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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只手丝毫不客气的欺上前去掐住柳慕言的脸蛋,说的话依旧气死人不偿命,“不知道父辈们做了什么缺德的事,天分被剥夺成了睁眼瞎,好不容易找到个照妖镜,怎么舍得放手是吧!”
    四人沉默,心里都在想同一个问题。
    顾离辰伸手指了指房间里,“你们四个加起来还对付不了里头的东西?做事不仔细就别出来混,乖乖回家吃奶去,这次好在是死了个该死的,命数如何我们都改变不了,要是死的是阳寿未尽的,没说的等着折寿!你们有几年的命让你们这么折腾?”英俊的脸严肃的如同恶鬼修罗,“你们陆局真是本事了啊,还像模像样的弄个官方组,哼……”
    柳慕言扯住顾离辰的袖子往回拉,恨不得堵住那张气人的嘴,但是看四人的脸色,就知道这事很严重。
    越阳对柳慕言露出个苦笑,“老师,顾先生说的对,是我们的问题。”
    顾离辰不管那边的四人心理活动如何,轻轻的抬手,指了指房间,“解决这东西,你们的责任。”说着拉过柳慕言退到一边并用双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越阳推开厚重的门,难免被里面的景象吓了一跳,满屋子的血印,地上的糯米呈焦黑状,一屋子挣扎后的各种痕迹。
    曲妃和唐宋同时抬眼,发现正对门的墙上挂着一面镜子,镜片已经裂开;越阳与陆追也抬起头看,四人心里同时咯噔一声,这镜子……
    四人互看一眼,越阳拿出砚台,从随身带的包里取了个瓶子道了些黑色的水进去,慢条斯理的磨了起来,唐宋拿起笔蘸了墨水写了封印符纸。陆追把镜子取了下来,正面对准一个袋子,唐宋的符纸迅速的贴到镜子后,曲妃感觉有东西掉进袋子里便马上把袋子口封住,陆追用一条红色细绳绑住袋口,打了个死结。
    等一切做好之后,顾离辰才松开遮住柳慕言的手,一脸戏谑的看着那个袋子,扯扯嘴角,关上门,不客气的用脚踢了踢墙,喊道:“出来,把东西接走。”
    不到十秒,墙上开了一扇门,踏出个白脸黑衣的人,一脸悠闲的接过那个挣扎的袋子,不到一秒马上变脸各种嫌弃,“以后这种东西直接炸了。”声音冷冷清清的。
    谁知顾离辰听了反而笑的更欢了,“炸这东西不是你们那最正宗么!咬起来不知道会不会嘎嘣脆?!”
    黑衣人恍若未闻的拖起袋子就走,在隐入墙面的时候还听见顾离辰笑嘻嘻的一句:“劳烦跑一趟,下次记得告诉我味道怎么样!”
    老子真tm想弄死他!
    事情了结之后顾离辰和柳慕言开车回家。坐在副驾驶座的柳慕言正闭目想这一周以来发生的事,有些消化不良。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是短信。
    曲妃的短信,只有简短的一句:头,我们看不见。
    看不见?
    随后又来了一条,语气有些自嘲:作为驱魔世家竟然看不见鬼,真可笑不是么。
    柳慕言沉思片刻,回了一条。
    我是不知道看不到有什么不好,总之,我宁愿我从未见过,因为,被吞噬的感觉,太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案子完了ovo虽然题目只是个引子其实一点都不对题……有些没解释的后文会有解释。
    有些流水账orz
    ☆、桃花劫01
    桃花娇,桃花艳,桃花坞里桃花现;
    糖葫芦,捏糖人,甜不咸里糖不甜;
    跳房子,踩影子,往前走呀莫回头。
    ……
    莫回头……莫……回头……回头……
    遥远又沧桑的声音如一平静的水面,被落下的桃花瓣激起一圈圈涟漪。
    柳慕言眨了眨眼,看着面前的青石街,街道旁边的建筑绝对是这个时代没有的,而且每家每户都关门闭户没有一个人影,整个世界突然从小孩的童言童语中沉寂下来,一点声响都没有。
    这绝对不是正常的场景!柳慕言迎风泪流。
    风?
    如果说刚才是万籁俱静,现在则是扬起了微风,风里伴着淡雅的香气,让人逐渐昏沉起来。朦胧中,柳慕言看见青石街尽头的一棵桃花树下,有个白衣人手拿着骨扇,对他招了招手。风势越来越大,夹杂着桃花瓣的风模糊了他的双眼,在缩短的距离中,沉重的眼皮还是合了起来。漫天的桃花携着风裹着柳慕言,不久后消失不见,桃花瓣像是失重般坠落地面。
    柳慕言美好的一天,就是不用上班,不用查案,不用出门。早晨起床后倒一杯果汁,静静的坐在阳台上眯眼打盹,这样一天就愉快的过去了。
    顾离辰哼的打断柳慕言的幻想,对站在房间门口的柳慕言说道:“快过来吃早餐。”手上也没停下,倒完了果汁又进了厨房,把煎蛋端出来。
    柳慕言闻见空气中飘散的香气,一溜小跑到餐桌坐下,毫不客气的狼吞虎咽。顾离辰把熬好的粥放在柳慕言面前,身影停顿了会,低头凑近去看他的眼睛,笑得揶揄:“哟,桃花啊!”
    “什么桃…花……呜…嘶…”柳慕言往嘴里塞了口粥,被烫住了也没吐出来,愣是吞了下去,那双圆圆的猫儿眼眼眶含着眼泪,很委屈的样子。
    顾离辰抚额,“吃慢点,没人和你抢。”
    “唔……你刚说什么桃花?”
    “你昨天见了什么,一身桃花味。”
    柳慕言这才把前一晚的事情和顾离辰一说,被告知是做梦。他总觉得那个人,很眼熟。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柳慕言边用筷子欺负碗里的葱花,一边问:“师兄,之前那个李富贵是怎么回事?”他到现在还没弄清楚来龙去脉呢,人就死了……
    顾离辰似笑非笑的说:“你还敢问,我还没和你算账呢。胆敢亲自送魂,幸好来的鬼差认识,要是其他心怀不轨的,你小命还想要么!”
    柳慕言喝了口果汁,无视。
    “镜子。”
    “镜子?”惊讶的抬眼看向顾离辰。
    “对,镜子。”一边说一边随手开了电视,翻了几个台,发现没好看的就又关掉了,“那个房间是屋主的胞弟,他死之前在他自己房间门口的正对面挂了那面镜子,大概是有人指点,一般人不会那种恶毒的招数。嗯?!有猫腻啊。”
    柳慕言眉头一皱,“那个簪子里的鬼魂,我想她应该不算恶鬼吧,可是她毕竟害死人了啊?”走的时候没多大的怨气。
    顾离辰伸手揉乱柳慕言的头发,叹口气道:“根本不关那鬼魂的事,如果那一家都是她害死的,你认为你能送这种怨气冲天的恶灵走吗?”
    是不能……因为他根本没送过魂,要不是拿了孟婆碗他才不敢……
    “那家人的事稍微打听就知道了,不难。李富贵常年在外做生意,家大业大投怀送抱的多如牛毛;自己老婆和弟弟暗度陈仓珠胎暗结,儿子不是他的,绿帽子戴的十分稳妥。”
    柳慕言睁大了眼睛,问:“所以这其实是李富贵的弟弟和他老婆狼狈为奸想把人杀了抢财产?”
    顾离辰点点头,毫不掩饰的讥笑,“不就这样。”
    “那为什么……”
    “有钱人心眼都多,听说是不知道是谁给李富贵告密说有人要谋害他,不就弄出这么多幺蛾子么。那小孩的魂魄我没看见,不知道是被拘走了还是怎么的,我到那的时候那李富贵早死了,不过那李夫人会有那种阴沉木真是奇怪,相当辟邪,那玩意少说怎么也有上千年。”
    柳慕言趴在柔软的沙发上,继续问:“这案子背后还有人的感觉。”
    顾离辰摸摸下巴,摊手,“你们组之前处理的方式挺对,那屋子里的东西一旦出来不得了,符水都挺高明。”
    “那你还那么训斥人家!”
    “不该么?门窗紧闭喷满符水,这种方式是让里面的东西感觉到窒息、无路可退,时间久了里面的东西自然会魂飞魄散。但是你们疏忽了那面镜子,镜子是连接阴阳两界的媒介,简直是无孔不入,那扇门上有个小孔,李富贵也不知道在那扇门前做什么,被反射到镜子里,里头的东西不就能碰到他么?而且,你们那边的尸检报告李富贵他弟是饿死的,被封闭在这么个空间里,闻到人味不就饿虎扑食了?!”
    柳慕言按住肚子,忍住直犯恶心的感觉,“难怪是那副死状……”
    “不过那个李夫人,是个狠角色啊!”
    “怎么这么说?”
    顾离辰抱着粉色的小笔电噼里啪啦的不知在做什么,柳慕言被那萌萌的少女粉闪的眼睛有点酸。而顾大少丝毫不在意,“死了自己的老公儿子姘头还能坚强的活下来真是不简单啊,关键是,还能在那种闹鬼的屋子住下去,是不是个狠角色?!”
    柳慕言脸色都黑了,“你关注的重点就没在点上!”
    “难道这不是重点?!”顾离辰把笔记本挪到柳慕言面前,让他看。那是最新一则新闻,h市富豪李富贵发生意外,儿子兄弟都意外身亡,所有的财产全都到了遗孀的名下。
    “难道她……”想起那个不惹人注意平凡无奇的妇人,懦弱的依偎在自己丈夫身边。柳慕言实在找不到可以怀疑她的证据,
    顾离辰冷哼一声,“除了那个被我送走的鬼魂之外,我在那屋子完全没见到第二个魂,这种事情不是谁都做得到的,如果真是她做的,那大概离死不远了,一群白痴,全是替死鬼。”
    柳慕言也察觉出不对,“那这两个鬼魂去哪了?还是刚好被带走了?”
    “没那么容易,这两个都是命中注定该死的,但是阳寿还没走完,只有等到阳寿走完才会有鬼差来带,这种凭空消失的,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在抓魂。”
    “抓魂?用来做什么?”
    顾离辰眼神冷了下来,“有很大的作用,养鬼驭鬼驱鬼,做一些人做不到的事。”他依稀记得上一次百鬼夜行的时候下头的朋友就和他抱怨过鬼魂少了很多,虽然每年七月鬼门大开的时候有些鬼魂会乘机逃跑,但是那一次他们就觉得有些怪异,之后就没什么动静鬼差们也就没计较。
    ……
    柳慕言最亲近的人有三个,一个是他从小相依为命的爷爷,一个是他的恩师,还有一个,就是他的同门师兄顾离辰,虽然顾离辰根本没有正儿八经的喊过师傅,但是介绍的时候就说是师兄,所以就这么喊了十多年。
    柳慕言小时候经常看见和听见一些被人们认为是不干净的东西,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那些声音像是就在耳边一样,吵得他差点精神崩溃。所以柳慕言小时候就不爱说话,很自闭。直到拜了师学会静心以及画画之后才好了些许,但晚上还是很清晰的听见那些oo的声音,每到那时候,顾离辰就会抱着他,用手捂着他的耳朵,然后安睡一整夜。
    所以只要柳慕言和顾离辰一个房间一张床上睡,他就条件反射的一头扎进对方的颈窝里,而顾离辰也自觉的伸手捂住柳慕言的耳朵。
    两人睡的正香,就被一阵铃声吵醒了。
    柳慕言东摸摸西摸摸终于在沙发底下找到了不知何时掉下去的手机,接听后一脸严肃,顾离辰也被吵醒了,一只手还尽责的捂在别人耳朵上,迷迷糊糊的问:“怎么了?”
    “知道一年前挖出的那个古墓么?近郊那个。”
    两人坐起来,顾离辰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毯子,回道:“知道,一个将军的墓么,怎么了?闹粽子?诈尸?几品的?”
    柳慕言没好气的说,“几品?红豆馅品!里头的古物都在之前报过案的那个博物馆摆着呢,出土那么久了现在才诈尸反应这么迟钝的粽子?别贫了快准备出门。”
    顾离辰站在玄关门口穿鞋,不置可否,“不是说撤案了?”
    “嗯,越阳打电话说那博物馆又出事了,又重度昏迷几个,人在医院。说是晕倒之前嘴里大喊什么‘花啊……花……什么的,今天你开车。”甩了车钥匙就往门外走。
    等红灯的时候是最不耐烦的,恨不得自己就是个遥控器,或者车是长了翅膀会飞的。柳慕言坐在副驾驶看着安静开车的顾离辰,把脑袋歪到靠背上,不满:“好慢!”
    “人多车多红灯多,怎么不慢。”慢条斯理的转弯,偏头看旁边的柳慕言,“我记得你说之前在那看到个东西是吧?”
    柳慕言嗯了一声,显得恹恹的,满脑子都是:好好的休假就这么没了!
    顾离辰看了不远处的博物馆,无奈的说:“难怪一身桃花味。”
    刚下车,就看见越阳在门口对自己挥手,走进了就看见小孩一脸笑意的凑上来,捧着个纸包的东西,一脸期待。
    “老师,桃花糕,要不要吃?”越阳的老家就是个桃源,漫天遍野的桃花,那里的每家每户都会用桃花做些东西,桃花饼、桃花酥、桃花糕等等一些香甜的小点心。当地的桃花酿也是一绝,可谓是把桃花运用的彻底。
    柳慕言看四人对着自家师兄也没什么表示,知道他们大概是对之前的事不在意了,便安下心来,况且这点心正经还挺好看的,闻着还不错,道了谢之后塞了一个进嘴里,再塞一个进顾离辰嘴里。
    有些凉,但是很爽口,唇齿留香。
    一缕风袭来,柳慕言仿佛看见,那个白衣人的脚边,落了几个桃花糕,玉白的桃花糕衬着满地的桃花有些莫名的悲凉……
    作者有话要说:  ( ̄_ ̄|||) 为什么文章选项里面没有灵异神怪只有科幻恐怖,我这个一点都不科幻也不恐怖……勉强选个爱情我有点上火……
    ☆、桃花劫02
    h市一年前挖掘出一座宋代古墓,墓葬的规格以及陪葬品怎么看都是王室中人才有的。考古学家经过推算最后才确认是位有王室血统的将军墓,但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出这个墓主人的生平,墓里干干净净,连墓志铭都没有。
    墓葬里头清理出来的文物都保存在博物馆,一年后对外开放的展品,就有这座古墓的陪葬品。据闻,考古学家在开棺的时候,淡香扑鼻,乍一眼看里面的遗体就像是睡着了,是个很年轻俊逸的男人,面色红润肤色饱满,可惜的是头发都是白色的;穿戴的衣物颜色很新,尸体双手合十压着枝桃花在腹部;还没等这群人兴奋如此保存完好的尸体时,就听“噗”的一声,尸体迅速的干瘪化成了灰,;连一根头发丝都没剩,只留下那枝桃花开的娇艳。
    柳慕言一边听着曲妃的报告一边观察展柜里的文物,做严肃脸,“那枝桃花是盗墓贼放进去的?”
    “那座墓其实很隐秘,如果不是近郊要改造建楼根本挖不出来,我查过了,墓是新的没有盗墓贼进去过。”曲妃呆板的回复,声音没有起伏让柳慕言一度认为这丫头是不是机器人……
    “有意思啊……”顾离辰转了一圈,在一处摆放书画的角落里盯着一副画像看。
    陆追对顾离辰有些戒备,拽着越阳不撒手,四处打探去了。而唐宋一开始就一言不发的四处转悠,但距离顾离辰一直没有超过二十尺。
    柳慕言听见了也走过来,“师兄你在看什么?”
    顾离辰指了指玻璃柜里悬挂起来的画。这幅画的画纸看起来很细腻柔软,画头处有一个小孔,用一条红色丝线绑住。画像上是一位宫装女子,身处一片桃花林,小鼻子小嘴很是大家闺秀,眉眼间尽是小女儿家的羞涩。
    “这将军的妻子?”柳慕言不由的想到那枝尸体上的桃花。
    曲妃看了之后眉头一皱,“不像,墓室里只有一具遗体,虽然这幅画和遗体一起在棺材里,如果这是合葬墓,墓里没有任何女子的陪葬品这点很可疑。”
    “对,硬要说有些别的东西,我刚看到一把剑和一把骨扇。”越阳和陆追也有了发现。
    “骨扇?”柳慕言心说要死了,之前见到的那人手里确实拿着把骨扇,但是是个男的啊?这幅画上是个女子,长得也不像。
    越阳点头,“因为那把骨扇挺好看,我记得很清楚,和一把剑放在盒子里。”
    “这画中人的眼神怎么有点诡异呢?!”陆追站进了仔细看,就发现画上的女子羞涩中带笑,但是眉眼的笑意怎么看怎么渗人,带着股解恨情绪在里面。
    顾离辰弯起他那勾人的桃花眼看陆追,带着些许惑人的的光芒,“野兽的直觉啊!”
    陆追被盯得背脊发麻,凉意从脚底窜到后脑,不自在的看别的去了。
    “师兄,你别逗人家了。”柳慕言深知自家师兄的性格,无奈道。“对了,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呢?问过没?”
    一直未发言的唐宋这才开口,“问过了,值过夜班的人都说夜间会看见一大片桃花园,躺医院的正好是在清理这个古墓文物后昏迷的,因为之前开棺就听说棺材里有桃花,这的人怕没命差不多都快跑完了。”
    “这样。”柳慕言仰起头,凝视那幅画里的桃花,突然就陷入浓厚的悲伤里,那种难过几乎能压垮人,心口处像缺了一个大口子,冷风呼呼的往里灌,冻得人麻木,但却没有失去知觉,这样的感觉像是持续了几千年,只剩下一丝执念……
    耳边只徒留一句遥远又悲凉的叹息:生不如死,永不能相见啊……
    顾离辰一见柳慕言双眼呆滞就知道他又离魂了,这种时候最危险。于是当机立断的伸手拍了他的额头,右手捏着柳慕言的左耳垂,在他耳边轻缓的喊他:“言言,别睡。”其余人没有在意这声音有多温柔,只有陆追整个人不能自已的抖了下。
    “师兄?!”柳慕言很快就恢复了神智,眼眶中带着泪水,轻轻一眨眼就掉了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才感觉很难受很委屈很想哭但是怎么样都哭不出来,就像几年前师兄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消失一样,现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露出的担忧表情,一下子就安心了,眼泪却怎么都忍不住。
    “言言,不哭。”柳慕言的眼睛圆圆的,很大。不说话直掉泪的样子很让人心疼。
    柳慕言深吸口气忍住不断落下的泪水,“呜…嗯,就是感觉,这幅画上的人很突兀,不应该是她。”说着看向那幅画,不知是不是错觉,画上的女子这时候的眼神很怨毒,让他吓了一跳,把眼泪都吓没了,等眨了眨眼再看就恢复了原样。
    顾离辰也皱了皱眉,“我们先回去,这里是有些问题,晚上再来。”
    众人都吓一跳,“晚上?”
    顾离辰边给柳慕言擦眼泪边用眼角横了四人一眼,“这都是文物,国宝,不晚上来难道你们要大摇大摆的带出去?”
    “你是说,晚上来偷…偷……”越阳实在是说不出口,且不说这的防盗措施好不好,单就是偷盗文物就够他们喝一壶了,更何况,他们还都是警务人员,有一个词,叫监守自盗,还有一个词,叫罪加一等。
    顾离辰丝毫不在意的耸耸肩,“不过是借来用用怎么是偷,何况,这里头,大有文章啊。”
    刚说完就看到柳慕言睁着眼睛看着自己,那意思就是:好想知道!
    “不过我没看出来就是了。”
    话一落,众人叹气。
    顾离辰拉着柳慕言驱车离开的时候,四人在后面看那滚滚的烟尘内牛满面。
    “真般配啊!”曲妃慢条斯理的整理笔记,抬头对三人说:“吃面去么?唐宋请客。”没等唐宋有任何异议四人已经在一家小面馆里点好餐了。
    越阳倒了几杯茶水推到几人面前,“陆叔叔真是奸诈,得罪顾家的事都扔给我们干。”陆追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连亲侄子都坑你还指望他干什么。”
    唐宋正在心算了符纸的数量,看街道旁闪烁的霓虹灯,无奈的说:“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这一代顾家当家顾离辰虽说脾气不好,但是咱们可以通过头来沟通,不得不说,陆局真是老狐狸。”
    曲妃取下那副呆板的眼镜,露出精致的小脸来,“你们以为顾离辰是吃素的?这些小手段我看他早知道了,何况,我们在头身边也能保护他,要不是看头有趣,我宁愿看不见也不来重抄旧业,看不见多安逸。”
    “也对。”认同的点头,一想到家里那些迂腐的老头就觉得上火,嘶……
    等面端上桌,四人动作一致的扒筷子吃面,吸溜吸溜吃的挺香。
    “对了!”曲妃豪迈的喝掉最后一口面汤,拿出手机,噼里啪啦的按起来。其余三人疑惑的看她,“怎么了?”
    曲妃无辜的说,“我忘了和头说,我明天开始要回本家,有事。诶,你不是也要回去?”说着用手肘蹭了蹭唐宋。
    “嗯,你顺便吧。”
    曲妃会意的点点头,写完,发送。
    “剩下的就拜托你两啦!”
    越阳和陆追恨不得痛揍两人一顿。
    话分两头。
    顾离辰端着最后一道汤出来就看见柳慕言握着手机眉头紧锁,“过来吃饭,谁找你?”柳慕言闻了闻香气乐颠颠的跑过去坐好,舀了碗汤胡乱吹了吹就喝掉。
    “没人和你抢,你喝慢点。”
    “嗯…师兄,曲妃和唐宋要回本家,越阳和陆追也要回去,你们天师是不是每年都要闭关?”师兄做饭真好吃!柳慕言眯着眼睛吃的幸福,吃了十几年都吃不腻啊。
    顾离辰闻言也坐了下来,想了想,“貌似有这回事,不过不是闭关,是回去洗秽的。”
    “洗秽?什么洗胃?”夹了一筷子竹笋炒肉,唔,味道正好,竹笋好嫩,肉也好嫩。
    顾离辰喝了口汤,动作很好看,柳慕言眯着眼睛看对面吃饭都优雅的人,听他慢吞吞的回答,“接触到的脏东西多了,每年都要洗干净,不然容易生病。”
    “哦……那,师兄你之前也是去那什么,洗秽了?”
    “我又不是天师,我洗什么秽,就去找个东西而已。”顾离辰好笑的看着他,给他碗里添菜。
    柳慕言扒饭的动作停了下来,疑惑的看顾离辰,“师兄你不是天师?”等等不对啊,师兄不是天师怎么会捉鬼?怎么会认识其他天师?而且,貌似师兄家很有名的样子……
    “别乱想。”又给柳慕言盛了碗汤,才道,“那东西很娇贵,花的时间才长了些。”说着就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个系着墨色丝绳的血红色石头。
    柳慕言认真的看着这个花了自家师兄几年时间找的东西?石头?话说这货娇贵在哪里啊?
    顾离辰挨近柳慕言坐下,解开绳扣就戴在柳慕言脖子上。
    “师兄?”柳慕言迷茫的看着他。
    “有用的,别问了,快吃饭。”
    “哦……师兄我要喝汤!”说着可怜兮兮的看着已经空了的汤碗。
    “知道了,贪吃。”捏了捏柳慕言的小鼻子后站起身拿着碗去厨房盛汤了。
    柳慕言看着自家师兄的背影心里暖暖的。唔,突然觉得,自己这奇异的体质没什么不好的,毕竟,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体质,就遇不见师兄了。
    话说师兄做饭真好吃啊!
    作者有话要说:  r(snt)q忙死了最近,急忙更的一章,欢迎捉虫……
    ☆、桃花劫03
    “你不就是想要在他身边么?不就是想要他好好的么?”
    “名不正言不顺的怎么在他身边?”
    “生同裘死同穴?呵哈哈……好啊……”
    “你生不能和他在一起,那么你就死了到奈何桥去等他罢,至于能不能等到……”
    “放过他?好哇!你死了我就放过他!”
    “生死相随?笑话!我成全你,让你留在他身边……啊哈哈……”
    “很痛吧?有多痛呢?你说,他要是知道你的心思会有怎样的心情?”
    “本公主说到做到,成全你的心思,我会让你看着他有多幸福……来啊,把这双眼睛给本宫挖下来……”
    柳慕言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他只知道,此时的自己被架在木架上,四肢被锁链紧扣住,浑身疼的几乎没了知觉,耳边是一道道尖锐的女声,她好像恨极了自己!艳丽的十指蔻丹划过脸上的肌肤,笑的刺耳。
    “别挣扎,你知道的,他的家人对他有多重要。”
    “好……”
    柳慕言再也不想回忆,双眼被剜的痛楚。只听见从自己唇边溢出的不属于自己的声音,浅浅的平静的,如一汪清泉。
    顾离辰把柳慕言半哄半骗的给弄睡着了,等到午夜一点半时准备孤身前往偷盗…借用文物,谁知路过柳慕言房间时被里面的动静惊到了。进去一看,柳慕言一身冷汗双手紧抓着被单不停的挣扎,像是痛极了,当下脸就黑了。这次的离魂似乎很彻底,怎么喊都喊不回来,顾离辰没法,只能压制住他的手脚以防受伤,咬破嘴唇把自己的血喂过去。
    柳慕言喘息着惊醒,满嘴的腥甜,湿漉漉的双眼还对不齐焦距,喊了声“师兄”后才发觉顾离辰嘴角破了,没自觉的凑过去舔,直到把血迹舔没了才问道,“师兄,你嘴角怎么破了?”
    顾离辰镇定的回答:“小猫咬的。”
    “猫?”家里没有猫啊!想到了什么之后耳根子都红透了。
    “嗯……又看到了什么?”顾离辰把人抱起来靠在床头,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给柳慕言后很知趣的转移话题。
    谁知柳慕言浑身不可抑制的战栗了几秒,“我看不见。”
    “看不见?”顾离辰眉头一挑,心道:这可新鲜了。
    柳慕言嗯了一声,“刚开始看不到,只听到声音,觉得浑身都疼,后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见了……匕首。”说道匕首的时候停顿了下来,歪着头想了想,“然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觉得疼,很疼,这里很疼……”说着指了指心口的位置。
    顾离辰扶着人躺下,捏了捏被角,转身出去了。柳慕言睁大眼睛看着拿了香炉又返回的顾离辰,看他熟练的点了香,走到床边坐下,亲了亲自己的额头,小声的说:“我出去一会,你先睡。”
    “嗯。”
    顾离辰出门已经有半小时了,而柳慕言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还残存着之前听见的那女子尖锐的话语,把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使劲想了想,他最后好像听到了一个名字,应该是名字吧?苏……什么来着?
    “苏安从。”
    柳慕言闻言便开心的点点头,对的,最后那个女子说的就是这个,苏安从。
    忽的,鼓起的被子包不动了,柳慕言整个人僵在被窝里。声音很熟悉,熟悉的让他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完蛋了!柳慕言此时被这三个字砸的眼冒金星,师兄出门了那这人是谁?我勒个去,除了鬼魂还会有什么?!柳慕言你个二啊!
    “呵……”
    轻笑声从被窝外边传来,声音淡淡的带着一丝愉悦。
    柳慕言想着从小到大见过的鬼怎么也有成百上千了这是第一次亲耳听见对自己说话的,难免有点好奇。猛的掀开被子,已经做好会被吓到的心里准备,谁知自己没被吓到,反而是床边的鬼魂吓得退后了几步。
    居然是一身白衣胜雪,翩翩君子的鬼!双眼蒙着块桃红色的锦布,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手里拿着把骨扇。“我们见过几次了。”
    “嗯,不过我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见你,原来你会说话啊!”柳慕言说着指了指他旁边的凳子,“你坐。”
    “多谢。”白衣的男子对柳慕言的方向做了个辑,摸索着虚空坐在椅子上,“我以为我们只是有缘,没想到你能看到那么多。”
    柳慕言歪着头看他飘在椅子上,“你叫苏安从。”
    “是。”
    “需要我帮什么忙?”
    苏安从握着骨扇安静了一会,“我……我想知道,他好不好。”
    柳慕言屈起双脚,下巴放在膝盖上,“现在离你那个朝代已经过了几千年了,你等的那个人说不定已经过了奈何桥轮回了不知多少世,你都想知道吗?”
    苏安从显得很无措,局促的捏紧骨扇,嗓音也变得有些沙哑,“那,那一世他是寿终正寝的么?”
    “其实,我不知道你问的是谁。”柳慕言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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