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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广成金船终出水,一剑一个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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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邪魔两道之中,像五鬼天王尚和阳、毒龙尊者、绿袍老祖之类,虽然也号称是东西方魔教教主、魔教中南派开山祖师,但比之哈哈老祖、轩辕法王这样的超级高手,便要差了一个层次。
    在高仁的排位之中,哈哈老祖可是在第一梯队,旁门魔道中排行第二,位居轩辕法王之后。
    高仁回忆着哈哈老祖的信息,准备狩猎之,自然不是为了攀附峨眉。
    而是合作。
    在百蛮山上,高仁正式与以齐漱溟为代表的峨眉会晤,历经三天,达成了三点共识,就魔门邪道方面,进行第一步合作。
    所谓睡榻之畔,哪里能容他人酣睡。
    高仁既然在百蛮山开了生化科技支脉,准备谋取泼天的人道大功德,这十万大山的资源便要重新分配。
    今后生化成果的普及,必然要触动南疆无数人的利益。
    等到时候在动手,不如现在便铺平了道路。
    峨眉自然也是乐意铲除了几个魔门老祖,峨眉开府在即,三仙在东海耗费诸多时间炼宝,所为的便是防止这些老怪作乱。
    两方一拍即合。
    便就近选中了云南长狄洞哈哈老祖开刀。
    五鬼天王尚和阳、毒龙尊者,这一阶位的魔修,不说高仁不放在眼中,峨眉也是不惧。
    要下手,自然是选真正的魔道大佬。
    说起哈哈老祖,不得不提晓月禅师。
    那晓月禅师也是峨眉派剑仙鼻祖长眉真人的徒弟,原名灭尘子,是齐漱溟的师兄,生来气量偏狭,见他师弟乾坤正气妙一真人齐漱溟末学新进,反倒后来居上,有些不服。
    长眉真人何许人也,看中齐漱溟能振兴峨眉,最主要的是他能帮助自己偿还广成子的百万善功,渐渐对晓月禅师疏淡。
    以晓月的性子,自然含恨在心。
    等到长眉真人临飞升之时,把众弟子叫到面前,把道统传与玄真子与齐漱溟,晓月禅师半个法器都没得到。
    长眉真人又对众弟子道:“此番承继道统,原看每个人的根行厚薄、功夫深浅为标准,不以入门先后论次序。
    不过人心难测,各人又都身怀绝技,难免日后为非作歹,遗羞门户。我走后,倘有不守清规者,我自有制裁之法。”
    说罢,取出一个石匣,说道:“这石匣内,有我炼魔时用的飞剑,交与齐漱溟掌管。无论门下何人,只要犯了清规,便由玄真子与齐漱溟调查确实,只须朝石匣跪倒默祝,这匣中之剑,便会凌空而起,去取那人的首级。如果你二人所闻非实,或颠倒是非,就是怎样默祝,这石匣也不会开,甚至会反害了自己。大家须要紧记。”
    长眉真人吩咐已毕,便自升仙而去。
    众同门俱都来与齐漱溟和玄真子致贺,惟有晓月满心不快,强打笑颜,敷衍了一阵。后来越想越气,假说下山行道,便打算跑到庐山隐居,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晓月知道寡不敌众,又有长眉真人留下的石匣,倒也并不想叛教。不想在庐山住了几年,静极思动,便游天台雁荡。在插虹涧遇见追云叟,因论道统问题,晓月恼羞成怒,二人动起手来,被众同门知道,都说他不对。
    他才一怒投到贵州野人山,削发归佛,拜了长狄洞的哈哈老祖为师,炼了许多异派的法术。
    这哈哈老祖在千年以前,就是纵横西南一带,让人闻之变色的五怪三魔之一,曾跟极乐童子李静虚数次斗法,虽然败多胜少,但也只是吃些小亏,李静虚数次想要除他,都未能办到。
    这千年来,哈哈老祖佛道魔三教同修,活得年头又久,各家各派的法术几乎全都会使,更想以无上智慧,将三家道法合三为一,于三教之外另辟宗门,成就一代祖师。
    佛道魔融合为一,谈何容易,所以最近终于出现了问题,走火入魔,身体下半截被魔火烧焦,不能动弹,只能以元神遨游。
    于是便在云南长狄洞闭关疗伤,魔焰丝毫未曾收敛。
    他门下贵州苗疆留人寨的弟子,西域牤牛岭火云洞的传人,俱都为他搜刮灵材,收集阴魂,在掌控的地盘上犯下无边杀孽。
    只为能让他早日康复。
    长狄洞里,一个僧不僧、道不道的人物,双腿犹如两根焦炭。
    突然,他猛然从修炼中惊醒,挥手幻化出一道镜面,倒映出长狄洞外的景象。
    “齐漱溟?”
    霎时间,哈哈老祖元神出窍,施展法天象地之法,居高临下看着齐漱溟:“齐漱溟,你敢来闯老祖我的洞府,你以为凭你的本事能奈何得了老祖我?就是老祖我双腿不能动弹,也不是你个小辈能……”
    哈哈老祖陡然止住了说话,因为东海三仙中的玄真子、苦行头陀也没有逃出他的感知。
    东海三仙齐聚,这可不多见。
    哈哈老祖立刻就确定,峨眉这是要拿自己下刀啊!
    好歹毒的心思!
    所以,本就走火入魔受伤的哈哈老祖,就像惊弓之鸟一样,先出手了。
    出手就是拿手的“十二都天神煞”!
    这十二都天神煞非常厉害,哈哈老祖传授晓月禅师的时候,曾说这种魔门术法非同小可,施展一回,便要减寿一刺,或者遭遇重劫一次,不到性命交关之际,万万不能轻易使用。
    今日实在是被峨眉的阵势吓到了,才使出这拼命急招。
    当下将头上短发抓下一把,含在口中,将舌尖咬破,口中念念有词,朝着洞外便喷去。立时便觉阴云密布,一团绿火拥着千百条火龙,朝着东海三仙飞去。
    紧接着,哈哈老祖掐了个佛门大手印,元神上绽放出一阵金光,肌肤犹如刷了一层金漆。
    这是佛门的神通,不灭金身。
    苦行头陀的无形剑,可是鼎鼎大名,当年大乙混元祖师就是被无形剑偷袭,七天之后,便自身亡。
    有教训在前,哈哈老祖岂能不防。
    而这十二都天神煞,是哈哈老祖的拿手神通,能敌极乐李静虚,便是东海三仙,也不敢大意。
    好在这次齐至,本是为了应对高仁这个神秘出现的人物,法宝携带齐全,老底都带来了。
    顿时各色光芒闪烁,护体法宝就都祭了出来。
    哈哈老祖虽然佛道魔三修,但真正拿手的神通还是魔门术法。
    十二都天神煞,自不必多言,一经使出,魔焰滔天,绿油油的魔火燃烧半边天空,东海三仙一时间竟然只能祭出法宝防守。
    齐漱溟身为峨眉掌门,岂是浪得虚名之辈。
    在那十二都天神煞的幽绿火焰中,一道金光烈火涌现,炙热的就像太阳,魔火不侵,诛邪不染。
    高仁眯了眯眼,透过魔焰和金光,乾坤正气妙一真人齐漱溟英姿飒爽站在那滔天魔焰之中,面前悬空浮着一口剑,剑身犹如烈火构成,绽放无穷金光。
    那如若太阳的金光烈火,就是这口剑施展出来的。
    传闻东海三仙齐聚东海多年,为的便是帮助齐漱溟炼一口剑。
    整部《蜀山剑侠传》,齐漱溟少有出手,那口剑便也没正面出现过。
    但谣传无论何派的飞剑,遇上齐漱溟的飞剑,便都化成顽铁消融,只有雪魂珠那样的至阴至寒宝物才能够抵敌。
    这口剑,就叫做金光烈火剑。
    因为没有出现,所以不在蜀山法宝的排名中。
    现在看来,这威力、这架势,根本一点都没有催动。
    高仁嘴角一抽,知道齐漱溟并不会祭出真正的底牌。
    接着,就听到一声沉闷的钟声响起。
    钟声之中,那幽绿色的魔焰剧烈震荡,有种要湮灭的趋势。
    高仁从齐漱溟的身上移开目光,只见苦行头陀的手里提着一口小钟,钟声自响,震荡九霄。
    “寂灭神钟!”
    高仁将这四个字咀嚼了一下,只听名字,就知道不凡。
    但他知道,苦行头陀最拿手的并非此物,而是太清玄门有无形剑诀,一口无形剑,神出鬼没,便是散仙也难察觉。
    而长眉的大弟子玄真子倒是并没有拿出什么至宝来,只是朝着那魔焰中打出许许多多的五火神雷。
    这是五行神雷的一种,乃是玄真子闲中无事,当海洋狂风骤雨之际,用玄门妙法,采取空中雷火凝炼而成。一共只收了两葫芦,原备异日门下弟子功行圆满时节,防有外魔侵扰,以作封洞之用。
    现在竟然都给用了,因为魔焰的克星,就是天雷。
    这神雷乃是五火之精,经用玄门妙法禁闭凝聚,一经引用真火发动,立时爆发。不比别的宝物,能发能收,却是只能施用一次。
    三人,立在三个方位,构成三才阵,抵御“十二都天神煞”,游刃有余。
    哈哈老祖出手就是杀招“十二都天神煞”,但收效甚微,难以伤得了东海三仙中的任何一个。
    作为魔门大佬,哈哈老祖活了千多年,能与极乐李静虚针锋相对,那魔法自然是信手捏来。
    他下一秒使出的魔道神通,竟然形如高仁的五阴魔“他心天魔”夺舍之法。
    迷惑五感,摧人道心、引人入魔。
    哈哈老祖已经炼出欲界六魔,以眼耳鼻舌身意毁人于无形。
    齐漱溟的识海之上突然坐起了一个人,一个看上去虚无的如绿烟凝结的人,这就是六欲中的耳魔。
    魔头坐起,仰天发出一声声怪叫声,那怪叫声声不同,有时音节短促,有时绵长。
    神秘的咒唱在识海深处响起,诡秘莫测。
    齐漱溟眉头大皱,他的耳中听到了一种怪异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有形的东西,古怪之极,一个劲的朝他的心中钻去,就像是小虫子一样。
    突然,他的双眼之中看到一头狰狞的魔物朝着他咆哮,定神一观,却发现那魔不是在眼中,而是在心里,魔物的咆哮声满耳、满心都是。
    欲魔中的眼魔!
    “天魔……”
    齐漱溟修炼玄门正宗,天魔虽然难以伤了他的根基,但也不敢大意,稍有不查,必有大祸。
    天魔随心而生,一但出现便缠绵于心,难以驱除。
    这欲界六魔是哈哈老祖的法象,是由他心中一缕六欲之气修炼观想而出,经过千年,选了六个根骨俱佳的少年,种下魔念,逐一修炼出魔头。只要哈哈老祖的心不死,这欲界六魔便不会灭,在敌人心中畅游,只要别的人心中还有六欲,这魔便能够在那个人心中出现。
    哈哈老祖的脚虽然被魔火焚烧,难以移动,但这魔功,却是一个比一个诡异。
    以一敌三,丝毫不弱。
    但峨眉一方,可不是只有三人。
    计划之中,高仁做一记撒手锏。
    无形剑斩在哈哈老祖的法相金身之上,爆发出阵阵火星。
    无形剑无色无相,强如哈哈老祖这首剑也是没有发觉,再次斩出,若是再中,就是强如哈哈老祖,也要元气大伤。
    不知哈哈老祖施了什么魔门术法,从那魔焰之中幻化出一个人形魔头,硬接住了无形剑。
    “桀桀桀桀……”
    满天魔焰中,两方人斗得你死我活。
    高仁看着东海三仙围攻哈哈老祖,久久不能拿下,知道这三人并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
    不说两仪微尘阵不见踪迹,就是那口金光烈火剑也未全力催动,只悬于头顶,做个背景。
    若不是高仁知根知底,别人绝难以想象。
    玄真子更是以雷火相攻。
    “唉,看来真是要动动筋骨了。”
    高仁知道,只有同等实力的双方才能谈得上合作两个字。
    不在同一层次,那不是合作,而是扶贫。
    显然,峨眉不可能做赔本的买卖。
    欲界六魔这种魔法,难不倒高仁。
    甚至他驱使阴魔,竟然混过了欲界六魔的感知,施展土遁之法,进到长狄洞前。
    作为哈哈老祖疗伤的洞府,这长狄洞被他打造的铁桶一般,各种禁制不知凡几。
    有道门的,有佛门的,更多的还是魔门大法。
    高仁五行之力循环,五行相生相克,破去了七层禁制。
    又以大黑暗天侵蚀,仗着肉身高武突破,哈哈老祖元神再被东海三仙牵制,短短几个呼吸时间,他已经突破到了长狄洞内。
    惊诧不已的哈哈老祖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人影,睚眦欲裂。
    “卑鄙小人,竟敢偷袭,入我洞府,看我魔门大法禁制……”
    整个长狄洞震动不休,犹如地震到来。
    霎时间,高仁身体一动,一拳朝着哈哈老祖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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