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你是指苍蝇？还是布袋？”
    “都可以。”
    “为什么要它的尸体？”
    李阅现在肯定没办法回去圣城废墟，更不确定哪里找得到欧基布基。
    而斗兽场地下的大洞也都被猎国的勇者们淘得一干二净，除了烂泥没别的，很难找到布袋或者苍蝇。
    “这涉及到报应法，与深渊巨口的火室无关。”汤姆解释说，“地狱业火要通过报应法使用，最直接的当然是让目标与业火产生关联，所以需要欧基布基的尸体，或者是身体。”
    “好，我知道了，我来想办法。”李阅记下。
    让小吵闹们收集恶意已经把时间排得满满当当，再交它们额外寻找欧基布基的尸体并不现实，还是要在外面试试。
    毕竟欧基布基也参加了第一军的战斗，很有可能留下一些贪婪之蝇……
    实在不行，不是还有那个甘贝尔么？
    塔斯帝国一动手，帝国里的贵族们应该也都坐不住了吧？
    “好的，同时我也会安排加拉瑞克和米尼米妮试一试交易。”汤姆倒是早就想过这个方法，“恶魔市集重开，金库有很多战利品需要消化，我们也有得自阿巴贡的财宝，可以用来交换所需。”
    “嗯……”有加拉瑞克为米尼米妮的采购保驾护航，李阅并不太担心他们的安全，只怕被商人们糊弄或者是欠债。
    与阿巴贡一战实在是打得有些后怕。
    “噫……要是能把这三样送回去会更保险些……”李阅拿出暮光之秤、防贼帽和疣粒手杖。
    眼下李阅、影影和蛋蛋身在战区，要什么东西主要是以抢为主，很难用到交易。
    汤姆当然知道这三个东西的作用，脑子飞转开始想办法。
    “叫你想的召唤词你想好了吗？”影影忽然醒来，问李阅。
    “啊？”
    “快想，想好我帮你送过去。”影影把小秤、手杖和帽子收入影空间，顺便吐了一口白痰。
    “影影大人……”汤姆知道影影在李阅心里的地位，听到声音便马上行礼。
    影影没有理睬。
    李阅的确有思考过这段召唤词，但毕竟没有经验，只知道需要尽量精准、简短、独具指向性，不会被其他有魔名的恶魔误解。
    “咳咳……”李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咳嗽。
    “黑夜的凝缩，宇宙的幕布，位居光之背面的主宰，我呼唤你……？”李阅念着，偷偷看看摊在后座的影影。
    “够了吗？你不怕光之背面真的有个主宰？记得，这段召唤词只给你用，你要保证它的独特性。”影影指出李阅召唤词的不足。
    “而且你这只是赞美，召唤的意念不够强烈，重来。”
    只给我用？召唤的意念不够强？
    “要么……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魔？”李阅望向悬在魔王城头的月亮，再看看影子、自己和蛋蛋。
    “这是你诞生前的语言吗？”影影在品，回想起李阅晋级时看到的一切。
    “嗯。”李阅大手一挥，直接把这句加上作为限定，把召唤词写在地上。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魔，黑夜的凝缩，宇宙的幕布，位居光之背面的主宰，我呼唤你。”
    前半段母语，后半段恶魔语，这么拼起来虽然非常古怪且没什么美感，但这个世界也只有影影能读懂，指向性足够强。
    “好，就这个。”影影手掌一抹，影子抚过地面上的字迹，烙印在心。
    “教给他，然后说完叫他忘掉。”影影指了指骨牌投射出的汤姆。
    李阅向汤姆传念，汤姆短时间内读懂了召唤词的含义，将诺莱摩尔召唤到了他的实验室。
    同时，影影的身体也变淡了些。
    从影空间吐出暮光之秤、防贼帽和疣粒手杖，车里的影影问：“有什么要拿的吗？”
    “再搞点电池来。”李阅想了想，叫汤姆送几块铜勺的电池——触手与理想乡都需要充电，影影和蛋蛋也已经爱上了飞车的感觉。
    正当传送带送好电池，忽然两个小脑袋窜进了汤姆的投影中，是露露和飞飞。
    “影影！”两颗小番薯哇哇大哭，表达思念。
    影影摸了摸它们的头。
    米尼米妮与影影腻歪了一会，问了一些“什么时候回来”之类的问题后，拿着三件恶魔遗物向李阅提要求。
    “哥哥，把你的皮也给一套我们，恶魔市集的商人们都有人皮，我们没有，很丢脸的！”
    李阅也便塞了一套葛朗台的皮肤进影空间……
    两个小家伙叠罗汉把皮穿上，然后再将暮光之秤塞进口袋，头戴防贼帽，拄着疣粒手杖，开心至极。
    “从此以后，我们就是葛朗台，加拉瑞克就是我们的保镖！”露露和飞飞极不协调地拄着手杖飞奔去电梯，“葛朗台要去购物了，回见，我的朋友们！”
    “小心秃头和瘸腿……”李阅提醒露露飞飞三件恶魔遗物的副作用。
    不过两个小家伙好像并没有听见。
    告别露露飞飞，影影消失在了骨牌的投射里，回到本体；李阅也忽然意识到，假如影影不顾自身伤势的话，是可以直接带自己回藏书库的。
    短暂的小插曲过后，李阅用欺瞒之杖剔除了汤姆脑海中的召唤词，总算忙完。
    “欧基布基的尸体交给我，你继续研究地狱业火和报应法，等我们回来，就搞掉斗兽场之王。”
    “遵命。”汤姆退下，骨牌恢复黯淡。
    “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有很多新玩意，还多了人？”影影被召唤到藏书库的时间虽然短暂，但一刹的时间，足够它把各种翻新看个底朝天。
    影影看到遍布土层的畸变之眼和脑垂体监控网络，看到骨墙上嵌着的电塔，看到来来回回的传送带和上上下下的电梯，也看到工作间里忙碌着的铜勺和他的学徒小哈利。
    “嗯，不仅你我要晋级，藏书库也要晋级。”李阅回想起光幕拉开后响彻天空的轰鸣，知道人类魔导科技的发展极其迅速，稍不留神就会给魔王城造成沉重打击。
    时不我待。
    而塔斯帝国的强大，此时正在魔王城中欢庆远征军“胜利”的恶魔们……显然一无所知。
    “那好，除了欧基布基，我们这一趟也抢一些魔导炮回去。”影影立刻为回城之旅增设了一个新项目。
    “你们成么？”李阅不是没想过趁着塔斯帝国军追击的时候火中取粟，抢几架魔导炮回藏书库，总好过一直苦苦等待杰西的消息。
    只不过影影和蛋蛋现在状态不佳，一旦杠上塔斯帝国的兵锋容易吃亏。
    “我们在一起，什么不成？”影影一问，问得李阅哑口无言。
    “好了，找到了！”蛋蛋沉默了半天，终于精准定位了第一军曾经驻扎过的三个地点，肉眼难辨的细小颗粒排成一行，指向目的地的方向。
    “不过很怪，帝国军已经在那里开打了，好像是在围攻恶魔……”蛋蛋顺便提醒了一下目的地的情况。
    李阅没想到帝国军的速度这么快，估计不止圣城一路军队，而是多面出击，彻底接管前教廷势力范围内的战场。
    “很好，出发。”影影勾勾手指，示意李阅关门上车。
    蛋蛋自动指路，理想乡在平原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