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棒打下去，沙和尚看起来狼狈，却只是受了点轻伤，他显然是不打算与猴子继续打了。
    “那耍赖的泼猴，打不过就用神通，你便自己一个人玩吧。”
    他钻入水底后，任猴子继续用金箍棒把河水搅地天翻地覆，也不再露头。
    沙和尚既然是住在水底的，哪怕水转得再快，无非就是头晕一点，肯定淹不死他。
    但是猴子继续搅动下去，恐怕关有容要被水冲走了。
    王凡叫住猴子：“停，你不下去追他，在上面撒什么泼，这岸边若是有人行走，岂不是要被你卷起的浪冲走了？”
    猴子悻悻地收手：“老孙我水性不好，在水下的话，怕是战他不过。”
    “真没用。”王凡嘀咕了一声，看向王上道：“你先带着和尚去附近的村庄等着，我会一会这水底的妖怪。”
    一路上，几乎遇到所有怪物都是交给猴子处理，他罕见的亲自动手降妖，对手又是沙和尚这种厉害货色，猴子倒是想围观，却没这个机会。
    王凡将担子递给猴子道：“保护好他们俩，少根头发拿你是问。”
    “嘿嘿，师父哪来的头发？”
    “我说悟能！”
    猴子这才挑着担在前方一跳一跳地引路。
    “大师兄小心点。”王上道别后，和唐僧跟着猴子向村庄方向返回。
    当他们都离去，王凡才拔地而起，朝河中心飞去。
    因为猴子刚才掀起的波浪，关有容住的地方所有东西都被冲走了，衣服也都被浑浊的泥浆打湿。
    王凡飞到这里时，她正坐在岛中高处的一颗树上，抱着树干担忧地看着下方河面。
    见她狼狈的样子，王凡飞过去落在她身边。
    察觉到身边忽然多了个人，关有容本以为是沙和尚，转头看去，当发现是王凡，顿时眼眶一红。
    “你终于来了，你差点就见不到我了。”
    关有容委屈巴巴地抱住王凡胳膊，后怕道。
    “辛苦了。”王凡侧身在她头上轻轻拍了拍，安慰道：“没关系的，就算你真的死了，我也有办法再救活你，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你！笨蛋！”本来眼泪汪汪关有容闻言，心头的委屈瞬间消散，恶狠狠掐了一把王凡的胳膊。
    “嗯？”王凡皮糙肉厚，没感觉到疼，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关有容见这招没用，越发生气，干脆松手一口咬上去。
    王凡总算有点感觉了，不过他是无所谓的，反正他血厚防高，关有容咬了他不到一点血量，还比不上他的自然恢复速度。
    见关有容硌到牙，在胳膊上找柔嫩的地方咬，王凡欣慰道：
    “看见你恢复活力，我就放心了。我就怕你被关在这一个月，出什么心理问题，只是爱咬人的话，应该没什么大事。”
    “你才爱咬人，你全家都爱。”
    王凡也不反驳，在关有容的尖叫声中，一把将她抗在肩上，朝河边飞去。
    “混蛋，哪有这样对待淑女的，放我下来，我不是大米！”
    王凡想了想，却实如此，自己抱孙莹也是公主抱的方式来着。
    不过那是对自己亲密的人才会用的方式。
    “哦！”王凡回应道，关有容被换了个姿势，被夹在胳膊下，继续朝河边飞去。
    回到岸上，关有容黑着脸一言不发地瞪着王凡，看得王凡莫名其妙。
    “我怎么了？”
    “孙莹为什么会看上你这个不懂风情的家伙？”
    王凡想到之前与孙莹渡过的日子，忽然有感而发：“因为命运吧！”
    “什么意思？”关有容不明所以道。
    “没什么。”王凡从纳戒中取出一套自己的换洗衣物递给关有容：“你衣服都湿了，穿我的吧。”
    “不许偷看！”关有容拿过衣物，朝远处的一堆大石头跑去。
    王凡压根就没回头，目光一直盯着眼前波涛汹涌的河流。
    他因为长生诀的特性，不呼吸也关系，利用神体的飞行特性，他在水中活动与在天空其实没什么区别，无非是阻力大了点。
    但这流沙河稍微与其他水体不同，水浑浊得像是水泥砂浆，在水下王凡肯定是无法睁眼的，就算睁眼，也什么都看不到。
    而感知领域虽然能够捕捉到周围生命气息甚至模糊的动作状态，却不能代替眼睛的作用，帮他精确辨认沙和尚的动作。
    在水中和沙和尚打架，王凡打从心里排斥。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下水去找沙僧时，一个熟悉的生命气息忽然进入他的感知领域范围。
    王凡心中一动：“龟灵圣母？她不跟着唐僧了？”
    这可真是稀奇。
    龟灵圣母依然是一道阴影，躲在周围石头或者草木影子里高速移动，来到河边，竟然直接就下水了。
    见此，王凡顿时被勾起好奇心，也跟在几百米后下了水。
    身后，关有容嘟着嘴，双手抱在胸前，从石头后面走出来，正好看见王凡跳进水中的画面。
    她张了张嘴，满脸震撼：“他干什么，想洗澡也不用跳进泥浆里呀？”
    结果王凡下水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水面上。
    关有容终于想起沙和尚曾经警告过她，这水连鹅毛都漂不起来，人如果落水，只有沉底被淹死一种下场。
    “他有飞行技能，应该不会被淹死吧，为什么不露出水面啊？”关有容来到河边，满脸担忧。
    龟灵圣母下水后，终于不再是阴影形态，而是变成了一只牛犊子大小的乌龟。
    流沙河飘不起鹅毛，对她而言却仿佛是普通的水一般，水中就是她的主场，游得飞快。
    王凡靠着飞行特性在三百米左右的地方跟着，没有被拉开距离。
    王凡本以为龟灵圣母是去找沙和尚的，但跟了一段时间后，却慢慢疑惑起来。
    这里的水如此浑浊，她却目标非常明确，一点也不迷茫。
    若是找沙和尚，龟灵圣母和沙和尚难道有交集，否则怎么会知道沙和尚在哪？
    在水中追了四百余里，此时已经不知道这里到底有多深，以西游的世界观，恐怕几万米也不稀奇。
    即使是王凡，在这种深度下，因为没开启武仙体，血量也飞速下降。
    如果不是神体自动恢复血量速度也不慢，加上王凡不停用治疗术和复苏之风补充治疗，他早就坚持不住了。
    龟灵圣母忽然在河床停了下来。
    王凡更加奇怪，这附近除了龟灵圣母外，根本就没有任何生命气息。
    因为这里令人难以置信的水压，沙和尚都不可能将家安在这里。
    龟灵圣母在河床忽然转变了形态，生命气息的形状化作人形，盘膝而坐。
    王凡见此，也只好在远处等待。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龟灵圣母忽然无奈地摇摇头，朝王凡的方向说道：“出来谈谈吧？”
    虽然是在水中，但她的声音还是传到王凡耳中。
    “……”王凡这才意识到，龟灵圣母在这里盘膝而坐，恐怕就是为了等自己知难而退。
    毕竟这里的压力这么大，王凡若是没有种种高速恢复血量的手段，又不开启武仙体，撑不了三分钟就得撤退了。
    既然被发现，王凡心里顿时犹豫起来。
    要不要去和她谈谈，将事情捅明？
    龟灵圣母也不着急，似乎在等王凡的回应。
    王凡犹豫不决了很久，直到团队频道中，关有容忽然问道：“王凡，你准备选什么阵营？”
    之前追踪龟灵圣母时，团队频道中就不时传来关有容的询问，知道王凡没有生命危险后，她就一直在岸边等王凡返回。
    看见关有容的询问，王凡一愣：“什么阵营？啥意思？”
    “主线任务啊？”
    王凡这才反应过来：“难道任务完成了？”
    他连忙将主线任务调出来，果然任务显示已经结束。
    “难道所谓的西行众指的不是唐僧师徒，而是团队里的三人？”
    王凡莫名其妙，不过现在也无法验证了，他看向任务面板。
    下一阶段的主线开启之前，需要团队成员选择阵营。
    “又是选择阵营，倒是和武仙界的主线任务模式很像。”
    王凡喃喃自语道，看了看阵营选择界面。
    能够选择的也不多：人（1000%）、天庭（135%）、佛（155%）、妖（2750%）、劫（100%）、无（？）。
    王凡看着几大阵营，心中满是疑惑。
    无阵营好理解，队伍现在应该就是这种状态，但其他几个阵营不知道都有什么不同？
    有过武仙界的任务，王凡倒是明白，一旦选定任务，后面的所有主线都将与此有关。
    若这是正常的西游记世界，王凡想也不想，直接就选佛了。
    但现在这世界，和他知道的那个西游差异非常大，而且他和观音也不怎么对付。
    而且每个阵营后面都有个数字，不知道代表着什么。
    王凡将自己在武仙界的经验分享出来，在团队频道与王上和关有容商量起来。
    王上：“哥哥，数字可能是指难度。”
    王凡：“难度的话，妖阵营的难度未免有些太高了，连人族阵营都比他们简单许多，不合理。”
    关有容：“那个劫是什么意思？数字为什么会这么低？”
    王上：“哥哥，这里有两种思维方式，如果追求极限，我们最好从劫或者妖中选一个，但如果追求稳妥，选人最好。”
    关有容：“我们本来就是人，当然选人类阵营啦。”
    王凡忽然想到水中龟灵圣母已经等了自己好久，便留言道：“先等等，我先弄清楚一些问题再说。”
    距离龟灵圣母向王凡发出邀请已经过去了快半小时，龟灵圣母脸上也出现了一丝不耐烦之色。
    “金蝉魔身怎么回事，以为我在诈他？这里连我也无法久留，他是怎么做到一直留在水底的？”
    正当她准备游上去时，王凡忽然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