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相信自己的感觉。
    别说用神识了，一触摸，就知道它的种、水、底、色。
    不过，马老板的原石也不错。
    很快，何欢亲自将原石拿了过来，两块豆绿的玉朝上，放在了桌面上。
    翠面晶润光滑，哪里来的绺裂。
    马老板先是一阵惊喜，继而懊悔不已，指着长生不住地说：“你赔，赔我。”
    一块完整的玉，是从中间切的。
    何欢够狠。
    长生知道他算计自己，就是要给他拉仇恨！
    长生没说话。马老板又哭丧着脸对凤姐说：“凤姐啊，您得给我主持公道啊，你看这块石头，冰种，多好，却因为你的鉴定师，生生地从中间切开，我得损失多少啊。”
    凤姐望向长生，眉头皱了起来。
    长生也在皱着眉头：“欢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何欢假装为难的样子说，“这块翠，如果切好了，至少三十万，可是让你这么一闹……唉，也怪我，非从中间切，你看，至少损失一半，要不，你赔十五万吧。”
    长生淡淡地道，“我一分钱也没有，怎么办？”
    何欢“哎呀”一声，“没钱啊，琪琪，咱们玉石馆的规则是啥样的？”
    琪琪不敢乱说话。
    这时候，强子走了过来。他脸色有些苍白，但伤口包扎好了，说道，“欢哥，我知道，一根手指一万，切十根还差五万呢，马老板，对吧？”
    何欢递给马老板一个眼神。
    马老板忙说：“对对对，切手指。”
    长生看看马老板、强子和何欢，冷笑一声没说话。
    他怀疑马老板的到来，是何欢的意思。
    这时候，强子抄起砍刀过来了：“小子，你放心，我会下手快点。”
    说着，他喝一口水，喷在刀上。
    长生突然说：“等一下！”
    凤姐眉头一挑，望着他，似乎在看看他，如何才能自保。
    长生指着那块石头说：“马老板，你仔细看看，这是你的原石吗？”
    马老板一愣，他将两个半块原石一合，翻来覆去地看看，说道：“好像不是。”
    长生朝切割刀下一指：“您那块没切，这块是玉石馆的。”
    凤姐过去看了看，喝道：“何欢，怎么回事？”
    何欢装迷糊：“哎呀，我看错了，刚才弄混了。”
    长生冷笑。
    虽然，有些原石外貌差不多，从中切开，剖面朝上，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分辨，只要找一个大小、石质差不多的原石剖开就可以了。
    但长生相信自己的直觉。而刚刚何欢抱过来的这块，感觉不对。
    即便是细微的感觉，他也能体会出来。
    凤姐淡淡地说：“把马老板的原石切了。”
    这一次，何欢不敢捣鬼，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翻来覆去地看了几眼原石，将它放在切割机上。
    刺啦——
    声音传来，长生的眉头皱了起来。
    原石又被换了？
    没有。他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是，这声音听起来……
    正想着，只听何欢哈哈大笑。他的笑声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得意。
    他快速地将石头合在一起抱过来，放在桌子上：“马老板，你先看，是不是你的？”
    马老板点点头：“是，是我的。”
    “打开。”何欢兴奋地说着。
    马老板将两个半片的石头从中间打开，翠色映目。
    再看两个半块的原石剖面，像镜子一样平滑，哪里来的绺裂？
    此时，强子指着长生说：“这小子坑了马老板，马老板，快找他赔。”
    按常理，玉石馆的人应该一致对外才对。
    显然，强子和何欢，都想把长生置于死地。
    马老板看看凤姐：“凤姐，我要我的损失不过分吧？”
    凤姐望着长生，淡淡地说：“不过分。”
    马老板瞥一眼何欢。
    长生发现何欢似乎点点头。
    再看马老板，一拍桌子：“损失太大了，十根手指头一个都不能少。”
    凤姐眉头一皱，对长生说：“长生，你怎么说？”
    强子哼了一声：“凤姐，愿赌服输。”
    凤姐凝视着长生。
    强子已经等不及了，再次拎着砍刀过来，探手摁住长生的手腕。
    “小子，老子仁义点，给你留一根，你想留下哪根？”
    长生皱着眉头不说话。
    何欢咳嗽一声。
    马老板马上说：“小子，不想掉手指就赔钱”
    长生扫一眼何欢，又望向马老板，淡淡地道，“我没钱。”
    此时，长生更加确定何欢和马老板密谋了，他们要陷害自己。
    长生大声说，“凤姐，他们密谋害我。”
    凤姐眉头一挑，“你说什么？”
    长生朝马老板一指，“你让他自己说，是不是何欢叫来的。”
    何欢大怒，“小子，你瞎说什么，我们只是前后脚，赶寸了。”
    旁观的人一听，似乎都察觉了什么。如果马老板是何欢叫来的，那么他俩之间，或许真密谋过什么？也就是说，何欢刚刚是故意抱错石头的。
    马老板哼了一声，“小子，你没凭没据的，不要乱讲。”
    长生上前抓住他的手腕，说道，“要不，咱们去找你的邻居对质，我就不信，没有人看到欢哥找过你。”
    何欢突然说，“不用了，我承认，是我把马老板叫来的。”
    长生哈哈大笑，“欢哥，也就是说，你承认和马老板密谋了？”
    何欢冷笑一声，“小子，你是不是说，连凤姐也参与了密谋，想砍了你的手指？”
    长生一愣，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听凤姐淡淡地说，“没错，是我让何欢把马老板叫来的，我知道他手里有一些石头，想让他拿过来给你看看。”
    长生一愣。
    难道凤姐留下自己，就是想害自己。
    他忍不住朝何欢的胳膊看一眼，到现在，自己还没掀开他的胳膊看看呢。
    强子将砍刀举在头顶，喝道，“摁住他！”
    “且慢。”长生将两个大汉震了回去，然后抓起马老板的原石说，“马老板，我只问一句话，你这块石头真的找人看过？”
    “看过。”马老板回答。
    “他们没人说起绺裂的事？”长生盯着他的眼睛问。
    马老板似乎犹豫了一下，说道，“有……有人说，但也有人说这是上品冰种。”
    强子喝道，“姓长的，你废话真多，不就是九根手指嘛，大丈夫敢作敢当。”
    长生摆摆手，“砍可以，我要把心中的疑问都说出来。”
    长生从马老板的眼神看出来，他说谎了。
    现在，他怀疑马老板早就知道这是一块绺裂原石。
    长生拿起原石，说道，“根据原石外部的构造，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绺裂的可能，马老板，事关手指，我希望你不要昧着良心说话，你告诉我，有没有人说过这是绺裂原石？”
    马老板迟疑地瞥了一眼何欢，张开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