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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名产妇住院期间,您没有去查看情况吗?”
“没有,”许知意叹了口气:“当时我是妇产科主任,每天进产房的时间很长,后续情况是由其他医生跟进的。”
“您还记得是哪位医生吗?”
“叶蔓。”妇产科当年就那么几个医生,加上她对林漪印象很深,所以现在还记得。
沈元白眸色渐深。
他在档案室查看的资料中有这位叶蔓医生,巧的是在他妈妈生产的同时,这位叶医生也在产房。
而且她接生的那名产妇的孩子几乎与青雪同一时间出生,有意思的那位产妇也姓叶,叶惜。
“您对一位名叫容岚的产妇有印象吗?也是在十七年前的七月十八在县医院生产,晚上九点产下一对龙凤胎。”
“这不可能。”几乎是男人话音刚落,她就开口否定:“容岚是我的同学,她是部队的军医,我被分配到县医院,她生完孩子后我刚出手术室,还去探望过她。”
“她生的是一个男孩,没有什么龙凤胎,时间也不对,应该是上午七点。”
“她本身就是医生,对调理身体很在行,生完孩子后没有住院直接抱着孩子走了,当时她丈夫也在。”
沈元白轻笑了下,“这就对上了。”
“什么?”许知意没有听清。
沈元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起身:“麻烦您了许医生,我想我已经找到答案了。”
“对了,”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许知意忽然想起来:“林漪同志的一双儿女背后都有青色月牙胎记。”
男人单手扶着门框,身形微顿:“谢谢您。”
第23章
第二天一早,容岚就把东西拣好要回去了。
苏定邦倒是想多待会儿,可昨晚因为毛衣的事,媳妇儿对老娘意见很大。
“这老太太也真是,囡囡给她毛衣接着就是了,非得挑三拣四一会儿说领口太紧,一会儿说花样不好,我家囡囡一针一线织了半个月,还特意上了刺绣。”
容岚叠衣服的时候十分不满,“囡囡给我织的衣服我都舍不得穿,孩子多费心思啊。”
她把折好的衣服一股脑扔床上,怒声道:“苏定邦!我现在跟你说话都不耐烦听了是吧?”
“不是……媳妇儿你说得对,我娘她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说呢,囡囡给我织的袜子我每晚都放在床头,一想到是闺女给我的心里就熨帖得很。”
容岚不吃他这一套,竖眉道:“你是不是有毛病?我说怎么每晚床上那么臭,你自己是汗脚不清楚?!”
苏定邦不知道这火气怎么就撒他身上来了,立马噤了声。
徐秀给女儿收拾好东西,又给了她十块钱:“去你二叔家听话一点,以后大学毕了业政府给分配工作,到时候你弟弟就有依靠了。”
苏蕊胡乱点头,心里却在想为什么二叔二婶从来不会对堂妹说这个。
越想越觉得烦躁。
见她妈喋喋不休,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我爸呢?”
“啊,去大队部找大队长开介绍信和推荐信去了。”
苏蕊心里稍微好受一些,起码爸爸从来不会对她说要多照顾让着弟弟。
吃早饭的时候,苏老爷子对于两个孙女要去读大学很开心:“读书好啊,老三就是读书多才有了出息。”
“现在的大学和以前的哪里一样?”老太太不咸不淡:“也没见多有出息,媳妇儿都没娶一个,他哥家的孩子都要成家了,这个当叔叔的还没音信。”
苏诚没有作声。
苏家老大是个话少的,只顾埋头吃饭。
徐秀一直在往儿子碗里夹菜,“多吃点,以后我们小朗也去当工农兵大学生。”
容岚眼风都没给她,因为昨晚的事现在还冷着脸,苏定邦更加不敢吱声了。
苏策一直在跟妹妹说话,小姑娘温声回答,苏驭时不时插两句。
见他们兄妹感情这么好,苏蕊心里忍不住在想,如果苏娉真的是捡来的,那堂哥知道吗?
吃完饭,苏定邦他们就动身去坐班车。
倒腾下来到家又是傍晚六点多。
看到军区分的家属房,苏蕊忍不住讶异:“妹妹,你一直是住这样的房子吗?”
“是呀。”苏娉没多想:“你有不习惯的可以跟我说,需要什么也可以跟我讲。”
“……好。”苏蕊心里五味杂陈,看着她澄澈的眼睛,骂她虚情假意的话卡在嗓子眼说不出口。
九月二十号,新生报到。
苏定邦和容岚特意请了假,送女儿和侄女去学校。
北城大学并不远,走路也不过一个半小时,他们是坐车去的,军区外面早上七点和中午十二点都有一班去城里的车。
苏定邦提着女儿的行李,嘴里在说:“一定要买辆自行车,等囡囡放了假我就来接她。”
学校是一个月放一次假,假期四天,其它时间都要在学校寄宿。
容岚点头:“是要买一辆,咱家工业券还有不少,过几天阿策休假让他去百货大楼买。”
“成。”
苏娉穿的是白色长袖长裙,到脚踝那儿,脚上是一双自己绣的布鞋,现在是秋初,她裙子有两层,也不冷。
不过外面还是罩了件针织长衫。
走了一段距离,容岚才想起苏蕊跟在后面,看着这个貌似徐秀的侄女,语气虽然不算疏离,但也不热切:“在学校有什么事需要什么可以跟我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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