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申公这炉丹药劲儿的确比妘螭给的那两颗渡厄丹劲儿大不少。
    随着杂质渐渐被烧干净，丹药变得越来越纯净，结丹需要的能量也越来越多。
    起初我还能应付，后来丹药吸收灵气的速度越来越快，都快把我吸干了，我就只能去沟通太阴，引动外界的太阴之力源源不断往丹炉里灌，那真是一刻都不敢停，稍微不留神，这炉丹就有被烧成灰的风险。
    “卧槽，申公序你这哪是炼丹啊，搁这儿炼我呢是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丹炉从我身上抽走了至少一名金仙身上全部的灵气之后，我终于绷不住了，朝他喊了声：“不讲了就别在那傻坐着，赶紧过来接班儿啊，马上天就要亮，月亮一走我可供不上这傻逼丹炉的消耗。”
    “嘿，我看你炼的挺好，就没忍心打扰你。”
    他贱兮兮的起身走过来：“滚吧，歇会儿去，我来。”
    “下回别啥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里加，老子都快被吸成干尸了。”
    真是一点都没夸张，这会儿我体内被榨的真元只剩一成，要不是外界太阴之力源源不断，这炉丹早就练废了。
    不过这也侧面证明了这炉丹的药效有多强，看来申公说让我跟佟若卿双修也不是完全是玩笑话，不提前积攒真元，那就只能多遭点罪了。
    一行人在罗曼诺夫家的庄园里待了整整三天。
    这三天里，到了晚上申公讲课我炼丹，天一亮我俩就换班，也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有多快，反正到第四天傍晚，东西讲的差不多，丹也快要成了。
    收丹是申公自己操作的，在他盘坐在丹炉前做最后守卫的时候，幻姬在旁边问了我一句：“你们到底炼了一炉什么东西啊？”
    “不知道。”
    我摇摇头：“反正这破丹炉三天时间里从老子身上抽走了足足一个大罗金仙体内的全部真元，要是药效不尽人意，老子跟他没完。”
    第1655章 谁当小白鼠？
    “成了，准备收丹！”
    就在我刚跟幻姬抱怨完的同时，申公也喊了一声。
    旁边的卓逸把早就准备好的银质托盘端了上去，只见申公掐了个指诀儿，丹炉盖子‘砰’的一声飞了起来，热浪瞬间冲了出来，把飞出去的丹炉直接打到房顶上，将顶棚砸出一个大洞，不知道掉哪儿去了。
    这热浪太过恐怖，以至于顶层的木质家具全都开始自燃。
    我觉得我还挺贴心的，第一时间就想到许诺，怕她受不了这热浪，打算护着她点儿，但当我回过头去发现幻姬已经这样做了。
    “不用惦记这边，帮申公序一起收丹吧。”
    幻姬这句话传进我耳朵的同时，我就听见刘明老爷子的一声惊呼：“我的天，仙丹，还真是仙丹，你们竟然把仙丹给炼出来了！”
    仙丹，顾名思义，只有仙人才能炼出来的丹药。
    但这并不是唯一的前置条件，想要炼成仙丹，仙人、仙草、仙气缺一不可，理论上在凡间是绝对不可能炼出仙丹的，但架不住我跟申公俩都属于bug。
    仙草，他的库存里就有，这还是往保守了说，以那丹炉吸我时候的狠劲儿，我感觉申公不知道从哪儿弄了几种神药给扔进去了都有可能。
    仙气，这玩意其实也是能量的一种，需要的话随时可以用精神力去转换，不过说真的，这世上能炼出仙丹的可能也只剩下我俩，还有昆仑那些道士了。
    “铛铛铛！”
    足足上百颗丹药喷涌而出，落在卓逸端着的盘子上，药香直往人鼻子里钻。
    理论上品级高的丹药散发出的气味儿，仅仅闻上一口都会让人觉得全身舒畅，修为不怎么高的甚至能直接突破一个境界。
    这炉仙丹当然也有这种效果，问题是，效果过于强大了。
    丹气一出，这房间里包括柳长生在内，修为不算太高的瞬间栽倒了好几个，柳明柳暗两位老爷子还算好点儿，只是有些站不稳，许诺干脆就不省人事了。
    “我的天，你们炼的这是丹药还是丹毒？”
    幻姬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盯着卓逸手上的托盘：“这东西闻一下的威力都能把普通人给寻死，要不是许诺有点底子，估计她这会儿魂魄都跑出来了。”
    “放心，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仙丹，吃不死你。”
    完成收丹程序，正在收功的申公突然阴笑一声：“柳明老头儿，你刚才不是说等出丹了先给你弄两颗么？现在丹已经成了，来，整两颗试试效果。”
    “你真拿老子当试药的了？”
    柳明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我的本体可承受不了这么强的药效，一口下去，灵气在体内化开，弄不好就得爆体而亡。”
    申公皱了皱眉：“屁话，有我和顾言在这儿等让你爆体？”
    “那也不行，就算不爆体，血气翻涌也够我难受好一阵子。”
    确实，蛇本来就是冷血动物，气血翻涌对柳仙来说可太难受了，所以柳明对这玩意的态度简直可以说是畏惧：“要我说，还是让卓逸先吃两颗试试，她的魔体比较解释，按说两颗丹药下肚应该没什么问题？”
    “按说？应该？”
    卓逸愣了，没想到柳明能把事儿扯到自己身上：“听听，这是人话么？”
    “呵呵，老子是蛇，蛇当然不会说人话。”
    老头儿脸皮也够厚的，脸不红心不跳：“再说丹药现在就在你手上，就算挨个排号，你也得排在第一个不是？”
    “我他吗……别扯淡，反正我不吃。”
    卓逸也有点畏惧这丹药的威力，一个劲摇头，还把它端的离自己远了些：“来，你们谁要吃上来领，别让老子一直举着，手都快酸了。”
    她说完这句话没有一个人吱声的。
    在场的人都在原地站着，大眼瞪小眼，谁都不动地方。
    看他们这反应申公就有点来气了：“他吗的，老子好心好意给你们炼丹，你们在这扭扭捏捏的干鸡毛呢？这是丹药，不是毒药，要是有问题我能让你们吃啊？”
    还是没人吭声，不过也能理解，许诺还在地上躺着呢，这种刚出炉就能熏翻一群人的药力真不是谁都敢去尝试的。
    “不吃？是不是都不吃？”
    申公起身，在众人脸上扫视一圈儿：“行，那就都别吃，这炉丹老子就当白炼，老子拿着出去喂熊瞎子也不给你们。”
    说完申公就从兜里掏出来一个玉瓶，走到卓逸面前想把丹药倒进去。
    “等等。”
    他这边刚伸手，就被柳长生给打断了。
    申公扭头看过去，柳长生也走到卓逸面前，面无表情的问申公：“你确定这玩意儿吃了之后不会直接胀死？”
    申公点头，表情挺认真的：“我确定，顶多难受难受，死是肯定死不了。”
    “行，我要是死了，顾言你就给我弄死他，让他下来陪我。”
    长舒了一口气，扔出这句话之后，柳长生拿起两颗丹药直接塞进嘴里。
    所有人都在紧张的盯着他。
    起初并没有什么反应，柳长生面色如常，身上气息也没什么波动。
    安静了大概十秒钟，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啥事儿没有，刚打算松口气儿的时候，忽然看见柳长生的眉头忽然皱了一下。
    众人刚松下来的神经再次绷紧，死死盯着柳长生的反应。
    而他的反应，我只能用精彩来形容。
    “操了……”
    从牙缝里挤出两个不怎么文雅的字儿，柳长生表情起初只是有些古怪，后来是纠结，到最后整张脸都开始发绿了。
    然后他抬起头，盯着申公序，说了句特别莫名其妙的话：“你他吗别卖充气娃娃了，去开个药厂，卖减肥药肯定能发大财，我操你祖宗的。”
    没人知道柳长生为什么忽然骂申公，连我都没想明白。
    “闺女，洗手间在二楼是吧？”
    用恨不得杀人的眼神盯着申公看了两秒，之后柳长生回过头去问青青。
    青青当时人都有点傻了：“啊，应该是，爸你最近不是在辟谷吗，怎么还问起洗手间来了？”
    还没等柳长生回答，下一秒，房间里忽然回荡起了清晰的‘咕噜噜’声，如果没听错的话，那就是从他肚子里发出来的。
    “你妈的，申公序你给我等着。”
    这句话是柳长生咬着牙说出来的，之后他毫不犹豫的转身朝楼梯冲了过去。
    第1656章 她有心事
    高端的炼体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表现方式。
    在洗手间蹲了二十分钟，脸儿都开始发绿、整个人足足瘦了一圈儿的柳长生捂着肚子回来，张了张嘴想骂申公，寻思寻思又给憋了回去。
    “行，挺好，没把老子毒死。”
    他瞄了眼摆在桌子上的百多粒丹药：“药劲儿有点大，一会儿你们吃的时候自己掂量，我最多还能再吃三粒儿，闺女，你吃个两粒儿我看就差不多了。”
    被点到名儿的青青愣了：“啊？我能不吃吗？”
    柳长生没说话，申公先嚷嚷上了：“不吃什么不吃，爹都吃了当闺女的不吃？你们都听见了吧，没事儿，该吃吃，死不了人，来来来，过来一人领几颗，多吃点也没事儿，哪怕只剩一口气儿我也能给你们拽回来。”
    他说是这么说，但没一个人动地方。
    在场这些就算不是什么得道高人吧，至少也算是有头有脸了，尤其这帮姑娘，一看柳长生窜成那个德行了，都嫌丢人，谁敢上去照亮啊。
    话说出去半天没人给反应，申公就有点不乐意了：“你们他妈怎么这么能墨迹呢？老子跟顾言俩又搭台子又点炉子又磨嘴皮子，结果你们连点反应都没有，啥意思啊，搁这儿浪费我时间呢？”
    他说归说，但还是没人动，这回申公干脆直接点名了：“来，卓逸，你再给他们打个样儿，以你的条件，也跟柳长生似的吃个五颗吧，问题应该不大。”
    被点到名字的卓逸跟青青差不多反应：“我？为啥是我啊。”
    “为啥？因为老子也就他吗能欺负欺负你了。”
    也是，这帮人里跟申公最熟悉的除了我也就是卓逸，所以申公对她一点儿都不客气，抓起五颗丹药走过去：“吃不吃？不吃别怪我动手了。”
    “我……你这……”
    就跟走夜路遇见壮汉的小萝莉似的，卓逸往后退了两步：“我先吃两粒儿试试水行吗？我现在这小体格子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啊。”
    “他吗的，让你吃你就吃，哪儿来那么多屁话。”
    申公是铁了心要杀鸡给猴看了，捏着卓逸下巴把她嘴硬撬开，也不给她反抗的机会，直接把五颗丹药怼了进去。
    出于本能的条件反射，等申公松开手之后卓逸立刻开始干呕，但是丹药入口即化，她吐也白吐，早就钻进身体里去了。
    “行了兄弟，吃都吃了，你与其在这儿吐，不如赶紧去洗手间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