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司南的声音，在场一干人全都转头看去。
    这一下，全场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死一般寂静。
    “他们能看到我？”
    这是楚风的第一个念头。
    他满面不敢相信。
    要知道，他都回归好久了，但他本人就好像一个魂魄一般，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别人也看不到他。
    这一下，让他措手不及。
    但之后，等他平静下来，脑海中则出现一个最大的疑问。
    “这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
    如果说这都是真实的，那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明明是在地宫修行。
    怎么一转眼毫无征兆的就变成这样。
    他之前那种状态又是怎么回事？
    而为什么司南一句话，他就能显露出来。
    就在楚风脑海中念头转动之时，场中众人一个个确认之后，都变了模样。
    “楚……楚圣，你没死？”
    在场之人，心神稳住之后，全都是一副难以置信之色。
    而不管是楚半壁，还是秦雅，脸色则都变得难看下来。
    “我没死，你们是不是很意外？”
    许久之后，楚风脑海中似乎想通了什么，他面色已经变的平淡起来，开口之间，他已经大步向前。
    而看着楚风来到台前，在场之人，一个个则面色不一。
    人的名，树的影，楚风之前的威名太盛了。
    不少人对其都有阴影了。
    也正是因为，知道他死了，在场一干人才敢出手对付林韵等人。
    否则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尤其是秦雅，虽然此刻不管是身份，还是修为，与之前都不可同日而语，但面对楚风，她仍然有一丝畏惧。
    眼见楚风过来，她下意识的将头颅垂下。
    连她都如此，更不要说在场的其他人了。
    一个个神色闪躲，压根不敢与其正面。
    原本众人以为，上台而来的时候，会大发雷霆，但出乎意料。
    对于在场的一干人，哪怕是杀妻之恨的秦雅，楚半壁等人，他也只是漠然的扫了一眼，之后他便将目光落在了司南身上。
    “司南，我们又见面了。”
    再度面对司南，楚风话语平静，哪怕对方气势逼人，他也没有任何感觉。
    “没错，又见面了。”
    司南淡淡一笑，居高临下道。
    “你现在应该很想知道自己是什么状态吧，我可以告诉你，你现在就是一个活死人，是生也是死，全在我一念之间，想生想死，就看你的选择。”
    出乎意料，司南竟然耐心的给楚风解释一番。
    如果是之前给楚风讲，怕是他肯定很关注，但现在，他却眼睛一眯，看着对方，平静的道。
    “你会有这么好心？”
    “我说过，我们的目标，是要在地球上，有一片栖身之地，然后等待神明，而你们，想要生存，只有当奴仆的份。”
    说到这里，司南深吸一口气，继续徐徐道。
    “你是人皇，只要你能签下这份契约，之前的约定有效，而且，我会将你复活，他们这些人，我都可以任由你处分。”
    最后一句话，司南则将目光看向楚半壁等人，带着深意。
    一句话，让在场的楚半壁等人，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这要是将他们交给楚风，那岂不是压根没一点活路？
    “司南殿下，我们可是代表的人族，楚圣已经被除名了……”
    “对，我们可以谈。”
    当即，楚半壁等人大急，纷纷开口。
    “聒噪。”
    然而，对此司南一声低喝，一股庞大的气势，顿时散发出来。
    而在场之人，一个个都感觉心神一沉，仿佛下一刻都要大难临头，被吓的都不敢说话了。
    此刻，司南才一摆手，命人将一份文书，递到了楚风面前。
    “哦。”
    如果是之前，若是有这份契约，楚风怕是会毫不犹豫的同意。
    只是不知为何，现在楚风却没有表示出很感兴趣的样子。
    他突然一抬眼，看向司南道。
    “如果我要不同意呢？”
    “不同意，灰飞烟灭，我会跟他们签订契约。”
    司南闻言想也不想的便直接开口，话语不容置疑。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比变色。
    “司南殿下，这万万不可……”
    “我等愿意效忠于您。”
    在场与楚风有仇恨之人，纷纷开口。
    更有不少人哀求。
    但对此，司南只有一句话。
    “这是我族的意见，求我不如求你们人族的人皇。”
    说完，他已经抱着双臂，站在一边，宛如吃瓜群众一般。
    “这……。”
    在场与楚风有仇之人，这一下，全都心神忐忑了。
    要知道，他们之前可都是针对过楚圣的，如今生死掌握在对方手中，对方岂能手下留情。
    而现场不少人，则将目光看向了楚风一旁的那份文书。
    根据司南的话语来说，那是天道誓言。
    只要在上面留下印记，则不能更改。
    “嗖。”
    突然，场中楚半壁等人出手了。
    他们一个个则是将目标对准楚风。
    先下手为强。
    既然无法妥协，那就直接毁灭。
    只要楚风一死，天道誓言，也只能他们签了。
    楚半壁等人，都是人族顶尖高手，他们出手，自然是威力极大。
    只怕就算是楚风全盛状态，也未必能挡得住。
    更不要说，他现在自由了，可以报仇。
    众人猜想的，他肯定也会出手，或者直接签下契约。
    然而，出乎意料。
    对于这些人出手，楚风非但没有反击，甚至，他连看一眼都没有，闭上了眼睛。
    似乎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
    砰砰砰。
    直到楚半壁等人靠近，要得手之时，突然一道道血丝出现，组成了一个个血光笼子，将楚半壁等人束缚在了其中。
    出手的不是别人，正是司南。
    这时候，楚风才睁开眼睛。
    而他对、场中的情形，却没有半点惊讶。
    只是目光看着司南。
    “楚圣，我的时间有限，你的选择是什么？”
    “我的选择？”
    楚风微微一笑。
    “我不用做选择。”
    司南闻言一愣，下意识的道。
    “你什么意思，难道不想报仇？”
    楚风神色微收，淡淡的道。
    “没有仇恨，何来报仇？”
    楚风摇摇头，单手负手，开口道。
    “司南，我不得不承认，你布置的这一切，都太真实了，但幻境就是环境，该结束了！”
    楚风说完，拿过那份文书，他看也不看，双手一撮。
    只听噗嗤一声。
    文书应声而碎，化作光点消失。
    而随之消失的，还有楚半壁，秦雅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