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疼，不算什么，心里的痛，那才是难以愈合的。”
叶尘表情依旧冰冷。
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如果面前坐着的这位不是自己的爷爷。
如果自己现在丹田灵气充盈。
相信他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你是在责怪爷爷，六年前为什么没有出现是吧？”
叶尘没有开口，但眼底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呵呵呵呵。”叶振天摇头苦笑了数声，之后，他并没有解释什么，反倒是缓缓站起了身，双手结印，一道玄妙的吟唱，从他口中响起。
几个呼吸后，他这才缓缓开口：“你现在丹田确实没有灵气，但相信你的灵识依旧还能用上一些。”
“爷爷已经把实力强行压制到了体境期，你可以用你的神识探测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叶尘微微皱眉，有些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按耐不住好奇，还是艰难的动用自己神识，覆盖到了叶振天的身上。
一秒、两秒、一分、两分……
足足过去了十分钟，叶尘脸上的震惊之色，简直是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攀升。
没有气息？
他上下打量着自己爷爷，丝毫不觉得，眼前这人是虚幻的，同时也不像当初对自己醍醐灌顶那位前辈，是一道神识所化。
那为什么会丝毫气息都没有？
气息，是一个人活着最直接的证明。
不管是武者还是普通人，就算你能够掩盖自己的气息，但在针对性探查下，是绝对无所遁形的。
何况现在叶振天压根就没有利用任何秘术、宝器在掩盖自身的气息。
难道他已经……
叶尘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但这个想法，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太过于荒唐。
“哦？没想到，你尚未突破先天，便先拥有了神识，看来你应该是得到过一场大机缘的。”
叶振天感觉到孙子收回了神识，夸赞一声后，便重新把自己的境界，恢复到了原装。
“怎么样，是不是发现爷爷没有气息，跟个死人无异？”
叶尘木讷的点了点头。
而叶振天下一句话，让他再次惊骇。
“其实，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也可以算是一个死人了……”
什么！？
叶尘简直是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今天，让自己震撼、惊骇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但没有一件事，是让他像现在这样震惊的。
与死人无异？
那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谁？
鬼魂？
武者，上能飞天，下能入地，当然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存在什么鬼魂、冥界之类的虚幻东西。
包括刚才叶振天自责，说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无颜见已经过世的老伴，那也仅仅只是一种形容，一种感情上的寄托罢了。
可是现在，他亲口承认，自己已经是个死人。
实在是让人有点太匪夷所思了。
叶振天倒也没有再卖关子，而是在长叹一口气后，缓缓说道：“叶尘，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分身这个传说吗？”
“您现在……这是一道分身？”
饱览祁山古籍的叶尘，自然是知道分身这种秘术。
传说，一旦练就了分身秘术，就会在本体存在的情况下，出现一个和自己相仿的‘人’出现。
他的实力、境界，都能和本体保持一样，甚至说还能有独立的思维，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不过这种秘术，实在是太难练了。
千百年来，似乎无人练成。
不仅如此。
在失败后，这个人将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不再有思维，不再会去修行，只会在漫无目的的行走。
直到有一点，体能消耗殆尽，又或者是生理机能退化，他才会停歇，才会真正变成一具尸体。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人会去练，毕竟没必要。
与其冒险一试，还真不如付出点代价，请一个实力跟自己一样，又或者是比自己gao qiang的人，并肩作战来的更加实际一些。
“是的。”
可没想到，叶振天还真就是练就了这种秘术，甚至还成功了。
“你……为什么要冒这个险？”
强忍住不断加快的呼吸，叶尘满眼震颤的问道。
“因为你，因为你的父亲，因为整个黑白门，我放心不下这一切，我必须拼死一试。”
爷爷的回答极其干脆，但叶尘能够听出，他声音里，还透着一股子无奈。
“那你的本体现在在哪？”
叶尘下意识的问道。
“在……”叶振天抬首望向远方天际，眼底有一抹惧怕，声音更有些颤抖：“那是一个很遥远的地方，那里也是一个很恐怖的地方，我称它是人间炼狱。”
“二十年前，也就是你五岁的时候，申家再一次找上了门。”
“当时我恰好从小世界出来，准备看望天儿和你，所以也就给碰上了。”
“那是我第一次得知，自己的儿媳妇，竟然是申家的圣女，在那之前，我只知道，她天赋极高，却没有多问。”
“那时候的黑白门，在小世界已经极富威名，可要和申家比，还是差了不止一个档次，申家，就仿佛是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在我知道申家的同时，申家同样也知道了我的身份，好在并非是处于一个界面，申家并没有大举进犯黑白门。”
“不过申家提出了一个条件，只要我完成了那个条件，就能够保住你们一家人的性命，并且申家还会另择圣女人选，让你母亲安安稳稳的陪伴着你父亲，让你们一家人团聚。”
“作为父亲，我知道亏欠了天儿太多，当时你又还小，可何耐，根本就无法抵抗申家的强势，于是只能同意。”
“对了，看你今天的成就，你应该已经去看过爷爷留下来的东西了吧？”
叶尘一愣，随后想起那本无字古书，便从纳戒中取了出来：“爷爷说的是它？”
“对，就是它。”叶振天有些缅怀，但下一秒，极其警惕的将神识遍布四周，“快，快把它放起来，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要当着第二个面取出它，即便是你未来的妻子，你未来的儿女，都不行，包括你的父母。”
叶尘知道，这东西一定是一个宝贝，而且很有可能是无价之宝，超越世俗，乃至小世界任何奇珍异宝的存在。
于是直接二话不说，就给收了起来。
纳戒，在自己和它之间还存在联系的前提下，即便是再有大神通的人物，也根本无法探测到里面的东西。
所以，放在这个里面，才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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