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来，红衣厂的扣扣保镖声势可谓浩大。
    下午五点上线。
    及至六点，在可能某种因素的作用下，扣扣保镖的舆论热度盖过一切。
    包括所有的娱乐明星八卦。
    尤其是在周老板活跃的微博平台，力压一切，俯瞰所有垂类。
    另在熊厂搜索风云榜上，扣扣保镖同样力压一切，在实时热点搜索榜榜首。
    搜索量甚至超过了今天上午发生的‘世博园国家馆日’等热点事件——这也是为什么上午世博园人那么多的缘故~
    成为当前网民最关注的软件产品。
    没有之一。
    不管是‘女娲’1，还是独家登陆‘女娲’的当康游戏平台手机版以及米聊，都远不及扣扣保镖所受关注。
    鹅厂反应迅速。
    扣扣保镖发布四十多分钟，就发出了措辞强硬的《关于红衣厂推出非法外挂的严正声明》。
    言词谴责：扣扣保镖是通过外挂手段对QQ的多项功能进行破坏，严重影响QQ软件的安全和完整服务。
    称：将坚决采取一切必要措施阻止网民使用扣扣保镖。
    稍晚些时候，红衣厂某位齐总公开否认扣扣保镖使用‘外挂手段’的说法。
    公开表示：扣扣保镖使用微软公开程序接口；
    符合软件行业的规范与通行做法；
    不会破坏QQ，能让QQ更安全、更好用。
    吃瓜网民之一·方年同学目睹了扣扣保镖上线至今的全过程。
    也看到了网民们的哔哔赖赖。
    “红鹅大战越来越令人厌烦了，这是要干嘛？”
    “我下载了扣扣保镖，挺强，直接无广告了，比会员还牛逼，电脑速度真的有变快！”
    “听说QQ运行中会产生系统垃圾，一直不知道如何清理，扣扣保镖解决了这个麻烦。”
    “……”
    “卧槽！是我手贱了，下载安装了扣扣保镖，音乐软件里面的歌曲全部被清空了。”
    “这软件有点可怕，会自动把面板上的‘安全’按钮链到扣扣保镖。”
    “电脑是真的没办法用了，这是逼我换个智能手机刷‘女娲’！”
    “……”
    当然，活跃在微博平台的网民们也没打算让‘持键’闲着，很快@了持键。
    持键也很快更新了一条微博动态。
    “难为两家公司在十一这么好的日子，如此加班；
    现在的行为已经完全超出了一般认知范围内的商战，红衣厂这完全是不死不休的做法，很快就会有阶段结果；
    有点可惜，国产‘女娲’1系统在前沿女娲系统实验室的完善下终于有了不错的进展，这么好的消息当干一杯，真是没想到红衣厂选在今天升级冲突~唉~”
    接着照例有逼乎提问。
    “如何看待红衣厂的疯狂，鹅厂的严正声明，这里面到底有何种利益驱使，让两家公司如此不顾一切。
    友情提示：回答问题前，可以尽量通过网络更深层次的了解这场大战的起源、两家公司的发展史、开展目的、发展方向。”
    很快有人评论：“@持键，大佬，事态明显是无法收拾的状态，为什么说会很快结果？”
    “@持键，大佬，你有没有时间分析一下扣扣保镖的架构，鹅厂有没有可能拦截？”
    “……”
    持键：“任何商业行为本质上都是利益行为，以我的眼界来看，双方已经通过各自的做法充分表达了利益，我已经找不到驱动两家公司继续疯下去的利益。”
    “……”
    “提问归提问，现在我可没什么心情回答你们的疑惑，没意思，还是那句话，本质上无非是赤果果的利益。”
    也在这时，方歆大着嗓子喊了起来：“哥哥~吃晚饭了！”
    方年应了声，飞快的敲击键盘。
    很快一条新评论发出，接着持键下线。
    “建议你们等一等，会有大佬分析扣扣保镖这款软件，起码红衣厂的竞品公司就忍不住，不好意思，该吃晚饭了。”
    吃瓜归吃瓜，看戏归看戏，煽风点火归煽风点火，吃饭这件事情，方年还是很积极按时的。
    到现在，基本上没什么事情会影响方年同学按时吃饭。
    …………
    方年洗完手走进餐厅，一眼就看到了餐桌上摆了12个菜。
    不用说，显然是由林凤女士、关秋荷关总、陆薇语女士仨联手完成。
    方年一边落座，边笑眯眯地道：“这么丰盛，一看就是荷姐主厨。”
    “那是，秋荷掌勺，这水平没得说！”林凤十分认同。
    陆薇语不好意思道：“跟荷姐一比，我这水平就完全拿不出手了。”
    方歆叽叽喳喳道：“好吃的都是秋荷阿……姐姐做的。”
    陆薇语摸了摸方歆的头，没好意思接话。
    林凤不知情。
    关秋荷不在意。
    只有方歆小朋友自己稍微有点不好意思。
    方年摸了下鼻子，轻咳两声，一本正经道：“关总，采访一下，是什么驱动你在这么有钱的情况下，还乐意亲自下厨的？”
    听方年这么一问，包括由陆薇语转述方年话语意思的老人都望向了关秋荷。
    所有人都好奇这个问题。
    包括懵懂的方歆小朋友。
    迎着众人好奇的目光，关秋荷轻笑一声：“呵，还不是因为你懒得要命！”
    “跟我有啥关系，别瞎说！”方年表示不接这个锅。
    关秋荷莞尔一笑，语气缓和道：“偶尔亲自下厨感觉不错，能让心情愉悦。”
    一听这话，方年赶紧道：“陆女士，听见没！”
    见状，陆薇语低下了头，赧然道：“不是你嫌弃我做饭磨叽吗？”
    “……”
    边吃边吐槽，席间气氛很宽松。
    别的不说，关秋荷本人是蛮喜欢这种氛围的。
    这有她更期待的家中感觉。
    是她真的回家时都很难体会到的。
    即便……
    现在家里那本经早就已经被她用钱合上了。
    这也是方年跟关秋荷之间不同于别的合作伙伴的联系。
    对于朋友，方年不会将利益带进生活。
    相处舒服。
    在工作中，大家互相都是工具人，利益方向一致，相处融洽。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说……
    方年注定不会有多少朋友。
    关秋荷这样的，其实难得一见。
    比如在商业上跟方年有多重合作的雷軍、刘芹等人，则完全谈不上是朋友。
    只能追求在更多方向上利益一致……
    “荷姐，十一有什么计划吗？”方年边吃边问，“出门走走？”
    关秋荷随口回答道：“我都行，不过后天家里有人过来。”
    “对了，我倒是打算出海吹吹风。”
    “哦豁~绝了，我也是这么想的。”方年眼前一亮，“那就麻烦关总了。”
    关秋荷嗯了声：“四五号吧。”
    “……”
    饭桌上聊着闲话，简单安排了十一假期。
    除了出海，方年还寻思能不能正式去军营来个三日游。
    毕竟方年这个十一假期比较长。
    1号到10号都是休息。
    要11号上午才有课。
    正常是8、9号都要上班上学。
    关秋荷想了想，道：“稍微有点难，我帮你问问，应该能协调。”
    “主要是协调时间困难。”方年叹息道。
    是会有一些军营有限对外开放。
    包括提供训练。
    毕竟现代军旅类影视作品多数时候也是需要协调的，有些要求比较苛刻的导演也是真的会把演员丢到军营体验。
    “……”
    林凤还挺好奇的：“你去军营做什么？”
    “练练肌肉，争取学会利用肌肉，到时候干趴三五个人不在话下。”方年坦然道。
    “你要混社会吗？”
    “您想哪去了。”
    “哦。”
    “……”
    饭后，林凤带着方歆去内里学习。
    主要是监督。
    别因为课余爱好忘记了主业学习，方歆毕竟还是个儿童。
    可没那么自觉。
    …………
    稍晚些时候，方年跟关秋荷一同起身离开20号别墅。
    陆薇语在客厅陪着老人。
    主要是……
    陆薇语近朱者黑，学懒了。
    她知道是当康的一些事情，反正跟她无关，就一步也不动。
    “感觉怎么样，渔翁？”
    关秋荷走在前面，拖鞋趿拉，嘴上打趣道。
    方年就笑：“什么渔翁，顺应潮流罢了。”
    “我信了。”关秋荷笑笑。
    “……”
    说话间，走进了9号别墅。
    关秋荷自然而然的泡起了茶。
    “你说红鹅大战会在几天里告一段落？”
    方年想了想，平静道：“一周内吧，不过我个人猜测，鹅厂可能会更快的用激烈手段。”
    “吃饭前看了下网友不负责的统计，说是扣扣保镖下载量已经突破100万了。”
    关秋荷感叹道：“半个月时间把国内互联网闹了个遍，有点激烈。”
    “鹅厂最先挑起纷争，没想到会一输再输。”
    说着，关秋荷看了眼方年：“你觉得鹅厂有办法封锁扣扣保镖吗？”
    “应该不会有办法，红衣厂既然如此坚定的推出这款软件，按照周老板的性格，会从底层上让鹅厂无可奈何。”方年冷静道。
    “要不是十一的话，还真想让人分析一下这款软件。”
    方年是知道当年的鹅厂之所以会无奈的让用户二选一的真实原因。
    鹅厂当时想过了所有的办法，包括有金山等安全机构的技术人员火速驰援。
    鹅厂也拿不出一个单纯依靠技术就可以反制扣扣保镖的方案。
    这就是周老板最期待的原子弹手段。
    实在说，哪怕是方年也根本没想到这场争端会发展得如此激烈。
    以至于在他看来，几乎所有人都没准备好。
    包括周老板。
    虽然从一开始，红衣厂因为周老板的存在，一直占据上风，但如此迅猛的发展到这个地步，依旧脱离了周老板的掌控。
    也让方年没能找到可以被利用的点。
    倒是说当康游戏平台无心栽柳，柳成荫。
    “……”
    关秋荷泡好两杯茶后，自己端起一杯抿了口，后靠椅背，平缓道。
    “截止至到今天下午六点，当康游戏总装机量超过了2.8亿，有超过总数30%的装机纯粹是把平台当安全插件使用。”
    “新增的只有一部分转化为平台真实用户。”
    说到这里，关秋荷咂咂嘴：“真没想到，当康发展到现在，最大的一次用户增长居然来源于完全无关的安全插件。”
    “我也没想到，虽然安全插件是我的意思。”方年双手一摊。
    然后认真道：“平台客户端装机量的暴涨是一件好事，不过我个人认为，公司的重心应该更彻底的转变；
    客户端只是一个渠道，上游产业依旧是游戏本身；
    现在已经完成了初步的用户吸附，一般小众游戏很愿意选择当康游戏这个付费平台；
    所以重心应该从客户端发展为主转变为吸附优秀游戏为主。”
    听方年说完，关秋荷陷入沉思。
    好片刻后才开口：“你的意思是，平台在PC端已经站稳脚跟，手机端也已经早早布局，依托‘女娲’的发展而壮大；
    所以应该将核心发展方向完全聚焦在游戏开发上？”
    方年认真点头：“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红鹅大战之后，马珀利应该会认识到鹅厂的危机所在，改变发展战略，鹅厂游戏也可能会有重大改变，当康得抢先一步。”
    说到这一步，关秋荷已经完全明白了方年的意思。
    从当康游戏平台发生黑客危机，到红鹅大战忽然大爆发，这个过程中，原本处于风口浪尖的当康游戏忽然低调起来。
    连当康游戏平台手机版独家登陆‘女娲’1都没刻意宣传。
    这是方年的意思。
    让当康作壁上观。
    看戏归看戏，涉及到公司核心发展问题，方年的反应依旧很迅速。
    “……”
    关秋荷喝完一杯茶后，提起了另外一个话题。
    “我寻思这两天当康公益对外公布一下季度新进展，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闻言，方年稍加思索，道：“第三季度营收统计出来了？”
    “财务今天加班统计出来了。”
    关秋荷点头道。
    “详细数字我没记，整数是国内营收18亿，海外16亿。”
    方年稍作计算，问：“9月国内营收7.5亿？”
    “嗯。”
    “黑客事件的亏损呢？”
    “将近5亿。”
    “那就直接以国内营收数据为标准公布第三季度公益投入，其它的年终再核算。”
    关秋荷稍作沉吟，道：“不核算减少亏损？”
    “如果是谈对赌协议，可以核算进去，公益这边就不减少了。”方年无所谓道。
    闻言，关秋荷打趣道：“你是嫌公益投入进展缓慢是吧？”
    “有也没有。”方年随口道。
    稍顿，关秋荷望向方年，认真问道：“你对当康公益是不是有一些比较长远的计划，类似于前沿院那样的。”
    方年摇摇头：“这还真谈不上。”
    “单纯只是希望当康公益教育集团在偏远地区尽快多一点。”
    “实在说的话，也还是希望能通过公益观念的传播，找到同路人。”
    关秋荷了然的点头。
    稍顿，方年又补充了一句：“反正要被拿走的钱多花掉一些在公益上也算好事。”
    “……”
    最后方年忽然话锋一转，道：“等年终分红后，你个人持有的现金应该能让你体会到钱只是一个数字的感觉，有没有别的想法？”
    关秋荷挑了下眉：“还真是，按照现在的营收趋势，当康今年破百亿营收可能都不成问题；
    有对赌协议在，完全可以顶格分红，到手怕不是得有10个亿；
    而且这还是因为利润率不咋太符合游戏公司的原因……”
    “还真是该想想怎么玩儿了。”
    最终，
    关秋荷也没能憧憬点特别的东西。
    主要是……
    十分耗钱的东西，基本可以合理的通过公司持有。
    于是，方年看着关秋荷，一本正经道：“或许，你可以试试到前沿上班。”
    关秋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