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是怎么一回事？自己的状态明明很好，也没有任何动摇，怎么会突然就虚了呢？

    偏偏越这么想，身体越是使不上力，头重脚轻，随时可能摔倒。

    这时，一只手从旁伸出，恰好扶住了他。

    “因为精神力和体力一样，并非无穷无尽，用多了会虚。”

    声音很熟悉，正是之前消失的袁满。

    “回来得太慢了，我们都度过危机了。”虽然手脚乏力，但桐人依旧对着袁满的肩膀来了一拳。

    “不慢，刚刚好，正好看到你们出色的表现，也让我学到了不少东西。”袁满呵呵一笑，他其实回来的更早一点，只是看到志帆精神的蜕变，实在不想煞风景地打断，这才稍微等了一会儿。

    “那你就继续看着吧，boss由我来打倒。”桐人说着，下意识地握紧剑柄，踉跄前行。

    不过才走一步，就被袁满给拉了回来。

    “人都虚了就别逞强了。不要忘了，你身上还有伤。肉体和精神会相互影响，带伤开大，你是想一回家就挺尸，然后享受老婆妹妹后宫团的亲密照顾？要不要我再给你整点汇仁肾宝？”

    肾虚有时候在过度劳累之后，腰腿酸痛，精神不振，好像身体被掏空，是不是肾透支了——咳咳，好吧，中国的梗，正宗日本人的桐老爷不懂，他能感到的只有话语背后的戏谑。

    “有心情开我的玩笑，是不是找到c.c.小姐？”

    “找到了，还因此小有收获，你看那边。”

    顺着袁满手指的方向，桐人看见了一缕随风摇曳的荧绿色长发，长发中央，朱红色的飞鸟纹章熠熠生辉，比自己拉出的剑光更加耀眼。

    光辉所及之处，原本遍体鳞伤，随时可能崩溃的卡门、船长基德、佐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

    正是因为三大人格面具的攻击，鸭志田才无暇顾忌肾虚，呸，虚弱的桐人。

    “这是——？”

    “code力量的全新用法，掌握心意之力的可不止你一个。”

    袁满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不管假冒伊戈尔的伪神亚尔达拜特在打什么主意，自己和c.c.这趟天鹅绒房间之行可说是获益良多。

    自己觉醒了人格面具不说，c.c.也通过观察房间的运作方式开发出了code的全新用法，对人格面具进行治疗就是其中之一。

    身为c之巫女，与一个世界的认知空间相联系的她虽然没有人格面具，却能对所有的人格面具产生影响，单论收获比袁满更大。

    “听所长的意思，似乎你也——”桐人在这方面一向敏锐，一转眼便看到了袁满脸上的黑白面具，“——不用似乎了，所长也觉醒了人格面具。”

    “是啊，算是因祸得福吧。”

    回想起双子的杀意波动，袁满至今头皮发麻。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经受住杀意洗礼的他有了本质的变化。

    “你坐下歇会儿，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机会难得，我也抢一会人头。”

    “这可不是什么受欢迎的行为啊，所长。”桐人调侃道。

    “一没经验，二没装备，无所谓了。”

    “说得也是，啊，他好像恢复过来了。”

    桐人刚一说完，鸭志田用蛮力撞开卡门，成功破坏了人格面具的围攻。

    这里毕竟是他的殿堂，他的主场，恢复力比怪盗团要强得多。

    “行了都退后吧，c.c.帮他们治疗，对付他我一个人就够了。”

    说话之间，袁满身形一闪，替补卡门的空位，拦住了鸭志田的去路。

    “碍事，滚开！”鸭志田大吼一声，拳头猛击而下。

    袁满不闪不避，伸手抵挡，另一只手捏住脸上黑白面具的边缘。

    不同于初次觉醒，已经觉醒的人格面具不需要撕得满脸是血，承受巨大的痛苦，只要轻轻一摘，即可将面具摘下，唤出自己真我的具现。

    “来吧，persona——食铁兽！”

    面具燃烧，火焰青白，坠地瞬间，一只和猫人摩尔加纳差不多高，黑白两色，圆脸，类似熊的生物从火焰中钻了出来，一双大大的黑眼圈对着眼前的魔王鸭志田，嘴里发出一声鸣叫：

    “吱吱！”

    桐人：“……”

    摩纳：“……”

    龙司：“……”

    杏：“……”

    志帆：“……”

    在场的少年少女们全都看傻了。

    摩纳：“这是什么？从来没见过的人格面具。”

    龙司：“熊猫，这一定是熊猫对吧。我虽然读书少，但动物园还是去过的。”

    杏：“好可爱，超可爱的，比摩纳还可爱。”

    志帆：“嗯嗯。”

    桐人：“所长，这就是你的面具？怎么感觉这么——”

    桐老爷顾忌袁满的面子，没把最后一个字说出来，鸭志田卓可没那么多顾忌。这里是人心具现的殿堂，作为真我体现的形象不会说谎。

    “什么啊，这种软弱的家伙，能有什么用？”

    “我就知道会是这种反应。”

    袁满无奈地叹了口气，顺势后退两步，把食铁兽独自留在最前方。

    “人类总会被表象所蒙蔽，所以才不知道看上去越是人畜无害的东西，很多时候往往越危险！”

    “我倒要看看它有多危险！”

    对于袁满善意地提醒，鸭志田根本就不信，双拳毫不犹豫地砸了上去，砸得食铁兽上蹿下跳，“汪汪”直叫。

    “虚张声势，对我是没有用的。”

    “不好，必须赶快去救它才行。”被食铁兽的可爱俘获的杏连忙按住自己的人格面具，就要召唤卡门。

    c.c.却先一步抓住她的手腕：“没那个必要，所长说得全部都是真话。熊猫虽然有个猫字，其实属于熊科。我在中国四川旅行的时候，听当地居民说过，一旦熊猫发出‘汪汪’的叫声，证明它生气了，要打架。”

    另一边，鸭志田已经懒得和这个不起眼的小家伙纠缠，一抖长舌将它甩飞出去，双拳继续向前，攻击袁满。

    袁满却不接招，随便往后退了几步：“别着急啊，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的人格面具很强，真的很强。”

    话刚一说完，地面震颤，巨大的黑影笼罩住了鸭志田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