在pio客界里也有诸多议论,这贼眉鼠眼风头可谓一时无两,便是一些烟花女子,也巴不得这位贼眼公子好一些的风评,因为许多人发现,郝风楼点评过的女子,往往生意都比别人好一些。
郝风楼这种昼伏夜出的习惯,让凌雪甚是不满。
只是郝风楼一向喜欢卖关子,只是找个借口,说是自己这是去准备做买卖,将事情搪塞过去。
“这个家伙”凌雪心里忿忿不已,以策反为名,天天流荡于花丛,还口口声声说为了燕王大计,简直就是荒谬。
青衣巷,夜sè朦胧,可是由于战事,不少难民逃入城中,这都是南京城一时防备不及而窜入城中的散兵游勇还有一群乡间还来不及带走财富的士绅,运气好的,投靠了自己的亲朋故旧,运气不好的,白ri四处游荡,夜里只能蜷缩在这里。
一个人影显得格外的醒目,纵是落魄,纵是饥寒交迫,依旧抹不掉他们伟岸的身躯。
“少爷,我饿了不如明早,我们去打短工吧,无论如何,先填饱肚子。”
伟岸身躯的主人虎躯一震,虎目shè出一道jing光,他是张辅。
张辅鄙夷的看了可怜巴巴的奴役一眼,虽然银子已经被官差抢夺,纵然因为身无分文被客栈的掌柜赶了出来,即使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投靠,甚至是饥肠辘辘的肚子像火烧一样,却依旧阻止不了张辅所忧心的大事,他眯着眼,淡淡道:“听说,那姓郝的最近夜夜笙歌,每ri都在秦淮河里流连,哼,此子误燕王啊,难道他就不知,一旦引起官府的注意,被这些朝廷爪牙盯上,燕王大计,就要毁于一旦我十万北军将士,都要受他的牵连愚蠢,愚蠢,愚蠢”
连骂了三句愚蠢,张辅似乎有些乏了,席地而坐,背靠在墙上,又大发感叹:“这样的大事,岂容儿戏,燕王误信jiān人,十万北军的重担,尽都落在你我身上了。”
仆役可怜巴巴的看他,吞了吞口水,谨慎的住嘴,然后蜷到一边借着朦胧的灯光数着地上的蚂蚁。
“哎看来,我定要加快步伐,尽快联络谷王,可是该如何取信于他呢”张辅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仆役捏起了一只蚂蚁,喉结滚动,还是很不争气的流出了口水,然后一口将蚂蚁吞下。
“嗯还是很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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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靖难高于一切新书求支持
新书求一切支持,还有,过两天小说可能要改名,书名至强锦衣卫
“公爷,这贼眉鼠眼每天夜里,都在青楼里流连,不但去过时花馆,还去过”
李景隆一脸黑线,他有一种预感,自己被人耍了,这个家伙,莫非只是个市井无赖,骗了自己五百两银子去胡吃海喝,逍遥自在吗很可能,极有可能,他承诺自己做大买卖,还和自己打赌,结果忽悠了自己五百两银子,夜夜笙歌,这哪里是做什么买卖,简直就是把他李景隆当猴子耍。
不过
李景隆很是高明的淡淡笑了笑。
他告诉自己,自己绝不能气急败坏,不能脸色刷的一下白了,然后气的跳脚,他要淡定,他要沉着,要有智珠在握的从容,否则明天整个南京城的贵族圈子里,自己就会成为人傻钱多速来的笑话,所以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显得很是沉稳的喝了口茶,然后呵呵一笑,道:“你懂什么,高人行事,自然和别人不同,反正还有二十天的功夫呢,不急,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心里在咆哮:“狗养娘的混账,若是敢糊弄本公爷,本公爷阉了你喂狗”
脸上又轻描淡写的哂然一笑:“你看看你吗,哪里有一点泰山崩于前的气度,平时本公爷都是怎么教你们的,哼,一群混账东西,这点小事就慌了手脚叫人盯着就是,管他做什么,不过,本公爷和他打赌的事,尽量少张扬出去。”
来禀告的乃是个管事,管事苦笑道:“早就传开了,却不知是谁传出去的消息。”
李景隆老脸抽搐了一下,恨不得跳起来骂娘,他用尽了一切的毅力克制住怒火,长吁了口气,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样子道:“哦外头怎么说的”
管事吞了吞口水,道:“小人不敢说。”
“你说”李景隆斩钉截铁。
管事期期艾艾的道:“魏国公还有上高候他们再四处嚷嚷,说公爷上了一个小贼的当,还说公爷”
“好了,不要在说了。”李景隆的手在发抖,他知道还有很多的难听话这管事没有说出来。
“你下去吧。”
管事告辞。
厅子里空无一人的时候,李景隆终于忍不住了,恨恨抄起手里的茶盏,要狠狠摔下去,结果茶盏在半空挥舞到一半,他又不得不改变了主意。
可恨啊可恨。
李景隆突然发觉,这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打赌了,这涉及到了自己名誉的问题,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所谓名誉早就和擦过屁股的草纸一样,不过被人笑话办事不力是一回事,被人笑话是个浪荡公子爷也是一回事,可是被人笑作是傻瓜,被一个市井无赖随意糊弄又是另一回事。
可是李景隆对那位传说中的贼眉鼠眼又恨不起来,他现在反而心里在高呼佛号:“阿弥陀佛,贼居士可千万莫要是骗子,千万不要。”
郝风楼出名了。
他之所以出名,与其说是因为他在青楼里的惊世骇俗的表现,还不如说那一份赌约。
也就是因为李景隆赫赫有名,比如这厮人憎鬼嫌,御史清流看他是j贼,勋贵子弟们没和他少为女人争风吃醋,便是寻常百姓人家,也都对他咬牙切齿,一个如此纯粹的坏人,如今却和另一个叫做贼眉鼠眼的家伙立了赌约。
人都有某种美好的愿望,至少绝大多数的人来说,他们的美好愿望是这位贼眉顺眼最好把李景隆这个混账坑了,如此一来,大家又可多了一个谈资,多了一个笑柄。
于是乎,有人在议论李景隆是如何上当受骗。也有人在议论这位口称是贼眉鼠眼的家伙年纪轻轻,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够一个月挣来一万两银子。
一万两银子绝对不是小数目,便是顶级的豪门,也绝对不会忽视这么大笔银子,许多人想看李景隆的笑话。
已是一连过去七天,郝风楼一大清早从秦淮河那边回到下榻之处,他回客栈的时候,已看到有人探头探脑的盯梢他,郝风楼并不以为意,知道这是李景隆派出来的人。
现在的李景隆便如架在上,已经逼到了墙角,这正是郝风楼需要的效果。
像李景隆这样的人,你若说他是个重视清誉的人,那是瞎扯,可要说他完全没脸没皮,又不能一概而论,这就好像有人可以接受别人骂他贼,但是绝不能接受别人骂他是流氓,李景隆也是人,人就有弱点,李景隆可以接受别人骂他游手好闲,但是绝不能接受别人骂他蠢,这是底线,也是李景隆的软肋。
只有舆论将李景隆逼到了墙角,那么郝风楼才能成为李景隆的救命稻草,这种放线钓鱼的办法,原本是师傅他老人家教授自己专治各种不服少女的,现如今不得已,只能用在这位公爷身上。
回到客栈,郝风楼并不急着去睡,而是拍了凌雪的门。
房内沉默良久,过了好一会儿才打开。
郝风楼见凌雪一副哈欠连连的样子,道:“凌雪姐姐还没有睡”
凌雪嗔怒道:“我睡了。”
“你没有睡”郝风楼断言道:“你看,你眼圈都出来了。”
“有吗”凌雪只得道:“你整日这样游手好闲,燕王殿下可还等着城中的消息。”
郝风楼进了房,凌雪侧身放他进去,郝风楼道:“我想喝茶。”
凌雪犹豫一下,还是给他斟茶来,苦叹道:“你既然和李景隆打了赌,可是为何拿了他的银子花天酒地,你可知道,李景隆在客栈附近早已安排了人手,一旦食言,他定不会罢休的。”
郝风楼抱着茶盏,微笑道:“所以我才晚出早归,为了靖难大业,为了燕王殿下,我很辛苦啊。”
凌雪很难理解,这世上到底得有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这样无耻的话来。
郝风楼叹了口气,道:“不过为了燕王大计,辛苦一些又算什么好啦,我有重要的事要交代你。”说着,郝风楼从身上抽出一份单子,单子上密密麻麻的写着许多蝇头小字,郝风楼将单子拍在桌上:“你想个办法,将这单子印个五百份出来,我算了算,现在印刷虽然价格昂贵,不过五十两银子想来是足够了,这是银票”直接给了一百两的银票搁在桌上,郝风楼郑重其事的道:“这个赌约能不能成,接下来就看你了。”
凌雪拿起单子,秀眉深深蹙起,俏脸一红,啐了一口道:“你真不要脸皮。”
郝风楼义正言辞的道:“为了燕王我性命都可以不要,还要脸做什么”不再理会凌雪,理直气壮的喝了一口茶,道:“要尽快办,时间不多了。”
若说格斗杀人,凌雪确实擅长,可是耍起心机和卖关子,她却深知自己大大不如郝风楼,虽然这单子不堪入目,可是凌雪并没有犹豫,连忙携着单子去了。
第二十七章:轰动
印刷术自隋唐
公子风流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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