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影
这次能赢,完全是孟夏把握住刘顾江的心理,不然就凭刘顾江已经贴到了他的身,这场战斗他基本就已败了,一寸短一寸险可不是闹着玩的。
为了防止他逃跑,孟夏抬起脚用力的跺在了刘顾江左脚脚踝处。
“嘶!~~~”刘顾江吃痛倒吸一口冷气,本来晕厥的他,受到二次伤害,又被疼清醒了。
先前打碎刘顾江的右肩只能让他战力受损,脚踝骨碎了既没办法逃跑,想要起来再战也不会再是孟夏对手。这个时候若是对敌人仁慈,着实不智。
“你到底是谁?!”刘顾江此刻已经跑不了了,倒也不在乎会不会引来捕快,咬牙切齿地问道。
孟夏没有心情回答他,也不想现在询问他,腰上的伤口还在不断向外渗血呢。有什么事情,带回淄林县衙,有石阚在不怕他不说。
孟夏抬手,拿捏了一下力度,一下打在了刘顾江的后颈上,一击又把他打晕了。
直接上手搜刘顾江衣服,果不其然,刘顾江内怀里藏了一个账簿,应该就是本账簿导致王三赖被灭口的。
孟夏和刘顾江的打斗其实很快,连追带打也没到一炷香的功夫。
搜出了账簿,孟夏刚准备提人回去,突然心头一跳,惶恐莫名。从小到大,每次镇北侯孟御要来揍他的时候,他都有这种感觉,只是没有这种临近死亡的感觉。
孟夏福至心灵的拽着刘顾江就往身边一闪,只见一道幽紫色的光影射在了之前立足的地方,地面都被腐蚀了一块。
“咦?”对方好像也很诧异,虽然是随手一击,但是竟然没打中孟夏,按理说孟夏不可能躲开这一击的。
“凝气化劲!”孟夏瞳孔一缩,这是化劲境的强者,这种高手绝不是他能对抗的,跑,必须赶紧跑。
化劲境的特点就是将体内的气化为劲道攻敌,不同的功法演变的劲道也各有不同,如这位的劲道就带有着强烈的腐蚀特性,一旦沾身必将蔓延。
刘顾江带不回去了,自己都不一定能跑了,就更别说还要提着他了。
孟夏心中一叹,便当机立断,直接扔下刘顾江,撒腿就跑。
一道黑影悠然而出,周围气体强劲,看不出来者身形。这是化劲境巅峰的象征,劲气浓厚覆盖全身。
别看这境界之分,每一层境界都是一道天堑,苏瑾儿六岁修武,至今才堪堪要迈入炼气境,已经被孟御称为天才了。不是没有可以超越自身境界的存在,只是太过凤毛麟角了,至少对目前的孟夏是不可能的。
这道黑影向前一扑,便来到了孟夏上方,横掌前推,气机直锁孟夏,紧接着就如一股凶猛的浪潮拍向孟夏,根本躲无可躲。
孟夏整个人更是当即如同遭受最可怕的猛烈撞击一般,身体内的所有骨骼齐齐全部碎裂,全身每一个毛细血孔当中皆是喷出鲜血,整个人当场化为一个可怖的血人,化为一道血色的流星,轰然撞向前方的墙壁。
一股腐蚀之力通过掌劲透过骨胳传递心脉之际,孟夏随身携带的镇北侯府玉牌微微亮起,护住了他的心脉,同时不断地散发猩红色的气息,如**般修复起孟夏的身体,断裂的经脉不断重组,碎掉的骨胳也慢慢恢复原位。
黑影确实很谨慎,之前在淄林县令府上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孟夏的到来,不过他藏匿于此,基本无人知晓,发现孟夏的目标是刘顾江后,他也仅仅是尾随其后,不曾出手。
他一直再观察孟夏和身边的环境,直到他确定了只有孟夏一人,而且对方不过是不通武学的淬体境时,他认为刘顾江足以对付得了,结果这个青年竟然耍出了一套很惊艳的枪法,还反杀了刘顾江。称奇之际,决定出手。
一道气劲便足矣使聚气境的武者受伤,更别提淬体境了。结果就是眼前这个小子,不知道是六感非常还是什么原因,竟然躲了过去。
刚才这一掌,是他全力一击,并不是认为孟夏有多么强大,而是组织内对敌的准则就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第一击被躲避了,那么第二下便没有理由让对方存活下去。
多年的行为习惯让黑影上前检查,确认对方是否被击杀。刚走出两步,就发现对方身上的气机正在慢慢回复,身体不断溢出猩红色气息,那气息使他感到恐惧,是心灵上的恐惧,好似面对神魔一般。
那感觉就像原本的猎人变成了猎物。黑影身上的气劲更加浓厚,不过不再平稳,而是剧烈颤抖,显得狂暴异常,黑影已经将功法运转到了极致,他双臂一展,直接腾空而起,身形一转便向远方掠去。
黑影逃走的速度很快,但是玉牌散发的猩红色气息凝结的更快,眨眼之间便凝聚成了一个人形,那人形血气翻涌,一出现就好似看到了尸横遍野,到处都是血腥味,周围瞬间被笼罩在也个血色的世界一般。
黑影感到身后恐怖的气息越发明显,周围的变化他也清晰感应到了,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多少年不曾有过这种感觉了。心灵颤栗,马上止住了身法,武者的第六感是十分可怕的,他感觉再多跑一步就会横尸当场。
“不行,我不能死在这里。”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恐怖,但是他知道他必须立地突破,突破到外罡境,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从怀里迅速抓出一个玉瓶,掏出一粒丹药塞进嘴里。只感觉浑身血热难耐,这是他为晋升时奠定根基准备的,因为晋升后根基越稳,日后修炼的道路越宽广。现在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只求能借此突破。
“啊~~啊~~啊!”黑影不由地发出了呐喊,快了,就快要突破了。黑影浑身气机一变,身上的气劲瞬间硬朗成圈一般的撑了开来。
孟夏身前的那道血影本先是查看了一下孟夏身体,听到那边叫声,头也不回地伸手一抓。
只听“嘭!”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