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目前的情况来看，等他带着屠龙术回来，我们早已被史矛革给烧成灰烬！”德内梭尔多少有些不满，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关键时候玩消失，是谁都会心生芥蒂。
    “大人，我们该如何是好？”亲卫小心翼翼地询问。
    “走一步看一步，先稳住史矛革再说，以我们现在的力量去硬拼，完全是鸡蛋碰石头，我们必须拖到萨茹曼回来。”德内梭尔回道。
    亲卫立马转身离开，将宰相的话语转达到了各个作战部门。
    波洛米尔自然知晓，而且智勇双全的他也不打算无脑硬莽，毕竟不是在四下无人的荒野率军作战，身后可有着无数平民家庭，他们不应该沦为毫无意义的战争牺牲品。
    于是，他放下手中弓箭，昂首挺胸地仰望着楚薪，深吸口气后朗声道，“白袍巫师此刻并不在城中，但他很快就会回来与你一战，你大可在这等候，也希望你能够遵守承诺。”
    楚薪见他不像是在说谎，顿时明白萨茹曼那杂毛是想要隔岸观火，然后从鹬蚌相争的局面中实现渔翁得利。
    于是，他猛然俯冲而下，在临近建筑群时惊险刹车，接着近距离从下至上地掠过整个白城，燃烧的火焰双眸宛如死神的注目，最终，他来到了顶端的皇宫，与独自屹立的德内梭尔对视。
    纵然是面对白色死神，这位刚铎宰相也是从容不惧，神态反而像极了一位即将英勇牺牲的将军。
    他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眼下的置之死地而后生，仅仅花了几分钟的时间，这般心理素质可谓难能可贵。
    “史矛革，你若要战，我们奉陪，哪怕被你的龙炎焚烧成灰烬，历史也终将铭记白城最后的荣耀。”德内梭尔骨子里依旧是曾经的骁勇将军，而这时的他，还没有彻底被索伦逼疯。
    话落，身下的刚铎士兵无不高声呼喊，一声声充满杀气与战意的咆哮表明了他们的决心意志。
    如果有翅膀，他们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升空，用生命与之激烈厮杀。
    这一刻，楚薪想起了著名哲学家威廉·a·齐贝林所说的“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人类的伟大就是勇气的伟大”。
    不得不承认，刚铎能够成为人类一族的代表与担当，所具备的品质无需质疑。
    不等楚薪回话，德内梭尔又道，“但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你为何追杀萨茹曼？而你又为何对我们手下留情？”
    楚薪当即明白，眼前的宰相是想拖延时间。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刚才的豪言壮语就是演的。
    毕竟德内梭尔不是只需杀敌的将士，而是需要谋画全局、顾及国家的刚铎首脑，他不能像儿子波洛米尔那般奋勇直冲，他的每一步都决定了刚铎的命运，所以注定要有勇有谋。
    勇是为了给军民提高士气，以免未战先衰，而谋的意义不用多言。
    “萨茹曼已经背叛中土，投身于魔多，”楚薪平静地道，“你可以怀疑，但我不会给予你解释。”
    前面那句话传遍全城时，大部分人都是脑子一嗡，压根没听清后面的补充说明。
    “它刚才说白袍巫师背叛了我们？”
    “黑暗生物的话能信？萨茹曼可是中土第一巫师，堂堂白道会的领袖有必要投靠魔多吗？”
    “可是，史矛革确实没有伤害我们，这简直不可思议。”
    “估计是它的阴谋诡计，咱们还是不要相信。”
    “唉，其实我们也不了解萨茹曼啊~他背地里是个什么人谁知道？”
    “灰袍甘道夫你们都知道吧，连甘道夫都对萨茹曼尊敬有加，所以萨茹曼就没有背叛的可能。”
    “都说巨龙奸诈阴厉，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一开口就是妖言惑众。”
    人们议论纷纷，在萨茹曼和楚薪之间，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偏向于前者。
    这一点没什么好质疑的，连楚薪都十分清楚自己如今的形象与历史妥妥的魔多大将设定，搁他本人都很难相信。
    不过楚薪也没兴趣让他们信任自己，更懒得解释，信不信都与他无关，如果执意开战，他不介意施以小小的血腥惩戒。
    “都安静，看我父亲如何应对。”波洛米尔也不相信楚薪的话，这与谁说的没有关系，哪怕是甘道夫说出，他也会觉得难以置信。
    这就好比龙虎山天师张之维，突然莫名其妙地臣服于阿美瑞卡，而且这件事还是阿美瑞卡的空军大将所说。
    不说别人，楚薪自己都特么觉得离谱。
    “你说萨茹曼投靠了魔多？”德内梭尔愕然地呢喃，这确实是一条未曾设想的道路。
    他抿着嘴唇，一时间不知怎么交流，如果萨茹曼当真投敌，那么这几日来的一些反常细节就解释得通了。
    但是，德内梭尔不敢随意笃定，只能将一巫一龙都划分进“怀疑”的区域。
    呼！
    楚薪降落在皇宫广场，垂首凝视，“最后问你一遍，他在不在。”
    嗡——
    恐怖的杀气汇聚成尸山血海涌现，相距十米的德内梭尔惊颤后仰，脑子里轰隆一声，强烈的精神冲击力让他大脑空白，意识模糊地回答，“不、不在，他今天一早就离开了。”
    一个普通人类，无法抵御楚薪的灵魂威压，要知道这可是多个世界浴血厮杀所积累下来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感到崩溃。
    “萨茹曼果真带走了水晶球，不然不会这么巧。”
    哗！
    楚薪振翅高飞，干脆利落地离开了白城。
    城内的军民顿时呆若木鸡，楚薪的巨大反差让他们不知所措。
    “这史矛革难道真的洗心革面了？不仅在鲁恩大肆杀戮，还对我们刚柔并济，实在想不通。”德内梭尔疑惑地自言自语。
    与此同时。
    相距白城甚远的隐蔽山谷内，萨茹曼正恼怒地盯着面前的水晶球。
    画面中，楚薪飞离了白城，而白城除开城墙破损、空气污染以外，居然没有任何人员伤亡！
    萨茹曼承认自己失算了。
    最关键的一点，是他认为楚薪抵达白城后，会直接大开杀戒，与刚铎结下不可化解的仇恨，引得刚铎军民视死如归，然后双方鱼死网破。
    可万万没想到，在艾森加德残暴凶猛得不可一世的嗜血骸龙，居然如此讲武德，好似一位俯瞰众生的世外高人。
    双方血战的火星没有燃起，自然无法从中捡到便宜。
    “双标！”萨茹曼暗骂道。
    愤怒归愤怒，还是得冷静思考自己接下来的道路该怎么走。
    白城是不能回了，德内梭尔已经产生了怀疑。
    “只有那里了，索伦，终归要直面你，但至尊魔戒，我也势在必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