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 看来你终于疯了,阿拉斯托!
伊凡紧握了魔杖,要是被发现他就会立即动手!
转动门锁的声音已经停止,下一刻,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正是巴蒂克劳奇!
屋内很是安静,落针可闻,只有轻微的关门声在回响。
远处,熊熊燃烧的壁炉不断的传递着热气,驱散着十二月的严寒。
处于隐身状态下的伊凡微微转过头注视着关门走进来的克劳奇,相比起前些天的见面,他的状态更加糟糕了,眼窝深深的凹陷着,神情低迷,似乎好些天都没能睡个好觉。
看到这里,伊凡又偏转着目光在克劳奇的身上扫视了一会,试图那个找到装有复方汤剂的水壶,然而他什么都没有发现。
迟疑间,巴蒂克劳奇已经迈着步子朝这边走了过来,看样子是打算坐下来休息一下。
伊凡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后退了几步,免得直接和克劳奇撞上,心中暗自庆幸这个房间被铺上了地毯,要不然离的这么近克劳奇一定能清楚的听到他的脚步声。
即便如此,当巴蒂克劳奇从身旁走过的时候,伊凡还是紧张到了极点,生怕对方会看破自己的伪装,又或是从一些细节处发现不对劲。
虽然他们之前整理了一下那些动过的东西,但由于时间太过紧急,根本来不及百分百的还原。
另外地上毛毯显眼的凹陷也有可能暴露他们的位置。
不过伊凡担心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克劳奇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根本没有什么心思观察这些细节,整个人后仰着靠到了椅子上,一直紧绷着的神情慢慢放松了下来。
那张严肃、古板的脸上再不复之前的镇定,满是痛苦、懊恼与颓废之色。
一连二十分钟,克劳奇就这么一动不动,瘫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份预言家日报。
伊凡盯着克劳奇的一举一动,他试图从克劳奇的神情和动作中分析出对方的心里状态,最终隐隐想到了一个可能,却不敢确定。
就在这时,壁炉里突然喷发出了一团蓝色的火焰,伊凡赶忙转头看过去,一只灰白色的猫头鹰正从火焰中飞出来。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克劳奇显得激动,他猛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取下了猫头鹰的脚下系着的书信,颤抖着查看了起来。
看完了书信内容的克劳奇脸色一阵变化,激动的神情渐渐消失,压抑的有些吓人,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沉默了半晌,克劳奇抓着书信的指节越发用力,最后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他猛地踹倒了身前的红木桌子,气愤吼道。
“废物!”
伴随着一道闷响,桌上的文件、报纸纷纷洒落在地,原本放置在桌角的墨水瓶更是一路滚到了地上。
真是白忙活了!伊凡翻了翻白眼,早知道会这样他们之前就不费心整理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伊凡更为好奇那封书信里到底写了什么,能让克劳奇这么的生气。
他努力的伸着脖子想要看看那份书信的内容,但克劳奇距离他有段距离,除非他愿意冒险走到克劳奇的面前,否则什么都看不到。
一番发泄之后,巴蒂克劳奇慢慢冷静了下来,他挥动着魔杖将打翻的桌子和散落在地的文件还原,又抓了一把飞路粉,向着壁炉走去。
伊凡看出来巴蒂克劳奇是准备离开这里,皱了皱眉头,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动手。
那封书信有可能会是非常重要的证据,要是放任克劳奇离开,下次可就不会再有这样好的机会了。
正当伊凡还在迟疑着的时候,一道赤红的光束在空中飞驰而过,穆迪的声音同步在办公室里响了起来。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克劳奇完全没有料到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遭遇伏击,瞬间就被魔咒击中,身体像是被公牛撞击一般,腾空飞了起来重重的摔在了后面的墙壁上,手里的魔杖也脱手而出,打着旋儿朝着一侧飞去。
一只手凭空伸了出来,接过了这根魔杖。
与此同时,加持在穆迪身上的幻身咒也失去了效果,他的身形很快就出现在了这间办公室里。
巴蒂克劳奇到底是经历过巫师战争,纵使年纪大了反应也不慢,正面吃了一记重击,身体几度翻滚迅速的站了起来。
前方的壁炉已经近在咫尺,只要他将手里的飞路粉丢进去就能够顺利的逃离这里...
些许念头在巴蒂克劳奇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可惜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就被迫中断了——因为一根尖利的东西正抵着他的脖颈。
再接着,略显稚嫩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给我离壁炉远点,克劳奇先生,另外把飞路粉丢掉,最好别让我看见你在私底下搞什么小动作……”
巴蒂克劳奇没有理会这道声音,更没有照做的意思,他的视线转向了办公室的另一边。
“阿拉斯托!”巴蒂克劳奇看着穆迪一字一句的说道,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过他更加清楚穆迪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怒火顿时充斥了他的内心。
“看来你终于疯了,阿拉斯托!竟然不经同意就闯入我的办公室,调查我的私人物品,还带人袭击我…”
巴蒂克劳奇厉声说着,但还没等他说完,一道光束就击打了过来,从他的脑袋边飞了过去,击打在窗户上,将厚厚的玻璃砸的粉碎。
“闭嘴,听他的话,照做,立刻把飞路粉丢掉!别让我们说第二遍!你应该清楚我会如何对付一个犯人!”穆迪大声的咆哮道,魔杖的顶端隐约闪烁着赤色的红光,随时都有可能发射出去。
巴蒂克劳奇死死的盯着穆迪,似乎是在衡量着对方有没有这个胆子动手。
但和一个神经兮兮的疯子谈论胆量无异于自讨苦吃,巴蒂克劳奇无法衡量穆迪疯的够不够彻底,所以还是服软了,他松开了紧握着的左手,一团粉末就这么从他的掌间慢慢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