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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真的就拉着徐大哥离桌走了。
徐秀这才意识到哥嫂是来真的,赶紧放下碗筷跟上去:“大哥!”
容岚注意力一刻也没有落在她们身上,柔声跟女儿说着话,“明天我们就回军区,还有五天就要开学了,妈妈还没给你准备好东西。”
苏定邦抹了把嘴:“我陪你们去,爸爸给我家囡囡提东西好不好?”
“好呀,”小姑娘眉眼弯弯:“谢谢爸爸妈妈。”
苏策和苏驭后天就没空了,部队训练任务紧,但是哥俩也不甘示弱:“哥哥那儿还有钱和工业券,都给你!”
苏蕊握着筷子的指尖发白,她张了张嘴,想揭穿事实真相,徐秀正好从门外进来。
“阿软要去上学?当工农兵大学生吗?”她笑着开口:“我家蕊蕊应该也够资格吧,二弟弟妹,要不你们帮我把蕊蕊也带去,现在报名应该还来得及?”
本来没有这个打算,可是容岚的女儿能去她家蕊蕊为什么不可以?
苏蕊顿时把话咽了回去,目光灼灼看着叔婶。
去了大学,成为工农兵大学生,等毕了业就会分配工作,比窝在这当个村小学老师不知道好多少倍。
她可以接触更优秀的人,说不定还能把农业户口转成城镇的吃商品粮……
越想越觉得按耐不住,她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激怒二婶。
小辈上进是好事,苏定邦和哥哥弟弟的感情都很好,侄女符合入学的要求,不过是跟着他们一起去学校而已,最多帮着置办点东西,他没多想就应了。
容岚倒是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苏蕊确实符合条件,她爸是工人,她妈是农民,年龄在范围内,学历也有初中。
她看徐秀不顺眼,没必要迁怒到孩子身上。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苏蕊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原本打算跟奶奶说的话又藏回心底。
最起码在她入学前还不能把这事说出来,如果舅妈是真的,堂妹是叔婶捡回来的,那自己贸然揭穿只会惹起他们的恼怒。
但是同时她又真的想不通,真会有人对捡回来的孩子这么好吗?
对于舅妈话里的真实性又免不了有些怀疑。
心里打定主意,趁这个机会多多接近叔叔婶婶,在他们面前挣表现,再确认一下舅妈话的真假。
如果是真的……
她唇角缓缓勾起一个笑。
老太太不知道她们心里这些弯弯绕,在徐秀收碗筷去厨房的时候,突然来了一句:“又给你哥嫂塞了多少钱?”
徐秀被吓了一跳,脸上的慌张还没来得及掩饰,老太太轻飘飘撂下一句:“没有下次,不然就让老大跟你离婚。”
徐秀面色阴晴不定,怔了一会儿继续洗碗。
堂屋里,苏诚难得主动开口,“你打算学什么专业?”
“药理。”苏娉想了一下,认真道。
“哦。”苏诚点头,“我有个同学在北城大学当老师,你如果在专业方面有困惑,可以去找他,说我的名字就好。”
“记住了,他叫徐思远。”
中秋第二天,沈元白就要回东城。
林漪问过他:“不是说有半个月假期吗?怎么才回来两天就要走。”语气还有些抱怨,两年没见的儿子在家屁股还没坐热,又要去东城了。
“部队临时有事。”沈元白眸色清润:“过两天还会再回来的,您别担心。”
“是吗?”林漪心情稍好一些,叮嘱一些路上注意的事,沈元白都安静听着。
到了东城,他没有回部队,而是直接去东城市医院。
找到许知意没有费多大麻烦,不过她有台手术,要等半个小时。
沈元白手里捏着信封,站在走廊边角,身形挺拔。
过往的护士下意识看他,在男人抬眸前又脸红收回视线。
半个小时后,手术室门上的灯熄灭,病患被推了出来,许知意满身疲惫走在最后。
“同志,是你找我?”她一眼就看到沈元白。
“是,有点事想问问您。这是裴院长托我带给您的问候。”沈元白眉眼温和,语气平缓,让人下意识心生好感。
许知意看了眼他递过来的信,又看看自己戴着的橡胶手套,苦笑:“跟我来吧。”
沈元白在休息室等她,许知意换下手术服,消完毒后才推门进来。
“裴院长是你什么人?”她接过信,随口问。
“长辈。”沈元白温声道。
“这样啊。”在男人对面坐下,许知意拆开信,确实是老师的笔迹,而且信里对面前这个年轻人多有赞赏,言辞间颇为亲切。
看完信,她重新把信折好,收入信封:“想问什么?问吧。”
沈元白直入主题:“十七年前,一位叫林漪的孕妇是不是您接生的?”
许知意略微思索,“是。”她对这位孕妇印象很深刻,一个人提着脸盆毯子,羊水破了还硬是从军区走到县医院。
“林漪同志生的是龙凤胎,”她蹙眉:“不过因为第一个男婴很久才生出来,肚子里的女婴缺氧,出生后浑身青紫,没有动静。”
沈元白微笑颔首:“后来呢?”
“拍了很久女婴才哭。但是声音很微弱,而且呼吸很轻,林漪同志已经昏了过去,我让护士抱着孩子去清洗,就去忙别的手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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