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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风气,既然都夹了,我勉为其难地吃吧。”说完,特别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他这刁钻的舌头居然反反复复吃着同样的菜都不嫌腻,吃饱了,还很正经地擦着嘴,教育道:“刘绍,你跟了我那么久,应该知道要把嘴巴的拉链拉紧点,别漏了什么风出去,也别乱揣摩我的心思,比如打听厨师是谁这种无聊事,你别干。”
这摆明了就是要打听厨师是谁么。刘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饭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去打听厨师的姓名与来历。谁知道这厨师像自带隐形技能一样,中餐厅没人知道是谁,问西餐厅也得不到答案,简直见鬼了。
刘绍的心都揣到了嗓子里,别看邱瀚宇好说话,实际上做事非常雷厉风行,要是拖沓几天给不了他想要的结果,这个月的提成就打水漂了。
刘绍不得不动用私人关系去查,这一查,就查出猫腻来了。
“邱总,这个厨师叫辰良,是刚进公司的初级厨师。他好像跟同事处得不太来,几次抽签都没叫上他。”
“嗯……”邱瀚宇头也不抬,视线始终凝注在手里的策划书上,只在听到辰良与的同事关系不好时,眉头动了一下,然后就继续在策划书上涂涂改改,“这几个地方写得乱七八糟,是不是饭堂的油吃太少,大脑生锈了?去去去,拿下去让他们重写。”
刘绍见机行事,麻利地抱起策划书:“好,我立刻拿下去让他们整改。”
“快去快去!”
刘绍走了,从头到尾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提辰良的事。
餐厅的厨房是由多个团队组成,一位厨师的价值不仅体现在厨艺和手艺方面,还体现在与团队的合作上,如果这位厨师连基础的人际关系都处理不当,那么他的前途基本就到此为止了。
邱瀚宇当然可以靠权利提拔辰良,但他作为公司的一把手,所作所为都必须从酒店的发展角度出发,而这么一位不被同事待见、不被团队所接受的厨师,显然并不能成为带动酒店餐饮发展的马达。他没再多问,这也就意味着他将放弃关注辰良。
而刘绍知道邱瀚宇的脾气,只要邱瀚宇不提,他绝对拉紧唇缝不让一句话泄露出来。
邱瀚宇长年身处生意场这高压力的环境,早已练就了一个会自动过滤无用信息的大脑,上一秒还想着茄子的香味,下一秒就把这个厨师的存在格式化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提过茄子的事情,乐得刘绍差点要绕公司跑一圈,庆祝自己终于耳根清净。
几天后,晚上十点,漆黑的过道忽然被声控灯照亮,邱瀚宇拖着疲惫得发软的双脚走出办公室,皮鞋摩擦地板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刘绍因为家里有事,早早便离开了,就剩邱瀚宇一人加班。邱瀚宇揉了揉紧皱的眉心,自从股东内部矛盾后,公司大量人才流失,现有的人力资源已经无法满足公司发展需求了,公司曾招过一批人,可最后能承受巨大工作压力留下来的人,实在少得可怜。在这种情况下,每天加班到深夜,早成了家常便饭,身体疲劳度也与日俱增,他都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在正常时间吃饭是什么时候了。
他乘电梯来到了负一楼的停车场,红色的保时捷好像迫不及待驱车而去,抢眼地发出铮亮的蜡光,他熟络地坐进车内,锁好门窗,扭动钥匙启动车子,谁料车子却像跟他赌气似的,纹丝不动,引擎甚至抗议地发出了闷响。他再试了几次,车子还是一动不动。
“要不要这么玩我?”他烦躁地用力一拍方向盘,习惯性地掏出手机要打给刘绍,突然想起刘绍家里有事,又愤愤地放下了手机。
他不耐地抓了抓头,下车掀开车盖,看到那些零乱交错的线,头都变成了两个大,他对修车一窍不通,这大晚上的又能去哪找修车的?正抓耳挠腮时,视线里闯入一位身穿蓝色工作服的男人,看起来像是修理工,他登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向那人招手道:“小伙子……对对对,就是叫你,请问你会修车吗?我的车坏了!”
☆、4第四章
刚走进停车场的辰良一脸迷茫地看着邱瀚宇,脑筋转了半晌才慢悠悠地看向自己的服装,前几天下雨,常穿的衣服都没干,只能随便找一件没熨过的穿上,洗得发白的蓝衣显得有些破旧了,配上不新的牛仔裤,乍一看确实像个修理工。
本来他与对方素不相识,可以拍拍裤子走人,但看对方着急得都要跳起来了,他还是好心地伸出了援手。他向邱瀚宇走了过去,离得近了,才发现邱瀚宇居然比1米78的他还高半个头,长相出乎意料的一表人才。
邱瀚宇看到辰良独特的长相愣了一下,总觉得有点面熟,但搜刮尽了仅存的脑容量,也没搜到这张面孔的一点信息。
“车子启动不了,麻烦帮看一下,谢谢了。”邱瀚宇说。
“好。”辰良将注意力转到了还在闹脾气的保时捷上。以前家里穷困,为了讨生计供弟弟读书,他做过不少的技术活,修车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仔细检查车子后,他一边卷起袖子,一边解释:“引擎问题,我调试一下,稍等。”
邱瀚宇百无聊赖地抱着胸等待,辰良不知在折腾什么,几乎大半个身体埋进了车前盖里,他穿的衣服似乎有点儿短,一弯腰,精瘦的腰部就调皮地从短半截的衬衫里露了出来。
邱瀚宇呼吸突然一滞,白炽光柔和地笼罩在辰良的腰上,那与脸部不同的白色肌肤就像新鲜的藕,呈现出不符合男人的光泽与质感。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走到辰良旁边看了看,奇怪,没看走眼啊,脸又黑又不好看,怎么腰部皮肤那么白?
这时,辰良正好抬起了头,一双明亮的眼睛深深地撞入邱瀚宇的视线。该怎么形容这双眼睛呢?就好像是黑夜里的银河,闪烁着璀璨的光芒,让人忍不住置身其中,体会被星光环绕的美――太耀眼、太让人无法直视、也太……好看了。长而卷翘的睫毛像扇子一样,若隐若现地遮住眼里的星光,微微上挑的眼角给双眼添上了一丝独特的魅力,邱瀚宇难以相信,就在双目对视的短短几秒,他心脏像遭受到了电流的强力冲击,居然漏停了几拍。
辰良却没什么心思注意邱瀚宇,他发动了车子,苏醒的马达发出了慵懒的闷响,车子能正常启动了。
“好了。”辰良满手都是油污,正打算去洗手时,一条干净的手帕突然塞进了他手里。
“先擦手。”邱瀚宇霸道地道,“油渍水洗不干净,先擦了再洗,手帕我不要了,你擦干净就丢。”
辰良想婉拒,但拗不过邱瀚宇的坚持,擦干净了手,就去洗手间洗手了。那手帕他当然没丢,折起来放好了,等回家洗干净再还给邱瀚宇。
辰良回到停车场,只见邱瀚宇靠在车边,诚挚地发出了邀请:“今晚谢谢了,上车来,我请你吃夜宵。”
辰良不加考虑地婉拒了:“谢谢,你的好意心领了,太晚了,我要赶回家。”
邱瀚宇就不高兴了,当老总这么久,都是人家腆着热脸凑上来,哪曾亲自邀请过别人,更别说还被拒绝了。他到现在还没吃晚饭,肚子饿得咕咕乱叫,这大晚上又找不到陪他吃饭的人,邀请辰良其实就是想找个伴而已。
“你帮了我大忙,我要感谢你。行了行了,快上车,一会我送你回去。”
辰良实在不想大晚上跟一个陌生男人出去,可在他再次委婉地表达自己不想去后,居然被邱瀚宇硬塞进了车里,然后就被一脚油门送到了一家粥店。
辰良完全没想到,豪华的保时捷会在一个不能说是停车场、只能说是空地的小地方停下,与灰尘仆仆的大众车共挤一个狭窄的车位,而西装革履的邱瀚宇却完全没有降了档次的感觉,整整衣衫,从容地踏入这与他身份不符的大排档。
这个时间点正是粥店生意兴隆的时候,亲朋好友聚在一块,喝点小酒吃点小菜,谈谈心说说话,别有一番兴致和风趣。但这样的环境非常吵,即便邱瀚宇熟络地找了一个安静的包厢,还是能听到隔音效果不好的墙壁透来划拳声。
长期在嘈杂的厨房工作,令辰良很不喜欢这样的环境,他皱紧了眉头,思索着该以怎样完美的借口逃离这里。但邱瀚宇却相反,他很喜欢这里,不仅是因为菜好吃,更因为这里比那冷清的公司,有人气得多。
邱瀚宇很大方地将菜单交到辰良手里:“这家店是我朋友带我来的,味道不错,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别跟我客气。”
邱瀚宇目光里的热情就跟个火炉似的,源源不断地迸射出“请陪我吃饭”的火焰,辰良心想,看来这一餐是跑不了了。他礼貌地将菜单还了回去:“你点,我随意。”
感觉到辰良打消了离开的念头,邱瀚宇眉梢间涌出丝毫窃喜,他也不客气,对着菜单一股溜地喊出了各种菜名:“招牌醉鹅、清蟹鲜虾粥……”他一口气念个不停,足足点了六道菜才罢休,好似很多天没得吃饭一样。
“这家的醉鹅是招牌菜,”服务员出去下单后,邱瀚宇津津乐道地介绍起来,“一会有师父过来,当面给我们做醉鹅,你一定没见过醉鹅的做法,非常有意思,你看就知道了。”
“好。”辰良低头捧起茶杯,很机智地用味道一般的茶水堵住自己的嘴――其实,他早见过,也曾做过这道菜。
厨师端着一口大锅进来了,锅里调配好的香料弥散出诱人嘴馋的清香,辰良轻轻一嗅,敏锐地捕捉到了八角、茴香等香料的味道,但不知是不是他敏感,总觉得这香料放得太多了一些,这样很可能盖住了鹅肉的鲜味。
厨师端来一碟腌制好的鹅肉,正准备要倒进锅里焖时,辰良立刻开口道:“请等一等。”说完,他向服务员要了一双干净的筷子,从锅里夹出几枚八角和茴香。
“怎么了?”邱瀚宇莫名其妙,看服务员和厨师脸上,也挂着不解的神情。
辰良放下筷子,解释道:“香料放太多,味道偏重,容易将鹅肉的鲜味压下去,这样正好。”
服务员和厨师的脸色顿时不太妙了,这不是当面打脸么?餐馆的招牌菜多少人称好,现在来个门外汉来指指点点、说三道四,这让他们的老脸往哪搁?两人脸一拉,脸色难看地面面相觑,想说什么,又不敢惹恼上帝,只能忍气吞声地不说话。
相比服务员和厨师的黑脸,邱瀚宇倒是高兴极了,好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一脸兴奋:“你竟然还懂得厨道!”
辰良谦虚地说:“经常做菜,懂一点。”
“可以啊,没想到你会修车,还会做菜,”邱瀚宇竖起了大拇指,“诶对了,还没请教你叫什么名字。”
“辰良。”
陈良?这名字似乎有点儿耳熟,可惜邱瀚宇这经常过滤无用信息的大脑,没给他任何的反馈信息,再加上他以为辰良是技工,所以就认为辰良是物业公司的职工,与他公司无关。他友好地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