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没事吧？”
    “老师，她中暑了。”
    “......”
    夏日的一场露天演讲类的活动，进度加快的标志性事件——中暑。
    三十分钟后，各校学生陆续返校。
    来时欢声笑语，归去满面疲倦，队伍也是稀稀拉拉，不成正形。
    其中，最为兴奋且活跃的学生——
    “冰贴要不要来一片？”
    “果冻要不要果冻？”
    “雪碧来点不？”
    “冰镇可乐要不要？”
    “旺旺碎碎冰绝对是你的首选。”
    “是不是有点晕？我这里有藿香正气水，你是要无酒精的还是有酒精的？搭一瓶矿泉水我便宜你五毛钱。”
    “......”
    陈远现在可高兴了。
    “陈远？！”王强的声音远远传来。
    “我去？老班？”陈远一瞧见，赶忙一低头，撒腿跑起来。
    “卖，卖我一瓶水......臭小子，别跑啊！”
    这话，陈远是听不见了。
    他去队伍后方做生意去了。
    瞧瞧这些个同学，为了顾及形象，大部分是空手来的。
    是不想让摄像机看见自己背书包苦哈哈的样子吧！
    现在，一个个汗流浃背了吧？
    这简直是给他送钱的呀！
    现在口袋没钱？
    没关系！留个班级和姓名，回学校给一样。
    陈远相信，没有学生敢赖这个债......
    他一躺在他们班门口，他看谁还敢不给钱？！
    为此，他今天可是背了个大号背包外加一个提拉式旅行箱......
    冰贴，是他备货最多的，便携，体积小，方便保存......
    像那些个冰镇的，不贵上个五块钱，那哪行？！
    可是这样，还是供不应求，典型的卖方市场。
    东西卖完了，陈远打算回去了。
    “那个同学，还有货吗？”
    陈远看了看问话的同学，说道：“还有一袋化了冰的水，这天气，这么热，我是打算自己用......”
    “五十。”
    “成交。”
    现在，可没手数钱。
    陈远把名单和钱都塞到书包，心底踏实许多——
    ‘今天这趟下来，少说也赚了一千，真好！’
    ‘到了大学，希望压力会小一点。’
    ‘也不知道老哥知不知道爸妈离婚的事情。’
    此刻，被陈远惦记的哥哥陈光，被摘下玩偶头套，被撒了一脸水——
    “陈光，醒醒，没事吧。”
    “没事，就有点中暑。”
    “你先休息一下吧。”
    “没事的没事的，我坐一下，待会还可以继续工作的。”
    “你这么拼干嘛？”
    “我爸妈离婚了，我有个弟弟，他马上要读大学了。”
    ......
    ......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靠！该死的老狐狸！”一间阴暗逼仄的出租房内，万分闷热，一名裹着一件连体羽绒服的中年男子暗暗骂道。
    看了眼电话屏幕闪烁的“天风集团负责人·风行松”，他就来气！
    “该死的，我挂着天庭的品牌，你们风家如果能全面配合，我早就把临江这块地方吃下了！信仰之力，至少能分润到五成。”
    “现在好了，多次向天庭求援，现在哪怕把谷登神干掉，我能分到的信仰之力，还不足一成！”
    “风险，和利益不成正比啊！”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捡起手机，打开vx，点开好友“高价收购猪血（小号1号）”——
    【我要把承包关系，转为劳动关系。】
    这句话，纠结半晌之后，男子还是点击了发送。
    对方，听得懂。
    本来，他只是借了天庭的名头，只需要分润一点利益，总体而言还为自己打工的。
    这话一发出去，那以后就是为天庭打工了......
    多年筹划，毁于一旦。
    都怪风家！
    该死的！
    嗡~
    “可以，试用期五十年。临江事宜，我们全面接手。你从事行政岗位，风家由你继续对接。等确定具体的动手时间，通知我这边即可，我会安排人员。你不需要上场。”
    “《天庭行动总纲》共10834个字，给你阅读的时间共五分钟，五分钟后，自动删除，现在开始计时。”
    五分钟？
    时间不够啊！
    点开链接，尝试着截图。
    失败？！
    男子抓紧时间看了起来。
    等他刚看完最后一个字不到十秒，链接失效，退回聊天界面。
    “还好我看得快，嗯？消息被撤回了？”
    刚刚对方发的文字，系统提示被撤回......
    “果然和《行动总纲》里写的一样，稳重啊！”
    男子暗暗赞叹，天庭百年屹立不倒，是有原因的啊。
    毕竟哪怕现在，他都没见过天庭的内部人员一面过......
    “希望，五十年的试用期一过，我能见到天庭的正式成员的真容。”
    嗡~
    呵......
    风行松的电话。
    身份已经转变，心态还没有完全变化。
    “哟？你风大族长，还会给我回电话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今天手机掉到地上坏了！拿去修，真的很抱歉很抱歉！”
    “每次联系不上你，都有各种理由，我不想听了，我现在就想知道，前几天和你确定动手时间，你说要开会讨论，你们风家开会到底讨论清楚没有？”
    对面，沉默了一会。
    “那个，麻烦您现在安排您的分身来我们风家一趟吧，当面说比较好。”
    “行。”
    男子挂了电话，放下手机，把自己的连体羽绒服一脱......
    就化作了他的模样。
    “见过本尊。”
    “去吧，看看那个老狐狸，到底想说什么。”
    等到分身离去，男子躺倒在床上，回忆起刚刚看的《行动总纲》。
    想了想，起身，把床挪到了窗户边上，确保一出问题，可以立马跳窗离开。
    ......
    ......
    “黑熊么？”
    放下电话，风行松仔细看了看刚从研究院送来的化验报告——
    “开窗，先通通风！”
    “那个......黑熊精的分身，马上就要来了。”
    “等这次合作结束，我一定要委婉地告诉他，他需要去洗个澡了！”
    布置好办公室，在身上装好摄像头，风行松支开家族成员，老规矩吩咐关闭沿途监控、不可设立关卡、收好蛊虫。
    “你们的时间，定下了吗？”
    风行松身前的椅子，缓缓出现一个人影。
    “确定了，高考首日的早上九点半。”
    “九点半？不行不行，太早了，我起不来，晚一点。”黑熊精分身一听，连连摆手。
    “那下午的两点半？”
    “两点半？我午睡还没睡醒呢！”黑熊精分身的火气上来了，“就不能选择晚上吗？你们人类不是常说，夜黑风高杀人夜吗？”
    “......”
    风家确认的时间，是为了确保、杜绝姜守正出现在现场的一切可能性。
    防止间接得罪老祖宗说得“莽夫”！
    近段时间，唯有高考考试期间是“安全”的。
    老观主那边，他们有外哨反馈，那老人家基本不出门......
    风行松思忖——
    高考首日九点半和两点半都被否决，那么高考次日这两个时间点，肯定一样。
    “没有商量的余地吗？”风行松想要争取一下。
    “没有。”黑熊精分身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如果，现在他还是为自己打工，那么，起个大早或者熬一下少睡点午觉，他都是能够接受的。
    可现在，他是天庭的试用期员工了，那么拼命干嘛？
    “那......高考首日凌晨四点。”
    “可以！正是捕猎的好时间！”
    这个时间点，对于风家，还是有风险的。
    毕竟姜守正人没在考场，总是让人心底惦记着这茬事情。
    但，这也是唯一备选的时间了。
    凌晨四点，正是人睡觉最深沉的时候。
    高考首日，正是高考生一口气提起不会放松的时候。
    姜守正这个点出门溜达的可能性……不大吧？
    “可以，我走了。”
    “我们不商量一下计划么？”
    “按照原计划即可。”
    黑熊精分身起身，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停下了——
    “高考首日，什么时候？”
    “您不知道？”
    “废话，我又不用高考。”
    “......，大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