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浑浊漆黑的水底，显然龟灵圣母有自己的侦查方法。
    王凡能够绝对掌控的区域也就身边300米内，也就是感知领域的区域范围。
    而龟灵圣母的侦查范围却比这广泛许多。
    王凡朝她飞去时，立刻就被察觉了。
    见此龟灵圣母便停了下来。
    王凡飞到她身边，两人在黑暗中虽然无法视物，却像是能看见一样，面对面漂浮在水中。
    其实王凡是没想到怎么跳起话题。
    而龟灵圣母不知在想什么，也没有立刻说话。
    过了一会，还是龟灵圣母先说话了。
    “你到底是谁？金蝉子即使活着，也未必能在此处停留如此之久。”
    她说着，一挥手，吐出一枚拳头大小的珠子。
    那珠子出现后大放光彩，龟灵圣母一挥手，附近水中浑浊也瞬间消失不见，变得清澈起来。
    王凡心中一凛，他本就做好了要打一架的准备，见龟灵圣母见面就祭出法宝，连忙开启武仙体。
    结果却见龟灵圣母忽然没了动静，一声不吭地就沉入了水底。
    等了一会，见那法宝只是在自己面前发光发热，龟灵圣母就仿佛死了一般躺在水底，王凡满头问号。
    “她这是想干什么？以为装死能骗得到我？”
    王凡谨慎地飞过去，抓住那悬浮的珠子、
    【日月珠（黄阶法宝/耐久度8315/9999）】：稀有度82000；输入法力，可激活日月两种状态；日月状态都附带照明效果，并分别具有不同效果，也可组合发动{日月同辉}法术。
    {日}：可发动{日珥}{焚天}{坠日}三种法术。
    {月}：可发动{月华}{凝霜}{落月}三种法术。
    这法宝入手，王凡也没见龟灵圣母有反应，顿时松了口气。
    “看来不是装死，这算是送我？”
    这日月珠非常厉害，而且并不需要认主就能使用。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这东西稀有度太高，王凡无法将其收入纳戒，而且也无法像生死道棺那样，直接收入识海。
    王凡抓着日月珠飞下去，见下方龟灵圣母躺在河床，果然已经失去了意识。
    “奇怪，她真的晕过去了？”王凡打量着对方，确认了她并非伪装，心中疑惑不解。
    这里的水压哪怕王凡已经武仙化，依然有些难受，不知为何对龟灵圣母没太大影响。
    哪怕已经昏迷，龟灵圣母的血量也丝毫不见减少。
    王凡决定把龟灵圣母唤醒问问它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水下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一手抓着日月珠，一手提着昏迷的龟灵圣母朝水面浮起。
    飞到水面上，王凡直奔之前关有容曾经居住的小岛，用复苏之风将龟灵圣母唤醒。
    刚准备问话，她又直接两眼一翻，失去了意识。
    “这是有什么大病？”王凡皱着眉，打量着躺在刚退潮的泥地上的龟灵圣母道：“一直藏在影子里，难道是为了规避什么才不得已为之？”
    这样的话，王凡顿时有了主意。
    一招手，没过太久，生死道棺就从天边飞来。
    青竹洞距离流沙河其实并不算太远，因此招来生死道棺也不需要太长时间。
    将龟灵圣母装进生死道棺中，屏蔽了可能的探查，王凡才再次用复苏之风唤醒她。
    “咦！”
    这次龟灵圣母倒是没有再晕过去，只是疑惑地揉着额头。
    见此，王凡心中一定：“果然是这样。”
    正当他这么想时，龟灵圣母抬头看着王凡，又开始发呆。
    王凡见她的样子，忽然想到了什么。
    “等等，刚才在水底我好像损失了太多血量，难怪她是这种反应。”
    斗智斗勇了半天，原因竟然是自己损失血量累计达到一定程度，变化术效果就会消失。
    王凡一把将日月珠收进怀里，生死道棺里顿时变得一片漆黑。
    视觉失去作用后，龟灵圣母立刻摆脱了那奇异的影响，声音充满了疑惑。
    “你果然不是金蝉子褪下的尸身成精，你到底是谁，我从未见过单凭样貌就能让我晕过去两次的人。”
    “淦，她果然不是一般人，之前看到我真身的，没几个醒来后还能记住发生的事。”
    王凡心中郁闷不已，但同时也有了新的收获。
    过高的魅力值虽然对于初次见面的人，或者说是生物有立竿见影的影响，但龟灵圣母第三次醒来后，受到的影响就小了许多，只是发呆的程度。
    换言之，见到的次数越多，影响就越小？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魅力本身的特性还是审美疲劳导致的？”王凡心中暗自猜测，不过想证实自己的猜测，也不是现在。
    王凡变回之前的样子，取出日月珠，丢还给龟灵圣母道：“你猜对了一些，但不是全对。”
    龟灵圣母似乎就没指望王凡会将日月珠还给她，接过日月珠后不解地凝视着王凡。
    “若我是你，绝不会归还这等先天灵宝。”
    王凡自信道：“对我来说，日月珠用处不大。”
    龟灵圣母点点头，算是认可了王凡的说法，又问道：“你怎么变回来了，之前的样子才是你的本相对吗？”
    “嗯，这不是重点，你刚才说想与我谈谈，我正好也有此意。”
    “现在我改主意了。”龟灵圣母忽然笑道：“我修道数万载，从未对任何事物动过心，我以为自己没有世俗的欲望，你却让我体会到何为怦然心动。”
    “就因为样貌吗？”
    “不行吗？。”
    王凡挠了挠头，美女对自己说这种话，他心里不可能毫无反应，也会感觉到一丝开心。
    不过，知道真相的情况下，这种情绪瞬间就被他驱散了。
    他可以肯定，龟灵圣母将魅力附带的控制效果误以为是所谓的心动，等过一段时间，估计就会恢复了。
    王凡没有回应，只是问道：“你改变主意是什么意思？不准备与我谈谈了吗”
    “非也。”龟灵圣母笑着走上来，捏着王凡下巴，将脸凑近，吐气如兰：“你觉得我好看吗？想和我结为道侣吗？”
    女子的幽香迎面而来，王凡却侧过脸：“你是说本体还是现在的样子？如果是现在的话，自然是好看的，道侣就免了。”
    龟灵圣母一怔，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你介意我的本体是玄龟？”
    “不是介不介意的问题，我对你没有想法。”
    “果然还是介意我的真身吗？”龟灵圣母表情有些失落，完全没有将王凡的话当真。
    王凡有些无奈，这龟灵圣母似乎误会更深了，他向后退出几步道：“你需要冷静。”
    龟灵圣母点点头，思考了一会，表情恢复了正常：“你说的没错，人的身体太过弱小，在完成愿望之前，我还不能将真身化作人。”
    “……所以说，还是没有放弃吗？”
    王凡心中哑然，却没有再说什么。
    她的愿望估计不是那么好达成的，她自己也说过，修道数万载，这么长时间都没成功，短时间内估计没戏。
    等她愿望真的达成那天，估计早就摆脱了影响，冷静下来。
    龟灵圣母到底是修道数万载的老怪物，立刻摆脱了情绪的影响。
    “你已经承认自己不是金蝉子尸身所化，那我也向你透露一些情报吧，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
    “我知道，你是龟灵圣母。”王凡将自己唯一知道的情报说了出来。
    龟灵圣母闻言，也并不惊讶：“你知道我的法宝和我的真身，果然猜到我是谁了。”
    “不，我只知道你的名字。”
    王凡心中暗道，不过表面上却丝毫不表现出来，点点头道：“你最好说一些我不知道的。”
    龟灵圣母点点头：“我见你与观音和如来似乎并不对付，可是有与他们有仇？”
    王凡摇头，他又没见过如来，怎么会和如来不对付？
    至于对他们口头不敬，只是因为和猴子在一起一段时间，也被他的叫法带跑偏了。
    对观音表现得更加不善，也只是双方有利益冲突罢了，并没有本质上的仇恨。
    龟灵圣母当然不知道这些，见王凡摇头，也并不相信。
    她继续道：“我与你透个底，你若与西方教有仇，可与我联手，我们一起对付西方教。”
    “你与他们有仇，为什么还要护着唐僧去取经？”王凡转眼道。
    龟灵圣母却不愿意讲得太详细，只是含混的说道：
    “他身上背负着重大的使命，并非一般的僧人，跟着他，自然有我的道理。”
    王凡也不坚持，话锋一转，提起了自己将要面临的几个选择问道：“你觉得如今天下，人、神、妖、佛局面有何不同？”
    龟灵圣母见王凡所说的事并不涉及什么隐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回答道：
    “人乃万物之灵，天生道体，此话虽不假，但也是过去的辉煌，如今的凡人比之燧人、炎黄五帝时，天赋有如云泥之别，大多凡人都无自保之力。
    便是那大唐帝王，自称天子，坐拥南瞻部洲，麾下猛将谋者如云，却也被地府小小的几个阴差戏弄于股掌之间，否则又怎会忽然大兴佛事。
    人族虽潜力无穷，却终究还是只配沦为神佛的棋子。”
    说完对人的评价，龟灵圣母又说起了天庭和西天。
    “天庭与西方教实力强大，但多是些道貌岸然的卑鄙小人。
    当年我师通天教主有教无类，座下门人弟子，妖修大能也是层出不穷，最终却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没有归顺天庭和西方教的师兄弟姐妹，但凡非人者，几乎被屠戮一空。
    你曾见过观音坐骑金毛犼，当年便是我师弟金光仙，哪怕归顺了西方教，却也被抹去了记忆，如同真正的狗一般。”
    “通天教主！”王凡听到这里，心中一震，虽然不记得龟灵圣母这个人，但他却不可能不知道通天教主。
    在母世界的传说中，这可是个牛逼到极点的人物。
    龟灵圣母哪知道王凡心中在想什么，继续说道：“要说妖族，就说来话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