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很忙(H) 作者:白夜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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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小天使的乾爹开的，说是乾爹，却让小天使接客赚钱，每天晚上都把他放在店里，像放在橱窗里展示的商品。

    等他再次回过神，他已经把店里的保镳跟服务生通通杀了，紧紧握着小天使的手，他们开始踏上逃亡之旅。

    他没养过孩子，性格暴躁古怪，发起怒来常对小天使拳打脚踢，但是小天使依旧跟着他，从没想过要逃离。

    他们的日子过得很简陋，他所有的钱都用来打探张黎光的情报跟购买架设高感度机械，像监视器隐藏摄影机这种东西，还有，他开始收集枪，入手的都是最新种的枪械。

    小天使跟着他吃苦，常常一天没一顿饱饭，有时候一餐饭就是一小片面包配白水。

    他知道小天使跟着那个乾爹的日子肯定比跟着自己好，他纳闷这孩子脑子是不是不好所以才这麽认命。

    小天使话很少，说话口齿不清，带他去做检查，才知道小天使是蒙古症患者。

    原来这孩子真的是白痴。他有点於心不忍，心想乾脆把小天使还给乾爹，这麽一个漂亮的孩子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脸色蜡黄身材瘦小，说不定哪天被活生生饿死。

    他带小天使坐车离开住处，车子越接近那间夜店，小天使的身体开始细细颤抖，後来抓着他意义不明的尖声叫嚷起来。

    似乎比起饿死，小天使更不愿意回到过去的生活。

    他们又乘车回去，车子离夜店一段距离後，小天使终於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内心有东西被悄悄触动，他晚上不睡觉跑去找了份零工，他决定让孩子吃饱一点。

    还记得小天使第一次喝新鲜的牛奶时，双眼放光，小小的手握着牛奶盒，很慢很慢，像是希望幸福沿续似的一小口一小口啜着牛奶。

    他望着他，原本以为恨的产生总是措手不及，原来爱也是如此。

    牛奶还没喝完，他搂着身上还有奶香味的小天使，半强迫的让他接受自己。

    他搂着疲累昏睡过去的小天使，发现一直以来萦绕在脑海里的那只猎豹的身影越来越淡薄。

    他闭上眼，第一次一夜无梦到天亮。

    他们度过一段平静的日子，那些监视器跟精密仪器蒙上了厚厚的灰，他刮去下巴的胡茬开始认真工作，彷佛从一场很长的梦里醒来。

    某个初秋的晚上，刮在脸颊边的风刺痛了耳朵，他在家搂着小天使看电视，一个出现在萤幕里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是雷氏企业第一次公开带着孩子们在媒体面前亮相，他看到画面上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少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比起怀里总是笑容满面的小天使，这个少年看起来小了一点，双眼晶亮有神，顾盼流转之间满是聪慧灵气。

    但是这两个人竟然拥有同一张脸。

    他的目光数度来回在萤幕跟怀里的人脸上，内心里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在扩散。

    几个礼拜後他发现自己被跟踪了，跟踪者的目的似乎不是他，而是总是紧紧跟着他的小天使。

    那些陌生人并没有试着隐藏身分，他们坦承自己是雷氏企业的人，还带给他一个震惊的消息：雷家次子遭人绑架，至今已经14天下落不明。

    他们带了一皮箱的现金，请他把小天使『还给』雷氏企业。

    他不知道这些人要做甚麽，明明抛弃了这孩子，却在这个紧要关头把孩子要回去。

    但是回到富可敌国的雷氏企业，小天使肯定能过更好的生活。

    於是罔顾小天使拚命的摇头紧抓他不放，他狠下心把他交给了那些人。

    如果当初他能多长一点心眼就好，如果他能多一份警觉心就好，如果他能再冷静一点思考就会发现这些事碰撞在一起的时间太过巧合。

    雷氏企业在遗失次子雷旭文後，马上把目标转向移落在外的剩子小旭。

    他们需要一个替身，在寻回雷旭文的期间假扮他，这样可以避免有心人士藉此图利。

    没想到雷旭文彷佛人间蒸发，於是小旭也跟着一去不复返。

    他又开始继续追缉张黎光，他看着张黎光那个渐渐长大的孩子，内心想着小旭微笑的模样。

    三年後的某一天，他在回家的时候看到小旭蹲坐在家门口，一开始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小旭又长高了一点，虽然还是笑容满面，却不会给人呆傻或反应迟钝的感觉，看来雷氏企业这几年不遗馀力的栽培他，希望他能取代下落不明的雷旭文。

    『真正的小旭回来了，所以他们就让我回来了。』小旭口齿清晰的说明，他愣愣的望着他。

    小旭回来了，小旭回到他身边了，在他以为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面的时候。

    『你有想我吗？这三年。』小旭伸出手搂住他，声音跟三年前一样稚气未脱。

    他拥抱了他一个晚上当做回答，小旭在他怀里喘气呻吟，他一遍一遍的承诺再也不放开他，发现这孩子的一举一动竟能如此牵动他的心。

    平静的日子又过了一段时间，直到他发现自己再次被跟踪。

    这次雷氏企业的人没有跟他打招呼，两枪打瘸了他的腿，把小旭从他眼前带走。

    後来他才知道雷家次子虽然被寻获，却得了精神方面的疾病，必须长期住院。

    替身小旭又被抓了回去，但是这一次，小旭再也没有回来。

    他在五年後某一天看电视的时候知道了真相。

    电视里那个明显处於成长期身高向上抽长的人是如假包换的雷旭文，不是他的小旭。

    雷旭文痊愈了。他紧握着拳头，瞪着萤幕里那个英俊剔透的少年。

    当本尊确定康复回归正常生活後，替身的下场会是如何？

    对於雷氏企业而言，小旭已经永远的失去了利用价值。

    他花了很长的时间布署一切，买通了雷家一个帮佣帮他调查小旭的下落。

    那个帮佣调查到雷家拥有剩子这个习俗，并且剩子们的下场通常是被企业派人偷偷处理掉。

    他第一次发现有些事宁可一辈子不知情，这样在他的梦里，小旭还是在雷氏企业里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那个被掳归来的雷旭文应该会接纳他吧，这样他们一家人终於能团聚了，小旭会永远跟爸爸、妈妈、还有那些跟他长得很像的兄弟姐妹在一起，然後在漫长的人生中把他忘记。

    只要小旭幸福，他不在乎被遗忘。

    直到那个帮佣循线调查到雷氏企业专门处理剩子的『修罗场』，那是一片私人林地，剩子们通常被带到那里处死。有的是绞刑，有的是施放毒气，有的比较慈悲，一枪毙命。

    小旭是被五只恶犬活生生咬死，这场酷刑持续了整整四个小时，直到狗吞食他内脏的时候，听修罗场的看守人说，小旭还在浅浅的呼吸着。

    有些事如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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