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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喝完我去给你找糖吃。
军中哪有人会带着糖?
伙房总有黄糖。
那倒是,你知道得还挺多。
顾灼正想接过碗一口气干了,突然灵光一闪,抬眼看向端着药碗的男人:傅司简,你让我沐浴,我就把这药喝了。
傅司简没想到小姑娘为了沐浴能想到这种招数威胁他,他放下碗,无奈地摸摸她的脸:这么想沐浴?
顾灼点头如小鸡啄米:嗯嗯。
傅司简看着小姑娘亮晶晶的眸子:真能保证伤口不沾水?
顾灼继续点头,怕他不信,支支吾吾含糊不清地说了句:我、我将受伤的那条腿搭在浴桶边上。
傅司简愣了一会儿才想明白这是怎么个洗法儿,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咳,那我让人去给你准备。
说完便起身出去了,背影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倒是把顾灼笑弯了腰。
她没想到傅司简居然这般轻而易举便松了口,更没想到他居然因为这个不好意思。
顾灼端起碗几口就喝光了药,豪爽至极,对即将到来的神清气爽满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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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简几乎是与浴桶前后脚一起回来的,他到伙房安顿了烧水的事,包了块糖,又去找吴将军拿了一身新的军中士兵的衣服。
他将糖纸剥开送到小姑娘唇边,看她粉嫩舌尖将糖块卷入口中,突然也想尝尝是什么滋味。
可他只拿了一块过来。
顾灼没想到傅司简出去一趟还真给她带回来糖,被人珍而重之放在心上的感觉实在不错,若不是抬浴桶的士兵还未出去,她定是要去亲亲他的。
傅司简将衣服递给小姑娘:这是新的,你洗完后穿,换下来的衣服先放在一边,我待会儿拿去洗。
嗯,你先去休息吧,我腿不方便,得很久呢。
傅司简没应,只道:我在帐外守着,你有事叫我。
顾灼想了想,便也点头:行。
她也怕自己万一摔倒什么的,不好叫别人进来扶她。
傅司简,毕竟,未来夫君嘛,便也无所谓了。
傅司简扶着她走到浴桶边,替她安顿好沐浴用的东西,又在一边放了把椅子,便出去了。
出去后与原来的守帐士兵道:去军中大夫那儿取一下小将军调养身体的方子,半个时辰后再回来,这里我守着。
守帐士兵觉得傅司简这人能处。
虽然醋劲儿大了点儿,但是人还不错,你瞧,想支开他还给他找了个暖和的去处。
顾灼在帐内舒适地洗去一身疲惫,傅司简在帐外却是担心得很,怕她摔着,怕她伤口沾水,怕她无人照应什么动作都做得艰难。
帐外只他一个,来来回回地走着。
等帐中的动静渐渐变小,他才出声问:夭夭,好了吗?
等会儿。
又过了一会儿,帐中才再次传来声音:傅司简,你进来吧。
他进去时,帐中湿热雾气蒸腾,颇有些蓬莱仙境云霭缭绕之感。
小姑娘就在朦朦胧胧雾气尽头的床榻上坐着,用布巾拧着垂落在胸前的湿漉漉的头发,像是落入人间的神女。
待他走近些,才看见小姑娘蹙着眉头撅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模样。
看她这副表情,傅司简以为是她沐浴时碰着了:伤口疼?
没有,伤口没沾水。
傅司简蹲下身掀开她的裤腿,见那包扎伤口的布上并没有被水浸湿,也没有渗出血,这才终于放下心。
他起身捏捏小姑娘的鼻尖,俯身看她:那是怎么了,沐浴完还这般不乐意?
却见小姑娘皱了皱鼻子,抬眼嗔他:傅司简,你哄我。
嗯?什么?
小姑娘声音里满是撒娇而不自知:我明明可以派人回主营去拿我的衣服的,甚至就是个让顾川去主营时顺便的事儿。
这还是她方才沐浴时突然想到的。
她觉得自己失算了,觉得她被忽悠了。
傅司简用洗衣服的理由要留在这里时,她居然半点都没想到!
太丢人了。
傅司简也反应过来小姑娘在懊恼什么。
明明应该想到的东西却没想到,是相当挫败的。
不过,小姑娘怕是误会了他。
傅司简定定看着她的眼睛:我当时也没想到还能回主营拿衣服,不是用那话忽悠你。
真的?
真的。我依然将你贴身的中衣洗了,可能信我?
倒也不必!
她又不是因为洗衣服的事情生气。
她只是接受不了自己当时脑子没转过弯儿来。
傅司简捏了捏小姑娘沐浴后被热气蒸腾得嫩滑酡红又因为懊恼而有些鼓起来的小脸,又亲了亲她搭在腿上的手:别恼了,我去主营给你取衣服?穿着舒服些。
他找吴将军拿衣服时就知道这衣料有些粗糙,可那时他以为只能等她换下来的衣服洗净晾干。
现在既是有法子能让她穿得舒服些,他自然想让她一身娇嫩肌肤少受些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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