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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聂明霜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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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外面又有人找秦队长!”
    “不准出去!”冷绝辰一把拉住灸日的胳膊,“不管谁来找你,把粥喝光再去。”
    “唔……”喝光……灸日看一眼喝了三碗还没下三分之一的瓷盆……
    不过……确实还没喝饱……
    冷绝辰见灸日听话的坐了回去,对着外面的人道,“让他等着,就说秦队长刚起床,换衣服。”
    “吭……咳咳……”灸日一口稀粥喷了出去,半口都溅在了冷绝辰衣襟上。灸日装作没看到冷绝辰冷下来的眸光,闷头喝粥。至于耳边翻箱倒柜换衣服的声音,灸日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一下……冷绝辰有洁癖不是一天两天了,换作其他人,弄脏了冷绝辰的衣服,那根雪蚕鞭早就抽上去了。
    “傲。”换了身干净衣服,冷绝辰看了一眼放在灸日身前的瓷盆,眉头轻蹙,冷冷地叫了一声。
    “嗯?”抬头看一眼欲言又止的冷绝辰,低头倒满最后一碗粥,嘴里一刻也停不下来。
    冷绝辰看着没到一柱香的时间就见底的瓷盆,还有灸日写满了意犹未尽的脸,“傲,你的饭量是不是长了?”
    “……好像是有点……”灸日放下瓷碗,把勺子搭在纯色雪白瓷碗上。“我可以去了?”灸日拽过摆在床头的天蓝色外衣,探头探脑的问道。
    瞥了一眼灸日手中那件明显不属于灸日的外衣,冷绝辰的脸色非常不明显的扭曲了一瞬间,片刻,冷绝辰低头笑了一声,道,“走吧!别让客人等急了。”
    人头涌动的西虎军团大营门口,一个穿着深蓝色武士服的少年,背对着军营,无目的的踱来踱去。
    细心的人只要一眼就能看出,少年看似漫不经心的步伐,每一步的距离都像用尺子量着。黑色长发被一根深蓝色的发带捆绑在脑后,没有遗漏一缕碎发。
    看到这一幕的灸日蓦的怔住了,整个人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望着那个蓝色的背影,两片薄唇一开一合,挂在嘴边的两个字脱口而出,“二哥……”
    轻微到只有冷绝辰能听到的声音,少年却在灸日低唤了一声二哥后猛地转身,灸日清楚的看到少年看到自己时一闪而过的惊喜。然而,灸日期盼的眼神也在看清少年的容貌时,彻底冷却了下来。“聂明!你来做什么!”
    面对灸日称不上平和的语气,聂明并未表现出不满的情绪,而是十分恳切的请求道,“我可以跟你单独谈谈吗?”
    “单独谈谈?”灸日听到这话,双眼直接向身旁的冷绝辰飘去。
    接收了灸日问询的信号,冷绝辰冷俊的脸上泛开了一抹轻笑,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笑容一收,冷绝辰点头道,“去吧。如果军营不方便,就去那片树林里。没人打扰你们。”
    “我很快回来。”心神恍惚的应了一句,灸日快步的走在前头,向记忆中那片跟萧英雄说话的树林走去。
    “将军,秦队长他就这么跟那人走了?”先前传话的卫兵凑到冷绝辰身前,吞吞吐吐的说道。
    “让他去吧。”冷绝辰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垂眸道,“叫人把风狼处理了,准备晚饭,记得多加一人份。”
    “是。”脆生的应完,那卫兵也很纳闷,什么是多加一人份?后勤准备饭菜从不按人头准备,向来只多不少。
    殊不知,冷绝辰这句话,却是秦傲雨记忆中,冷绝辰常对自家的管家说的一句话。
    回过神来,望着眼前一排排古木,想起自己下意识的举动,灸日不由得哑然失笑。想到来这的原因,眉眼间笑意顿丧,看着对面的聂明,灸日一身轻松的屈膝靠上身后的古木,“这里可以了吗?我记得我好像没跟聂家有什么交集。”做贼那次不算……
    “函儿,你还好吗?”
    聂明话音一落,灸日脸上的玩世不恭的笑顷刻间消失不见。
    二哥……
    “函儿,我见过大哥了。一个月前,你失踪的时候,我来魔兽森林找你,在绝鹰谷见到了大哥。他也在找你。”灸日长久的沉默,让烈霜泽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熄灭了大半。
    说不上是开心还是难过,或许,开口时,只能感叹一句造化弄人。如果烈霜泽在灸日和烈霜华决裂之前相认,灸日又岂会走到今天众叛亲离的地步。
    “函儿,我知道你在生大哥的气,我不帮大哥说话,二哥只想你相信我,可以吗?”
    灸日烦躁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烈霜华这一世是宁家的长子,以烈霜华对灸日的疼爱,仍抵不过宁家的诡计。宁辰华几句话就能让两人刀剑相向,以烈霜华和烈霜泽的感情,没理由知道自己在烈霜华有难时袖手旁观,还不远万里的来找他。
    但是灸日不得不承认,就算烈霜华杀了岩郢,杀了离念,甚至嫁祸给他,他仍对烈霜华生不起一分怨恨。
    “函儿,二哥知道,前世,你不是不会说话,你只是不想说,你不想说话,二哥替你说,你不想做的,二哥替你做,就算是这一世,我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你在二哥心中,依然是我唯一的弟弟。”烈霜泽说的很坦然,对烈霜函的疼惜和愧疚之情溢于言表。
    “二哥,你应该听过一个笑话,暗夜家族的长子是个废物。”制止烈霜泽的话,灸日像说别人的事,不带任何情绪语气的说道,“被丢进别院的时候,我才七岁,不会说话,被人殴打,嘲笑,哭喊只会招来更多的辱骂。会说话,还不如当个哑巴。”
    “这就是你不肯说话的原因?那为什么现在……”烈霜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后来……”记忆一下子定格到血腥惨烈的画面,灸日猛地闭上双眼,逃避似的低下头,沙哑的声音因为心脏一阵阵顿痛哑得让人揪心。十根手指深深地抠进树干,指甲断裂的剧痛竟让痛到颤抖的心脏缓和了些许。“父亲惨死,你和大哥也因我而死,我最后悔的,是到死都没有叫你们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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