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险胜
发现这一点之后,孟夏心头更沉,因为这就说明凶手不是刘顾江,而是另有其人,这人潜藏在哪里不得而知。一个潜藏在暗处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现在追赶全靠脚力,早晚都要体力不支。反观刘顾江,武学在身,节省了不少体力。
二人就在这胡同内相互追赶,前方的刘顾江可能也察觉到除了孟夏并没有其他的官府追兵,毕竟淬体境还属于普通人的范畴,除了肉体强横,血气强大,并没有什么特殊。若是被十几号捕快围攻,他铁定被捕。因为官府的捕快与当街衙役和皂隶不同,后两者只需要身强体壮,就可以发官牌,而捕快不一样,捕快挑选是有讲究的,像大楚京朝的捕快是有武考的,虽然各地州府没有武考一说,但是挑选也是十分严格。
刘顾江也不再选择继续跑了,他迅速止住了身形,两手一甩,从袖袍内甩出两把短匕首,这两把匕首一长一短,左手的长匕首大概一尺左右,右手短匕首大概7寸左右,这两个匕首又称作子母阴阳匕,大楚直属皇帝的十二监的暗子用的比较多,江湖上倒是没什么名气。
“终于不跑了,看你这架势肯定是不肯随我回衙门了?”孟夏看到他不跑了,其实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儿,因为他是纯凭借着体力追赶,再追下去,体力不支的肯定是他。
刘顾江看着眼前这个青年,丝毫没有放松警惕,两柄匕首摆在胸前,“你是谁?我又为何要与你衙门?”
“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就跑?”孟夏一遍回答一遍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家伙,看着刘顾江胸前的匕首,虽不是什么绝世利器,但对他来说也不是好相与的。
“今日你可曾去过金玉楼账房王三赖家?”孟夏在争取拖延时间,一是为了给捕快赶来的时间,另一个是他也要恢复一下体力,因为一会很可能要争斗一番。
刘顾江显然不想给他喘息的机会,见孟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或者说他也不关心孟夏的回答,脚下一跃,便快速来到冲到孟夏身边。左手长匕首直刺孟夏面门,右手短匕首从下至上竖撩,十分阴狠。
看到刘顾江身法迅猛,吓得孟夏赶紧将手中之物向前一扬,紧接着就左侧身的翻滚出去。
这是之前左撇右撇,顺手在手中握了一点沙子,虽然反应很快,但还是被刘顾江右手的匕首撩中了胳膊,不过还好,只是破了点皮。他这一翻身,倒是将旁边路摊支棚的铁柱子给撞断了,顺手拾了起来,别说这铁柱子握在手中粗细合适。
孟夏想试一试苏家的百凤枪法,这些年苏瑾儿习练的时候,他总在一旁陪着,虽然他只会招式,不懂心法运气,有点照猫画虎的意思,但是也拿着拳头瞎抡强得多,毕竟孟夏没有正式修武。
双手紧握,两腿下沉,将这长棍直指刘顾江。
没有枪头也只能将就将就,回头跟着老师游学,还真得准备武器傍身。孟夏心想。
看刘顾江不动,孟夏肯定是不动的,他只需要拖住刘顾江就可以了。
双方静止时间不长,因为刘顾江等不起,他不能跟孟夏耗时间,持匕攻来。
孟夏就回想着苏瑾儿习练时的模样,将长棍炫了五朵枪花直砸刘顾江面门,这招叫金鸡乱点头,五朵枪花虚虚实实,不易被人分辨真假,枪枪扎头,而且力道极大。
刘顾江双手接住三多枪花便不再硬碰,用身法躲闪,因为以短攻长实在不智,而且对方从铁棍上传递下来的力量震得他双手发麻,可以肯定对方的肉体极强,气力十足。
如果苏瑾儿在这里肯定会惊呼,这金鸡乱点头是百凤枪法威力极大的一招,枪花越多,威力越大。只是在淬体境能耍出七朵枪花便是极限了。
像苏瑾儿修武多年,直到现在也只能耍出六朵枪花,因为女子气力毕竟比不过男子。再想往上增加朵数,需要功法相互配合。而孟夏仅仅第一次用,还没有功法就将金鸡乱点头使出五朵枪花,不得不惊讶。
孟夏见一击将对方逼退,不由地信心大增。
刘顾江心道不妙,本以为对方连身法轻功都不会,是个花架子,结果一棍下来差点没将自己打杀了。必须要贴他身,不然自己没有机会。刘顾江双手一抬,又是两道暗器破空袭向孟夏。
两枚暗器一上一下同时攻来,孟夏直接施展百凤枪法中的美人纫针,这招是整套枪法中唯一的防御招式,说是招式,其实就是将枪低指进入,你扎上我即拿,你扎下,我即提,你用提,我即起,你用拿,我即闪转圈外扎你,任你百般变化,我自巍然不动。
“当啷。”两声便挡住了暗器,这时刘顾江又攻了上来,这回他是身随影走,贴近了孟夏,双手也是舞得已经看不见影子了,两柄匕首一下接一下的向孟夏攻着,着实飞快。
孟夏连接十几击后心道,不能再这样下去,贴身打斗施展不开枪法,而且长匕易挡,短匕难防,再这么打下去自己必败,必须拉开距离。
心中算计好,吃了刘顾江一击,短匕首直接划过孟夏腰部,割破衣服,绽开了皮肉,做败势要逃。
刘顾江见他要逃,转身也要跑,因为他根本不想与孟夏缠斗,可是孟夏好似猜到了他的心思,长棍向后一顶便止住了身形,双手一用力,接住地力,反响冲到了刘顾江身后。
“百鸟朝凤!”
正是百凤枪法名列绝学的绝技,一棍使出,棍身气流旋转而开,一瞬间孟夏浑身筋骨好似万千小虫爬过,他已经摸到了锻骨的门槛。
棍头正中刘顾江右肩。即使是没有枪头,棍头的旋气也将他右肩的骨头打断。刘顾江登时就疼晕了过去,这还是孟夏手下留情了,真要是将刘顾江杀死了,那么指向淄林县令的线索就彻底断了。
孟夏撕开袖袍,扯下一块,勒在了腰上,简单对自己做了下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