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的预感，不能说不准。
    晃眼，一月时间过去。
    柳思思仍还在入定之中，尚未破关。
    一整个月的时间，她只下过三次床。
    平均每十天下来一次。
    倒不是她坐不住，而是实在饿得不行了。
    步入四境，方可一定程度拥有辟谷的能力。
    三境后期，该吃还是得吃。
    只是在入定状态下消耗比较小，对饮食的需求比平日里小很多。
    柳思思入定为冲关四境做准备这一个月，李敬过得实在不怎么样。
    摆着一个如花似玉且已吃到嘴里的老婆不能碰，没有比这更折磨的事，尤其他才在双修之中尝到甜头。
    不过他这一月，过得也还算充实。
    妖物联合会江海分部被他捅了，被带出来不少破事。
    包括魏家在内，玉怜从魏思源口中套出的三个股东背后牵连甚广，且都是跨省市在江海有发展的家族型势力，调查起来有一定难度。
    北城分局重案六组派了一批人到苏省，剩下的人配合其他部门联合上城、东城及西城分局调查已知的四方股东在江海市有怎样的发展，尝试取证并做更进一步跟进。
    李敬作为重案六组所属，自然也要投入进去。
    忙活了大半个月，在各地巡查局掌握足够的证据却确认事件没有更多的关联后，江海市四大分局与苏省的属地分局组织了一次大规模抓捕行动，投入了将近三千人的精锐巡查力量并联合两地管理局大队人马，对魏家、另外三个股东及后续查证到与妖物联合有关的家族、企业等进行了大清洗。
    抓捕行动在一天内完成，抓获相关人员数千，捣毁了一个又一个非法性质的产业及窝点。
    江海与苏省两地，因此风起云涌。
    尤其是魏家及三个股东根基所在的苏省，四个财力惊人的地方家族势力被冲掉，查封大批产业，引发的混乱不比国都七大家中两家王、卢两家墙倒众人推小。
    那些原本安分守己的家族、势力，一个接着一个蹦出来，想要浑水摸鱼捞上一杯羹。
    江海这里，也没好到哪里去。
    经过大半月查证被挖出来的，不仅仅是魏家及苏省的家族，江海这块也被挖了不少商业大鳄。
    该抓抓了，该封封了。
    原本被这些人吃在嘴里的蛋糕空出来，谁不想争？
    总而言之就那么回事。
    李敬跟着折腾了大半月。
    每天早出晚归查这查那，时不时还得加个班，忙得不亦乐乎。
    唯一令他有些不爽的是。
    在妖物联合会分部被他捅了之后，国都来的特派员不仅没走，反而在北城分局蹦跶得更加欢快了。
    在其指定之下，北城分局上下个个忙成了狗不算，重案六组全员被投入在了调查取证相关家族势力这块。
    追查抓捕妖物联合会零散在外的漏网之鱼的任务，被特派员向管理局提出申请调遣一批人员过来进行负责，美名其曰北城巡查分局的力量不足以应对如此事态，需要援助。
    特派员此举，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别有用心。
    北城巡查分局抛开了局长陈靖，没有五境。
    以陈靖不在为前提，应对复杂事态时的力量不足肉眼可见。
    无事发生时还好，有突发事件时处境会很尴尬。
    趁着陈靖不在，把这一点放大，特派员背后的人日后即可在总署提出各种意见。
    比如……
    给北城分局安排一个五境副局长？
    高层人士之间的弯弯绕绕勾心斗角，李敬没啥兴趣。
    人喜欢蹦跶，让他蹦跶就是。
    反正陈靖早晚得回来，届时依旧还是他说了算。
    李敬不爽的是。
    由于特派员的别有用心，自己不得不投入到调查取证中，而非去追查抓捕妖物联合会的妖。
    不爽归不爽。
    人是正经安排工作，他作为一线巡查只有照办的份。
    要提反对意见不是不行，只不过他得以五境的身份去提。
    提完之后，他这小小巡查怕是当不成了，少说得整成一个坐办公室的高管。
    这不是李敬期望的。
    比起办公室，他更喜欢一线。
    此外坏了特派员的“好事”，其背后那些人多半会给他下绊子。
    怕倒是不怕，关键这太麻烦。
    总不能他因为这点破事，跑去国都来上一发满级禁术告诉某些人不要招惹自己吧？
    禁术是本钱没错。
    可要找事，他得有充分的理由。
    他都没被怎么逼迫，二话不说就把禁术掏出来，国都高层不得认为他是危险份子？
    到时害了自己不算，授权让他学了禁术的陈靖也得被拖累。
    为了几个跳梁小丑，犯不着这么搞。
    管理局那边江旖旎也很懂。
    人提出了申请援助，她照常派遣人员配合就完了。
    尽管知道北城分局没了陈靖还有一个李敬，稳得一批，可后者毕竟没被搬到台面上来。
    李敬不乐意出面，陈靖也没把前者“晒”出来的意思。
    她总不能不识趣不是？
    且在维护城市治安上，管理局与巡查局有着公共的本职。
    在有相关人员提出申请时，该给的支援得给到位，不然就是她这个管理局局长的问题了。
    抛开这些。
    华国全境各个城市在一月里，多数也是水深火热。
    妖物联合会的发展，在各地巡查局的大力查证下并陆续坐实，先后确认了足足有数十处据点。
    在各地巡查局与管理局的协同作战之下，被查证到的据点悉数被捣毁。
    过程，很轻松。
    在国家机器面前，一个已知的妖物据点称不上是麻烦。
    只不过事后的查证，多少有些麻烦。
    别处发现的据点，毕竟正儿八经查出来的。
    能查到，是巡查局的能耐。
    而非是像李敬这般借助妖物力量不算，身边还有玉怜这般轻易可叫人坦白的“好用”大妖，查到据点基本便已经到头。
    一波严打下来，成效肯定是有的。
    然而不把幕后的股东及联合会散落在外的妖物找出来，各地联合会的势力早晚死灰复燃，相关工作得持续跟进才能遏制。
    ……
    这天傍晚。
    李敬结束了一整天的工作与同在重案六组任职的陈雨然一起到点准时下班，走出办公室。
    重案组的事，并未随大规模抓捕行动结束而告终。
    在特派员的要求下，他们仍还进行着各种各样的调查。
    这些调查不能说是无用功，但意义不大。
    可由于是正儿八经的工作，包括李敬和陈雨然在内，重案六组其他人都没的选，只能照常来上班瞎忙活。
    出了巡查局，李敬扭头看了眼一整月都显得格外忙碌的北城分局，回首问陈雨然道。
    “伯父那边有消息没有？这都有一个多月了，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我也没准信，不过应该快了。”
    陈雨然摇摇头，道。
    “国都的混乱不是三天两头能停歇的，事实上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那边没理由让我爸一直留在国都。他离开这一个多月，特派员也该蹦跶够了。估计就这几天，他就该回来北城了，特派员也差不多该滚蛋了。”
    说着，她看过来道。
    “比起这个，思思姐进行得怎么样了？有破关的趋势没有？”
    “暂时没有。”
    李敬轻叹，道。
    “前两天我用天眼术看过她，她至今未有尝试冲关，这一个月应该是在做准备。”
    说着，他寻思着道。
    “思思姐遇到的瓶颈是什么，我瞧不出端倪。不过就目前来看，她遇到的应当是需要进行积累一口气冲破的类型。整整一月时间的积累，估摸也着差不多了，我想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尝试正式冲关。”
    “嗯，希望她能成功。”
    陈雨然说了句，挥手摸出飞剑。
    “走罢，我们回家，今晚我想吃糖醋小排。”
    遭遇“点餐”，李敬莞尔着应了声好，摸出一把灵兵飞剑。
    正要御空而起，口袋里手机震了一震。
    止住动作，李敬取出手机微微皱眉。
    手机屏幕上，是江旖旎发来的消息。
    好端端的，这女人怎么发消息过来了？
    点开信息，李敬随之动容。
    “华国东部边境与稻和边境交界处的公海上检测到了空间波动，推测可能是有大型秘境即将在海域中出现。情势有点复杂，有时间来管理局一趟，我们见面说。”
    江旖旎这消息，来得很突然。
    秘境，李敬成天眼巴巴指望着，盼了已有两月有余。
    这一下给盼来了。
    盼来的，还是一个大型秘境。
    六境有指望了呀！
    不过这状况，确实有点复杂。
    空间波动是出现在公海上，不能说是秘境归属于谁。
    不仅是与华国交界将秘境夹在中间的稻和，邻近的国度铁定都会插上一脚，一些距离较远但比较强势的国度多半也会死皮赖脸跳出来要插手。
    大型秘境，这可不是小型秘境能比的。
    其中资源，没人不眼馋。
    “我马上过来，五分钟。”
    编辑消息给予江旖旎回复，李敬望向陈雨然。
    “管理局有事喊我过去，晚上不能给你做饭了。”
    陈雨然闻言皱眉。
    “啥事那么急连饭都不给吃？”
    “东部公海上检测到空间波动，说是可能有大型秘境空间即将出现，江旖旎喊我过去。”
    李敬如实回应。
    “公海？大型秘境？”
    陈雨然愣了愣，随后断然出声。
    “这事算我一个！”
    ？
    李敬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这么大事情，江旖旎找你一个挂职的行动参谋肯定没用。”
    陈雨然撇嘴出声，道。
    “不要说是你，连她自己都没那么大能量。她会为这事找你，显然是事先与你有过某些龌龊的交易，答应有秘境让你优先掺和。”
    “……”
    李敬哑然。
    陈雨然这推敲，没毛病。
    他跟江旖旎，确实是有交易在先。
    但龌龊这词……
    瞅着某人满脸无语，陈雨然挑眉。
    “看样子我是猜对了。”
    说着，她抿了下红唇，道。
    “我近日修行效率不怎么样，再这样下去就要被思思姐追上了，在重案组又摊不上什么事，去秘境闯荡一番指不定能有些别样的收获。”
    “这……”
    李敬眨眨眼，点头道。
    “明白了，我先去找江旖旎了解下情况，回来我们再谈。如果有机会去秘境，我带你一起。”
    得此回应，陈雨然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行，我去姬清那里吃饭，晚上在你家等你。”
    说罢，她御剑而起。
    在得知姬清的人类身份后，陈雨然已顺势知晓其是开火锅店的，时不时就会过去光顾一番已是老顾客。
    李敬驻足目送她离开，脸色略有些古怪。
    陈雨然近来修行如何，他不清楚。
    不过照目前这节奏，单纯境界上，她确实快被柳思思追上了。
    陈雨然性格要强，他倒也是心知肚明。
    但整天直来直去冷静沉稳的陈雨然对此在意到这份上，乃至将寄期望于去秘境冒险可以有别样的收获，多少叫他有些意想不到。
    答应陈雨然带她去秘境，这倒是没什么。
    当初宿琼能把他当做是个编外人员带进秘境，如今他同样可以。
    只怕去了秘境，陈雨然可能会失望。
    陈雨然毕竟不是他，可以杀怪升级。
    她期望有别样的收获，那是实实在在的奇遇。
    这可不是随便说进秘境就能碰到的……
    李敬前后三次进入秘境，奇遇多少是有一点，但其实也就是捡到了一副至今没被研究明白有什么用的棺材，里面带了块石碑而已。
    ……
    没过多久，李敬驾驭灵兵来到管理局。
    刚到地方，他耳边响起提示音。
    “飞剑青锋养器进度100%，品质提升，灵器七级。”
    得到提示，李敬脚下一顿，唤出面板。
    宿主：李敬
    经验值：41248/96327
    等级：64
    技能点：0
    灵力强度：4160
    本命法宝：玲珑（灵器七级1%）、青锋（灵器七级0%）
    装备：无
    被动技能：须臾空间
    主动技能：天剑诀（5/5）、天眼术（5/5）
    界限突破（被）：雷法总纲、神元归一、神威、无声魅影（3/15）
    界限突破（主）：风王玄衣、惊雷行、灵兵破
    禁术：万界雷罚（25/25）
    视线扫过本命法宝一栏，李敬振作精神步入管理局正门。
    在成为第三本源后没几天，飞剑青锋已在双倍效率加成之下蜕变为六级灵器。
    然后约是五天前，蜕变为六级灵器的玲珑塔经过为期二十五天的蕴养先一步完成了晋升。
    如他事先所料。
    到灵器七级这地步，他连1%的保底效率都吃不上。
    即使有本命法宝的双倍加成，经过五天才有1%的长进，平均每天就只有0.2%。
    要有效提升效率，他得获得大境界上的提升，令体内灵力在力量密度上有更进一步的质变。
    如今飞剑青锋后来居上，两件灵器品质的提升都陷入了瓶颈。
    江旖旎这消息，不得不说来得很及时。
    ……
    没一会，李敬来到江旖旎的局长办公室门前，抬手轻轻叩门。
    门刚扣响，江旖旎的话音响起。
    “进来。”
    李敬闻声推门。
    办公室里江旖旎正坐在桌前揣着一份文件查看，抬眼见是他进来，不悦出声。
    “说好的五分钟，你迟到了。”
    “这不能怪我，管理局禁空，你这办公室又在大院腹地，我走进来要不少时间。”
    李敬耸肩说着，来到办公桌前坐下。
    “秘境的事怎么讲？”
    “暂时没啥说法，还在勘测之中。”
    江旖旎回应说着，道。
    “不过依照目前科研院捕捉到的空间波动数据来看，有秘境通道将要开启已经可以完全确定。具体是不是大秘境，得等通道真正打开检测过空间数据，推测其能稳固多久才知道。科研院预估，空间通道会在一周以内正式开启并且稳定。”
    说话间，她将手中文件递了过来。
    李敬见状接过文件看了一眼，立马失去兴趣。
    文件中记录的是空间波动数据。
    这玩意，他看不懂。
    默默将文件放在江旖旎的办公桌上，李敬询问。
    “你特意要我过来跟你见一面，是有什么要吩咐？”
    “吩咐谈不上，只是有些事要跟你事先说明白。”
    江旖旎说着，淡淡道。
    “我与你有承诺在先，有秘境可以去优先给你名额。说过的事，我自然会做到。我给你消息，你那么快便赶过来，想来你对这大秘境也很感兴趣。”
    “大秘境风险未知，这个好说。吃秘境这口饭，没人不承担风险。然这次的秘境终究是比较特殊，地处在公海上并无归属。不论秘境大小，一旦通道开启，定然会有多方国度乃至一些奇奇怪怪的势力会想方设法介入其中。届时比起秘境中存在的未知危险，其他国度及势力的探索队将更险恶。”
    “大秘境的消息刚出来，高层便已高度重视。包括我们江海管理局在内，近邻东部沿海各个城市的管理局都接到了指令，总计二十五城每个管理局出一支万人编制明日傍晚携科研院相关人员随远洋舰队出海，在公海之上待命。”
    一连道出三番话语，江旖旎面露正色。
    “你我有约在先，江海管理局这里我可以让你们天王组去。不过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不要光顾着一个人探险，照顾好自己的队伍。不求你带多少人出去就带多少人回来，但求你能在有收获前提上尽可能保证属地人员的安全。另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此行你得以国家利益为重。”
    迎上这话音，李敬沉默了下，郑重开口。
    “这方面你放心好了，既然是我领队出去，我自然会照顾好自己的队伍。局势复杂在收到你的消息之后我也已有预料，涉及多国相争，我自当以国家利益为重。”
    得此回应，江旖旎点了下头露出满意的微笑。
    “你能有这觉悟，我就放心了。有你这么个精通查案，又学过禁术的主带队，我们江海管理局也派遣不出更可靠的人选了。参与行动的另外二十四城管理局派出来的人，怕是没有一个比你更有能耐。”
    被怒舔一口，李敬苦笑。
    “你别太抬举我，我这点能耐放到秘境里未必够看，更别说此行可能会与其他国度及境外势力对……”
    话没说完，江旖旎摇头。
    “自信点，把可能去掉。”
    说着，她讲述道。
    “这方面我有经验，刚进秘境大家通常相安无事。但当某一方发现收获，接下来就各看自己的本事了。取得收获能不能守住，得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在秘境里，强盛的国家并不能作为你的后盾。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应对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
    李敬闻言沉默不语。
    这大秘境，他肯定要去。
    不过状况，略叫他犯难。
    勾心斗角，不是他擅长的。
    相比起来，他更喜欢见面就是干。
    明的不怕，就怕别人玩阴的。
    仿佛是知道李敬心中的想法，江旖旎道。
    “你也别把事情想那么复杂，到了秘境里，阴谋诡计只是一部分，拳头大是硬道理。你要看谁不爽，或者怀疑谁在搞你，干他就完了。”
    “这么随便的吗？”
    李敬面色古怪。
    “这不是随便不随便的问题，而是宁杀错不放过。”
    江旖旎耸肩说着，敲着桌子道。
    “当然你也别没事就说要干人家，万一惹了众怒事情不好收场，消息传出来更可能演变得国际纷争。要动手，记得不要留活口，最好连目击者都不要有。抢收获时各凭本事发生‘误伤’，那是另说。”
    说完，她又补充着道。
    “另外有一点你记着些，你这支队伍及另外二十四城的队伍只是负责初期探索。在你们回馈部分探索信息后，管理局会有后续的大队人员进驻。你只要撑过最开始几天就可以了，如非必要不要蛮干，只需收集尽可能多的信息。”
    “在初期探索中，你也不用担心各国的探索队伍里可能出现六境或者七境。一个完全未知的秘境，六境亦或七境若是折损在里面，没人能够承受得起。”
    “一些非国度性质的势力倒是不一定，此类人群通常都是亡命徒，没人知道他们具体会去什么人。不过这方面你无需多操心，他们一般不会招惹国度级势力的探索队，行事比较低调。”
    讲述过后，江旖旎转过身下座椅，将一双大长腿扔到一旁茶几上，顺手取出平板抱上。
    “要说的就只有这些，没事你就先回去吧。我立马得跟另外二十四城管理局局长开个视频会议，研究研究在东部领海边界如何布防。公海局势会乱，难保不会有宵小趁机浑水摸鱼，我们得派舰队出去设防。”
    “你要给我交代的，就只有这些？”
    李敬神色怪异，道。
    “总计有二十五城的管理局要出队伍进行初期探索，管理局队伍之间合作怎么讲？”
    “不合作，各干各的。”
    江旖旎偏头看了眼，道。
    “秘境会有多方势力介入，局势复杂。聚在一起或许方便设防，但扎堆同样容易被一网打尽。分散行事，各个队伍也更方便行事。你只需要明白哪些是自己人，他们遇到麻烦你搭上一手就行。”
    “懂了。”
    李敬点头，随后再次出声。
    “此行我找些帮手，你应该不会介意？”
    “天王组是你说了算，你想怎样是你的事，不用问我。”
    江旖旎懒洋洋应着，嘴角含笑道。
    “你要带队能获取丰富收获，对我们江海管理局也是一件好事，想找什么帮手尽管找。”
    “妥，你忙你的，我先走了。”
    李敬笑了笑，转身离开。
    江旖旎望见他离去，招呼一声道。
    “思思不在，你这甩手掌柜我也指望不上。天王组那边我一会让王冲传达指令下去，让他们分别去后勤领取物资。明天傍晚六点他们会全员到北城东部海岸集合，届时你跟汇合登舰出海就完了。”
    李敬闻言止步回首，笑着点了点头。
    柳思思不在，确实有那么点麻烦。
    天王组的事，他压根没管过。
    眼看明晚就要带队出发，他唯二能找的大概就是几个领队，让他们自己去做安排。
    江旖旎如此贴心，倒是给他省事了。
    ……
    离开管理局，李敬没有回家去，而是选择前往姬清的火锅店。
    与江旖旎这波沟通，比想象中简单得多。
    这位江局长主要担心的，也只是进了秘境他光顾着自己又搞不清楚形势，特意要嘱咐一番。
    其他并没有什么。
    这会距离他跟陈雨然分开才过去没半小时，后者应该才在姬清的店里吃上。
    回家还得做饭，太麻烦。
    直接去找陈雨然蹭一顿比较方便，刚好也跟她说说去秘境的事。
    不一会，李敬来到火锅店。
    如他所料，店里陈雨然才刚吃上。
    姬清坐在一旁，姑且是个陪吃。
    有了小碍这么个强有力的“队友”，姬清沉迷游戏的情况比以往好了很多。
    这一月里，有小碍带飞，她已成功上了最强王者。
    都王者了，那自然是没啥追求了。
    尽管她仍然每天都还会找小碍开黑，可她在游戏上花的时间变少了许多，勉为其难算是修行捡了起来。
    如此开展，李敬最初讲真有点料想不到。
    这只废猫，他压根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拯救。
    没想到其实还挺简单……
    事到如今，姬清已然成功步入了四境，且头顶血条达到4617。
    与此前相比，进展喜人。
    如今姬清也不差肉吃，就看她后续能不能勤快些了。
    上回陈雨然带玉怜去击杀的那一批妖物，血肉都有留着送给姬清，有的她能吃的。
    十八个三境，四个四境。
    这量够大。
    哪怕这些妖物是个体较小，少说也得有上万斤之巨。
    就是除了那四只四境妖物，三境妖物血肉对如今的姬清而言意义已不是很大，吃下去只是不吃强点。
    这边李敬刚推门走进火锅店，姬清立马有了察觉，抬头看过来。
    一旁吃得正香的陈雨然随之也是有意识。
    抬眼见李敬走过来，她美目扑闪两下，诧异道。
    “你这么快就忙完了？”
    “嗯。”
    李敬点头，坐下道。
    “江局长那边没什么要给我交代的，只是嘱咐我以国家利益为重。”
    “就这？”
    陈雨然怪异出声，盯着自说自话坐到对面摸了双筷子出来的某人看了看，道。
    “好像……还挺有必要的。”
    “……”
    李敬无言，默然道。
    “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济？”
    “那不至于。”
    陈雨然夹了块肉塞到嘴里，道。
    “大局上，我倒是不觉得有必要担心你。只是就我个人感觉而言，你这人喜欢独来独往，不适合带队。”
    “咳。”
    李敬咳嗽。
    陈雨然这话说得，一针见血。
    大局观，他确实不差。
    但他习惯了独来独往，的确不适合带队。
    瞅着陈雨然一句话叫某人尴尬咳嗽，姬清迷糊着看看两人，好奇出声。
    “那啥，你俩在打什么哑谜？又是国家利益又是带队的，你们是在玩什么网游吗？”
    李敬闻声莞尔。
    这位，脑袋里真就只有游戏。
    无言瞅瞅一脸呆萌的姬清，李敬出声。
    “姬清，我想请你帮个忙。”
    “啥事？”
    姬清歪头。
    “我在管理局有个任务要出，明天就会跟雨然出海去。”
    李敬开口讲述，道。
    “家里思思还在冲关阶段，你能不能去我家住段时间，替我照看着她？”
    “可以，反正我闲着没事。”
    姬清很是干脆地应了声，随后飞快发问。
    “小碍会在家吗？”
    “当然。”
    李敬点头。
    “那没事了，你只管出去浪，我会帮你照顾好你老婆。”
    姬清眉开眼笑。
    一旁陈雨然则是异样出声。
    “秘境不是还没确定什么时候才出现吗？明天就要出发？”
    听得“秘境”二字，姬清耳朵动了一动，不过转眼对此失去了兴趣，埋头干饭。
    秘境，哪有面对面开黑好玩？
    李敬迎上陈雨然疑问，如实道。
    “根据科研院推测，通道会在一周内打开。你也知道秘境入口地处比较尴尬，早点过去能占个好位置。”
    说着，他又道。
    “晚点你给伯父发个消息，告诉他我们的情况，让他早些回来。国都来的特派员仍还在北城分局，暂时是没什么大动作。我俩不在，伯父又远在国都，他要动了会很麻烦。”
    “这个没事。”
    陈雨然摆手，道。
    “我爸不在，局里上下都明白着呢。各部门部长、组长其实都有盯着，没那么容易出乱子。与此相比，晚点我俩得跟戴组长正经请个假倒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