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晚，其他事情没有做，归真令是刷了个“爽”。
    到最后还是冰冷这家伙先扛不住了，“哎呀散了散了，tmd明明都是老子出的钱，最后给你们打了一晚上工！”
    墨斗也跟着调侃了起来，“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也就跟在你们后面捡点你们不要的破烂，来来来，药水素材，都来换不锈钢脸盆了啊，量大管够。”
    完人堂那兄弟也是一脸尴尬，“归真令出的东西真好，可怎么就不到我这里呢？”
    冰冷笑了，“问剑那孙子又开挂了，大家都去举报他！让游戏公司赶紧封了他号！”
    问剑是压根没有搭理冰冷，话音未落，他便已经退出了队伍。
    既如此，那当然是拆队、散伙、分赃。
    前后十多趟，好东西有80%进了问剑的腰包，但还有些东西，虽然不算好、但起码也没有到只能去换不锈钢脸盆的地步。
    什么残页、拓本、醍醐、熟酥之类的玩意儿，也是有一大箩筐的。
    这些东西，也算是这游戏拉贫富差距一个比较明显的点，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土豪手上一仓库、人家洗都懒得花时间去洗，平民玩家想靠无止境得肝混一个自己满意的技能却是万难。
    其实也挺赚钱，买他1万份慢慢洗，洗出来统一摆个高价，土豪一看你这黑得不像话，但生活玩家还是会买的——让他们自己洗天知道要洗多少回。
    大部分网游都有类似的赚钱门道，关键就是要拼规模，各种职业、各种流派需要的东西都备下，管他有没有人买直接往摊子里一挂，卖一份赚1倍的钱，剩下的压仓库……卖不出去也拉倒，反正也不至于贬值。
    墨斗现在就想收收这些东西，当然主要不是为了卖钱，而是多混那么几个抬手比较快的剑招，好练练无名那一系嘛。
    反正有了个9洞心法，格子多的是，空在那里终归是个资源浪费。
    不过倒是也不急于一时，毕竟现在的经脉都还没有练满、新脉也点不出来。
    既然如此，那索性就喊了个比较亲民的价钱。
    完人堂那兄弟听了之后二话不说……直接退队了。
    晨曦也是一阵嘲笑，“你以为人人都是傻子？”
    她傻不傻，墨斗是早有腹案，但冰冷……确实是个冤大头。
    二话不说就丢了交易过来，上面直接摆了好几十张剑谱拓本和整整1组多的熟酥。
    “醍醐呢？”
    “1两1个你发天下都别想收到，还指望我卖？自己都还没洗好呢。”
    那行吧，有1组多熟酥也够用了，一张洗个15次，洗到80%就收手，还是够用。
    出了副本，推着鼓车、边自动绘图边洗拓本，洗到最后……
    果然一分钱一分货。
    10文钱一张的绿色剑谱还真别指望能出什么好的，洗出名字之后看着那基础2位数的伤害墨斗是真的欲哭无泪。
    基础低，加成也鶸，哪怕洗满了、用到10级倍率依然不上2，比自己身上那些技能差太多了。
    但有那么几个技能好歹还带了些减速之类的软控，也不是不能用。
    名字和技能特效是真的炫酷，一个个什么“天穹剑”、“四方斩”的，电光火花全屏炸，看起来确实嗨。
    随手挑了几个安在了心法上，这样以后剑道技能升起来好歹也能快一点。
    洗心法之余，还顺便帮张成安找了个公众号文章素材——拓本一开始都是白纸嘛，第一次洗只给名字，效果什么的都是“？”，得接着洗，刷新数值的同时一定概率把问号洗掉。
    这个系统真是纯坑钱，好几万种技能呢，又不可能一直缩在副本npc旁边洗一个预览一个，如果有人可以做一个表格，把所有的问号和数值都量化出来？
    直接拿表格去卖钱当然不靠谱，但吸引一些生活玩家和工作室号的流量还是可以的嘛。
    就是时间比较晚，墨斗估计他们也睡了，索性便没有打扰，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0局是从来不加班的——反正本来也没正点打铃的说法，都是一个长时限，任务完成了爱怎么睡怎么睡、没完成该做到多晚大家自己掂量。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墨斗反正不打算用自己的突发奇想打扰员工的安宁。
    洗了一阵，地图描完线后抽空去船坞看了一眼，眼见着没什么问题便也下线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直接电话张成安。
    “这个……可能工作量会比较大吧？”
    “没事儿，截图下来私密分享到社交网站，然后用ocr软件直接扫过去，会来找这种东西的都是带脑子玩游戏的，有一些语病和为错位人家也看得懂，带点瑕疵他反而会觉得你是出于兴趣、太精细了他肯定会觉得你是意有所指想赚他钱，虽然实际上确实是想赚钱，但我们也别一开始就说那么直白嘛，先拿一个通稿出来，如果真的有人需要校对润色的版本、或者说有高端需求让我们汇总比较同类型技能的优劣，那就额外收费咯，这个好说的很。”
    会这么提，其实，墨斗也是有“私”心。
    严格来说，是出于公事的私心。
    药材嘛。
    截图ocr，可以用在这种技能描述上，那当然也能用于药材效果。
    还有两天多就得给药庐出船了，那么大规模的药材运回来，他们的声望肯定会往高走一波，届时药材定价权在他们手心里肯定会被攥得更死。
    这个事情确实拖不得了，先用这个做由头，花个几千块买个靠谱的ocr软件、甚至再花个几万额外买一张ai计算卡，不可能只用这一回吧？
    到时候肯定要给这软件找活儿干，除了药材以外，制式的国贡和武勋装备属性、移星道具属性，甚至包括各种类型主线任务流程、藏宝图集中区域这种没法用文字量化的东西都可以发，一天发一个表格或截图包，引流之余，也可以藏叶于林，让药庐不生疑心。
    本来墨斗还说设备采购的钱自己可以出，但张成安那边却传来了一个消息。
    单身那个视频，已经跟游戏公司谈妥了，180万，终身买断，包括后续衍生视频的发行权。
    简单来说，想要从这个出发，召集其他热心玩家也发类似的教学视频或者精彩集锦，做、张成安团队可以做，但必须在游戏公司指定的平台上线，而且也得先过他们的审核，而且也得按照他们的要求“配合”拍摄。
    这一条，按墨斗的理解，就是游戏公司如果以后想捧“明星玩家”，可以找张成安来强行加塞一个广告视频。
    墨斗永远是那个态度，产品的好坏、不取决与营销手段。
    产品要成功，首先质量要过硬，同时也离不开“营销手段”，即使，是一些被常人所不齿的手段。
    游戏也是一样。
    单机不管——因为单机游戏基本只卖1周、后面出货都是饶痒痒，但在线游戏确实需要“明星玩家”的存在来吸引新用户。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
    电竞联赛。
    甚至包括一些其他竞技体育职业联赛。
    当红的“明星选手”、叱咤一时的“王朝球队”，站在普通人的角度当然不好贸然评价，但如果是以专业眼光来看，有几个，是真材实料？
    或多或少都有捧的成分在里面。
    改一下规则就好了嘛，选一个听话、形象又好的队员，按他的风格来制订规则或者改换场地，比如说网球，有一个帅到掉渣的新晋高手冒出来了，发球大力但技术很粗糙……
    球网往下压2公分，这样他发球不会下网，成绩自然而然就变好了嘛。
    如果是有裁判的那就更简单了，碰到一个队伍打长传冲吊、那你禁区压人我不吹，打短传渗透、中场沾衣就出牌，这种球队不王朝也难啊。
    更有甚者，给有些人开禁药许可令——比如说有些国家运动员就喜欢说自己有慢性哮喘，药里面含有一些成分在禁药名单里，那直接划出去就行了嘛，合理合法，反观如果是其他国家的运动员、特别是一些红色或者以前是红色的国家，你哪怕真有哮喘我都不认、我就说你联合大夫作假。
    如此一来，这个项目上，哪个明星成绩好、谁成绩差，不都是主办方说了算？
    如果成绩好的那个明星，又“刚好”长得特别帅、而且场外也“刚好”没有任何花边绯闻，那么他会获得多少粉丝呢？
    多来几年，很容易拉来一大堆伪球迷——特别那些之前从来不关注这项目的年轻女性，消费力也很强了。
    真球迷不需要买一大堆秋衣和围巾来证明自己是球迷，反倒是伪球迷对这种东西特别有需求，他生怕被别人拆穿自己“三十年狐狸城铁杆”的谎言嘛。
    归根结底，“职业”联赛都是冲着钱去的，20只队伍，1家独大，你高兴了人家会爽？但钱是大家一起赚，转播合同是大家平均拿，不会有人看不惯。
    这种事情，网游不算非常常见，但确实有。
    以前墨斗就看过一篇软文，说哪家游戏公司采访一个白富美玩家，那言辞和故往经历，看上去简直圣母在世，光环普渡闪耀人间大地，完美得都不像是存在于三次元的人。
    往下一拉，“禁止评论”。
    呵呵。
    反正一般人评价女玩家就是看她漂不漂亮呗，又不是同一个区，只要知道这游戏确实有女玩家存在就行了嘛。
    严格来说，这种一看就是为了捧人而准备的条款，不是什么好东西，主导权面游戏公司手上，掣肘太多，到时候做出来风格高不好跟其他视频存在很大画风差异，有掉粉的风险。
    以最大恶意来揣度，到时候张成安这个号价值上来了，游戏公司故意安排一系列视频过来抢用户？
    方法多的是，就十多个人的小团队拿什么跟人家好几万人的大企业勾心斗角？
    但这个合同签还是得签，毕竟价钱摆在这里，又是张成安他们的第一桶金，贸然出手干涉很容易打击他们的士气。
    而且自媒体嘛，也别把自己想得太nb，自己才几根葱啊？就想着跟人家大公司掰手腕？成天在那儿被害妄想，非蠢既坏。
    等以后真到那体量了再养一个主播出来呗，专门应付这样的人情单，被引流走了也不心疼。
    反正都已经拿到钱了，那买软件和计算卡的钱就不需要墨斗额外出了，但还有个麻烦事儿。
    他作为企业“实际控制人”，要去签字。
    墨斗问了一句，“我的事情，是你主动跟游戏公司说的吗？”
    张成安连忙矢口否认，“当然没有！实际上，游戏公司那边也是随口一提，说到时候需要我们这边提供一下对公账户和几个高管的私人银行账户流水，查验一下征信情况来确保合作安全，我当时一听就想到，我们公司公账的资金都是从您私人账户打进来的嘛，到时候肯定也瞒不过去，不过我确实没有说您的情况，只是跟他们说这个牵涉很多人，需要先找大家沟通一下。”
    这种处理，也不能算非常不好。
    “你这有什么好顾虑的呢？放心大胆说嘛，嘿嘿，”墨斗反正是本着鼓励的原则给张成安打气道，“又不是什么wsfz的事，有什么好隐瞒的呢？以后如果碰到有人跟你打听我们公司实际控制人或者说董事长是谁的时候，要是私人、你不需要搭理他，但如果是我们的主管单位或者是合作伙伴，你放心大胆把我名字报出来就好了，我又不偷税漏税，这个事情讲就讲了嘛，你不说到时候还搞得好像有什么问题一样，碰到些胆小怕惹事的公司、搞不好还不敢跟你做生意了呢，这种事情不需要怕，也不要跟我请示或者怎么样的，直接说，好吧。”
    话是可以轻轻松松地讲，但墨斗心里却一点都不轻松。
    还得专门去一趟游戏公司啊？
    签字？
    到时候肯定会留指纹。
    还得准备好一套身份。
    得亏张成安有脑子，这个事情没有第一时间应下，要是突然就喊过去了，倒还有些不方便。
    不过不方便的也就这一回了——起码这个任务是这样，该来的还是得来嘛，0局当差，表面身份的编排是必修课，出来做任务，总有一天要实际面对，理论知识墨斗反正是有，现在就是看能不能经受住实际考验了。
    要是私企的关都过不了，那就丢大人了，搞不好要挨教官“尊尊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