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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皱眉吩咐道。
    赵嘉言、胖班长和王辰宇走进校长室的时候,坐在办公桌后的老校长客气地对三人道:“来来,不用客气,都找位置坐。”
    三人坐下后,老校长开口:“你们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校方会对这件事展开调查,请你们回去等待结果吧。”
    赵嘉言:“我们无法接受一个连身份都不清楚的班主任能够无缘无故开除一个向来成绩极其优异的优等生,我们要求校方拿出这个所谓老师的身份证明,并收回对这名学生的处置,最后公开道歉。”
    老校长脑门上全是汗,待看清说话这是谁后,不由愤怒地指着面前的人:“赵嘉言,是你!我真是看错你了,任命你当学生会主席,给你这么大权力不是让你组织策划学生示威游行的!我警告你,现在先疏散学生,不要把事情闹大,否则这样下去大家都没好下场。”
    双方局面正僵持不下,这时校长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一双黑色皮军靴大步迈入,来人年纪轻轻一身迷彩服、英俊挺拔风姿飒爽,任谁见了都要忍不住赞叹一句“好个丰神俊朗的少年人”!
    “顾,顾少风!”可怜的老校长乍一见到这个小祖宗,说话都结巴起来,他今天上班一定没有看黄历,不然这么些个麻烦怎么会接踵一块儿找上他呢!
    “那个见鬼的新班导呢?”顾少风直奔主题:“让他出来当面说清楚!”
    “不知道……”校长真想对手指。
    “不知道?!”顾少风不可置信:“你怎么当校长的?”
    老校长胖乎乎的身子可怜地瑟缩了一下。
    “校长先生!”校长秘书踩着高跟鞋直接顺着洞开的大门风风火火跑了进来:“不好了!快看新闻!”
    “什,什么!”校长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事情已经闹到记者耳中了吗……!”
    “不是的!”秘书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是高一(1)班的班导!”
    老校长抖着手从抽屉里拿出遥控器,打开了办公室里嵌入式宽屏电视机,新闻频道中记者正手持话筒站在海岸边,背后拉起了警戒线,一群警察围着现场,正竭力将看热闹的围观群众疏散开,快门的声音和光亮持续不停。
    “……案发当时据附近民众反映听到有人对话的声音,”新闻记者面容肃然:“死者的下颚被枪弹击碎,子弹直接射入脑干……”
    “死者证实姓王,系本市某一所高中担任教师……”
    “警方将对此事全面展开调查……”
    “死了?!”校长室内众人面面相觑。
    这时校长室楼下响起一阵柴油引擎特有的汽车轰鸣声,老校长无力地趴在窗沿向下望去,军用悍马在游行的学生队伍边停下,十几个军装人士从车上跳下,如劈开海水般穿过学生的海洋,直直走进办公楼,不一会儿随着一片整齐而迅疾的军靴声,顾禹铭代表上将军衔的勋章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个年轻的军官用犀利的眼神快速扫了一遍屋内,二话不说把手伸向顾少风:“跟我走!”
    “等等!现在情况紧急!”顾少风避开对方抓向他的手:“默怀他……”
    “混账,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着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顾禹铭恨铁不成钢:“你们学校的老师被人杀死在外面了,学校里看看又是什么样子,学生都游起街来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五分钟内那群鼻子像狗一样的记者就会赶到这里,到时候――”
    “你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不,我不能放下他不管,他的前途会就此毁掉的!”顾少风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但要他现在举步跟家人离去,却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你就是不考虑自己,也要为我们家族想想!学生□一直都是大忌讳,要是让那群老不死的东西知道顾大少爷您在这儿,我们整个家族都要惹上麻烦!”
    “那就,那就把我撇去关……!”顾少风话未说完,腹部就遭到了一记重拳,顾禹铭盛怒之下的一击包含了十成十的力气,直接把这个高大的少年打跪在地,一旁的十几个军人接到长官授意,立即围了上来,直接把顾少风打晕,跟在顾禹铭身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45章
    悍马的引擎声刚刚响起,记者的采访车就已经遥遥可以看见轮廓,顾禹铭坐在车上,面前都是乱哄哄的学生,车子几乎寸步难行,这个冷面军官再也忍不住爆了粗口:“操!一群狗娘养的。”
    “咚咚。”有人敲车门玻璃。
    顾禹铭转头,只见一个表情严肃的娇小女中学生正踮着脚向车里望来。
    “做什么,让开。”他不耐烦地说。
    “顾少风在车里?”少女的气势丝毫不弱。
    “你想干什么。”
    “我接到电话,叫我带你们悄悄离开。”少女说:“不要怀疑我了,我是帮你的人,我绝对比你更清楚这个学校的地形,你让我上车,我带你避开记者。”
    顾禹铭略一挑眉,这个亲历过沙场的军官清楚地明白当机立断的重要性,他在三秒内就做下了决定:“上车。”
    “往操场开去,那里没有学生,”张可莹坐在副驾驶座上:“绕过操场后的小树林就是我们学校的垃圾场,那里有个后门,专为垃圾车进出学校开放,我们可以从那里离开。”
    学校垃圾场的后门上挂着一个锈迹斑斑的大锁,顾禹铭把车停在大门前,转头皱眉望着副座上的少女。
    张可莹没等他开口便打开门跳下了车,柔弱漂亮的女孩直接撩起袖子抱住肮脏的大锁,脚踩在门框上,把锁拔了下来:“这把锁早就锈掉了,别看他平时一副正正经经挂在上面的样子,事实上只需要一点点力气就可以把它拔下来。”
    “出了这扇门就是学校的后街武明路,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赶快走吧。”
    顾禹铭握紧方向盘,双眼直直望向地上的少女:“告诉我,谁派你来的?”
    “赵嘉言。”张可莹扬起一抹骄傲的笑容。
    ……
    记者们肩扛大炮正要走进a高的办公楼,却被一群学生挡在了门口,一个极其俊秀杰出的中学生走上前来:“你们好,我是a高的团委学生会主席。”
    少年静静地听完那些近乎于质问的采访,微微吸一口气,长身玉立地展露出一个坚定的笑容:“校方必须为开除学生的事情作出解释和补偿,”赵嘉言对着摄像机说:“同时我也会为我的行为负责,但这件事本身并没有错,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依然不会改变我的做法。”
    ……
    海岸港口。
    黄色的警戒线拉开圈住了死者和其周围的一片土地,警察在做着现场勘查,远远只能见到一块布料遮掩着地上的人尸,围观群众站的时间久了,加上也没什么可看的,便低声啧啧着陆续离开。
    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人沉默地随着人群举步离去。
    “正面遭遇了吗……真是太乱来了。不惜以假名作饵,把自己充作捕兽笼里的鲜肉来用,不愧是斥候,只可惜――”
    “你要对付的可是一头异常凶暴的狮子呐。”
    ……
    步入严冬的天气像是随时都能落下一场雪,漂亮纤细的美少年去交管局修改了监控录像,从后墙翻出来后,在路边的小摊前买了两幅煎饼果子,拎在手里回到了家。
    他脱下脏兮兮的外套挂在衣架上,转头看见韩弈正冷着一张脸扶墙走了过来。
    雇佣兵先生见状,急忙快走几步扶住了人,手中的臂膀一僵,不着痕迹地甩开他,他也不甚在意,问道:“你怎么自己起来了,伤的这么重,应该好好休息。”
    韩弈:“这一天一夜你去哪里了?”
    “呃……有些突发情况。”兵叔含糊过去。
    韩弈闻言忍不住皱眉,对方敷衍隐瞒的语气让这个难得关心别人去向的青年心中略有些不爽。正在这时,“咕……”房间中响起一声奇怪的声音。韩弈依然冷着一张俊脸,但耳根却微微泛红了。
    “唉!”雇佣兵先生懊恼地叹了口气,急忙把两只煎饼果子分了一个递给面前的青年:“饿坏了吧,先吃了这个顶顶饿,我这就做饭去。”边说着边啃起剩下的另一个。他可一点也没比这家伙好多少。
    韩弈看着美少年翻出柜子里的围裙穿上,熟练地起锅做菜,不知怎么地心里涌上一股陌生的情绪,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鸡蛋饼,即便饿了整整一天一夜,这个在他年幼时难得的美味如今却丝毫让他提不起兴趣。
    雇佣兵先生端着两道简单的家常菜放到客厅,看见那只鸡蛋饼被孤零零地放在桌子边,不喜欢吃这个吗?他不解地想着,给韩弈盛了一碗份大量足的白米饭。
    韩弈接连吃了三碗饭才堪堪停住筷子,两道小菜已经在一阵风卷残云中消耗殆尽,他心里酒足饭饱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口申口今,面上却淡淡道:“我吃好了。”
    兵叔看着面前这个青年,满意的点点头,这样能吃才好得快嘛。
    事实也确实如此。饭后雇佣兵先生为韩弈重新做了一次包扎上药,当揭开绷带时,对方伤势的恢复状况就连他这个习惯了刀里来火里去的人也不禁赞叹一声。
    看来过不了多久任务便能完成了。雇佣兵先生满意地想着。
    正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响起:“恭喜您完成主线任务第三环――辍学打工。”
    他一愣:“打工我确实是做到了,可是辍学?……”
    系统:“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告诉您的是,您的学籍已经从a高中除名了。”
    “为什么……”他陷入思考:“难道是因为我杀了班导?可这又解释不通,至今也没有人找上门来,还没人知道吧……”
    “您大可不必考虑这些,”系统的声音漫不经心:“接下来是任务奖励时间。”
    “怎么可能不去考虑这些呢。”他皱着眉低喃道。
    “奖励随机抽取中……恭喜您,”系统说:“您这次获得的奖励名字叫做――【善解人衣卡】。”
    他幽幽叹了一口气:“……你打错别字了。”
    “没有喔,请您耐心听关于它的介绍,您就会明白的”系统如果能看到脸的话,此时一定笑得见不到眼睛:“善解人衣,顾名思义就是善于解开别人的衣服。”
    “……”汉语老师死得冤。
    “对任何一个人使用此卡后,您所指定的人身上所有的衣物都会在一瞬间脱落,从而大大减少您生活中的烦恼,增添做事时的快乐度和流畅度。”
    他努力从系统含糊不清的话语中撸出思路:“真是张阴险的道具卡……不过好歹比什么唱歌卡有用了一点。”
    系统掐着小嗓子说:“嘤嘤嘤不讲情调直奔主题的家伙最讨厌了!”
    “……?”他不知怎么地,开始为这个奇怪的系统感到捉急。
    似乎是雇佣兵先生的表情刺伤了系统,系统干咳一声恢复了原有的音阶:“好了,奖励也已经发放下来,接下来进入下一个重要的环节――主线任务之四。”
    “您的第四环主线任务是――与生身父亲团聚。”
    “哦?”他的眼中有些什么一闪而过:“李默怀的生身父亲是谁,他是什么样的人?”
    “由于情节需要,请恕我现在还不能告诉您这些。”系统说:“我现在能说得只有以下三点:一,李默怀的生身父亲如今是一个社会成功人士;二,您长得和您母亲很相似却又有些不同的地方;三,您只有继续在那间叫做‘赤色森林’的酒吧打工,才有机会见到他。”
    “好了,我能给的提示就是这些,接下来请您务必以白莲花李默怀的角色为起点去发挥,切忌本色出演。”
    虽然系统因为对方与剧情无关,并不把那个被他杀死的班导当一回事,但他清楚地明白那群人是不可能就此偃旗息鼓的,而这群人的存在却引起了一个让他更为在意的思索,他知道他必须做好准备。
    雇佣兵手中不停,一边给青年上着药,一边问系统:“剧情允许我卖掉房子给母亲换医药费吗?”
    系统似乎经过了一番确认,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利用剧情给出的条件,并且无损白莲花的形象来做事,一般是不会被阻止的。”
    雇佣兵先生暗暗将这条规则记在心里,当即对韩弈说道:“我要把这个房子卖掉了,请麻烦你在我不在家的时候,如果有人来看房的话,替我招待一下。”
    “你要把这里卖了?搬家?”韩弈听到美少年这突如其来的决定,不禁微微一愣。
    “是啊。”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况且存款已经在连日来的医药费压力下告罄,卖房所得的钱还是可以一解母亲的燃眉之急的:“不过你不用担心,你有伤在身,我会一直照顾你直到你痊愈。”
    虽然少年已经做出了保证,但韩弈此时却更在乎一些别的:“发生什么事了?”
    兵叔想了想,还是觉得没必要给对方徒增恐慌情绪,赶快把人搞定了送走才是上策,于是他决定隐瞒一些事情:“我的妈妈生病住院了,房子卖了可以暂时垫付一笔医药费。”
    “你……”韩弈虽然在平日的细枝末节中感受得到对方生活并不宽裕,但没想到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他随即想到一件事:“那你每天晚上?”
    “去打工给妈妈治病。”少年坦然道。
    韩奕闻言,结合自己多日来对其动向的观察,工作时间在每天深夜,加上面前这个少年的相貌和年龄,在社会底层生活过的他几乎在瞬间就意识到了对方是在赚着怎样一笔钱。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愤怒,这种愤怒有别于过去他被背叛时的感受,而是比这来得更无力。他无法想象这个在他面前总是笑眯眯戏弄他,却又温柔给他治伤的人,在晚上对别人露出的是什么样的表情。
    这边美少年还在嘱咐:“你的伤势正处在恢复期的重要阶段,注意不要频繁运动,每天保证在床上躺够十八个小时以上,特别是我不在家里的时候,一定要躺在床上休息,记住了吗?”认真地注视着面前的青年。
    他默默地扭开头:“……知道了。”
    多管闲事。韩弈也不知道这个词到底是在责怪他们中的哪一个。
    ……
    顾少风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半躺在飞机客舱里,小叔顾禹铭坐在他的身边抱着双臂小憩,飞机穿过白色的薄云,视窗外,地上的车、建筑、马路都在以飞快的速度缩小着。
    这个英俊的少年人霎时脸变得惨白,他难以置信地捂住眼睛:“我的天……怎么可以……”
    “我们正在回京城的飞机上,”顾少风的肩膀被搭上一只手:“家里人都知道了你的事。”
    面前的少年回过头来,顾禹铭一时间几乎无法与其蕴含着激烈无比情绪的双眸对视,他只能叹息一声说道:“别看着我,事情闹到这样的地步,不是我想瞒就瞒得住的。”
    他从一边的纸袋里拿出几张照片,递到顾少风面前:“认清楚现实吧,赶快把脚从这个泥沼里□,我会替你多劝劝老爷子的。”
    顾少风木然地接过照片,只看了一眼就霍地站起身来,照片中有着一张天使般漂亮脸蛋的少年身穿酒吧侍应生的整套西服,西服裤子上还挂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少年的头上更是戴着一副猫耳朵,正接过一个而立之年老男人递来的酒杯,脸上是笑盈盈的表情,这俏皮诱人的一面如今却让顾少风睚眦欲裂。
    “你看吧那样的人不值得你……”顾禹铭劝说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你派人调查他!”顾少风惊怒之极。
    从未被侄子严厉质问的年轻军官冷下脸:“我是为了你好,别是非不分!”
    “够了!”少年喊道:“……你真是够了!”
    “他绝对不可能是这样的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被逼无奈这样做……”顾少风紧握着手中被捏得惨不忍睹的照片:“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我竟然没能在他身边……”
    “我真是个废物,呵,废物……”
    “你给我……”顾禹铭刚开口,却被眼前接连落下的水滴震得失了语言,他不可置信地抽了一口气,最终选择了沉默。
    46章
    安顿好韩弈后,美少年锁上家里的大门,下午四点多钟离打工时间还有一段,他搭上公交车跑了几家附近规模比较大的房产中介,支付了一笔不小的佣金,留下联系方式,总算把房子挂了上去。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半昏,去了趟医院,母亲正睡得沉沉,他微叹一口气,坐了一会估摸着上班时间快到了,出门的时候工作服就已经装在了包里,这会儿他便直接去了酒吧。
    ……
    赵嘉言接过教导主任递给他,由校长亲自盖章的开除处分书,在一干老师和学生们痛心疾首的目光中,把文书随手放进了书包,挺直脊梁走出了这所入学没多久,却已然彻底改变了他命运的学校。
    他掏出手机,点了号码本第一位的一串数字,电话待接声响了好几遍,最终成了忙音,他又接连拨打了几次,都无人接听。
    韩弈本来躺在床上休养生息,却被一阵设成手机铃的钢琴声吵醒,他循着声音走去,发现声音是从少年睡的房间传出的,他拧动门把,门被锁住了。
    铃声锲而不舍地响了一段时间,把韩弈的睡意驱散得一干二净,他烦躁地在屋里转了两圈,最终在沙发上坐下打开了电视。
    赵嘉言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上了一串他已背得滚瓜烂熟的住址。
    ……
    “嘟……嘟……”赵嘉言的父亲赵传荣提着公文包下班回到家,恰好听见客厅里电话声响起,他快走几步接起电话:“喂?”
    “请问你是赵嘉言的家长吗?”
    “是,请问你是……”
    “我是a高的教导主任,”电话中传来一副严肃的女声:“我在这里很痛心地通知您一件事,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您说。”赵传荣不由被对方严肃的语气带得整个人紧张起来。
    “赵嘉言因为组织煽动学生游行闹事,严重影响学校教育教学秩序、生活秩序以及公共场所管理秩序,现我校已对其作出开除学籍的处理。”
    “什么?!”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的骤然变故,让这个已经不再年轻的中年男人不可置信地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连电话另一头何时挂掉都没有注意。
    ……
    出租车停在了一所老旧而小巧的房屋前,俊秀少年从车上下来,微微抬头望了一眼房子的全貌,走上前去按响了门铃。
    韩弈听到门铃声有点反应不过来,但随即想到少年的嘱咐,心中不由嘀咕不知道那人把房子价位开的有多低,这么快就有人来看房,一边起声整了整衣服,伤口已经无甚大碍,他举步上前打开了门。
    门打开的时候两人俱是一愣。
    “是你?”韩弈冷着一张脸道。
    赵嘉言打量着面前一看就知道绝非善茬的青年,忍不住皱眉:“默怀人呢?”
    “砰――”回答他的是毫不犹豫关上的门。
    “可恶!”俊秀少年被关在门外:“你把他怎么了!”
    一想到心上人好心救了屋里这个家伙,却被这人捏在手里随意差遣、甚至失去自由,赵嘉言就心里恨得牙痒痒:“我数到三,不开门我就报警了!”
    屋里人略一沉默:“你能给警察什么理由抓我?”
    赵嘉言一边捡起一样东西握在手中,一边把自己那天在教师办公室外听到的内容说出来试探对方:“一个任何人只要给钱就可以给对方卖命的亡命之徒,一个穷凶极恶的家伙,我想警察一定很想找你好好叙叙旧。”
    门被韩弈霍一下打开,青年两眼发红,有力的右手紧握成拳,直直向着门口站着的少年击去!
    早就防着你了!赵嘉言嘴角一勾,用刚才地上捡起藏在身后的木棍毫不留情地向面前开门的青年头部就是一下!
    韩弈感到额头一震,一股温热而熟悉的液体就这么顺着额头淌下来,糊住了左眼,给这张冷俊的脸增添了一分嗜血和野性,然而这当头一棍并没有把这个狼一样的年轻人打蒙,相反更激发了他潜藏在体内的凶性,仗着身高体格优势,韩弈仅仅是稍一停顿,右手仍然一把抓住了赵嘉言的前领,把人拖进了屋里,脚一勾甩上门。
    赵嘉言被面前这个身材挺拔的男人整个掐住脖子直接摁到墙上,韩士奇终于继被兵叔扛回家之后,狠狠地在赵嘉言身上报复了双脚离地的耻辱。
    俊秀少年被面色冷厉的青年单手压制住,青年的手像铁钳一样牢牢地卡住他的喉咙,赵嘉言感到有点呼吸困难,但他仍不忘刺激对方:“被我说中了?你大可以恼羞成怒把我杀死在这里,就像你对做的默怀一样!”
    “我杀了他?”韩弈被气笑了:“我更想杀了你。”
    闻言,赵嘉言眼中闪过一丝释然,紧接着说:“你说你没杀他,那就把人交出来。”
    “我想你重点搞错了,”韩弈加大了手上的力气:“你知道我是谁吗?”
    赵嘉言直直地盯着面前的青年,神情决绝:“我的重点自始至终都在李默怀身上,从不搞错。”
    韩弈望着面前这个即便处于绝对劣势,却丝毫不现出弱态的少年一会儿,晒然一笑,松开了右手的钳制。赵嘉言双脚落地,忍不住难受地咳了几下。
    这么一个毫无威胁性的小孩,要真是仇家派来的,在知道我身处何地的情况下还会只身前来,让自己置身险境,而不是派一群打手过来置我于死地,也未免太拿我韩弈当玩笑!
    心中对面前这人下了定义,韩弈便冷着俊脸打开了门:“我不妨告诉你,也免得你整天来烦。你说的那人我没有拿他怎么样,他现在不在家里,滚吧。”
    说着把少年推出了门外,再次关上了房门,从里面锁住。
    赵嘉言无奈地在门外站稳脚跟,这时身边传来一副熟悉的嗓音:
    “儿子?”
    他回头,父亲正急匆匆地跑来,满脸担忧焦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知不知道你被……”
    赵嘉言几乎不用想也知道父亲要说什么,他揉揉额头,拉住了中年男人:“回去说。”
    韩弈听着门外的脚步走远,回身坐回了沙发上,电视机中正在播放一条本市的新闻。
    “今天上午谋杀案的死者身份经过确认,系本市a高某班的新班导,任职时间仅一周不到……a高在今同一天爆发了建校以来最大规模的学生示威游行,规模之巨大,在近五年来全国范围内也数一数二,这一切是巧合还是别有□……”
    “……a高校长已经宣布辞职,他将面临法院的传讯……”
    “下面是对学生代表的一段采访……”
    镜头转到一个极其俊秀的少年身上,少年对着镜头微笑道:“我是a高的学生会主席……”
    “咦?”韩弈饶有兴致地对电视机中的人端详了下,露出个带着恶意的冷笑:“赵嘉言是吗……自以为是的小屁孩。”
    ……
    “你说你是同忄生恋?!”中年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俊秀少年。
    “我爱他,而他是个男的。”赵嘉言平静地说。
    “为了他你放弃了自己的前途!”男人霍地站起来。
    他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熟悉的拳头迟迟没有落在身上,赵嘉言疑惑地睁开眼,只见眼前的男人胸膛剧烈起伏,而面上的神情却是他从未见过的心疼和怜惜。
    男人伸出手,少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赵传荣一怔,方才颓然地坐回椅子上,他低着头沉默良久,语气带着一丝颤抖:“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
    赵嘉言:“你……”
    “儿子,你这么优秀,本来可以找个同样优秀的女人,建立一个美满的家庭的……都是爸爸的错,让你没能在一个幸福的环境下长大,才会,才会……”
    赵嘉言叹了口气:“比起你,其实妈妈给我的影响更大。”
    赵父听到这个词汇,不禁呆了呆,多年来他们父子间最避讳的就是“妈妈”两字了。
    “她让我懂得,认定一个人就必须是一辈子,一辈子无怨无悔,否则无论是谁都将会痛苦一生。”
    “爸,我认定他了。”
    赵父捂住脸:“我太失败了……你现在还能叫我一声爸,已经足够我欣喜若狂……你的感情、你做下的决定,我连说一句反对的资格都已经失去了。”
    他双手握住赵嘉言的肩膀,这才发现原来儿子已经在自己不知不觉的岁月中成长为这样一个翩翩如玉的少年人:“我只能给你一个建议,儿子,这是爸爸一辈子的教训――这条路不会好走,但你既然已经认定了,就一定要让自己有资格去追求这份爱情。”
    赵嘉言皱眉:“资格?”
    “对,”赵父说:“我和你妈妈……以前也曾海誓山盟过,但是我当时太无能了,她是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外界太多比我优秀的人诱惑着她,而我当年又太年轻,丝毫不懂得留住她。”
    “光有一腔深情是不够的。”那个已经不再年轻的中年男人这样说道。
    “……不够?”赵嘉言恍然,近日来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总是打不通的电话、凶狠青年的轻松压制、学校递出的两人份开除通告……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还不够资格么。
    俊秀少年眼神渐渐从迷茫转为了悟和坚定:“我会努力变强的,默怀,等着我,终有一天我会让自己有资格在你的生命中占有一席之地。”
    47章
    “赤色森林”是一家集迪厅、ktv、餐厅于一体的高级酒吧,齐全的设施、固定的顾客、然而这样一间酒吧却坐落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巷里,招牌低调不张扬,而进入其中却是一番别有洞天。
    这样的一个地方,其实稍有些眼光的都可以瞧得出来,明面上的迪厅、餐厅定然不会是他的主体收入。
    你甚至可以在这里惊鸿一瞥看到一些肖似在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影来到此处寻欢作乐,甚至他们的一些传统意义上的对头――比如那些黑社会也会因其完善的保密措施而来到这里进行非法交易之类的。
    今天是腾龙帮与赤血堂约定进行交易的日子。
    这两个a市数一数二的黑帮各有自己的产业优势,赤血堂的老大和一个俄罗斯军火商是拜把子兄弟,手中把持着这么一条黑长直且目测有着良好持久力的路子,令赤血堂在a市黑帮中独占鳌头。
    赤血堂的老大最喜欢看其他帮派掐架了,这时候他的军火生意总是特别好,而没有人会轻易去打他赤血堂的主意,因为如果不能一举拿下他,那等着面临的结局就是提着镰刀出去跟揣着ak的敌对帮火拼。
    今天腾龙帮也算是下了血本。一直以来把持朝政的老爷子身体每况愈下,膝盖底下两个儿子一看有戏,也不管老爷子还含着口气看着呢,两兄弟就袖子一撩,好一场极道情仇就此轰轰烈烈的展开。
    小儿子手里捏着大把的毒、品,口袋里有的是钱,可就是火力不足,今天他派了得力干将,提着几箱子红闪闪的黑钱,满心满意等着换几箱趁手的枪炮,回去突突了他的好大哥。
    两个帮派的交易人勾肩搭背地走进ktv包房,假模假样叫了几个少爷腻歪一番,其中有个少爷特别不给力,上来也不知道是太紧张了不会伺候人还是天生笨手笨脚,手中的红酒瓶子一颤,赤血堂的交易人那身装模作样的黑西装便印上了点点红梅。
    那交易人嘴一抽,刚要发作,却想到这里不是自己家,更何况做这种交易还是越低调越好,于是他忍了忍,撇下一干人去了洗手间冲洗,腾龙帮的干将心里暗乐,面上却大义凛然的挥挥手,乘机把这群恶心的娘娘腔少爷赶走,准备着快些进入正题,完事了好回去睡他新到手的小美女。
    面容清秀的娘娘腔少爷推着叮哐作响的茶水车绕过监控摄像头,直接把小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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