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啥……”对视一眼，二人齐道。
    “干什么？抓女鬼啊。”江小望说着，阴测测地笑了一下，“你们不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盼地我好几年了么，来吧，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啦。”
    一路上没什么话，小轿车直奔事发地点。
    跟江小望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这是一片比较规整的种植林，高耸的白杨根根耸立，一条小路蜿蜒而过。
    从地质上看，此地以沙地居多，那白花花的沙子颇为细腻。
    小纪说，这地方原本是大河的河床，后来，河水改道，水层逐年下撤，这两侧的河滩逐渐地空了出来。
    十几年前，有人将这片沙地包了，有的种玉米，有的种花生，而在当地更为常见的，便是这种成长迅速又极扛风沙的杨树林。
    江小望看了一会儿，这林子颇为茂密，树下的枯叶足有半尺厚，林子里头，荒草丛生，时不时地就能看到一些山鸡鸟雀从林子里头飞腾而出，又一股脑地钻到远处的堤坝之上。
    单就环境来说，这林子虽是人工的，却也浑然天成，幽静得很，只是，隔三差五地出现那个几个荒坟野冢，着实让人有些不太舒服。
    小纪开着车沿着这小道转了两圈，这才将车子停在路边。
    几个人先后下车。
    作为本地人，小纪走在前面，他一边指引着四周的景色，一边介绍着情况：“哥，就这儿，就在这个林子里了，具体是什么地方出的事儿，也说不太清楚。你也知道，晚上的时候，这里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见。咱面前的这个，是小路，要从前面那个镇子往回走，从这里过可以省上很远一段路程，不过，你也看到了，这小路不好走，大一点的车辆很难穿过，而且，这林子里头，沟沟坎坎的地方特别多，我们开车的时候，得加着十二分的小心，平素里要不是没办法，基本上很少有人愿意从这里过去。”
    “这地方，走的人多么？”看小路边儿上荒草丛生，江小望左顾右盼。
    “不多，不多。白天的时候，还成，晚上很少有人从这边过了。早些时候，有在这边钓鱼的，倒是有些喜欢夜钓的过来。后来那边办了沙场，不让钓了，这白天晚上的都很少有人了。你看这小道，看着挺荒凉是吧，跟你说实话，现在啊，除了过来玩儿的以外，就只有林子里头放牛放羊的经常走。”
    小纪说着，指着远处的几个身影，“哥，你看那边，还有那几个！那都是咱当地的养殖户，家里养的，都是那种散养的肉牛。这些人人，上午九十点钟出来，下午三四点回去，大部分时候，都在河边放牧。你看这边，这林子底下没设么东西，还好，再往里头去，有的林子里，也种了花生大豆啥的，户主看得严，不让放。”
    “这林子里头没有看管的么？”四下扫了一下，江小望一脸诧异，“怎么没看见有护林的在呢？”
    “嗨，私人承包的，哪儿有护林的。不过，这林子里头，也有人，在最最前面，快出林子的那个位置，那里有两户人家。干啥的，咱不清楚，有的说他们是来看着林子的，也有说不是的，反正就两间小房子，里头住着人。咱来的时候，我没从那边过，主要是讨厌那俩狗，你不知道，有一家养了两条藏獒，也不知道从哪儿弄的，那，看着不怎么样，可邪乎了，离着多远就嗷嗷叫，吵得不行。正常时候，我们都不愿意从那边过。”
    听到这里，江小望点点头，他转回身看看那小平头，“小伙子，来你过来，你看看，那天，你是在这条路上回去的吗？”
    小平头点头如啄米，“就，就这条道儿，一开始从这边过去的，后来就走迷糊了，不知道走哪儿去了。”
    “这里头有坟。”指着林中的土丘和墓碑，江小望看小纪。
    小纪点头，忙道：“我还很小的时候，这里的坟就不少，这些年下来，感觉又多了些。早前的时候，这里不是林地，就是河边的小河沿，那时候，已经有人开荒种地了，但种的都是高粱大豆什么的，没有那么多树，我爷爷活着的时候，就说，有人在这河边埋人，说是风水好，到九十年代的时候，山上没地方了，就有不少人都埋在这边了，一串一串的，有的地方多些，有的地方少些。再后来，有包地的在这儿种了树苗，要养林子。得到这消息以后，还有儿女的多数都把坟丘搬走了，也有那断了子嗣或是不讲道理的就把坟丘撂在这里，不肯挪动。种树的也算给脸，没挪的人家也没动，就这么穿插着种下几棵树，搪塞过去。后来，这树越长越大，越长越高，就弄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哦对了。”竖起手指，小纪赶忙补充，“不知道听谁说的，现在都传，说这林子里头有风水位，还是什么旺子孙的福地，为这事儿，不少人家都连托亲戚呆上炮儿地想要把自家的坟丘迁进来，去年，我们村儿就有好几个都埋在这里边了。”
    “那这里头有没有闹过什么邪门儿的东西？”往林子里头指了指，江小望看小纪。
    小纪寻思寻思，看柱子，“有吗？”
    柱子凑上前，“有，有……有个……老皮子的事儿，就不知道，算还是不算。”
    “黄皮子。”江小望说着，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他看看柱子，又看看小纪，“怎么，你们这儿也有人套皮子吗？”
    “那倒不是。”说话间，小纪走上前，他看柱子咬牙切齿地在那儿酝酿着，就一拍他，“行了，行了，别累着你，还是我说吧。柱子说这个，我也知道！就我们村儿的事儿！”
    “我们村儿，有个姓杜的大哥，还和我有点亲戚，平时，我们都管他叫大姐夫。我大姐夫是放羊的，家里养了不少，大约能有三五十吧，他没事儿的时候天天在这边放羊，天天放，天天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