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给你们带来麻烦了。”
    张晚林道，“但是我从不后悔。”
    如果再让他做一遍同样的事情，他还会做，甚至做得更厉害。
    “你怎么还说那样任性的话。”
    那位董事明显怒了，随后才挥挥手，“罢了，罢了。
    下去吧，明天记得来考核。”
    “嗯。”
    众董事当然不看好明天两位特殊生考核的结果。
    “现在怎么办？”
    一位董事提到，“如果真按王导那样做的话，杨总那边说不过去。
    而且，他们的确是好的苗子，只是王导太看重技能方面的东西。”
    “那个人除了教唱歌还懂什么？”
    一位董事气道：“如果他唱歌好，现在怎么没有大红大紫？”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宁梦洁肯定不能从特殊练习生上降下来，降下来杨总那边也不好交待。
    因此，我们只能牺牲张晚林。”
    “事情是他惹出来的，而且他也确实唱功不行。
    我们大可以将宁梦洁当前的成绩完全归咎于这个人，然后重新为她寻找搭档。”
    “这的确可行。
    但是恐怕这样会让张晚林甚至连初级练习生都没法保住。”
    要知道这样一宣布，打老师是一条，影响搭档是一条，光这两条就足够让他失去整个华娱的关系。
    就是口中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当前只能这样办了，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吧，争取不要走到那一步就是了。”
    他们的做法无疑是弃车保帅。
    张晚林除了那副长相，真的很普通，要背景没有背景，要关系也没有关系，之前若不是杨丽在，肯定不可能签订特殊合同。
    相比起来，宁梦洁就重要得多。
    她的背后可是杨总，而杨总拥有的背景和关系网，那可是华娱无法相比的。
    如果硬要丢一个，不丢他丢谁？
    这是目前最为明智的选择。
    张晚林从华娱的大楼出来，已经接近10点。
    街道暗沉沉的，还有晚风吹拂。
    就像是在衬托他目前悲凉的处境一样。
    说实话，他才不在意什么练习生之类的，他进来只是因为有她在。
    现在，宁梦洁应该到家休息了吧？
    睡了吗？
    对于今天的冲动关联到她，他真的感到有些抱歉。
    现在因为他，本是一件简单的考核，现在发展到了会降到初级练习生的危险。
    他降级无所谓，但是她不行。
    明明她的妈妈那么期待着，如果她降为初级练习生，她的妈妈又会怎么去想？
    他拿出手机，在她的微信打了三个字，对不起。
    但随后又删掉。
    不能打扰她。
    也不能把这个处罚结果告诉她。
    告诉她又有什么用？
    给她徒增加一场压力吗？
    张晚林这般在街道上走着。
    夜晚的街道人很少，只有冷冷的风静静地陪伴着他，偶尔飘过的树叶会盘旋在他四周。
    “张晚林。”
    突然，一道悦耳的声音在旁响起。
    张晚林吃惊的抬起头，便见到宁梦洁从远处跑来。
    她站定在张晚林的眼前，发丝凌乱下，眼中噙满了泪水：“张晚林，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这都是我自己想要做的。
    张晚林走近她，问道：“难道你一直在外面等着吗？”
    “嗯。”
    她轻声。
    练习生从7点就可以走的，现在接近10点，也就是说，她一直在外面等了接近3个小时......这个女孩实在.......还有什么理由不喜欢？
    张晚林真的好想好想抱住她，但是刚刚张开的双手，又放了下去。
    他取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她娇小的身上。
    “这样会暖和一点。”
    这样，他就穿着一件短袖在夜晚的寒风中站着。
    宁梦洁轻轻拉着他的领口，“张晚林，你可以抱我吗？”
    ......如果喜欢，那是不用说喜欢这两个字就能知道的。
    第一次，宁梦洁很晚才回家。
    宁梦雪大声呵斥：“张晚林！你个王八蛋，怎么现在才送我姐回来啊。”
    “是不是在路上又对她动手动脚了？”
    “要是我知道了，看我放不放过你。”
    说话的时候，不忘捏紧小小的粉拳。
    张晚林想笑。
    这个妹妹其实也很可爱。
    回去的路上，张晚林回忆着宁梦洁的话。
    她问：张晚林，他们有没有什么处罚？
    张晚林回答：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事实上，如果明天不过关，他们两人都会被降为初级。
    但是这不可能会发生的。
    她可以比他们想象中还要成功。
    张晚林看着《甜蜜恋爱》里的40积分。
    商城正好可以用20积分兑换唱歌a级。
    如果给宁梦洁兑换的话，就需要40积分，刚刚好。
    虽然这样，他自己就没有积分兑换了。
    确切来说，更需要积分兑换的应该是他，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失去练习生这个机会，对他影响又不大。
    但是对她，却很大。
    第二天。
    一个小小的歌唱考核，充其量算是一个带着练习性质的考试，远远没有其他考试更有重要性。
    但是，今天华娱董事会的成员都到齐了，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各任名师，各届练习生。
    以及临时听到消息的当红歌手偶像。
    大堂里难得的挤满了人。
    毕竟，王导这个事情太大了，想不传出去都有些难。
    他们过来，其实就正是想看看华娱，到底招了两个什么水平的特殊练习生。
    “这两个特殊练习生根本就不行，完全没有什么唱功。
    之所以能签特殊合同，根本是因为上面有人给他们开后门。”
    “其中一个人还很嚣张，公然殴打师长，无论怎么算都应该被辞退的吧。
    但是硬给保了下来。
    不过如果今天这个考核结果很差的话，我看他们还怎么保。”
    “要是还敢保，那华娱还有什么公平公正，说真的，我第一个离开。
    这种破地方不呆也罢！！”
    大堂里，不乏这样的声音。
    王导坐在台下特殊的位置，之后会依次给上台的练习生歌唱打分，以此来宣布是否符合标准来晋级。
    一边则是练习生的长队。
    这个场合，说实话，有那么多前辈和老师看着，他们很紧张。
    “如果紧张，待会儿就深呼吸。”
    “这首歌其实并不难，都是我们平常练习的。”
    “只要掌握好不同部分的发声要点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