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跟历史名人吹牛
再说建设如此特殊的一个地方,想不引起敌国细作的注意,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被盯上了泄密的可能性反而还加大了。
而且金屋藏娇计划成本太过高昂,工钱要比平时的高多少倍才能有吸引力,可以预见的是,这就是一座围城!
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进来。
宋晨总喜欢从金钱这个角度思考问题,金钱有着很大的魅力,是一根指挥棒,说深一点,他是从利益的角度,是从人性的角度!
分析下来,这个计划弊大于利!
这得怎么说才对,直接说这是一个代价高昂却漏洞百出的计划,不行,文天祥可是他的精神靠山,华夏民族的忠贞精神的代表之一,反对他可不是一个好主意。
他可不想站到他的对立面去,想到这里,他又有了一个主意,这件事情做好了,可以成为他的安身立命之本了。
“两位大人,我倒是有个主意,把匠人的积极性提高,又能模糊掉核心技术,尽可能保持转炉炼钢的核心秘密不泄!”宋晨在为自己制造机会了,现在要把话说得漂亮一点,但又不能吹得太过分了。
“哦,只能尽量呀?”文天祥一点不介意自己的辛辛苦苦想出计划被间接地否定掉,当然前提是对方提出方案切实可行另外还要比他高明。
“世间最没有保证的东西,就是人的嘴了,两位大人想必深有体会吧!”宋晨想增加自己在二人心目中的份量,就得多露露脸多说说话,这样做才有助于实现他威震四方的大目标。
“妙,比那些夫子的话实在多了!”看起来贾似道对宋晨所说的话有些兴趣,顺便贬了那帮理学大夫一番。
“那么,宋晨说说的你的计划吧!”文天祥平淡地说到。
“一是提高现有工匠的待遇,在他们原有工钱的基础上提高二层。”宋晨慢慢地说到,这一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类似于高薪养廉了,如果非要说特别的地方,那就是提高两层,看似很高,其实对于他们守住的那么重大的秘密来说,其实并不过分,这样做比金屋藏娇计划回划算得多。
“还需要一些措施作为补充,如每一年做一次评估,转炉炼钢的生产工艺没有被第三方窃取并运用的话,年末又奖赏给工匠一年的工钱,以后这个政策是视情况而定。”
宋晨计划的核心是利益,具体地讲就是把保密和工匠的切身利益紧紧地绑在一起,这样泄密的可能性会大幅度减小。
“蒙古人的细作几乎是无孔不入的,迟早会关注到这一块,应该定期组织工匠们的保密培训,如果有鞑子探子来打听,这些匠作向我们禀报的话,可以获得相应的奖励,否则以泄密罪论处!”
两人互望了一眼,不约而同露出了赞赏之色,此子倒是一个可造之材!
“我还有一句肺腑之言,就是朝廷对终结者一号的制造应该与钢的生产整合起来,组成一个独立的核算单位,成本的核算应该精确到每一杆枪上,甚至每一个钣机上,这样对提高效率,对防止尸位素餐的现象有特别好的效果!”
“等等,什么独立核算单位!”
“简单点说就是公司吧!”
“公司是什么?”
“就是在王法意义上的一个‘百姓’,就跟宋朝的子民地位一样!”
“什么,难道要赋予什么‘公司’生命吗。”
“只是王法上的生命,公司以自己的全部资产负责!”
两位大宋重量级人物,都被宋晨‘奇谈怪说’给弄得晕头转向的,不过两个他们对宋晨怪异的提议还是有些兴趣。
此时天色有点晚了,两位朝廷重臣依然很有兴致,宋晨的这些非常新奇的言论还是挺有吸引力的。
当然也是两人对新事物的理解和接受能力都比较高的原因了,要是换了其他保守大臣,非得治宋晨妖言祸众之罪不可。
到饭点了,总不能饿着肚子聊天吧,老贾特意吩咐随从弄一些精致点的小菜来,三人要秉烛夜谈。
宋晨没有想到,他居然与两个当朝举足轻重的重臣的同桌饮酒,前世都不敢想有这样待遇,有一种国宴的即视感。
老贾和靠山其实是不怎么对付的,他两个人很少相互交谈,主要是听宋晨侃侃而谈。(宋晨:老子是在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好不。)
宋晨的话里充满了现代政治经济学名词,流水线、地租、计件工资、计时工资、核算与监督、单位成本、总成本、绩效、资源的分配、净利润,甚至到后面他都想谈谈中央银行、股份制、交易所等。
可是权衡了一下,今天已经吹得差不多了,不能一下子就把弹药用完了,留些以后再打。
这两人的理解力都有些惊人,后面一千年经济学理念,他们能有自己的理解,不时地与宋晨争辩一番。
第二天一早,靠山和老贾都打着呵欠,尴尬地对视一眼。
“今天有早朝的吧?”靠山咳嗽了一声。
“有。”老贾似乎也不愿多说一个字。
“我还要漱洗一番,就先到后院去了。”
“也好,老夫就先走了。”老贾敷衍性的拱了拱手,然后飘然而去。
两人确任对方听不到自己时,都不约而同地吐了口唾沫,然后吐了口长气。
而此刻宋晨早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还打着呼噜。
“今天准你一天假,你就好好地在这里休息吧!”文天祥轻轻地说到,再等了片刻确定不会与贾似道在上朝的路上偶遇,才离开了少监府。
宋晨昨晚很兴奋,跟历史名人吹牛,是何等幸事,吹到后面就没有那么开心了,深夜眼皮都合不上了,非让他详细回答什么是‘有限责任’,什么是‘无限责任’之类的问题,到最后像是搞审训似的,简直不让人睡觉了。
他早就想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不过老贾和靠山都发起了官威,年轻人嘛怎么熬个夜都磨磨讥讥的,像什么话,成何体统,就这么过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