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霸道？
    所有的霸道，都是建立在充足的底气之上。
    向南圣没有达到二阶，凭什么对一位同为一阶宗师的林涛如此狂妄？
    真以为自己能稳赢？
    实际上，远不止林涛，哪怕是在几百公里外，几千公里之外的网络画面转播镜头之前，一位位原本仅仅只是好奇围观的各大势力，各路武道高手。
    也与林涛差不多一模一样的错愕。
    “你不需要过问这些，你只需要考虑一下，该当如何接住老夫五剑，而不死。”
    手腕轻轻一抖。
    剑身晃动，身上已经渐渐散发出不同寻常真气波动的向南圣，目光之中，泛起精芒道：“希望你能撑到第五剑。”
    “……”“因为，我这第五剑，看到的人都已经死了，你知道，那等我毕生骄傲的杰作，只有一人欣赏的孤寂心理吗？”
    话落！天地色变！宛如神灵降世一样，海啸席卷般的可怕的滔天真气，瞬间铺天盖地的席卷了整座紫竹岭范畴。
    与此同时，向南圣不急不缓的轻飘飘声音响起。
    “第一剑：虹光！”
    声音未落，目不转睛的众人视网膜之中，向南圣的身影便已经消失了。
    可怕的真气波动依然在疯狂涌动，但是向南圣的声音确确实实消失了，留在擂台上的，只有一道暗红色的虹光。
    正如向南圣第一剑的名字一样。
    “唰！”
    几乎是在微不可查的破风声响起的刹那之间，虹光横穿一百米的距离。
    “叮~~~”金铁相交的刺耳轻吟也在瞬间炸响。
    看什么？
    实际上，对于洗剑台四周的后天武者而言，大部分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受到，洗剑台上宛如龙卷风的核心一样，一旦踏足，必然被撕扯的四分五裂。
    至于其他的，很抱歉，肉眼几乎只能朴拙到模糊的影子。
    这一刻，洗剑台四周，只有向韦诚，昆吾上人这样的半步宗师境，才能凭借敏锐的真气感知，锁定林涛与向南圣的身形所在。
    但其实仍然很模糊。
    只是知道两个人大致方位……“向老狗这么彪悍，林涛也太弱了。”
    仅仅一秒都不到。
    昆吾上人便皱起眉头，在他的真气感知，已经眼睛捕捉之下，只能模糊的锁定住，向南圣冲上来，林涛抬刀格挡一下后，紧跟着，林涛爆退，而向南圣急速追击。
    机会，很少。
    但宗师境的交手实在太快了。
    几乎就当昆吾上人念头刚刚落下。
    “第二剑：弧影！”
    几乎在向南圣声音脱口而出的刹那间。
    “锵~~~”一声更加刺耳的刀剑碰撞之声，带着让人感觉牙酸的余音，刀剑划过，火星迸溅。
    紧接着，没有喘息，没有缓和。
    甚至第三剑，向南圣都没有出声。
    刺耳的刀剑碰撞，再度响起。
    不同的是，这一次，韦诚与昆吾上人这样的半步宗师境，却敏锐的察觉了不对。
    气势骇人的向南圣，磅礴的真气却猛然一收，紧跟着一个剧烈的震颤。
    “恩？”
    远在洗剑台上百米外，根本看不清洗剑台战况的程冬青与元真上人，却相隔十余米，遥遥相对。
    当然，他们俩只要是在制衡对方。
    更多的心思，还是放在那不远处的洗剑台上。
    “这第五剑，林涛必死。”
    眼帘掀起，元真道人冷冷的冲程冬青道。
    但程冬青不急不恼，平静道：“我说过，林涛是死是活，与我无关……”话说一半。
    感受这向南圣那真气猛烈的剧震反颤，程冬青眼中闪现出一抹笑意，遥遥看向元真道长：“看来，你的大话说早了。”
    “哼！”
    同样感知到情况不对的元真道长只是冷哼一声，并不多言，转而皱起眉头，更加专注的感受洗剑台上的战况。
    洗剑台的四周。
    无数围观武者，早已屏息凝神，眼皮眨也不眨的盯着擂台上已经分开的两个人。
    三剑，三次交手，三次碰撞。
    但实际上，双方胜负已分。
    “看来，你很荣幸，能够见到老夫的第五剑。”
    向南圣说着，一边抓住喘息的空挡，快速调整紊乱的气息，一边提着那滴血的血神剑，面色平静的看向林涛：“我只问你最后一次，是否愿意守墓？”
    虽然说这话，貌似十分狂妄。
    甚至向南圣左肩已经变形，但他右手执剑，顶多影响左臂发力，对实力影响并不大。
    与之相比起来，林涛就凄惨了太多。
    提刀的右手小臂，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那是向南圣第二剑，在刀剑碰撞的末尾，顺势在持刀小臂上划出的伤口。
    第三剑，更迅速，更加凌厉。
    直接一剑捅穿了林涛的腹部，不过如此近距离的突刺，也被林涛抓住机会，一个肘击，直接狠狠砸在其左肩。
    这才导致两人分开。
    “我见不到你的第五剑了。”
    林涛的回答，也很平静。
    说着，手腕在口袋中一抹，一抖，一条黑色的布条直接在向南圣的注视之下，蒙上自己的双眼。
    “恩？”
    “这是作何？”
    “难道向南圣的剑法已经影响到他的视野？”
    “这特么也太玄乎了吧？”
    “为了更加敏锐的进行真气感知吗？”
    “我看啊……”这一刻，无论是洗剑台四周，还是在无数视频转播画面前观看的人，都忍不住流露出一脸纳闷的表情。
    不对啊。
    虽然宗师境战斗，眼睛只是辅助，更多的是靠感知对方真气从而做出应对。
    但这并不代表眼睛无用。
    毕竟，又不是天生盲人，习惯了眼睛的动作捕捉，贸然蒙上双眼，岂不是彻底放弃双眼的辅助？
    这是自大，还是其特殊的武道修炼？
    “你是在羞辱老夫吗？”
    听着向南圣那冷冰冰的询问声音，系好黑布，遮住双眼的林涛平静道：“这是对你的尊重，你是第一个有幸见识我宗师之道的人。”
    话落，丝毫不弱于向南圣的真气威势从林涛身上喷薄而出。
    刹那间！在遥远的数百米外山岭之上，静静伫立的楚梦雪面露惊疑，道：“这气息……”“难怪，难怪他半步宗师境是就那么可怕！”
    黑枭立即错愕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