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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殷昼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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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枝知道的时候觉得有些讶异,她并不知道个中缘由究竟如何,殷昼同她说起来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只当是严卿栎与华渊因为争夺温静而大打出手。
    至于究竟如何,她并不知道,也并不在意。
    其实那一日华渊给严卿栎下了战书,两人就在大殿直接打了起来——温静在一边目睹全程,自然知道华渊与严卿栎是因什么缘故忽然剑拔弩张,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去。
    掌门及时将大殿封锁,这才没有波及到更多的人,除了在场的诸位,无人知道华渊那一日是真的下了死手,逼得严卿栎拿出了保命的本领,这才没有血洒当场,不过是负伤离去。
    但严卿栎走的时候并不憋屈——虽落了下风,脸上也挂了彩,严卿栎却似乎窥见了什么,走的时候还敢凑到华渊的身边,垂眸同他说了一句什么,这才大笑着离开。
    华渊虽然赢了,可他神情难看,赢了比输了还痛苦,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连温静都懒怠管,只丢下一句“随你好自为之”,便只身离开了,最后还是宁无尘过来将痛哭不已的温静带走。
    而华渊回到万剑崖,处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那一日温静受伤的前因后果。
    因为这其中还有块儿燕枝的玉佩,这件事情就查得重之又重,华渊回去之后更是亲自审了几个相关的外门弟子,整件事情终于水落石出。
    燕枝的玉佩确实是数年之前就遗失了,没有主人灵气的滋养,上头属于燕枝的属印早已经自动衰亡,成了无主之物,被一位外门弟子私藏。
    温静误入迷踪林的当日,这位外门弟子正好在迷踪林附近鬼鬼祟祟。
    她手脚不干净,常常偷盗万剑崖之中的宗门之物变卖,因燕枝在外头的追求者甚众,甚至有人高价求购燕枝的旧物用以收藏,她就在暗地里收集了不少,用以变卖灵石。
    而迷踪林附近鲜少有人,她就与收购这些东西的人在迷踪林碰头。
    温静闯入迷踪林的那一日,这外门弟子正好在售卖这块属于燕枝的玉佩,好巧不好被温静撞见。
    她怕事情被温静说出去,惊慌之下就将温静从陡坡上推了下去,自己畏罪潜逃,玉佩也遗失在了现场。
    那外门弟子战战兢兢了好几日,终于还是害怕不已,畏罪自杀,死前将这些事情都写成遗书放于桌上,将所有的事情都承认下来。
    大长老也在她的住处搜到了她平日里用来贮藏玉佩的锦盒,还有一些燕枝早年的随身之物,诸如她入门时的练剑石、曾翻阅过的弟子手札等等。
    这些东西也都是标好了价格,甚至写上了买家为谁、几时交易,可见此事甚至被她做成了一门生意。
    而温静也很快改了口,她说自己修为还低,在迷踪林之中几乎看不见东西,又因为周围怪叫阵阵,被吓得魂不守舍。
    她远远地看到有一边有两人,出于求助的心理才跑过去,依稀听到他们在说“大师姐”、“燕枝”,其中又有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她便以为此女是燕枝。
    刚开口求助,那人却回过头来,将她从陡坡上推了下来,所以她才冲着传音符大喊“大师姐”,然后就摔在坡底,昏死过去,传音符也被摔坏了。
    等之后她醒来,就已经是后来查起来的模样了。
    因温静确实一直都是模模糊糊地说“可能是大师姐”,从未说过什么肯定的话,加上那外门弟子倒卖燕枝旧物之事证据确凿,大长老也不能说温静有意要陷害燕枝,只得斥责她几句,叮嘱她日后不可再这样随意祸从口出。
    事情查到这里,也就算是查完了,大长老将事实送过来的时候,燕枝也并无异议,只说清白已证,多谢大长老奔走。
    她明事知礼,大长老也十分欣慰,宽慰了她几句才离开。
    彼时燕枝与殷昼正在一处钻研如何用太素心经祛除炎毒之事,自然是一同听了大长老的话,等大长老走后,殷昼便笑着问她信不信这一切。
    燕枝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能查到的就只有这些,那就说明给大家看的真相就是这些。我是信也要信,不信也要信,既然如此,你说我信不信?”
    她的目光在殷昼脸上停留了一会儿,似是在笑,又似是在自嘲。
    燕枝似乎回答了这个问题,又似乎完全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将问题抛回到殷昼手里——她到底是信,还是不信呢?
    “我知道有人要害我,我也知道是谁,只不过没有证据罢了。无论是那个外门弟子还是温静,他们都不过是个替死鬼,事情查来查去也查不到正主儿的头上,这才是他这些年一直能缩在万剑崖的本领。”
    燕枝这话说的甚是平静,好似还带着一丝笑容。
    她平素里好似个只会修炼的木头,可她真要说出什么话来,便发现她是大智若愚。
    就算是自己的事情,她都能够冷静到可怕的地步,宛如一个旁观者一样隔岸观火,洞悉一切,给出一个最残忍的结果。
    殷昼什么也没说,他的手似是要落在燕枝的鬓发上,燕枝一抬眼,他的手却落在她的肩上,替她捻去肩头不知何时落下来的一片合欢树叶子。
    原来不知何时,那满枝头的合欢花已经开始渐渐凋谢,叶也时不时落下一两片,飘到人的身边。
    是初秋了。
    殷昼没再说万剑崖的事情,他道:“天凉了,我替你披一身披风。”
    燕枝本想说她压根不怕冷,可她似乎又参悟了殷昼的言下之意,于是并没有拒绝。
    他是个很聪明的小白脸,说话做事从来没有多余的时候。
    他问她信不信,是因为他不信;
    他既然不信,就是他知道了什么;
    而他不再提此事,却说天凉了,亲自给她添一身对她来说没甚么大用处的披风,是他并不打算告诉她,更甚至……是他打算自己解决。
    他……他如今还这样弱,他能怎样解决呢?
    亦或者换个问题,殷昼——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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