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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 作者:杜若疯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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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 作者:皮皮鲁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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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补仙魔之隙。”
我睨他一眼掩了嘴低笑,“天帝的记性似乎差了些,这么快就不记得方才我父君是死在谁的剑下了。”
我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最喜欢的便是冤冤相报。
风水轮转,报应这回事,不过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然却有个白胡子老仙非要来劝我道,“天帝方才情急之下一时失手,还请神女以大局为重,休要凭一己好恶,令生灵涂炭呐。”
“情急失手?”我冷冷打断他,“呵,怕不是天帝以为得了织云神力便以为仙界从此太平,用不着我父君,又怕我父君功高盖主,顺势除去了罢?”
那老仙大概也算是德高望重了,哪里被这般顶撞过,顿时气得胡须乱颤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事实上在场有那么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仙,又有几个心里头是不清楚的,却一个个皆是沉默着。
天帝面皮发紧,却不敢发作,“神女慎言,还望神女以苍生为念。”
我环着父君紧了紧,只觉得心一阵一阵地寒,寒到彻骨,“你们的命是命,芸芸众生的命是命,我父君的命便不是命?你们说这般大道理之前难道不曾想一想,若不是我父君,你们是否还这条命来教训他女儿!”
“不过……”我低头瞧了父君一眼,极轻柔极不舍地将他平放在雪地上,站起身来,这才发觉一头黑发已散了下来,竟垂至脚跟。
我一面绾了个发髻,用清徐给的那根碧竹木簪别好,一面很是不经意地扫过面前的众仙,微微笑一笑,“要我织补仙魔之隙也并无不可,不过你们可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天帝那双浑浊的眼睛突然一亮,“是何条件?”
“天帝卫夷,手握轩辕,不用来斩妖屠魔,却以之残害忠良。是以不配为仙,不配为帝。”
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卫夷那一张面皮顿时青得厉害。
我盯着他似笑非笑,“天帝,这退位诏书我帮你拟了,觉着如何?”
☆、雪岭葬情
雪岭之巅一派沉默的肃杀。
“哈哈哈......”殇烈背着手,突兀地笑了起来,魔性的笑声回荡在雪岭上空,“果然是柏莘的女儿,颇是有些性格。”
菡萏气急败坏地跳了出来,“莫如,你竟如此放肆。是你父君先不顾仙规王法,父皇才出手惩治……”
“仙规王法么?”我似是不经意地道,“当年火烧天庭一事,好似是公主你先不顾仙规王法偷了挞龙藤,如此说来我焚了你半张脸还是太轻了些……”
众仙哗然,菡萏浑身一凛,极力分辨道,“什么挞龙藤,你分明是妄言!”
天帝蹙了蹙眉,目光凌厉,“菡萏,怎么回事?”
菡萏被天帝这声质问吓得又一个哆嗦,天后却挡在她身前凛然道,“莫如从来性子顽劣,当年不顾六界之防与冥子不清不白,无视天规私练青焰焚了春华秋实,又怎好偏听她的言语?”
天帝微愣。
我倒一时忘记我是这般劣迹斑斑的,哈哈笑道,“说得不错。可我父君的天罡诀约莫着是太好相与了,不然区区三万年,魔君之功比之当年怎会愈发精益,想来除了凡间那万余阴魂,挞龙藤中那凶兽穷奇的半魂也是功不可没吧。”
这还是当日我被花司关在仙魔之隙他的偏殿之中,闲着无聊之时便以凤凰螺四处听听,不小心便听到了一些魔界的八卦。
原来青焰将挞龙藤原身烧了个干净,那穷奇的半魂便趁机逃了出去。
穷奇虽凶恶,然终归仅有半魂,不寻个依附很快也便湮灭了。
可它倒是寻了个最配得起它身份的依附,也便是它的老熟人,魔君殇烈。
这回殇烈不用它来造藤子了,干脆用穷奇的半魂替了自己的半魂。穷奇有了依附,殇烈的魔功亦精进至巅峰,合成一体,各取所需。
听闻此事是个偶然,事已至此,也不过与清徐做个茶余饭后的谈资,却不想有朝一日竟能以此瞧见这对母女惊惶的模样,委实十分地解气。
我这厢说着,却一边去望了一直津津有味看着戏的殇烈,他不见愠怒反倒噙了一丝笑意,一派坦然,“是有此事。”
他话音一落,那些老仙们瞧菡萏的眼神全变了,就差没戳着她的脊梁骨指指点点。
菡萏额前青筋乱蹦,恼怒成羞地提了剑直击向我的门面。
我轻蔑一笑,如今神力加身自是形同鬼魅,她竟还想动得了我半分。
我不紧不慢从地上拾了父君的银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递了过去,一拂削下她的几缕鬓发,剑尖堪堪停在她的鼻尖,挑落了她的面纱。
左颊被火吻过的大片疤痕暴露在晴天白日下,凹凸不平,深浅不一,狰狞至极。
她三百年来皆以纱覆面,好在身姿娉婷倒也能看。可如今被我不留情面地揭露了面纱下的真面目,在场的仙人们面上没甚波澜,却皆是暗暗打量着,有些仍不曾来得及掩下心中惊诧。
菡萏只觉着屈辱,忙衣袖遮了半张面,一双眼红红的盈盈蓄满了泪。
我犹觉不够解气,指尖一转飞快生出一团青焰来,直朝她完好的右脸扑了过去。
菡萏惨叫一声,慌乱中下意识地便拿自己的衣袖去挡,然青焰遇见她身上这般的好料子愈加兴奋,“哄”得一声蔓延开来,一身红衣的窈窕美人儿霎时成了个在地上扑腾翻滚的青色火球。
“菡萏!”天后急得在她身旁打转,却又不敢凑得太近引火烧身。
倒是天帝反应还算及时,在火势还没扩散到无法收拾前捏了熄火咒,然饶是如此,菡萏一身衣衫已被烧得不成样子,头上的珠钗歪歪斜斜地挂着,一头乌发焦黄,身上的雪肤亦有些被波及了,然最最惨不忍睹的是那一张面容,已然辨不出哪处是口,哪处又是鼻。
她倒还有气力伏在雪堆里嚎啕大哭起来,一面哭着一面往我这边爬,唔……大约是爬向我身旁的有风。
我转头瞧着他,一抹戏谑浮上嘴角,也不晓得我送他的大礼他是否还满意,会否还如上次一般非要置我于死地?
三百年前承天殿里,诛仙台上,白驹过隙,一切却仍历历在目。
他紧抿着苍白的两片唇,却只定定地与我对视,墨黑的一对眸如一泓深潭,如雾如幻地蛊惑着我,“莫如,你父君还在此处,他不愿瞧见你这般模样的。”
听他提起父君,一股子怒火蓦地爆裂开来,长袖一挥神力磅礴四溢,猛地将他掀翻在地,调转剑尖直指他的咽喉,“玄罗有风,你有什么资格提起父君?对不住你的是我莫如,干父君何事?他是这般信任你,你既眼见他陷入死地无动于衷,又为何要救我,为何要我孤苦伶仃地留在这世间?难不成非要我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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