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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你缺个挂77
“你是说,每晚在树下哭的那些男人?”王大娘背脊发寒的小声问道。
“看来王婶子也不是全都不知道啊!就是,我听我家那口子说,这几天张大娘家的男人每天浑浑噩噩,早上总是没有精神,一道太阳快要落山,就惊恐的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嘴里神神叨叨的说一些听不懂的话。再后来就是好些人半夜在自家屋子里还能听到自己隔壁院里男人的痛哭之声。这件事,吓得当初参与砍树的人,都怕的连门都不敢出了。”
何大娘的话吓得王婶子脸一白,“那···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不管吧!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本来现今的世道都不好安宁,人心惶惶,现在村子里还这样···这是,这后面引来村委会上的干部,那可如何是好!”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今天看见秦队长趁中午的时候,往李家去了。”何大娘说道。
“你,你是说···”王婶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身边的何大娘一把捂住嘴。
“看破不说破,这种事,不要声张知道吗?”何大娘眼神严肃的警告她。
而此时他们讨论的秦大队正在让人悄悄处理尸体,昨晚一个曾经去李大婶家伐树的人,今早发现自己被自家斧头在院子里的从头劈下死在菜园子里。头上的巨斧深深的镶嵌在脑袋上,满脸的血和白色的脑浆留了满身满地。染红的土地不是最渗人的,最渗人的是,他死时,虔诚跪拜像是赎罪般,双手合十,手臂上血肉模糊,似是生生咬下了血肉,深可见骨。
可地上却不见那血肉的踪迹,死的人睁着双眼,嘴角还带着满足的微笑,直勾勾的看着李家院子的方向,他的面前,土地里,血淋淋的写着,'我们玩游戏,五四三二一,午夜来找你'
我们玩游戏,五四三二一,午夜来找你?!
这个你,是谁?!看见这句话的人,尽管是大汉也不由吓得腿发软,心发虚。
这样诡异的情景,让当时发现他尸体的人,被那双眼睛和笑容,以及那句话弄得毛骨悚然。
连自己去看时,第一眼看见时,也吓得背脊发寒。为了不造成村子里的恐慌,秦队长立马吩咐人掩埋尸体,转身连午饭都没来得及顾得上,就满脸焦急愁容的往李家赶。
他一边幸好第一个死的是村子里不怎么爱说话的单身汉子,一个人住,家里人也都死得早,否则这么大的事,早已闹得村里鸡飞狗跳人畜不安。
他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和最先发现尸体的那几个汉子商量好,才决定去问问李婆子。毕竟她在安溪村也曾是有名的神婆。
另一边他有很是担心,纸包不住火,村里左邻右舍都认识,就算在独自居住,可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还是会引起村里人讨论,现在村子里的气氛俨然因为最近那几个人弄得神经紧绷,如果再有人死,只怕村子里所有人都无法安宁。
他也想相信科学,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平常人的认知。村里的人都以为,那群人只是每晚哭一哭,哭过就没事了,只有他知道,只有他知道真相。
那群痛哭的人,每日都在自残,生生咬下自己的肉,又生吃了····
他会发现,还是一个意外。
有一晚因为要轻点今日的收成所以晚了,等半夜回去的时候,却正好目睹了张家老头在自家院子里的诡异一幕。
一会笑得诡异,一会哭的痛苦,一边生生咬下自己的头,一边又将自己的肉吃进去,一边吃,一边露出血盆大口对着他的方向笑,两个人只隔着一堆矮墙,张老头双眼冷幽幽的盯得他,却不见他出来,却依然看的人心慌,看得人发冷。回过神来的他,吓得拔腿就跑。
第二天,他小心翼翼的去试探的问过,张老头却一问三不知,对自己前一晚的事,一概不知,连怎么受的伤都说不清楚。
现在已经开始有人死,而且双手被撕咬的惨不忍睹,可见白骨,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一晚的事情。
一切的一切,已经不能用科学来解释了!就算说出去又有谁能信!逼得他不得不顶风作案。
当秦队长来到李家的时候,李家的人都去田里工作了,大门紧锁。
秦队看着面前的矮墙,深呼吸,一个助跳,手脚还算灵活的翻上了墙头。
看着这样的景象,秦队长只能苦笑连连,除了十几岁还穿着草鞋的时候,他翻过墙,从成年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翻过墙,现在快要五十的他,居然又一次翻了墙。
院子里早已收拾干净,那曾经种着柏树的地方,土地上依旧可见血红的颜色,秦队感觉耳边似乎有一股凉气吹得他鸡皮圪塔一身。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进这个院子,他只感觉浑身似乎更冷,不由哆嗦一下,然后向关押李老婆子的地方走去。
推开门,一股恶臭夹着各种尿骚和屎味传来,秦队差点吐出来,紧紧皱眉,在门口深呼吸后,在走了进去。
李老婆子半裸着下半身,常年没有清洗的下半身全是各种污秽物,让李老婆子的下半身都长满了恶心的脓疮。
脖子上像畜生一样绑着一根铁链,脸上还能看出新被打的青紫痕迹,六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已经八九十般憔悴,不过两年光阴,原本还是乌黑的发丝已经满头银丝,杂乱的披在身上。
门口的响动让角落躺着稻草堆里的李老婆子合着的眼皮微微一动,“你来了。”
声音嘶哑无力像是回光返照要交代遗言一般的沉重。
秦队长看着这一切,突然发现自己当初自以为是对她照顾的好意却害了她,满心愧疚,“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你儿子怎么能,怎么能这么狠毒!”
“不怪你,儿女生来就是来讨债的。”李老婆子苦笑,正看双眼,转了转僵硬的脖子,“你是为柏树而来的吧。”
“你,你都知道?”秦队长上前几步,颇为紧张的问道。
“从你们伐树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李老婆子看着秦队长,目光有些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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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你缺个挂78
“李大娘,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秦队长焦急的问道,也顾不上李老婆子浑身的脓疮,上前蹲在她身边。
“能不能抱我去外面,我已经两年没有出过这个房间了,我就想再看看,再看看蓝天白云,感受一下风。”李老婆子可怜兮兮又带着期望的看着秦队,秦队长看了看李老婆子,想到她此时的惨状,都是因为他当初的错误判决,后面却也因为政治敏感,让他不好再出手。
因为李家老二记恨他毁了他走出去的机会,以至于后面对于他对待李老婆子的事情,他更是不敢多说什么,说到底,也是自私的选择了明哲保身。
所以在看着李老婆子的要求和神情时,秦队长愧疚之心深重,脱下衣服,包裹着她半裸又脏兮兮的下半身,不顾脏乱,一把抱起她,饿的只剩皮包骨的她,抱起来根本就没什么重量,可见平日里这家人是如何对待自己亲生母亲的。
秦大队带着她出了门将她放在正屋大门口阶梯上,让她靠着阶梯坐着。
重新坐起来的李老婆子感激的看了一眼秦队长后,闭上眼感觉风的流动,感受阳光和新鲜的空气,从没有哪一刻觉得这些曾经稀松平常之物尽然是如此宝贵,那两年,她最怀念的就是这些曾经不在意,此时却最想再次感觉的自然。
抬头睁开双眼,看着天空的蓝,白云的流动,如此风和日丽,真是一个好日子。
这么想着,李老婆子就哭了····
泪水顺着她褶皱的脸落入她满头的银丝之中,秦队长就这么安静的待在一旁,虽然此时他满心都是焦虑却也不忍心打断李老婆子此时居然如此幸福的表情。
李老婆子终于再次将视线落在秦大队身上,“那颗树,伐不得,砸神像毁道观,菩萨不会跟你们计较,可是那颗柏树上,住的并不是神仙,也就没那么大肚量。你们毁了它的家,断了它的根,它自然是要找你们讨回来。秦队长,不会只死一个人的!”
“你,你知道死人了?!”秦队长不由得一惊,死人是今早刚发生的事情,一发生他就吩咐知道的人,闭紧嘴,就算有人不听话,说了出来,可也绝不会传的这么快,连李老婆子都知道了。
“他就在这里。老枪头····没想到第一个会是他。”李老婆子说着时,眼神不由看向柏树曾经的位置,视线幽幽,让秦队长背脊一寒。
“他,他在这里?怎么···怎么会····”秦队长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尤其是李老婆子叫出老枪头名字的时候,他只觉得浑身无力,发冷。
“他是跟着你来的····你,就是下一个。”李老婆子视线非常锐利的看向了秦队长,吓得他啪塔一声,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想到老枪头死时,地上的字,以及那个你。
原来,原来是指的他吗?可是,为什么要找他,为什么····
“没有一个人能逃脱,没有一个人能置身之外。”李老婆子的话让秦队长心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那,那不过就是一棵树,怎么会···怎么会····”秦队长语无伦次。
“那不是树,那是我最小的儿子。”李老婆子的话如晴天霹雳让秦大队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嘴都在哆嗦,“你,你在说什么?!”
“李勇和李壮还有一个弟弟,叫李庆,不够没有满月就死了,当时我太伤心,又看到门口那颗巨大有些年月的柏树,想起老一辈人传下来的方法,一时鬼迷心窍,我就将李庆埋在了老柏树的树下,开坛设法,借助老柏树聚阴招鬼之能,硬是将李庆的鬼魂强留在老柏树树冠之上,这样我的儿子就还是活着的,以另一种方式陪在我身边,只要时间一久,我的小儿子,就会像传说中说的那样,如哪吒一般,由树化人,重新回到我身边。可是,可是几十年过去了,老柏树一直没有丝毫变化,但是我却能一天一天感觉到,李庆的魂魄开始被老柏树同化。直到有一天,我挖开曾经埋李庆尸体的地方,那里空空如也,连尸骨都不存在的时候,我就知道,李庆已经成了老柏树,老柏树成了李庆。”
李婆子一说完,秦队长真是一口屎被噎在心头,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她疯了,还是说她当初的异想天开,可是一个母亲想要救活最小儿子的心情,他懂,就像曾经根本不信这些的他,在他儿子出事后,求路无门,都说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他才会在绝望中找上从来不信鬼神的李老婆子,却没想到,他最不信的事,却救了他唯一的儿子。
也是在那一刻,对于鬼神之事,他抱着敬畏之心,却没想到之后时局会变成这样····
“那,那现在怎么办,李老婆子,是你种下的孽,你总得解决啊!”秦队长抓着李老婆子的手,带着一丝希望。
“我没办法。我没办法····”李老婆子哭着说道,却让秦队长脸色一变再变,“它每晚都会在窗外叫我,那声音尖锐阴冷,每一晚的叫唤,我都在恐惧,每一晚李壮被叫出去院子后,传来的尖叫,痛哭,以及那声音在李壮耳边的引诱,都是一种饥肠辘辘,将人看做食物的邪恶之声。它不是我的儿子,它是恶魔!是恶魔!”李老婆子脸上布满惊恐的神情,生无可恋般的绝望。
秦大队整个人犹如丧了气般,魂不守舍般心乱如麻。
“秦大队,快走,带着村民离开,离开这里,全都走,全都走!不然你们都走不了,所有人都会死。”李老婆子幽幽的话突然响在秦大队耳边,阳光下,他也只觉得浑身发冷的厉害。
“走?走去哪?整个村子百来口,我么你能去哪,迁村是多大的事,不说是村委会那边不会同意,安溪村住了几百年的老户们也不会相信你说的话,不会放弃这里的根,去新的地方重新开始。不会走的,他们都不会走。”秦大队快要哭了。
一个五十来岁的大老爷们,突然无力的捂着脸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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