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方总。”
    如泉水叮咚悦耳的声音忽然响起。
    陆薇语毫不犹豫的率先应承下来。
    尽管她完全不知道方年有什么安排。
    紧着，温叶软糯的声音才响起：“好的方总。”
    见状，方年收回目光，低垂眼帘，道：“温秘，你把#209长光所的项目资料给陆总。”
    “额外抓紧时间在月底前定下前沿创新办公空间，最好8月可以开始办公。”
    说到这里，方年稍作停顿，然后开诚布公道。
    “也不瞒你们，我有私心，是希望陆总能够亲手一点点搭建公司。”
    温叶、谷雨面上露出恍然时，方年的声音再次响起。
    “毕竟如果不经历点挫折，陆总怎么会还抱有当代理CEO的幻想。”
    温叶：“……”
    谷雨：“……”
    刘惜：“……”
    陆薇语：“？！”
    见办公室陷入沉默，方年抬头扫了眼众人，将大家的神色尽收眼底，忽然耐人寻味道：“陆总方案做得不错，用心了。”
    陆薇语：“……”
    没等大家作出反应，方年边起身边说。
    “温秘、小谷，你们俩分头去一趟前沿项目跟前沿创业，看看第一天上班情况，顺便把事务安排下去。
    下周五再去一次，分别记录下来，等我下次来公司时给我。”
    “另外这几天温秘你跟小谷整理出一份国产自研游戏小公司名单，公司尽量是在申城的，必须要有游戏在当康游戏平台上线。”
    这事情还是蛮简单的。
    温叶跟谷雨应了下来。
    方年看了眼陆薇语，招呼道：“走了，陆总。”
    “……”
    总的来说，前沿系现在的发展逐步的条理分明。
    到目前为止，各项事务都有在规定期限内完成。
    前沿系也终于完成了各自分离独立任务。
    方年不在前沿的这两周里，温叶她们包括陆薇语都很好的完成了相关事务。
    比如谷雨将所有投资研究项目整理好了。
    比如温叶将相关业务模块交接流程完善了。
    比如陆薇语完成了前沿创新的前期规划，如何落地，如何接管西交大前沿院，如何发展，计划还是做很漂亮的。
    只不过关于短中期庐州计划，陆薇语还处于摸索阶段，呈现出来的内容缺失度严重。
    再有就是刘惜也完成了财务相关事务。
    将前沿项目、前沿创业两家子公司账户分离，并完成了交接。
    不过她还是需要直接管理前沿天使这家公司的复杂账目，以及暂时还不能分离的前沿创新账目。
    倒是前沿公司本身账目简单。
    安静的躺着并不多的几百万，负责给几个员工发工资、报销等等。
    前沿公司主要是根据约定协议，从子公司定期收取管理咨询费。
    年底还会根据持股协议，获得分红。
    本身不会经营任何业务，起一个统领牵头作用。
    …………
    启车离开福庆大厦，陆薇语才将疑惑问出来。
    “我们要去长春？”
    闻言，方年笑着解释：“应该只是路过。”
    “邹萱是出来完成她的个人毕业旅行，估摸着这两天该离开申城了，我寻思顺便出门旅游一下。”
    “带方歆多见见世面，好让她明年来申城上学更顺畅的融入环境。”
    “方歆，你说呢？”
    方歆当然是高兴的说好。
    她现在这个年纪，因为之前地处偏远山村，哪哪都是新奇的。
    陆薇语也没什么意见。
    毕竟，选择当前沿创新CEO，也不过是为了离方年更近一点。
    一同出门旅游当然更不错……
    还在路上时，邹萱便打来了电话，问中午可不可以回别墅。
    可巧。
    方年在电话里说了两句，让陆薇语便转了方向。
    在某个地铁站捎上邹萱，一同回到了君庭。
    到家后不久，邹萱便委婉含蓄的表达了自己要走的想法。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只是……”
    毕竟还是年轻，说着就紧张起来。
    见状，陆薇语笑着宽慰道：“不用解释的，方年上午就做好了出门旅游的安排。”
    “啊？！”邹萱瞬间愣住。
    眨巴眼望向方年。
    “下午我们去南京路那边逛逛街。”
    说着，方年忽然一顿，转而问道：“对了，接下来你要去哪？”
    “京城。”邹萱连忙回答，“然后我得回家了，因为我跟家里说好月底之前回去。”
    方年笑了下：“看来我们农村人想法都差不多。”
    接着有条有理地安排道：“那就明天上午飞京城，下午直接能去故宫博物馆。
    在京城玩个两天左右。
    下周一二的样子，你跟我们一起飞长春，我先去谈个小项目，然后去长白山看看，这样差不多30号31号你回家，我们回申城。”
    稍顿，方年补充道：“什么都不用你操心，总不能白让你喊我一声哥。”
    听着方年的安排，邹萱除了点头找不到别的动作。
    自打方年从漕河泾开发区地铁站接到邹萱后，就没让邹萱花过钱。
    包括这两天邹萱自己单独出去玩，方年也早早准备了游玩费用。
    下午逛街时，方年给邹萱花了五万出头。
    主要是衣服鞋子包包这些。
    有国际一线名品，也有亲民类品牌。
    当做是邹萱考上北大的第一份礼物。
    24号，方年一行去了京城。
    尽管是人生中第一次坐飞机，但邹萱这几天仿佛忽然长大了不少，并没有再出现任何慌张的情绪。
    再次来到京城的方歆也是兴奋得不行，叽叽喳喳的一点都不累。
    在京城，方年给邹萱买了第二份礼物，一块据说女人无法拒绝的卡地亚蓝气球。
    不到五万块，是石英表，就也不需要照顾走时停顿问题。
    之所以在京城买，是为了邹萱售后更方便，虽然可全球联保。
    在京城的这几天里，方年带着邹萱去了长城，去了圆明园，去了北大……
    ……………
    26号下午结束了在京城的简单游玩。
    一行人飞到了长春。
    休息一晚。
    次日一早，陆薇语便和方年去了长光所，让邹萱带着方歆留在酒店。
    长光所全称是长春光学精密机械与物理研究所，隶属于中科院研究生院；
    以所系为单位招收硕、博研究生培养，并不只是单纯的单位研究所。
    至于隶属的中科院研究生院也很有意思。
    就方年所知，这个研究生院要到2012年后才会被有关部门批准更名为中国科学院大学，然后将被简称为国科大。
    在后续几年中逐渐为人所熟知。
    不过要到14年才开始招收本科生。
    截止到2020年，从这个大学毕业的硕、博研究生超过17万人，博士还占将近一半，而毕业的本科生却不过数百人。
    长光所的主要研究方向是发光学、应用光学、光学工程、精密机械与仪器的研发生产。
    硕博学科也集中在这些方向，只开设有凝聚态物理、光学、机械制造及其自动化、机械电子工程、光学工程、电路与系统等。
    即便如此，长光所的校园占地并不小，有800多亩地。
    进了学校后，方年先是跟陆薇语去找了‘极紫外光源成像部分研究项目’的项目负责人，一个主任研究员。
    合作交流过程并不复杂，陆薇语跟方年在正事上都很严谨，准备也充分。
    半个来小时就签订完了投资协议、框架合同。
    流程完事之后，主任研究员张学君感叹道：“没想到这个去年被迫终止的项目还会有民营企业注意到并且愿意资助研发经费。”
    不等方年跟陆薇语开口，张学君自顾自说了下去。
    “你们前沿公司的名头，前阵子我就听说了，目前业务主要集中在申城是吧？
    听说资助了不少因为各种原因终止的项目。
    听说最近直接单笔资助1.5亿支持西交大建设前沿研究院，手笔真大！”
    “现在你们又不远千里特地跑到长春这种地方来，真是很好奇你们公司的老总是何许人；
    据我所知，一般会被因为各种原因终止的项目，多半难有经济效益。”
    说到这里，张学君止住了话头。
    叹了口气，面露歉意：“不好意思，不小心跟你们发了这许多牢骚。”
    “没关系，张主任不必介怀，您随便一说，我们随便一听。”方年笑眯眯地说了句。
    接着方年也是一副百感交集的模样道：“我们公司老总怎么想的我不知道。
    不过我们底下这些跑合同的职员真真看到了咱们国家科研的难处。
    上面重视归重视，但每年拨款分下来依旧少得可怜，别说能给科研人员良好的基本待遇，连照顾科研本身都不够。”
    张学君推了推眼镜，附和道：“谁说不是呢，唉……”
    一声叹气里面包含了多少辛酸。
    张学君可还是正经部门主任，还不是等不来经费。
    见状，方年也跟着叹了口气，道：“落后就要挨打，但客观事实摆在那里；
    我国有太多地方落后了，各个科研项目都是嗷嗷待哺，短时间内没有经济效益的项目重视度自然会降低。”
    张学君坦然道：“所以我才好奇前沿公司老总到底是什么心思，光是现在就已经是很不遗余力的支持科研事业了。”
    方年却是道：“可能也不尽然，毕竟我们公司的力量也很有限，支持领域应该是相对比较集中的。”
    张学君笑了笑，意味深长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厉害啊！”
    “哪里，我们就是底下跑腿的，可不敢当张主任谬赞。”方年连忙自谦道。
    “……”
    这次聊天，方年并没有什么直接收获。
    张学君不可能像程潜那样，会直接甩给他一堆项目，还大多数是前沿需要的。
    只不过方年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忽然就聊得这么深入了。
    张学君这面多少有点交浅言深。
    而且方年更莫名其妙的是，他认出来了张学君。
    不是这辈子认识。
    是上辈子的事情。
    要知道，前世方年可不怎么关心科研领域。
    但方年依旧在之前的半小时商议过程中忽然认出了张学君这个人。
    知道这个大佬未来是长光所副所长，得了个什么奖上过新闻。
    研究的东西反正就一直集中在光学系统领域，也不知道将来长光所搞出来的光刻机跟他有没有直接关系。
    反正前沿创新要想走得顺畅，国内这些知名研究所还真得多认识点人。
    走出长光所后，方年咂咂嘴感慨道：“这趟没白来。”
    “怎么说？”陆薇语问道。
    方年解释了一句：“张学君虽然发了通牢骚，但应该是个干实事的，将来说不定前沿创新有业务要指着他的成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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