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入魔
江昊的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一个老者,白眉白发手中一柄白剑,正是白水!白水虽然只有一条独臂,但此刻站在高台,独臂斜指,却是雄睥天下。
“白水,你并非江氏族人,今日也想插手江氏之事?”三长老脸色阴沉。
“本人不插手江氏之事,只有一句话送给大家。从今日起,云鹤将军遗孤不再忍让,但有触犯者,死!”白水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传来,虽然嘶哑却是阴冷无边。
大长老都忍不住了:“此地是江氏,乃是云鹤的宗族,何来遗孤忍让这一说?你毕竟只是云鹤的奴仆,主死仆随向是古训,你不遵也就罢了,离去便是,今日在此地胡言乱语,却是过了。”
白水破口大骂:“江远方!你这老贼也敢睁眼说瞎话?放屁也不分地方,在老子面前,少些假道学,滚一边去!”
大长老气得浑身发抖:“白水,我敬你也是沙场英雄,你……”
“你们这群孙子不用敬老子任何东西,老子告诉你们这群王八蛋,将军既然已死,白水就不再是铁血卫队首领,横行无忌又如何?杀人如麻又如何?欺我主之子,那就鱼死网破,白水指天立誓,所有江氏后辈子弟,但有踏出江氏大门一步者,死!”
狂风大作,白水白发飞扬,全场震惊。
没有人想到,白水会说这番话,江氏后辈全杀,这是要捅破天啊。
大长老长身而出:“你敢说如此话,已经入魔!今日老夫不会任由你离开半步,你得死!”
白水仰天狂笑:“入魔?哈哈哈哈……莫非你不知道,我本就是魔!杀生千万视若寻常!昔日云鹤将军于我有恩,我才追随于他,铁血三万里,无怨无悔,将军既已不在,我重归魔道乃是正途!”
大长老长剑一展,寒光透天而起:“既已入魔,乃是正道公敌!且看老夫今日能否伏魔!”
白水道:“江远方!你真能制我?”
“白水,你我同是法境九重,原本不分伯仲,我有江氏众位长老,你却孤身一人,今日逞能出头,殊为不智。”江远方眼中精光闪烁,大步向前,七步踏过,整个人如同一尊从远古走来的战神,气势惊天动地。
白水森然道:“原来打算倚多为胜……你就那么确定,本人只有一人?各位都忘了无影卫?”
大长老眼皮猛地一跳,所有在场的长老全都心头狂震,无影卫!这是一个没有人敢忽视的名字。当年江云鹤千军万马之中横行无阻,靠的是旗下八百铁血精英,还有三十六无影血卫。
无影卫全是魔道中人,修行魔功,虽然总人数只有三十六,但堪比八百铁血精英,个个都是法境高层,更恐怖的是,他们来无影去无踪,只知指令,不辨是非。江云鹤横扫川西四大家族时,也是无影卫先行出动,将敌方首领暗杀,行动才会如此顺利。
“无影卫?”三长老冷冷道:“无影卫早已随江云鹤战死沙场,十不存一,你想唬谁?”
白水直接承认:“十不存一,相当准确!三年前一战,将军战死,八百精英只剩下本人一人,无影卫损伤惨重,十不存一。但,纵然只剩一人,依然会是你江氏百年不散的恶梦,江氏后辈子弟除非永远不出家门,否则,必死无疑。今日老夫生也好,死也罢,这个结论不会变!”
所有长老心惊肉跳。
大长老沉声道:“白水,你也是前辈高人,也曾是江氏门人,今日口口声声要将后辈斩尽杀绝,不觉得丢脸吗?”
白水哈哈大笑:“本人魔性发作,哪在乎一张脸?我就想看看,你们处心积虑想独霸江家,到头来就剩几个老货在这里风烛残年,是不是特别有味。”
“你在赌!”大长老盯着他。
“正确!我就是在赌!我敢赌,而你不敢,知道为何吗?”白水道:“你没有上过战场,你没有在千军万马中拼杀过,你不知道鲜血洒满全身的滋味,你更不知道战友战死时的苍凉,你只知道缩在家中,玩弄权谋!你,就是一个懦夫!如果你想证明自己,就来杀!杀得了我,我看不到你三个儿子两个女儿的惨状,而杀不了我,他们五颗脑袋,我一颗颗地送给你!”
大长老积累已久的气势突然就消了,又有了熟悉的颤抖。
“疯子!入魔!彻底入魔!”三长老嘴唇拼命哆嗦。
“虽然你已不仁,但我看在曾属一门的份上,不与你计较!”大长老长长吐口气:“你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样?这就看少主了!”白水转向江昊深深一鞠躬:“少主,你想谁死?”
此人已入魔,杀气腾腾,只要江昊朝谁指一指,谁就死!纵然江昊指向三长老,三长老估计都难逃性命。
全场之人个个心惊胆战,唯恐江昊要命的手指指向自己,高台之上的江风,全身颤抖,顿时亡魂大冒,他有一个可怕的预感,江昊不会放过他,而只要江昊指向他,他就真的活不了。
江昊深深看了白水一眼,面向全场:“宗族立族,自有法度,纵然长老位高权重,祖宗之法亦不可废。本人所求,唯一事而已,公平决斗!江风,我们战到最后!”
众人全都愣住。他与江风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江风惨败,是无可争议的事实。他如果要名,名已成,如果真想江风死,也很简单。他只要指头朝江风点一点,白水一剑之下,江风必定毙命。
此刻他再邀江风而战,意味着将刚才的胜利给否决了。
江风如果在后面的战斗中胜了他,江昊已经到手的胜利果实就会失去。
最关键的是,江昊被三长老击伤过,目前还是重伤之身,以重伤之身对抗已经休整完毕的江风,他根本就是凶多吉少。
三长老和江风全是人精,此刻一听,喜出望外。
比武失败,是江风无法承受之重,他原本已坠落深渊,偏偏被对手送了一个大礼包,又将他拉了回来,还有这种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