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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茶倒是许昭昭进宫的时候,许栾给她的,让她待客时不至于丢了永宁侯府的脸。
“不值什么,何公公若喜欢便拿一点去,也是何公公这些时日看顾着我这里,实在是忙得紧。”
许昭昭给梨香使了个眼色,梨香立刻下去包茶了。
虽说何松不至于连这点茶都没有,但也是为了人情往来,能热络一些,毕竟许昭昭还有不少事要麻烦何松。
许昭昭又借口其他事,把身边的人都打发走了,开着殿门,与何松闲聊起来。
何松是个人精,他也清楚自己见天儿地来棠梨阁,许昭昭若不奇怪那才奇怪了。
换言之,他早就等着许昭昭来问他了,许良娣眼看着就是殿下心尖上的人,他巴不得要这个机会来卖个乖。
不等许昭昭自己开口问,他便道:“奴婢这些时日怕是打扰许良娣了。”
第34章 殿下受伤的时候,可比平……
许昭昭摆摆手,又亲自给何松倒上一杯茶,道:“不打扰不打扰,我还怕我这里招待不周呢,何公公看看我这里,可有什么要指教的?”
何松抬了抬眼皮,看似在看茶水,眼角余光却在许昭昭身上。
这许良娣倒是个聪明人,而且很会说话,根本不像别人说的,是个永宁侯府丢在外面的乡下丫头。
这样的人,加上霍辞的关心和宠爱,何愁没有前程,先前看她与其他妃妾关系平平,何松倒也感慨过,但如今看来,其他人又算个什么,真正看得明白的竟还是许良娣,好就最好,不好又如何?
贤良大度,粉饰太平那是太子妃的事。
譬如乔良娣做得再八面玲珑,众口称赞,等日后太子妃来了,她还不是得乖乖让开。
何松在心里暗暗称是,这宝先压在许良娣身上,怕是错不了。
他道:“良娣这么说可折煞奴婢了,奴婢向来粗苯,靠的是殿下和良娣的抬爱,才有了今日罢了。”
何松说完了奉承话,也不和许昭昭卖关子,凑近了点,小声说道:“殿下心里装着良娣呢,让奴婢来时时看着。”
闻言,许昭昭脸上神色未变,心里却一阵抽紧,她猜也猜到了个大概,若不是霍辞的意思,何松怎么敢没事就一日几次地在棠梨阁跑进跑出。
霍辞这就是要监视她。
许昭昭低了低头,假装听后有些害臊,问:“殿下……殿下这是做什么呀?”
“良娣不必忧虑,”何松正等着她问,又慢慢回答道,“是殿下关心良娣。”
“殿下关心我做什么?”许昭昭忙问。
何松笑了:“良娣这是什么话,这是好事,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确实是求不来,她不知道倒了什么霉,惹来霍辞这个瘟神。
许昭昭暗自咬了咬牙,想起阿辞,便是再难也要继续下去。
况且这东宫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她思忖着,何松一时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只是静静等着。
隔了一会儿,许昭昭才道:“我上回就同公公说过了,我生得笨,时常就不知道哪里惹殿下不开心了,几次下来,如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怕得不行。”
若说上回何松有些敷衍她,何松这次便是存着故意卖好的心思的。
“良娣这话说的,谁是天生就懂的?”何松连忙道,“奴婢服侍了殿下三年多,除了那些个殿下自小待在身边,情谊不比常人的心腹侍卫,就数奴婢时间最长,可良娣道怎样?奴婢也是慢慢摸索出来的,先前也差点触了殿下逆鳞,被拖出去砍了。”
许昭昭眨眨眼睛,何松这是肯说些话的样子,便道:“麻烦公公详细说说,我也好学着点。”
“不敢不敢,”何松呵呵笑着,“良娣既然想听,便听奴婢唠叨几句罢,奴婢这也是学乖了之后,四处打听来的,为的是少犯些错。”
何松转了转面前的茶杯,看着澄澈的茶汤打着小漩,慢慢沉静下去,这才慢悠悠开了口。
“咱们殿下小时候,约莫五岁前,倒是有个温良聪颖的名声,那时孝纯皇后还在世,对殿下几乎是无微不至,事事亲力亲为。听说殿下四岁时,曾有宫女不慎触怒了孝纯皇后,还是殿下求的情,怎么求的如今不得而知,总之孝纯皇后当时大为动容,果然听殿下的话把那宫女放了。”
何松顿了顿,看了一眼许昭昭,只见她又像是仔细听着,又像是怔怔发呆,不过也难怪,曾经幼时的霍辞,已几乎不能把他与如今这个联想到一起了。
许昭昭虚虚垂在膝盖上的双手交叠在一起,听到此手指不由勾起绞住,养得圆润细致的两截指甲直绞得生疼。
阿辞,阿辞就是这样的。
她一听何松这样讲,几乎立刻就可以肯定,这是她的阿辞。
阿辞年幼时是这样,长大后也是这样。
她都能够想出幼小的阿辞,用稚嫩的童音劝解自己母亲的样子。
又如何会有霍辞,会变成如今这般呢?
“后来孝纯皇后薨逝,殿下与母亲感情深厚,又年纪小心性不稳,这才……”何松没有继续说下去。
宫里说话艰难,有颇多禁忌,许昭昭倒是了然,何松肯讲这些已是不易。
“奴婢这么一说,良娣也就这么一听。不过奴婢再提醒一下良娣,良娣进宫日子尚短可能不甚明了,在宫里孝纯皇后之死是个忌讳,良娣不要多提起,特别是在殿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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