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直打开锦囊。
    能进入朣胧界第四层后，他的万能点暂时还比较富裕。
    10万能点，承受得起。
    现在的局面骑虎难下，大家都在拼尽全力找野狐，队长甚至不惜赌上宁泰队的声誉。
    他也不能藏私。
    如果10万能点能发现线索，完成任务，王直愿意。
    毕竟任务完成有万能点奖励，就当少10点。
    只要……
    系统不出啥幺蛾子。
    一道红光闪过，在任务栏的最下方出现一行清晰的字体——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
    王直一愣。
    大哥，我买的是野狐的情报啊！
    你就算不给我一个准确时间点，起码也给个搜寻范围吧，你去红楼梦里抄一幅对联给我是几个意思？
    神特么假作真时真亦假！
    野狐天赋变化我不知道吗，本来就是真真假假啊！
    没了。
    王直不死心再看了一遍，就只有这么十四个字，加上两个标点符号！
    这万能点花得……
    就像往你胳肢窝里挠了几下，啥都没爽到！
    然后。
    在红色任务卡下方，竟然又出现了一个新的锦囊！？
    王直点了一下。
    “是否消耗20万能点，开启锦囊？”
    魂淡！
    还想套路我！
    你丫的像诸葛亮给赵云锦囊一样，分三个步骤详细安排我也认了。
    但第一个提示完全是坑好吗！
    就这样的服务态度，还想我再光顾？
    门都没有！
    王直关闭英雄酒馆。
    被鲍勃秀一脸。
    长吁一口气。
    算了。
    接受现实。
    毕竟花了10万能点。
    王直静下心来，仔细思索系统给出的这一句线索。
    莫非，自己忽略了什么？
    还是说系统故意说一些模棱两可的东西，然后刺激自己继续消费？
    再给20万能点购买线索，可就30万能点了……
    要完不成任务，这30万能点纯亏，指不定还有第三个锦囊，让你消耗30万能点购买……
    “它的提示不是以类似步骤形式告知。”
    “而是以模糊到清晰这顺序来提醒，所以第二条线索很可能只是更清晰地交代解读。”
    如果是这样。
    第一条信息其实已经隐含很多内容。
    只是自己未参透。
    王直沉思。
    半晌。
    “继续找吧。”
    “一边找，一边结合其它线索，或许会有些启发。”
    ※※※※※※
    宁逸公园。
    绿草如茵，繁花似锦。
    皎洁的月光落在长凳上缠绵的男女上，别有一番动人景致，时过十点，平日里喧闹的公园已变得十分安静。
    鹿过手插在口袋中，写意地漫步，独享这种孤独意境。
    晚风吹来，拂过他的头发，慢慢地停下了脚步。
    “出来吧。”
    “狐老大。”
    “我已经看见你了。”
    呼~~
    一阵凉爽晚风吹来。
    公园里依然冷冷清清，石径上的鹿过脸上露出一抹嗤笑。
    “你还是那么谨慎，狐老大。”
    “我已经把华夏王牌军甩掉了，你应该能察觉得出来，现在我只有自己一个人，联系不上任何人。”
    鹿过耸耸肩，摊了摊手。
    似乎在说，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你还不出来，要不要这么怂？
    呼~~
    风，依然冷清。
    “我们可以聊一聊，狐老大。”
    “有些就是误会，说清楚就好了。”
    “……”
    “哎。”
    鹿过长叹一声：“既然你还是不相信我，那也没办法，我是真的很有诚意和你谈一谈。”
    “真不出来？”
    “那我走了。”
    鹿过离开。
    暗啐一声，努了努嘴。
    还是失败了。
    他低估了野狐的耐性和狡猾，引狐出洞宣告失败，甚至现在野狐可能已经和他保持距离，毕竟刚才王直打草惊狐了。
    “遇到他总没好事……”
    鹿过吐槽一句。
    这一次引狐失败，他下定决心准备逃跑了。
    一直活在被刺杀的恐惧中，太特么伤肝。
    还不如直接出海当个自由冒险者自由自在，反正现在也来到港口，出了海天高任鸟飞，管他什么华夏王牌军，什么黑盗……
    全都不存在！
    只是……
    大海上，没kfc啊。
    好悲伤。
    就在鹿过离开后不久，公园草丛里出现一个看不清容貌的长裙女子，乌黑的秀发披肩，一双蓝色的眼瞳精光闪烁，挺拔优雅的身材惹得不远处醉酒男子垂涎三尺。
    尤其是那一对几乎就快要破土而出的大凶！
    “小妹妹~”
    醉酒男子嘿嘿笑着，一手搭上长裙女子的肩膀。
    “有事？”
    长裙女子回过头来。
    霎那间醉酒男子瞪大眼睛，一个酒嗝硬是没打上来，呆愣地看着眼前女子的容貌，闭上眼睛使劲摇了摇头，然后费力地睁开眼。
    ？
    人呢？
    “见鬼了……”
    醉酒男子打了个酒嗝，霎时冷汗直流，酒醒了一大半。
    ……
    10：56！
    王直往贝仑港口方向行驰。
    虽然不知道鹿过现在位置在哪，但也没必要找他，因为过不了多久鹿过就会在贝仑港口出现，在晚上警戒最松懈时，鹿过能找到机会出海。
    当然，前提是宁泰队故意放行。
    找鹿过？
    王直不担心。
    随便逛一逛，总能撞上。
    倒是野狐，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确定的线索，这只狡猾的狐狸不但行踪诡秘，不知道会变化成什么模样，甚至你连他真面目都不清楚。
    从未有人见过他真面目！
    天赋变化能让野狐变化成任何他想要的模样。
    嗯。
    各种大凶女子！
    要多凶有多凶！
    野狐对这个有近乎执念的偏好。
    “执念偏好…大凶！？”
    王直倏地放缓脚步，脑海中陡然冒出一个想法，双眸闪烁光亮。
    自己之前，似乎忽略了什么。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再次轻念这句话。
    王直心跳加速，面色微变。
    虽然在这半个多小时里，他已经默念无数次，但这一次却有孑然不同的感悟，仿佛在一瞬间参透了系统传递给他的意思。
    “假的当作真的时候，真的就像是假的。”
    “无为有处有还无……”
    “把不存在的东西说成是存在的东西时，捏造的事实甚至比存在的事实更显得真实……”
    王直清然一笑：“野狐，还真够狡猾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