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深渊
我点了点头,不由得心生感叹。我越来越清醒地意识到,神秘的大自然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仔细地将这十二尊青铜异兽打量了一番,看了半天也说不出来它们像什么。它们都有着饱满的头部和狭长的身躯,头部上面五官并不明显。如果非要说它们像什么的话,我只能说它们看起来像十二个巨大的蝌蚪。
说到蝌蚪,我想起了一个奇特的物种。在南美洲的亚马逊河流域,生活着一种巨型蝌蚪,身长超过25厘米,然而科学家却一直没有见过这种巨型蝌蚪成年后的样子,难道这种蝌蚪终生都保持着蝌蚪的形态?科学家百思不得其解。
为了揭开这个谜团,科学家从野外捕捉了一批巨型蝌蚪,饲养在实验室里,观察它的生长发育过程。随着蝌蚪的一步步变化,巨型蝌蚪终于发育成了具有四肢的成年蛙,到了这一刻才真相大白——原来这种蝌蚪在变成蛙的过程中,身体不但没有长大,相反却变小了,从全长25厘米的蝌蚪,变成最多不超过7厘米的成年蛙。人们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没人见过这种巨型蝌蚪成年后的样子,而是根本没有人把两者联系到一块儿去,人们根据这一不合理现象,给这种蛙取了一个特别的名字,叫做“不合理蛙”。
想到这里,我心里产生了一个疑问,这些铜像的形象是虚构出来的还是真实存在的呢?会不会有一种生物,长得真的和这些“不合理蛙”所生出来的巨型蝌蚪一样?
我越想越远,这时脚下又传来了震动。我下意识地朝四周望了望,看到骨阵中一圈一圈的骷髅迈着整齐的步伐,慢慢围了上来。他娘的,看这架势,它们这是要去天安门城楼接受检阅?
黑面神走到铜像边缘,开始朝铜像底部爬去。我前后看了看,也跟着爬了下去。
铜像很容易攀爬,没过多久我们就来到了铜像底部。
快爬到底部的时候,我和黑面神跳了下去。落地后脚下传来了沉闷的声音,我立刻意识到,这明显是金属发出来的声音。
我用手电照了照,发现脚下是一个巨大的铜盘。
铜盘直径很大,外缘布满了稀奇古怪的雕纹。我沿着铜盘走了一圈,发现整个铜盘上面居然刻着一幅画。画面中线条流畅,构图凝练,极富动感。画中人物形象很鲜明,仿佛跟活的一样。
由于铜盘很大,我只能后退一些才能看清画面里的内容。
铜盘外延是一条巨大的咬尾蛇,根据我的推测,这幅画描述的是一个轮回。
在画面开始的地方有许多人朝同一个方向走着,接着画面上的人不知不觉间变成了骷髅。骷髅依旧朝前走着,到最后来到一个巨大的深渊前。深渊里面散发着强烈的光芒,骷髅一具接着一具朝里面跳了进去。接下来,画面开始变得不可思议,骷髅掉进去后,逐渐消失在光芒里。这其中可能发生了什么变化,不过画面并没有表现出来,接下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了:深渊里面开始爬出来一个个完整的人来。画面到了这里正好是完整的一圈,里面的内容又接上了开始的地方。
我看完后,陷入了沉思。这幅画所要表达的内容实在令我震惊。
骷髅可以再重新变回人,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自古以来追求不死和永生的人如恒河沙数,难道永生的秘密真的埋藏于此?
就在我对铜画内容感到震撼不已的时候,黑面神走到了铜盘中央蹲了下来。我见他蹲在那里一声不吭,便跟了过去。
我一边走一边思考着。这个巨型铜盘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呢?难道仅仅只是用来展现一幅画那么简单?我想事情应该不会那么简单。
到了跟前我才发现,黑面神正盯着脚下一块圆形凹槽。这个凹槽不大,正好巴掌大小,看到这里,我忽然间想到了一样东西。
这时黑面神把随身携带的铜盘拿了出来,这块铜盘就是可以和音珠合在一起的那块。
看来我和黑面神想到一块儿去了。
黑面神将铜盘拿了出来,可并没有立刻把它放进凹槽里,而是朝我望了过来。我和黑面神相处了这么久,彼此已经非常有默契了。我心领神会,二话不说就把音珠掏了出来。
黑面神接过音珠,放在铜盘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凹槽里。
我屏住呼吸,仔细注视着黑面神的一举一动。铜盘放进去后大小刚刚好,我松了一口气,看来没错了。
黑面神把铜盘放进去后,开始慢慢移动。片刻过后,咔哒一声传来,铜盘严丝合缝地嵌了进去。接着黑面神开始转动音珠。音珠随着黑面神的手指慢慢转动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在这时,我们脚下忽然传来了一阵震动。隆隆的声音传到耳边,我的心快提到了嗓子眼儿。
黑面神无动于衷,依旧从容不迫地转动着音珠。
随着震动渐渐平息,我恢复了镇定。
我朝黑面神走了一步,正要开口,突然间脚下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这次震动要比刚才要强烈得多,我勉力稳住身体,不让自己倒下去。
就在这时,音珠有了反应。一声尖锐的声响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冲进我的耳朵里,差点儿把我的耳膜震穿。我被震蒙了,一双眼睛睁得老大。
黑面神朝我大喊:“快到铜像上去!”可是他自己却一动不动,好像在等待什么。
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上来?
我摇摇晃晃地爬到铜像上,身后的声音依旧响个不停。等我爬上了铜像,然后向身后望去,眼前的场景让我目瞪口呆。
在巨大的声响中,铜盘开始渐渐打开,黑面神此时依旧站在巨型铜盘中央,突然间,巨型铜盘下方传来了尖锐的金属碰撞声,接着巨型铜盘开始慢慢裂开。黑面神见铜盘已经打开,迅速地取回音珠和连在音珠上的铜盘,飞快地跳到了铜像上,直到这时,我才松了口气,原来他是为了取回音珠和铜盘。
巨型铜盘还在渐渐变化着,巨大的铜盘慢慢分裂成了十二条旋转的齿状铜刃,然后开始逆时针向四周散开,就像一朵缓缓盛开的鲜花。这时刺目的光线从铜盘下面散射出来,霎时间眼睛被晃得什么也看不见。就在这一瞬间,我想到了刚才的铜画。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铜盘下面就是画面中的神秘的洞穴!
分散开的铜刃渐渐向周围的铜兽靠拢,继而露出了一个巨大洞穴,洞穴深不见底,当中横七竖八地分布着密集的锁链,目极之处还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此时此刻铜盘已经完全打开,耳边隆隆的响声也已经慢慢停了下来,我正想上前弄个明白,忽然听到洞穴中传来一声突兀的低吼。低吼声持续了大约半分钟,然后变得越来越弱,直到最后慢慢消失。
周围的声音虽然消失了,可是耳朵里的声音仍然响个不停。过了好一会儿,我耳朵才安静下来。
我望了望脚下的洞穴,有点儿不敢相信。黑面神将音珠和铜盘拿了出来,一并交给了我。
我将这两样东西拿在手里,忽然间发觉哪里不对。
黑面神为什么把铜盘也给了我?
我立刻朝黑面神望过去,发现他已经开始朝深洞里面爬了进去。
我连忙叫住黑面神。
黑面神转过头来,目光炯炯地望着我,然后缓缓说道:“音珠已经让“它”会暂时失去活动能力。我会在“它”恢复之前赶回来,这段时间东西交由你保管。”
说完黑面神纵身一跃,眨眼间已经不见了踪影。