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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樾沉默。
可当两人错身而过时,他又突然拉住她的手臂:“母后,您是知道洛凌的吧?”
这句话落下,白露满目都是惊骇。
时樾没有错过她眼中的恐惧,继续问:“母后,你是如何死而复生的?”
“够了!”白露想要甩开他的手,却被抓得紧紧的,怎么都挣脱不了。
她朦胧着泪眼回头:“小樾你想知道什么?分明是你夺取好运体质的气运,将母后复活,也治好了你父王的身体。母后只是用了一些方法,让你父王忘掉其他女人而已,我才是魔域的魔王后!”
白露有些歇斯底里。
时樾却已经习惯了她不稳定的情绪,并且抓住了其中的关键信息:“我,夺取好运体质的气运?”
“对。”白露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以最快的速度平复心绪,“是你在云生仙宫夺取好运体质者的气运,此为飞升的契机,亦能够扭转时空,令人复活。”
时樾皱着眉头。
他问:“母后,夺取气运的后果是什么?”
白露摇头:“我不知。”
她有些慌张,眼里闪烁泪光,殷殷恳求时樾:“小樾,不要将此事告诉你父王可好?既然你父王已经忘了,那便忘了吧。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也莫要再提了。”
时樾听着,突然有些疲惫。可面对自己的母后,也只得胡乱点了点头。
白露知晓时樾的品性,答应了便会遵守诺言。她没有多留,又反复叮嘱两句后,便擦干眼泪,匆匆离去。
时樾叹息一声。
恐怕母后不止是让父王忘了,还让父王移情于自己。
他并没有云生仙宫雪原之后的记忆,无法知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许前面那些逐步想起的记忆,也是出自母后之手。
母后不想让他记起弟弟。
……
许是白露求情的作用,时樾第二日并没有被送去漠城,依旧留在魔王宫中,陪着父王母后。
在时樾不说那些话惹怒时琰的情况下,他还算是个好父亲。
会持刀与时樾对练,指出他刀法的不足之处,全程语气温和,态度严厉,耐心教导。
时樾从未感觉过这样待他的父亲,每次都会忍不住与时琰多练几回。
时樾待在魔王宫越久,便越能体会到时琰和白露和谐恩爱,还给了他一直渴求的平常人家父母与子女的亲情。
可他沉溺于此,清醒后又想要逃离。这张名为父母亲情所编织的大网笼罩住了他,他每回都会想着这是最后一次,接着又会忍不住放任自己沉溺其中。
就像一个特别爱吃糖果,却只吃过一两颗的贫穷孩子,突然得到了一座五颜六色的糖果山。一头猛扎进去,短时间内很难再出来。
时樾就是如此。
他理智上想要摆脱,想要去寻洛云野,可第二日,又会被时琰或者白露召去,情感上难以拒绝。
他能感觉到洛云野还活着,却奇怪地感应不到任何位置,这让他只能漫无目的地寻人。
于是,时樾先暗自交代心腹去寻。他心里想着,再贪恋一点点父王母后给予的爱,便亲自动身去寻弟弟。
*
云生在云生仙宫内若设下的与宫殿自成一体的阵法,会窥探人心中的秘密,再布下最适合的意识之境。
只要心中欲望越强烈者,意识沦陷得便也越深。
宫殿内,洛云野执起古符笔,一笔就将横在自己身前的那柄长剑给打落下去。
洛云野的想法很简单,小鱼还在沉睡。这东西又看着古怪得很,说不定就有什么危险。
收起来还不如打下去。
于是,被打落在地的长剑,极其不死心地在地上振动两回,见洛云野不理它,只好又浮到半空中,将剑柄眼巴巴地凑在人眼前。
洛云野依旧不理它。
他想起虞知瑶的小鱼剑,又摊开自己手中灰扑扑的古符笔,直言道:“你已经是根成熟的符笔了,应该要学会自己战斗了。”
古符笔懒得动。
它自觉又不是剑,战什么斗。
洛云野继续不紧不慢地说:“我以前听说有根符笔不听话,于是主人就拔它的毛,让它沦为符笔界最丑的秃子符笔,被其他符笔嘲笑。
之后它再想听话也无用了,笔秃了,画不出符篆,主人家便很快换了其他的符笔。”
话音刚落,古符笔近乎以离弦之箭的速度,飞快地冲了出去。
古符笔:它已经是根成熟的符笔了,谁都不要妄想阻拦它成为最厉害的战斗武器!
古符笔自主与寂灭剑交手,可能是洛云野对它的满满激励之情,凭借半神器之身也与神器斗得霹雳哐当,有来有回。
洛云野很满意古符笔的成熟与行动,看古符笔略显下风时,琢磨了会儿,决定去游说虞知瑶的神火剑。
于是,他又慢悠悠地说了句:“小鱼剑,这剑看着怎么比你厉害多了?你是不是连它一招都接不住?”
小鱼剑:?
事关剑生威名,这还能忍?
没有任何迟疑,小鱼剑迅速出鞘,飞了过去,和古符笔二打一,与神器寂灭剑战在一起。
有了神火剑的加入,两件半神器这才那神器斗得相当。
古符笔和神火剑似乎也学会了自家主人的套路,玩起了一方引战,另一方乘胜追击戳它屁股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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