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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给陈逸帆打电话,却被杨希华以“哥哥正在学校上课”为由阻挠,失望、委屈之下张大嘴哇哇哭了起来。
    周宏远近来一直晨昏颠倒地忙碌,睡眠不好,加上饮食也不好,脑袋总有点胀胀的。
    现在被两个小家伙魔音穿脑,他只觉头疼得厉害,索性撂下筷子回酒店去了。
    杨希华本指望周宏远来了能帮自己一把,现在见哥哥跑了,她也立刻撂挑子走人。
    唐兆轩暗暗埋怨这个当妈的不负责任,任性地生下孩子又没本事带,想要脚底抹油又不敢,只好把两个小家伙从餐椅里抱出来,领着他们坐在客厅地毯上拆玩具包装。
    得知泰迪熊毛绒玩具是陈逸帆送给他俩的圣诞礼物,他俩爱不释手地抱在怀里,你争我抢地对着怀里的玩具诉说思念之情。
    唐兆轩斜倚在沙发靠背上默默听着,正觉这番童言稚语有趣,忽见两个小家伙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生怕他俩又要制造超级噪音,赶忙提议前往卧室洗澡、打水仗,这才转移了二人的注意力。
    他一人应付两个毫无危险意识、不按常理出牌的精力旺盛的孩子,忙得焦头烂额、累得汗流浃背。
    他好不容易求爷爷告奶奶地将他俩哄到床上,又被逼拿着英文故事书给他俩讲了好一会儿故事,不时地要被打断,还要回答一堆稀奇古怪的问题。
    待到两个小祖宗睡着了,他简直都要虚脱了,感觉照顾孩子比上战场打场仗还要累。
    他望着两个粉雕玉琢的漂亮孩子,深深地认识到:孩子睡着是天使,醒着是魔鬼。
    他本就对娶妻生子这事不太热衷,如今,受这对双胞胎影响,他越发地不想要孩子了。
    周宏远一觉睡到大天亮,坐在床上打电话给陈逸帆,告知自己会与妹妹、外甥一起回国,一口气点了一桌菜,吩咐对方提前准备食材。
    得知周宏远提前一天回国,还带回一对双胞胎,陈逸帆又惊又喜,快速记下周宏远的各项要求后,表示自己5点20分放学,在6点之前做不好这么多菜,建议周宏远6点半再来家里。
    周宏远答应下来,挂了电话后便快速收拾行李,一副归心似箭的模样。
    东西收拾到一半,他忽然间停住了,为自己这不同寻常的急切状态、前所未有的归家之心而困惑。
    他的父母都是工作狂,整天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
    他对他俩的印象,永远是忙碌的背影。
    他小时候,每天回到家,都见不到父母,只能看到哭哭啼啼、吵吵闹闹的妹妹。
    他觉得厌烦,便不爱回家,索性泡在图书馆里,或者跟发小蒋文约一起玩。
    蒋文约也是个不爱回家的人,嫌弟弟吵闹、母亲唠叨、父亲古板。
    不过,他好动,不像周宏远那么坐得住,能从早到晚呆在图书馆里。
    两个人在高三毕业后前往美国留学,因为彼此之间的相伴,少了寻常人那种深重的思乡之愁,对异国他乡的生活适应力更强。
    他俩在读研期间联合志同道合的同学开起了公司,从事风险投资,其间有赚有赔,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积累了丰富的人脉和经验,也获得了巨大的财富。
    二人连续8年没有回国,博士毕业后,选择回到家乡京城创立金鼎公司,主要从事实业投资。
    拆迁长陵市棚户区,便是公司旗下的一个房地产项目。
    他俩相伴实地考察时,碰巧遇上了陈逸帆带领父亲过来买房,就此找到了杨希华。
    周宏远对杨希华,其实并没有深厚的感情。
    不过,毕竟是唯一的妹妹,即便不认同、不欣赏,他也不会对其常年失踪无动于衷。
    ☆、第29章 触动
    找到妹妹后,得知陈逸帆及其家人的救助之恩,周宏远是非常感激的,也很大方地给予回报。
    对待陈逸帆,他还多了一份赏识,生出栽培之心。
    他当初安排陈逸帆搬出去单独居住,就是希望能够为其创造一个安静、舒适的读书环境,不让这孩子的宝贵年华浪费在家务和带孩子这些琐事上。
    对于唐兆轩安排陈逸帆为自己做菜这事,他心里是认同的,毕竟,难得遇到能做出让自己胃口大开的饭菜的人。
    不过,他担心这样一来会占用陈逸帆太多时间、影响人家学习,打算过段时间就叫停此事。
    没想到,陈逸帆为了他那么用心,不但去参加厨师培训,而且拜了自长陵饭店退休的大厨为师,每天变着花样为他做可口饭菜,弄得他食指大动、欲罢不能。
    他不忍放弃这点口腹之乐,也感动于陈逸帆的体贴,便投桃报李,为其精心准备生日礼物、生日会。
    来美国出差之前,他并不知晓自己被养刁了胃口。
    当他发现自己明明饥肠辘辘却食不下咽时,心里很是懊恼,懊恼自己放纵了口腹之欲,也懊恼陈逸帆的用心害苦了他。
    接到陈逸帆打来的电话时,他原本还有点小怨气,想着就此拒绝对方为自己做菜,但是,见陈逸帆恭敬而疏离地称呼自己、祝福自己生日快乐,他又恼了,觉得不能轻易放过这个罪魁祸首。
    发现自己的埋怨换来了陈逸帆诚惶诚恐的道歉,他又不忍心了,觉得自己真是无理取闹,又主动替对方开脱。
    得知陈逸帆亲手为自己织羊绒衫、织袜子,他惊讶之余更觉欢喜。
    要知道,他自小到大,从没穿过亲朋好友亲手织的毛衣。
    那些人,不管是忙碌的,还是清闲的,都不会想到动手织羊绒衫送他,也不屑于此道。
    知道陈逸帆的巧手乃是贫寒家境所致,见其在自己面前露出卑微之态,他心疼不已,当即表达自己的重视之意。
    见陈逸帆因此变得欢喜而积极,他也觉得开心,对回国充满期待。
    因着血缘关系,他选择留在纽约与妹妹和外甥共度圣诞节。
    但是,见妹妹歇斯底里、外甥哭哭闹闹,他真是没耐心继续呆下去,索性顺水推舟,带他们回国。
    他这些日子一直饿着,急切地想要吃到陈逸帆亲手制作的饭菜。
    他想把妹妹、外甥这堆麻烦推给国内新找的保姆和陈逸帆。
    所以,他才会这么归心似箭吧?
    对!正是如此!
    找到了正当理由后,他便不再困惑了。
    他快速收拾好行李,等待唐兆轩领着那堆麻烦过来与自己会合。
    一路上,两个孩子吵吵闹闹、没完没了,杨希华装聋作哑、不闻不问。
    周宏远头疼、胃痛,烦躁不已,一到长陵国际机场,就把这群麻烦丢给唐兆轩,独自打车回家。
    唐兆轩对杨希华极度不满,把母子三人送到住处,交给国内刚找来的两个保姆,连忙溜了。
    周宏远回家泡了个热水澡,躺在按摩浴缸里昏昏欲睡。
    他怕自己不小心睡着了溺水,赶忙擦干身体上床躺着。
    终于摆脱了两个噪音污染源,世界总算是清净了。
    他很想好好睡一觉,奈何肚子还饿着,总是睡不踏实,还胡乱地做梦。
    他一会儿梦见陈逸帆穿着围裙在厨房里摊鸡蛋饼,一会儿梦见陈逸帆端着一盘凉拌土豆丝走向自己,一会儿梦见自己夹着糖醋排骨刚要送进嘴里,排骨却忽然间长出翅膀来飞走了……
    他痛苦地睁开双眼,觉得睡了一觉比没睡之前更累、更饿,真是郁闷死了。
    他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发现距离与陈逸帆约定的6点半晚饭时间还有近两个小时,感到如此漫长的等待简直就是无尽的折磨,索性起身换上衣服,开车前往长陵中学,把车停在学校大门对面的马路边等着。
    冬天昼短夜长,周宏远从家里出来时天还亮着,半小时后抵达长陵中学时,天已经黑了。
    他坐在开着暖气的车厢里等了约10分钟,天越发地黑了,如墨一般。
    他知道陈逸帆5点20分放学,时间一到,便转头看向已经打开伸缩门的学校大门口,试图借着昏黄的路灯灯光从放学的人流中辨认陈逸帆的身影。
    当一个修长的身影从空空荡荡的大门口跑出来,飞速冲过马路,风一样地掠过车头时,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定了定神后才意识到,这似乎是陈逸帆奔跑的身影。
    想到陈逸帆第一个跑出校门的缘由是为了早点到家给自己做饭,他一下子激动起来,立即放下手刹,开车追了上去。
    陈逸帆背着黑色书包,穿着长陵中学的深蓝色校服,上身套了一件轻薄的短款黑色羽绒服,脚上穿着黑色运动鞋,喷着一团团白雾,如同一支离弦的黑色的箭一样撕破浓黑的夜色。
    他全神贯注地一路飞奔,身姿像小鹿一样灵巧、轻盈,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有辆车跟着自己。
    周宏远一路尾随,目送着陈逸帆跑进居住的小区大门,心脏仿佛被这支黑色的箭射中一般,微微的痛楚过后是浓密的甜、热烈的暖。
    他驱车驶入小区,将车停在陈逸帆所住的那栋楼前,透过前挡风玻璃望着亮着橙黄色灯光的屋子,想象着陈逸帆穿上围裙在厨房里为自己做菜的场景,心里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他不想现在上门打扰陈逸帆,打算过半个小时,等到两三道菜出锅了再进屋,便暂且忍耐着饥饿感坐在车里等着。
    没过十分钟,一辆出租车驶过来停在了单元门前。
    车门一打开,两个穿得跟胖乎乎的大黄蜂似的小子蹦了下来,欢叫着扑向大门,嘴里大喊着:“小帆哥!小帆哥!”
    身着白色羊绒大衣的杨希华拎着手提包从车上下来,摁响了可视楼宇对讲系统。
    “小帆哥开门!小帆哥开门!”
    随着两个小子念咒语一般的呼喊声,杨希华拉开单元门,与蹦蹦跳跳的二人一起进去了。
    客厅亮起雪白的灯光,大大小小的人影在拉好的落地白色纱帘里若隐若现。
    尖叫声、欢笑声响个不停,传到周宏远耳中,则成了那燃起怒火的火种。
    周宏瑶这家伙,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除了添乱,还能干什么?
    说了6点半开饭,干吗这么早就过来?
    小帆被那两个小子缠着,还能有工夫做饭?
    他忍着饥饿在外面守着,眼看着可口的饭菜就要到嘴边了,竟然全被破坏了!
    早知道,他就把这堆麻烦丢在美国不管了!
    可恶!
    周宏远关闭发动机,开门下车,锁好车后气势汹汹地走向单元门,摁响可视楼宇对讲系统。
    陈逸帆发现来人是周宏远,赶忙开门迎了出去。
    两个小家伙像跟屁虫一样跟了出来,异口同声地喊“舅舅”。
    周宏远沉着脸点头,借着楼道里的昏黄灯光打量身着长款藏蓝色家居服、脚蹬藏蓝色棉拖鞋的陈逸帆,想到这孩子刚才一路狂奔的身影,稍觉舒坦了一些。
    再瞧那白玉一般剔透的精致脸庞、泉水一样清澈的黑亮眼眸,心里一软,怒气消了大半。
    陈逸帆端详着周宏远那略带青白之色的消瘦脸庞,想到对方这些日子一直忍饥挨饿,暗叹对方太过挑剔,宁愿饿着也不吃不合胃口的饭菜,真是大少爷脾气。
    吃不好、睡不好,心情自然不会好。
    他也不奇怪周宏远脸色难看,忙说道:“菜还没做好,我先给你拌个土豆丝、摊张鸡蛋饼,你垫一下。土豆丝已经泡好了,一分钟就能拌好。你进屋洗下手就能吃了。”
    周宏远点点头,率先进屋换鞋、脱衣。
    见杨希华从客厅走来向自己打招呼,他冷冷地盯了对方一眼,恨不得一脚将其踢回美国去。
    “你负责带孩子,别让他们打扰小帆做菜!”
    杨希华被周宏远这冷若冰雪的命令弄得暗暗哆嗦了一下,赶紧招呼正缠着陈逸帆说话的两个儿子,强行将他俩拖至客厅。
    陈逸帆见状,估摸着周宏远这是饿狠了,连忙钻进厨房拌土豆丝。
    周宏远前往卫生间洗干净手和脸,立即前往厨房,特意关门、反锁,以防两个小魔头过来捣乱。
    闻到橄榄油烧热的清香,他感到饥肠辘辘,快步走到放着一盘凉拌土豆丝的料理台前坐下。
    ☆、第30章 美色
    周宏远先端起玻璃杯喝了口水,因那甘冽爽净的口感而心情愉悦。
    他上回拿走了6株净化藻、一盒珍果,都没留在身边,而是送到实验室里研究,想要看看这两样东西是否有市场前景。
    他以往喝的是市面上销售的高品质矿泉水,觉得挺好。
    可是,喝了陈逸帆提供的水后,他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如此好的水,顿时觉得这是极大的商机。
    为了这个商机,他愿意暂且牺牲自己的福利。
    喝完水,他执起筷子品尝凉拌土豆丝。
    土豆丝酸甜微辣、清脆爽口,他细细咀嚼,感到自己近来饱受虐待的味蕾总算是得到了慰藉。
    陈逸帆摊好一张鸡蛋饼,盛在瓷盘里端到周宏远面前。
    见周宏远一根接一根地吃着土豆丝,他暗叹这人都饿成这样了竟然还要保持用餐风度,又转身接着忙碌。
    知道周宏远正饿着,他又摊了两张鸡蛋饼,便快速刷干净锅,动作麻利地做出一盘西兰花炒肉。
    这时,电饭锅里的米饭已经好了,他盛了一碗雪白晶莹的米饭,端到周宏远面前。
    “砰砰砰”的拍门声传来,伴随着“小帆哥开门”的叫喊声和“咔咔咔”拧门锁的声音。
    陈逸帆这才知道周宏远反锁了门,猜测对方这是不愿意被两个孩子打扰,赶忙拌出一盘不带辣椒的酸甜味土豆丝,端着前去开门。
    他哄着两个孩子来到客厅,分别喂了他俩一口土豆丝。
    接着,他让二人盯着自己空无一物的两只手看,眨眼间变出了两只又红又大的苹果,又在二人充满惊喜的目光中把苹果变没了。
    两个孩子惊奇地飞扑到陈逸帆身上,拉扯着他的衣服想要翻找苹果,被对方一手一个拎到了沙发上。
    “你们俩乖乖跟妈妈吃土豆丝、看动画片,等我做完菜,我再给你们变魔术。如果不听话,又跑到厨房打扰我,今天的魔术表演节目就取消,苹果也别想吃。听没听见?”
    两个孩子眨着充满好奇的水灵灵的大眼睛,犹豫着轻轻点头。
    “来,拉钩!”陈逸帆伸出右手小拇指,“你们已经是小小男子汉了,如果说话不算话,那就太丢脸了。苹果也不愿意被你们吃了。一定要遵守约定,好不好?”
    两个孩子相继伸手与陈逸帆拉钩,恋恋不舍地目送对方进入厨房。
    “一定要说话算话哦,否则的话,一会儿看不到魔术表演了。”杨希华趁热打铁,“来,我们吃土豆丝、看小熊维尼。”
    因为想要看魔术表演的愿望太强烈,两个孩子果然遵守约定没有前往厨房打扰。
    陈逸帆每做好一道菜,就会端到周宏远面前,请他品尝。
    大半个小时下来,料理台上摆得满满当当。
    绿的、红的、白的……色彩缤纷;咸的、辣的、甜的……口味丰富。
    周宏远看着赏心悦目,吃得齿颊留香,虽然耳边有抽油烟机的噪音、鼻间有油烟味干扰,但是,跟被两个小东西魔音穿脑相比,他宁愿留在厨房里吃饭。
    慢条斯理地吃了个七成饱后,他不再为饥饿感所困,有闲心边吃边观赏陈逸帆。
    陈逸帆身上的家居服很宽松,不过,系了蓝格子围裙后,纤细、柔韧的腰肢恰好被勾勒出来。
    为了方便做菜,他卷起了两条长袖,露出来的手臂好像两截白萝卜一般白嫩。
    因为长裤宽松,他站着不动时,完全不显山不露水。
    但是,当他走动时,结实的翘臀、圆润的大腿、纤细的小腿就会时隐时现。
    如此娇俏玲珑的修长身材,再配上清丽如画的姣好脸蛋,却丝毫没有脂粉气,倒有竹的隽秀、兰的幽雅、梅的清冷。
    看到这样一个美好的少年,周宏远忽然理解了为何有些男性会喜欢同性。
    他本就思想开放,不会歧视交际圈里这种性向特殊的人群。
    如今,他又多了一份认同感。
    不过,想到陈逸帆如果被男性觊觎,他立马心生反感。
    他看中的好孩子,岂能雌伏男人身下?
    绝不允许!
    陈逸帆做好脆皮豆腐,抬手关掉抽油烟机,将金黄裹着鲜红的香甜菜肴端到周宏远面前放好。
    “这是你点的最后一道菜,还要加菜吗?”
    周宏远摆摆手,体贴地说道:“坐下歇会儿吧。”
    陈逸帆看着周宏远轻轻夹起一块沾着番茄酱的脆皮豆腐送到嘴边,小小地咬了一口,细细品味,英挺的眉眼柔和地舒展开来,知道他这是喜欢,心里高兴,语气也亲切起来。
    “不好意思啊,害你一直被抽油烟机吵,还沾了一身油烟味。”
    周宏远抬头看向眉眼含笑的陈逸帆,脑子快速闪过“色若春晓”这个词,心下暗叹。
    “你用了什么法子,让那两个小魔头安静了这么长时间?”
    陈逸帆为“小魔头”这个称谓勾起了嘴角,想起周宏远初次见到这对双胞胎时的手足无措,不禁笑了起来。
    他把双手伸到周宏远面前,向对方展示自己空荡荡的手心、手背,一下子变出两个红彤彤的大苹果。
    见周宏远意外地扬了一下眉头,他又把两个苹果给变没了。
    周宏远眨了眨眼睛,一把抓住陈逸帆的左手,顺着那如凝霜雪的皓腕一路往上摸,一直摸到其腋下。
    陈逸帆咯咯笑了起来,缩起肩膀避开了。
    周宏远没有摸到袖子里藏的苹果,不死心地又去捉陈逸帆的右手,细细摸索右边的袖子。
    见陈逸帆又发出清脆的笑声,他没给对方避开的机会,强行圈住对方,将其前胸、后背、纤腰快速摸了一遍,还顺着其腹部、臀部、大腿、小腿一路摸下去。
    陈逸帆被摸得直痒痒,咯咯笑着在周宏远怀里扭来扭去,想要推开对方,又笑得使不上劲。
    周宏远没能在陈逸帆的家居服里找到那两个苹果,不信邪地伸手摸向其裆部,刚摸到一团柔软,便被陈逸帆惊叫着推开了。
    他皱眉看向陈逸帆,见对方羞窘不安地瞅着自己,原本白皙的脸庞布满红霞,意识到自己刚才摸到了人家的命根子,心里有点尴尬。
    他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好奇地问道:“你把苹果藏哪儿了?”
    陈逸帆想到这人就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性子,暗暗后悔刚才不该在他面前耍这个小把戏。
    他并不会什么魔术,也不知道魔术师如何在身上设置小机关,只是把苹果从系统空间里拿出来又放了回去。
    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便卖了个关子:“你猜!”
    为免再生尴尬,他赶忙跑去开门,冲着客厅里翘首以盼的两个小家伙喊道:“宝贝儿,开饭啦!”
    “哦耶……”
    早已等得心痒难耐的杨念凡、杨念尘立即欢叫着跑向陈逸帆,像两只小考拉一样挂到对方身上。
    “我要看魔术!变苹果!变苹果!”
    “先吃饭,吃完饭再看魔术。”陈逸帆柔声哄道。
    “不嘛……不嘛……”
    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地拖长着声音撒娇,语气语调一模一样。
    “那你们下来啊,这么挂着,我怎么变魔术呢?”陈逸帆用孩子气的语言哄着。
    周宏远想不通陈逸帆身上的机关究竟在哪里,听到这话,立刻快步走了出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
    陈逸帆见周宏远这么盯着自己,只觉下面一片火热,身体也隐隐发热,真是好不自在。
    他急匆匆变出两个苹果来交给孩子们,吩咐杨希华去厨房端菜,领着唧唧喳喳的二人前往卫生间洗手。
    周宏远仍然没看出来机关在哪里,不死心地盯着陈逸帆那放在两个孩子头上的雪白双手,决定回家上网查查魔术的秘密。
    他不想被魔音穿脑,待陈逸帆领着孩子们出来时就提出告辞。
    陈逸帆暗暗松了口气,跑进卧室拿出装有毛衣、毛袜的精美礼盒,交到周宏远手中。
    他站在玄关处默默看着周宏远穿鞋、穿衣,纵然仍觉尴尬,心里还是有点不舍。
    “明天,要替你做早饭吗?”
    “要。”
    周宏远看向陈逸帆,见对方眼神躲闪、脸上仍有红晕,猜到对方还在为刚才被摸到命根子而羞赧,心里突然像长了草似的,手心也跟着炙热起来。
    他借着拿起陈逸帆赠送的生日礼物的机会,略定了定神。
    “小唐明天会过来拿。我走了!”
    “小凡、小尘,跟舅舅再见。”
    杨希华拉着两个小家伙,站在不远处。
    “舅舅再见!”
    两个小家伙像小公鸡似的高高挺起胸脯,异口同声。
    ☆、第31章 惊魂
    “哥,晚上开车慢点。”杨希华叮嘱道。
    周宏远点了点头,吩咐道:“吃完晚饭,你就带孩子们回去。小帆明早还要上学,别老打扰他。”
    “不要!”杨念凡立即抗议,“我要跟小帆哥睡!”
    “我也要跟小帆哥睡!”杨念尘附和道。
    周宏远懒得理会这两个缠人的小家伙,只是警告杨希华:“小瑶,你自己心里有点数!”
    “知道了!”杨希华连忙应承。
    周宏远看了一眼立在面前的陈逸帆,拎着礼盒跨出门去。
    陈逸帆脚步踌躇地跟在后面,既希望周宏远离开、以免尴尬,又希望对方能多留一会儿,心情无比矛盾。
    周宏远走到单元门处转身,发现陈逸帆迅速低下头,似乎有点慌乱的样子,心里又乱起来了。
    他清了清嗓子,有心想解释一下,又觉得特意解释反而像欲盖弥彰,正犹豫着,楼道里突然传来两个孩子一前一后的二重叫声。
    “小帆哥……”
    “小帆哥……”
    他抬头望向门口,只见两个小脑袋挤在一起从亮着灯的门里伸了出来。
    见陈逸帆转头向他俩挥手,他暗暗叹了口气,撂下一句“回去吧,别冻着了”,转身开门离去。
    陈逸帆回头看着周宏远消失在门外,心房似乎也有道门被关上了,心里憋得慌。
    他感到被周宏远摸索过的身体越来越烫,尤其是下面,有如火烧。
    被同性摸到那种地方,他只是羞赧、窘迫,却并不排斥。
    看来,他真的很不正常!
    完了!
    “小帆哥……”
    两个小子呼喊着,比赛似的跑了出来。
    陈逸帆赶忙抛开这乱糟糟的恼人心绪,转身迎了上去。
    “快进屋,别冻着了!”
    周宏远将礼盒放在副驾驶座上,发动汽车离开。
    一路上,每遇上红灯,他就会将视线落在礼盒上,心里仿佛被看不见的丝线缠绕着一般,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觉。
    进了家门,周宏远快速冲了个热水澡,换上长款睡衣,坐到卧室里的单人沙发上打开礼盒。
    他从盒子里拿出一件散发着薰衣草香气的织有雪花图案的藏蓝色羊绒衫,为那精良的做工惊讶。
    他真没想到,陈逸帆的手竟然这么巧,能织出如此漂亮的衣服。
    他穿上袜筒处织着一片雪花的羊绒袜,感到双脚软绵绵的、暖融融的。
    他又脱掉上衣,光身套上羊绒衫,只觉这轻软、柔滑的衣服就像温暖的风轻抚在身上,像柔软的水包裹着自己。
    他起身拉开衣橱门,望着镜子里身着羊绒衫、羊绒袜的自己,快乐得像个第一次穿上新衣服的小孩子。
    长这么大,他还从未因为一件新衣服而如此雀跃,只因为他知道,这每一针、每一线都是那个美好的少年亲手织出来的。
    他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身上的羊绒衫,想象着陈逸帆坐在亮着橙黄色灯光的落地灯下一针一针织羊绒衫的场景,心脏似乎渐渐融化,成了一汪春水。
    周宏远爱惜地收好羊绒衫、羊绒袜,穿上睡衣上床睡觉,完全忘了上网查找魔术的秘密。
    他关了灯,裹着柔软的蚕丝被,在幸福的余韵里沉沉睡去。
    清晨,周宏远粗喘着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满头大汗、身上湿乎乎的。
    他试探着将手伸到下面,摸到一手湿滑,禁不住长叹一声。
    饱暖思/淫/欲,古人诚不我欺也!
    他清晰地记得自己的梦境,记得自己梦见一只浑身雪白的毛茸茸的小狗钻进自己怀里,这儿拱拱、那儿舔舔,被自己抱住后又伸出毛茸茸的小爪子挑开自己的睡衣纽扣,像舔糖豆一样津津有味地舔着自己胸口的那点,使得他浑身像过了电一样直颤。
    他将这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拎出被子,命令它老实睡觉。
    小家伙委屈地呜呜了几声,在枕边蜷成一团。
    他迷迷糊糊地刚要睡着,忽然感到身下有毛茸茸的东西在拱来拱去,连忙掀开被子查看,发现那只小狗不知何时钻进了自己的睡裤里,像找到新玩具一样兴致勃勃地跟自己的命根子玩耍。
    他恼火地伸手拎小狗,它却伸出爪子勾开他的内裤,眨眼间就叼住了他的命根子,吓得他僵硬地停住了,不敢乱动。
    小东西欢乐地舔着那儿,像在吃一只美味的冰淇淋。
    看到那儿一点一点变化,它兴奋得直摇尾巴,发出欢快的呜呜声。
    他想要去抓它,又怕被它的牙齿咬到,只能一动不动地坐着,紧张地盯着忙于舔冰淇淋的捣蛋鬼。
    火苗“蹭蹭蹭”蹿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烧得他口干舌燥。
    毛茸茸的小狗渐渐褪去浑身雪白的茸毛,露出冰雪一般洁白的肌肤,逐步变成人形。
    他惊讶地瞪着一边忙活、一边变身的小东西,猛然发现它的脸竟变成了陈逸帆的脸,而那张嘴则灵活地吞吐起来。
    他吃惊地伸手去抓陈逸帆的黑色短发,手心像抓到丝绸一般柔滑。
    他看到陈逸帆抬眼看他,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含着无限痴情。
    他心神激荡,竟抓紧手里的短发,按捺不住地挺身,一下一下地送进深处,捣得陈逸帆娇吟起来。
    他被刺激得越发激动,翻身压住陈逸帆任意施为,在达到顶点时突然被狠狠挠了一爪子。
    他吃痛之下撒手,惊讶地发现陈逸帆又变成了小狗,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委屈地呜呜叫唤着,转头夹着尾巴逃跑了。
    他急忙去追,却一脚踏空,坠入无底深渊……
    周宏远下床脱掉潮湿的衣服,前往卫生间洗澡。
    他仰着脸,任凭莲蓬头里温热的水从上方浇下,心里乱成一片。
    他一向清心寡欲,时常被蒋文约这个隔三差五换女友的轻浮家伙取笑,却不以为意。
    他没想到,自己竟会做这种梦,还在梦里那样对待陈逸帆。
    难道说,他一直以来的清淡,只是因为没有遇到喜欢的人吗?
    他喜欢的,怎么可以是一个年仅15岁的男孩子?
    他难道是潜藏的同性恋?
    不可能!
    他对同性根本没兴趣!
    那他喜欢的,难道仅仅是陈逸帆?
    简直荒唐!
    周宏远因梦境纠结,陈逸帆则被一场噩梦弄得泪流满面。
    他梦见自己小心翼翼地讨好周宏远,逐步取得对方的好感,却突然被王建雄绑架、侵犯,拍下照片恐吓威胁。
    他恐惧极了,跪地哀求王建雄放过自己,却毫无效果,只能绝望地一次又一次地遭受暴力侵害。
    他被王建雄带到长陵饭店,在电梯里碰上了许浩洋,被其出言调戏。
    王建雄一开始与许浩洋发生口角,得知对方具体身份后,又谄媚地邀请对方一起玩弄自己。
    他被二人联手折磨得痛不欲生,忽然发现周宏远就站在床边,一张俊脸冷若冰霜,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看这世上最恶心的东西一样。
    他只觉天塌地陷、生无可恋,拼着一口气撞向窗户,从高楼坠下。
    他知道,这个梦在警告他不要痴心妄想、自取其辱。
    他也知道,这个梦在提醒他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要想主宰自己的命运,必须壮大自己、打倒敌人。
    现在的他,没有资格沉迷于温柔乡,只有奋进!必须奋进!
    只是,他现在觉得很累,暂缓一下吧。
    早晨7点半,周宏远坐在家里的餐桌前品尝唐兆轩送来的早饭。
    发现今天的饭菜普遍偏咸、带辣,他叫来坐在客厅等候的唐兆轩,问道:“小帆今天,有什么变化吗?”
    唐兆轩不明白周宏远为何会有此一问,仔细想了想出差前见到的陈逸帆,又与今天见到的陈逸帆比较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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