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奶奶端着两个碗跟到俩孩子后头催着吃早饭。
    “来，先喝点豆浆。快点，你们哥哥都吃完了！”
    哥哥跑步，哥哥紧张。棉棉感觉到了，这小姑娘开始扭起了腰。照太爷爷教的，这时候要给哥哥加油了。
    “你吃啊，你跳什么舞呢？不吃东西怎么有力气跳舞？”孟奶奶一急又骂孩子。
    康康回身，给妹妹分摊火力，先走去太奶奶面前喝口豆浆。
    “还是康康乖！”见一个孩子吃饭了，孟奶奶一个欣慰，紧接着再骂另一个孩子，“棉棉，快学学你哥哥！我和你说，你小姑姑一样的，见到东西就要吃，你要学你小姑姑得学这个知道不？”
    哥哥加油，哥哥加油！棉棉两只小拳头举起来，这小姑娘似乎是精神集中在一件事情上后，会完全忘了周遭。
    孟奶奶只好伸出一只大手直接把这孩子给拎回到饭桌边上，按住了棉棉的小脑瓜：“快吃！不吃，我骂死你！”
    棉棉听着耸耸小鼻头：太奶奶温顺多了，要是爸爸在，爸爸会说，不吃，随你便，饿死你自己！
    看着小曾孙女的表情，孟奶奶想起来：“对，你爸爸——”对此孟奶奶感慨良多了：“你爸爸，都不把你当女孩子看的。”
    那是孟晨浩对家里三孩子都是一视同仁，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做错事惩罚都是一样的。
    棉棉点点小脑瓜，作为家里的闺女，她从来没有从爸爸那里得到过优待。叔叔们说的小棉袄，她棉棉没有感受到半点。
    “不过，你爸爸不是给你做了那个——”
    “风——车——”
    爸爸给棉棉做了七彩风车，给二哥做了一只竹蜻蜓。爸爸给他们大哥做的东西最多了，不过那是因为大哥比他们早出生做爸爸的孩子好多年了。
    所以说，他们的爸爸是天下最好的爸爸。棉棉边吃，边心满意足地点巴小头。
    孟爷爷在厨房阳台家里各个地方来回转悠着。为此孟奶奶都看不过去了，问自己家老头子：“你干嘛了你？找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又丢了？”
    “不是，今天他们爸爸妈妈不是不能去看磊磊比赛吗？我代替他们爸爸妈妈带他们去，总是想别忘了落下东西了。不知道缺什么。”孟爷爷的手搔着自己后脑勺说。年纪大了，最怕落东西。
    孟奶奶一听，放下手里的东西，直接去帮老伴清点：“昨晚上，他们妈妈不是给你列了清单吗？”
    “我大字不识全，又不是云夕和晨浩他们，一个个都要是博士了。”孟爷爷这话里带着满满的自豪感和骄傲感。这个年头，别说博士，光是硕士，都是一万户家庭里不知道能不能出一个，是凤毛麟角。可他们家的孩子就是厉害，都要读博士了。不止如此，云夕带出来的第一批学生，也是都要读博士了。
    “哎——”孟奶奶叹口气。家里孩子太优秀，搞得他们这些老人压力也大。生怕出去外头干不好给孩子们抹黑了。
    “你们爸爸妈妈不在，由太爷爷带你们去，没关系吧？”孟爷爷咕哝着问孩子们，信心有些不足。
    棉棉和康康小嘴巴里咬着馒头包子，边吃边点小脑袋。平日里不是都是太爷爷太奶奶带孩子吗？孩子觉得没问题。
    “你觉得我怎样？”看从孩子口里问不出个所以然，孟爷爷问回孟奶奶。
    “你不是多少年了，都这个样吗？”孟奶奶一句话怼回自己家老头。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怎样。
    孟爷爷对孟奶奶猛翻白眼。
    “磊磊！”
    楼下传来声音。
    磊磊跑回自己家楼梯口，听见有人喊自己，只好转过头去。
    见走来的是笑笑哥哥的妈妈。在笑笑妈妈身后，好像鬼鬼祟祟藏着自己的脸的人是小谷的奶奶。
    “磊磊，今天谁陪你去打比赛？”笑笑妈妈问。
    这莫非是刺探军情？磊磊脑子里警铃作了一声。固然，他磊磊不觉得和笑笑哥哥是敌人。至多只能说在比赛中算是竞争对手。面对竞争对手是朋友，爸爸说了，要公平对待，才是对朋友最好的尊重和爱戴。
    “太爷爷。”磊磊诚实回答，不认为这种事情需要隐瞒。
    “哦，是你太爷爷。”笑笑妈妈的眼睛眯了一下，大概是觉得，有孟爷爷陪磊磊去，对她家的孩子是好事情。
    小谷奶奶藏在妈妈身后竖起耳朵听，听见是孟爷爷带队孟家的孩子，同样的频为点头。
    爸爸妈妈不陪着来才好，磊磊心想。爸爸妈妈真要来，他压力肯定更大了。
    “磊磊，我和你说件事。”笑笑妈妈向磊磊招招手。
    磊磊走到笑笑妈妈身边，警惕性没有降低。
    “你笑笑哥哥，他打拳不错，所以，打乒乓球，也挺优秀的。”笑笑妈妈踌躇着。
    磊磊只知道，在少年宫乒乓球学员的同期生中，笑笑的成绩只能算中等。当然，因为是笑笑哥哥，磊磊对笑笑妈妈的话点头。
    笑笑妈妈看磊磊点头，笑了起来拿手搭了搭磊磊的肩膀：“你看你，长得也挺结实的，和你爸一个样。”
    说到像爸爸，磊磊向来很自豪，昂头挺胸。
    “对了，你知道你爸爸是什么样的人吗？我们知道的孟晨浩，都是一个舍己为人的英雄。”
    笑笑妈妈这个措辞？
    磊磊使劲儿眨眨眼。
    笑笑妈妈突然夸他爸爸是英雄这是为了？
    “知道不？什么是舍己为人？你们老师应该教过的吧？笑笑吧，如果上午的成绩能过，下午他就能晋级，然后参加半决赛，决赛。对于他来说，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好像笑笑妈妈误会了什么？
    磊磊道：“我上午没有和笑笑哥哥打比赛。”
    “没有吗？”笑笑妈妈一惊。
    比赛的选手已经前两天抽签出炉了。初赛是淘汰制，不是循环赛。他磊磊在初赛中没有和笑笑也没有和小谷有比赛。除非是，他们三个都从上午的初赛晋级了，到下午的晋级赛，才有可能对上同台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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