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打开一道门，就越接近陵墓的中心。
    苏言知道，如果龙类来着有什么目的，那么真相就在前方。
    “唔。”苏言停住步伐，视线移到通道左右两侧。
    视线所及之处，一盏青铜色古灯探出，灯芯在岁月的侵蚀下已经不成样子。
    它太暴露在空中，这是无法避免的。
    苏言走进细看，发现上面有那个时代文化所孕育出的花纹，以现在的目光去看待，这很古怪。
    苏言把手搭在古灯身上，冰冷千年的寒冷瞬间透过指尖传递到大脑。
    灯有油，已经见底，在这千年的岁月中，很难有东西可以一直永恒，就连金器，也蒙了尘。
    “怎么了？”
    沈月一路过来，知道这家伙感兴趣的东西一定有一些故事，所以她开口了。
    苏言把手收回，他可以确定，如果有火源，这停滞千年的火焰就会把这里照亮。
    他目光向前移，在他的左右两边，一直到尽头，一盏盏古灯相互对立。
    闻言，苏言目光闪烁，“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指向古灯灯芯处。
    沈月自然知道，“灯芯，灯油？”
    苏言点点头，“灯油，听说过点天灯吗？”
    苏言继续说道。
    天灯，有很多关于其的传说，其中有一条是这样说的，天地人三才，人为凡，通天者是为神，然通天难，唯有接物，而其物便是天灯。天灯，人为之。以人为芯，点燃天火，可通神……
    话到这里，沈月看向古灯的目光多了些什么。
    苏言点头。
    古灯的灯油从人身上榨取而来，意蕴有其。
    当然，苏言更相信自己的推论。
    古道两旁，其形似队，似阵。
    这里的每一盏灯都承载着一条灵魂，始皇帝把最精锐的士兵熬炼成灯油，加入各种秘炼的辅助物，使得灯油燃烧的时间更长。
    在那个信神的时代，这种做法是可以理解的。这一路上所走来，苏言发现始皇帝的野心的真的很大，大到了即使到另一个世界，也要称王称霸。
    最终，两人的步伐没有在这里驻足多久。
    前方是一扇厚重到难以撼动的石门，和前面一样，上面雕刻着古神兽，其神职是镇守陵墓。
    就在沈月觉得是不是一脚拆了这扇在历史上有着重大意义的石门时，苏言终于打开了石门的枷锁。
    “它需要上润滑油了。”
    苏言面无表情的开着玩笑，仿佛是一个雪人说想要烤火一样。
    没有接这个冷笑话，沈月一步迈了进去。
    苏言在后年跟随，在迈入其中时，这里格外宽阔，这是一个密室，里面摆放左右摆放着各种器物。
    在更远处是一扇看起来更加厚实的石门，而令苏言有些惊讶的是，龙类到这儿的痕迹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言不由皱眉，他很久没有如此神态了。
    旁边沈月自然注意到他的异常，当即开口，“有问题？”
    苏言点头，把自己所看到的说了一遍，话落，就连这个中议院分队长都不由凝了凝好看的眉毛。
    站在这儿，苏言发现这里真的很大，就连近日来增长的灵魂感知都不能做到覆盖。
    轰隆……
    身后，门突然间关闭，这倒是在苏言预料之中，这里的动力源被他完全摸透。这让他感慨不管岁月多么久远，每个时代都会出一些妖孽，在某个领域成为至高。
    忽然，一丝很流畅的声音被他捕捉到。
    苏言往那个方向看去，发现从墙壁上，出现了点点亮白……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略微变化，“汞！”
    汞，又名水银，是一种特殊的金属，是唯一一种液态金属。
    被划分到重金属里，自然，对人体的危害也是非常大的，只要摄取超过标准的汞，会和体内蛋白质结合，造成不可逆的变性。
    汞可以挥发，被吸入口鼻，这使得汞比起其他重金属更加容易进入身体，所造成的危害是略高于其他重金属。
    似乎开了闸门一般，汞从每一条裂缝涌出。
    苏言后退，但退无可退，这里虽然宽阔，但四周都有汞，处于中心是最好的。
    苏言知道，他身体虽然超越普通人，但其本质是一样的，碳基生命，蛋白质依旧是生命的主要承担者。
    所以，问题的解决其实有很多种方案。
    一，必须保证汞不会进入身体。
    问题来了，人体有无数毛孔，用以和外界进行物质交换。即使是苏言，也无法自由控制毛孔的闭合。
    而且，汞的渗透力是很强的，就算把包括嘴巴、鼻孔、耳朵、毛孔闭合上，在更加细微的环境下，汞会……
    突然，苏言心绪平复，他没有任何慌张。
    原因是旁边这位保镖。
    沈月面对这种处境，她神色依旧，仿佛只是看着普通的洪水一般，是浮在空中看着洪水肆虐的那种。
    几分钟后，苏言抬眼看着面前流动着的水银。银白色在手电光芒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惹眼。
    苏言所在地方圆几米的空间，呈现半圆，隔绝了外面的水银。
    “唔。”苏言伸出手，感觉身体受到一种和平时相反的力，这是重力倒转，对着四周的汞进行挤压。
    仔细感受此刻的状态，他有理由相信，只要旁边的这位愿意，完全可以让这里处于无重力状态。
    真是神奇的能力，苏言不无感叹，这种能力是毫无道理可讲，事实上不止这种能力，诸如洛君的控水，木奇的生命掌控……都在蛮不讲理的，在这样的伟力面前，科学似乎失去了意义。
    “怎么办？”
    沈月开口，她对于这种手段是没有任何畏惧的，能力带来的便捷实在是太多了。
    但相应的，她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能力是消耗体力的，或者和体力平行的存在。这样是一个极限，超过极限，能力会自动消失，回到体内重新孕育恢复。
    这和人跑步，累趴下是一个道理。
    “开门，走人。”
    苏言说道。
    然后他领着沈月，来到被汞浸泡过的石门前。
    石门很大，也很高。
    “把这些汞隔开。”
    沈月照做，一下子就把石门四周的汞排空了一米多的距离。
    苏言看了一眼，估摸需要多大的力才能做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