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心情
等待已久的赛马会到了。会场上人山人海,附近的牧民也蜂拥赶来。
康熙太后升坐金帐,在年长的蒙古王公贵妇陪同下谈天观看。
楚言初次见到这样的热闹不由好奇,拉着冰玉东张西望。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纳尔苏放心不下,陪着逛了一圈,最后来到圈马的地方。
阿格策旺日朗那匹黑马没有被拴住,正在圈外溜达,看见他们几个,踢踏着小跑过来。
楚言想起上次的经历,心有余悸,连忙往后躲。
十四阿哥不悦道:“这马怎么没有拴上?万一伤了人可怎么是好?”
边上两个侍卫口中赔罪,上前要捉那马。那马竟是十分机灵警觉,不肯让他们靠近,逼得极了,抬腿踹人,眼睛只望着楚言,似是十分委屈。
“你们下去吧。”十三阿哥命那两人,又对十四阿哥说道:“这马颇有灵性,不该委屈了它,若是勉强与其他的马拴在一处,反而闹出事来。”
看向楚言,眼中带了几分好笑:“那马象是找来你的?”
楚言想了想,忙向他们几人要松子糖。十三阿哥和纳尔苏都喜欢拿松子糖喂马,今日要马出力,更是备了不少。
楚言叮嘱那几个不许走开,不可任那马欺负她,这才捧了一大把松子糖向黑马走过去。
黑马温驯地等着她靠近,抽了抽鼻子,就着她手中开始吧嗒吧嗒地吃糖,美得马尾巴一摇一摆,不时将头在她手背上磨蹭,一脸谄媚。
“好了,好了。”楚言拿空出来的一只手拍拍它:“你不是汗血宝马?挺威风吗?不过几块糖,怎么就成了哈巴狗了?没志气!要吃尽有,多吃糖,吃出一口烂牙才好呢!”
听得周围的人哄堂大笑。四阿哥正在不远处和一个蒙古人说话,一脸好笑地看过来,摇了摇头。
黑马全不在乎,几口吃完,舔着舌头,眨巴着眼睛,意犹未尽。
十三阿哥取了一袋松子糖递过来,笑道:“别给它喂太多,弄不好真把牙吃坏了。”
楚言一撇嘴:“反正不是我的马,也不是十三爷的马。”
黑马似乎知道十三阿哥对它好,把头伸过来,在他身上蹭了蹭。
十三阿哥心中欢喜,一边拿松子糖喂它,一边抚摸它的皮毛。
十四阿哥纳尔苏冰玉见黑马与他二人亲昵,心中羡慕,也凑过来拿着松子糖逗它。
黑马却是认人,不肯吃他们手中的糖,也不让他们靠近,气得纳尔苏大骂:“马眼看人低!”
周围又是一阵大笑。
阿格策旺日朗出现,黑马立刻舍了他们两人跑过去,对主人撒娇。
楚言撇撇嘴,拍拍手准备走开。
“楚言。”阿格策旺日朗唤道:“等一下比赛,你可以骑思想。思想会让你赢得第一。”
楚言并不领情:“谢谢!不用了,我还是骑我那匹笨马。”
“那匹马不行,赢不了。”
“我没想赢,不掉尾就行。”
“你不想赢?为什么?”阿格策旺日朗大为不解。
楚言淡淡道:“我一个月前还不会骑马呢,今天要是拿了第一,岂不是怪事一桩?”
“不奇怪,思想是这里跑得最快的马。”
楚言翻翻白眼:“所以,如果赢了,是它赢,不是我赢。”
阿格策旺日朗笑了起来:“我没看错,你是个很特别的女人!”
想起了那个四年之约,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的脸色难看起来。
反是楚言不甚在意,微微一笑,告了个罪走开。
男子的赛马会参加者众多。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纳尔苏策凌铆足了劲要较个高低。四阿哥一脸淡然,似乎没有把名次放在心上。胤禩也在她“重在参与”的劝说下站在了一堆人中间,一贯的从容淡泊,远远看见她,挑眉一笑。
楚言挥了挥手,无声地说句加油。
胤禩抿嘴而笑,目光柔和,似在说尽力而为。
一声口令,骑手们策马狂奔,看客们人声涌动,有人跟在后面跑了起来。
楚言正坐在马上,伸着脖子眺望,忽然觉得身边多出一人一马。
“你希望谁赢?”阿格策旺日朗神情严肃。
楚言淡淡笑道:“公平竞争,谁赢都好。”
阿格策旺日朗沉默了一下,突然说:“我后天就要走了。”
“哦。”楚言想了想,加了一句客套:“一路顺风。”
阿格策旺日朗盯着她不作声。
楚言有些局促,想法找话说:“你怎么没参加比赛?”
“我要是参加,那些人就赢不了了!”阿格策旺日朗一脸自负。
“是啊,你的马跑得最快!”楚言随口说道。
“你,讨厌我吗?因为我强迫你?”
“不,当然不讨厌。”她微笑,只不过,也不喜欢就是:“我该谢谢你,因为你,我得到四年的自由。”
想了想,问道:“你把和亲弄成这样的结果,回去能交差么?”
阿格策旺日朗望着她,慢慢笑了起来:“你还是有些在意的。”
楚言一愣,扭过头不再看他,也不说话。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透着坚定:“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十四阿哥和策凌一开始就拼得太厉害,两匹马没了后劲,被十三阿哥捡了个便宜。银子成了当天的赢家。赛前有人接注博采,楚言在疾风闪电和银子身上各下了一小注,结果赚了一点零头。
楚言自己跑了个到数十几名,勉强向太后交差。
放下一个包袱,回京的日子也近了,楚言心情大好,这天起了个大早,跑到附近山坡上采集野花。
草原的夏天各种野花开个不断,她隔几天会采一些回去放在小瓶中养起来。太后也很喜欢,直说看见这些新鲜花朵就觉得有精神。
有两三种花型象麦穗,楚言突然想到,可以做成干花,也没有想好该怎么带回京城,就拿了花剪提了篮子跑来摘花。
一阵得得的马蹄声,阿格策旺日朗从马上一跃而起,站在她面前,一言不发地望着她。
想起今日正是他出发回准噶尔的日子,楚言脸上堆满笑容,将手中的一把野花递了过去:“保重,一路平安!”
阿格策旺日朗接过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慢慢地说:“你有四年时间。如果你不想嫁给我,不想去准噶尔,就在四年里找个人嫁了。如果你找不到更好的人,四年以后,就要嫁给我。”
“是。”
犹豫了一下,他郑重地说道:“我会对你很好!能够为你做的事情,我都会为你做。我会尊重你。”
她微微一呆,有些感动,笑了笑,说道:“谢谢!”他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但不可否认,他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也很真实。
然而,不论他的心意如何,准噶尔并不欢迎大清的公主。这就是他为什么挑选了她拒绝皇家公主,又答应了四年的约定。这里面的曲折,她已经想通,不清楚他对她到底有多少真情,不过,她并没有损失。
有人往这边来。阿格策旺日朗恢复了开朗的笑容:“再见。我们会再见面的。”
“再见。阿格策旺日朗,谢谢你!”
阿格策旺日朗突然凑过来,在她耳边问:“你是不是开始有点喜欢我了?”
楚言干笑两声,发现四阿哥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蹙着眉,一脸不以为然。
阿格策旺日朗哈哈大笑,对四阿哥挥了挥手,跳上马跑了。
四阿哥慢慢走过来,神情渐渐变得温和,在她面前几步停下,深深地看着她:“你有什么打算?”
“还没有。”她微笑。
四阿哥叹了口气:“我常常不明白,你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
“我只有小聪明,没有大聪明。”她笑。
“难得,自己还明白!”他也笑了起来:“四年说长也不长,你也该好好打算一下,如果——你,大概是不肯要我帮忙的。”
“怎么会?”她一脸巴结,弄不好以后求他的地方多了。
盯了她几眼,他笑道:“四年里,你想做什么?”
她笑得万里无云:“四年,可能发生很多事情。”也可以做很多事情。
===〉第一卷#8226;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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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最新的文案,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改过好几次文案了,以后大概还会改。
很喜欢的一个系列《吉祥三宝》被停了,从此看不到滑稽可爱的三宝,很遗憾,作者的告别声明更令某云心有戚戚焉。某云从来没有为三宝做过什么,一直看的是zt,被整理得很好,看起来很爽的那种,几乎要以为网上的文文就该是那样的。直到告别声明,才记住作者叫思秦,是个mm,在某个原创网,和自己一样食人间烟火。
难过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开始看zt的香蝶的文文,很喜欢。这就是网络时代的好处!看官们有无数的免费选择,看得高兴,哈哈一笑,不爽,拍上一锤。网上写文的是“奴才”,一旦开写,就得有被人措圆捏扁的思想准备,留给自己的只有顶着骂名叫停的权利。
潜水多年,这些道理早就明白,却头脑一热加入了奴才的行列,某云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有人说这个文好看,但是,对于某云,这是一个失败。原本只打算作一张简单素描,没能够约束住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竟是要发展成一幅工笔画卷。内容丰富,听起来很不错,可是很累人,一不小心就是牛头马嘴。一开始觉得二十万字是一个极限,必定要结文的,可如今,再来两个二十万,恐怕也完不了。某云最直接的反应,快点斩仓!长痛不如短痛。
自己的孩子当然要教好,却容不得别人指指点点。在人物上投入了心血,就容不下误解和指控,忍不住要替人物辩白,失去了轻松超脱的平常心,直到自己的品行也被人怀疑,当真无语问苍天。喧嚣暂平,发现开口指责的还算热心人。
不得不承认,关于第三者的争论翻起了某云的一段不快回忆。
某云家族里,有三位的女性血亲婚姻因为“第三者”宣告结束,分别发生在50,70,90年代,可见第三者不是什么新鲜事物。
有趣的是,这三人都算同辈里容貌出挑的,男方据说都是高大英俊,当初他们的结合并不被家人看好,却是女方坚持,据理力争,一意孤行,甚至闹过绝食。事情闹出来,决意离婚的也是女方。其中一人离婚后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前夫不但不付抚养费,连粮票都要扣下,其艰难可想而知。她们却能笑对人生,借助家人的帮助,在工作上更加出色,用一双臂膀撑起一个家庭,使得绝情的男人在数年十数年后回来,痛哭忏悔,苦求复合。她们再也没有步入婚姻,想来还是被伤怕了。
另外一位哥哥,挺拔俊秀,事业有成,当年忙于创业,冷落娇妻,致使红杏出墙,捉奸在床。因为妻子痛哭流涕保证痛改前非,侄儿年幼,婚姻继续下来,夫妻却渐行渐远,各干各的。巧的是,这一对也是一开始就被家人认为不合适。小孩倒是父母双全地长大,又怎不敏感到家里的汹涌暗流?现在长大了,是某云最不喜欢的小辈。
某云是听着看着身边这些故事长大的,对八点当编剧的水准一直不屑一顾。云家的言情故事里,永远只有一男一女,多出来的那个人只是背景里的一点淡彩,“有了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一起”,如此而已!没有人,包括当事者,给以注意。给云的印象多出来的人其实没什么要紧,要想婚姻幸福,先选对人,再好好经营便是。媒体里讨论得轰轰烈烈的“第三者”发生在的不知名的遥远地方,某云不能理解的人中间。
成人后,社会风气越发开放,时不时听周围人说起情人二奶小蜜的字样,跟着笑,遇见所指的人好奇地看上两眼。耳朵里有时也会传进来一些特殊的动宾词组,看那些主语时不知不觉带了一些鄙视嫌弃。云有洁癖么!
首次亲耳听人就事论事地提到“第三者”,却是针对自身。下面是某云被当作第三者的乌龙经历,博诸位一笑。
大学毕业,云的第一份工作,在一家外企。(奉劝找工作的mm们,千万不要迷信外企,别以为外企的管理就好人事就简单,至少云当初去的那家不是。)
同时进去的,还有一个男孩,因为两个人都是一时派不上大用,就被放在一处,一起培训出差做小型project。过了一阵子,上班时,男孩身边有时会跟着一个清秀的女孩子,据说是在附近大学认识的,已经同居。
云是不管他人瓦上霜的,女孩很安静,云虽然对办公室进来一个无关的人觉得反感,仍是尽量不去妨碍他们,本来应该与男孩分担的工作,懒得过去说话,干脆自己做了。工作量增大,心里总有点不痛快。
这日,经理(沙渚一只)过来催要一份文件,云的那一半工作已经完成,男孩的那一半没有交代,人也不在办公室里。经理没有派人去找男孩,而是很方便地训斥了云一顿,命令云负责第二天交齐文件,没有看守住同事也是云的错!
云怒气冲冲地转了一圈,在不在使用中的一个房间找到那对窃窃私语的小鸳鸯,陪着笑脸转达了经理的话。男孩唯唯诺诺。走开前,云高姿态地催了一句,下班前把东西给我,不然自己找经理解释。
女孩突然冲了过来,狠狠推了云一把:“你凭什么叫他做事?”
云当时穿了一双迄今最高跟的鞋,踉跄几步才站稳了,顺口来了一句:“你有病啊?”
女孩面目狰狞,张牙舞爪地要扑过来,男孩一把抱住,叫云快走。
云一脸不屑,嗤笑一声,登登登昂扬离去,不理会身后的哭闹声,转眼将此事抛到脑后。
午饭后,有人幸灾乐祸地跑来告诉,女孩称云侮辱了她,拿了事关云在公司前程的文件,跑了。女孩很聪明,没有动男孩的那一部分,拿去的是男孩要去核对的属于云责任的那一半。云当时电脑用得不太熟,有好些地方是手工作业,断续做了两个星期,真是欲哭无泪。
公司里的好事者,真关心也罢,看好戏也罢,都往云的办公桌前来,七嘴八舌,议论着这难得的趣闻。当时,公司里女性很少,未婚年轻女子唯云一个,未婚男青年倒有一票,常常喜欢跑来逗云说话。云的家教很严,不许说脏话的,训练出了骂人不带脏字的毒舌,没有一个人能占得半点便宜。这回可算找到机会看云的洋相,众人岂有不乐之理?
没几句话,云就成了众人认定的“第三者”,男孩暗恋女孩嫉妒的对象。云当时的感觉就像被人逼着连连吞下几只苍蝇,只因那个男孩荣登云最烦的人前三名,非到不得已连话也懒得同他说。要做第三者,好歹也会挑一个看得入眼的啊!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女孩打电话去云家骚扰,在路上等着,拔了云单车的气门芯,男孩牺牲色相拿回来的文件皱成一团。云不胜其烦,却又无可奈何,感觉就象楚言遭遇绿珠。
不久,云离开那家公司,听说男孩和女孩结婚,辞职,旋即离婚。
这是云唯一一次正面遭遇“第三者”称呼,奠定了对这个词的深恶痛绝。
月儿的柔情攻势很厉害。寒水翻出云说过的话,可怜的云,请君入瓮。rabbiters,沁悠,夜雨,林你来我往,看得某云乐不可支,突然舍不得走开。还有十几个高呼要过程的大大。某云头脑又一热,就推翻上一次的决定,准备按原先计划慢慢写下去了。
起名字很麻烦,以后需要新名字会在看官里面找,请一些人进来客串。
to寒水:更喜欢乐先生,还是更喜欢钱?跟老九怎么样?说过要给长评的,不许黄牛!说话不算,就把你嫁到蒙古,车臣部去,哼!十年洗一个澡,放牛羊,晒得一边一个红脸蛋,生一打孩子,一个拿鞭子打老婆的满身羊膻味的丈。如果成功加精,给你万贯家财,做大清最有钱的女人。努力吧,幸福在你手中!
to月儿:喜欢这个名字,考虑另开一个坑,专为14,坑的规模较小,只14一朵红花,应该是从14二十三四岁开始,14的性格延续本文,成熟很多,请你过去女主,愿意吗?月儿该姓什么比较美?
to央金玛:阿格策旺日朗有个妹妹,想叫这个名字,很久以后才出现,可不可以?
其他几个id,等想好怎么用会先打个招呼,不反对就当是默许!
==============================自评人物========================================
康熙:千古一帝,谁能狡猾过他?前一章的表现,有目共睹。其狡猾程度比分析出来的更甚。
太后:孝惠是很不象太后的太后。有人说她蠢,容易被人当枪使。换一个角度说,也许只是没有政治细胞,凭个人好恶断是非下断言,对于她喜欢的人,可以是只老母鸡。
楚言:聪明但不够精明。本色演出,也许只是不喜欢想太多。
四爷:温情而又严厉的四哥。管得太多太严,不懂心理学。
八爷:温柔似水。温柔也可以是一种trap。
十三:真诚开朗,情场低手。
十四:没长大的阳光男孩,体贴的邻家小弟。
阿格策旺日朗:草原儿郎,天之骄子。吃瘪好像会上瘾,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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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泡泡:清朝资料里的年纪都是虚岁,个人经验,西医说得年纪都是周岁。
没有看世界杯,晚上来了个蹭饭的客人,饭后陪着聊天,差的一点刚刚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