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黑牛老妖发出疯狂咆哮。
    凌云这一剑，无疑对他造成了极为严重的创伤。
    恐怖妖力，如同火山爆发，从他狂涌而出。
    轰！凌云当场被这股妖力冲击震飞。
    “噗。”
    凌云直接遭遇重创。
    但他顾不上自己的伤势。
    在这关键时刻，无疑是击杀黑牛老妖更重要。
    “归一刺杀术！”
    他再度化作一道剑光，射向黑牛老妖，不给黑牛老妖任何喘息的机会。
    黑牛老妖毕竟是天魂级存在。
    真让黑牛老妖得到喘息机会，凌云不敢保证，对方会不会有什么恐怖底牌。
    噗！这一剑，毫无悬念，再次洞穿黑牛老妖身体。
    黑牛老妖的内脏，大部分都被凌云这一剑粉碎。
    凌云爆退，防止黑牛老妖玩自爆，拉着他同归于尽。
    但黑牛老妖没这么做。
    因为战场四周，传来了密集的破风声。
    数千妖兽从四面八方涌来。
    显然它们察觉到了这里的战斗波动。
    当看到眼前场景，一众妖兽都双目血红，悲愤嘶吼，看向凌云的眼神充满恨意。
    眼见这些妖兽要对凌云发动攻击，黑牛老妖低沉的声音响起：“都给我住手。”
    一众妖兽不甘咆哮。
    那天罡石所化的金丝猴，也飞至黑牛老妖身前，面露悲痛之色。
    看到金丝猴，黑牛老妖眼里，露出柔和光芒。
    他伸手抚摸金丝猴的头颅，将后者情绪安抚住。
    然后，黑牛老妖看向凌云：“人类，你们人族有句话，叫‘成王败寇’，今天是我输了。
    那么接下来，你需要做一个选择。
    我可以认输不再做任何反抗，但你要许诺，不再伤害迷踪山内任何一只妖兽，同时要照顾好天罡。
    你若拒绝，我们便只有鱼死网破，我会当场自爆。”
    作为一只活了上千年的老妖，黑牛老妖极为理智，不会被愤怒冲昏头脑。
    现在他已经必死无疑。
    在这种情况下，再去激怒凌云，明显不理智。
    这样的话，只会让凌云将愤怒转移到其他妖兽身上。
    以凌云的实力，屠光整个迷踪山都不在话下。
    这不是黑牛老妖愿意看到的。
    先前他的确想过，当场自爆，来与凌云同归于尽。
    但看到其他妖兽后，他便按耐住了这种冲动。
    在他眼里，凌云这人类深不可测。
    他如果自爆，未必真的能杀死凌云，可这周围的妖兽，肯定一只都别想活。
    另外，他虽利用天罡石修炼，但多年相处，他也是真的将天罡石当作儿孙来看待。
    他已经是死路一条，那么肯定要给天罡石找到退路。
    对凌云，黑牛老妖说不恨是不可能的。
    但同样的，他必须承认，凌云是个很适合被当作靠山的对象。
    凌云以玄虚之修为，能击杀他这个真魂级存在，无论使用了什么手段，都证明了凌云的实力和潜力。
    这样的人物成长起来，未来必能成为大能。
    让天罡石跟着凌云，比跟着他都更好，更有前途。
    “它叫天罡？”
    凌云叹道。
    “不错，石天罡。”
    黑牛老妖点头，然后紧紧盯着凌云，“人类，对我的话，你怎么选择？”
    “我答应你。”
    凌云道。
    黑牛老妖的话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结局，甚至可以说是意外之喜。
    “好。”
    黑牛老妖面露笑容。
    然后他看向石天罡，道：“天罡，从今往后，你就跟着他。”
    听到这话，石天罡大声怒吼，明显不同意黑牛老妖的话。
    在石天罡眼里，黑牛老妖如同师父。
    凌云杀了黑牛老妖，那便是他的杀师仇人，他又怎么能跟随凌云。
    黑牛老妖脸色一板：“天罡，这是我的遗嘱，你若还将我当做你的师父，便听从我的遗嘱，否则我死不瞑目。”
    石天罡双目含泪，只能跪在地上：“是。”
    见状，黑牛老妖这才露出轻松之色。
    然后他便叹息一声。
    不用凌云出手，他自己便运转灵罡，震断自己的心脉。
    “天罡，老牛我是自绝而亡，不是这位公子所杀，所以你不必恨他。”
    黑牛老妖考虑得极为周到。
    他担心由凌云亲手杀他，会在石天罡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心结，这对石天罡的未来发展不利。
    说完这句话，黑牛老妖就气绝身亡。
    一股股雄浑生命能量，从黑牛老妖身上涌出，汇入凌云体内。
    真魂级老妖的生命能量，不可谓不雄浑。
    但这生命能量，已无法提升凌云。
    所以凌云当机立断，吞噬的这股生命能量，凌云自己没有吸收，而是转移到风暴海妖的妖丹内。
    经过此次与黑牛老妖的大战，凌云连续十多次施展归一刺杀术，风暴海妖的妖丹能量，已被消耗大半。
    但这风暴海妖妖丹的最大价值，并非它内部蕴藏的生命能量，而是它可以储蓄生命能量。
    并非所有妖兽的妖丹都可以这样。
    可以说，这是风暴海妖妖丹的特性。
    其他妖兽的妖丹，一旦能量耗尽，就会直接报废。
    只要风暴海妖的妖丹，构造极为奇特，内部有着独立的能量空间，可以反复使用。
    凌云当即就将黑牛老妖的生命能量，都储存在风暴海妖的妖丹之中。
    本来能量已消耗大半的风暴海妖妖丹，能量顿时又被装满。
    凌云估算了一下，这里面的能量，足够他施展十二次归一刺杀术。
    甚至，就算他施展天魔炼狱功，都能施展一次。
    这也能看出，这两门功法的副作用差别极大。
    用弥补的生命能量来判断，天魔炼狱功的副作用，是归一刺杀术的十倍。
    所以凌云在能不动用天魔炼狱功的时候，尽量不会动用。
    接着，凌云就看向石天罡。
    这石天罡，虽然有一些灵智，但其实灵智不高，也就比普通妖兽高一些，和三岁小孩差不多。
    “我们走。”
    凌云朝外走去。
    有了黑牛老妖的临终嘱托，石天罡没有抗拒。
    它跪在地上，对黑牛老妖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跟随凌云离开。
    到了外面，凌云立即听到，地下世界里传出无数悲伤嚎叫。
    显然是那些妖兽，在为黑牛老妖的陨落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